老虎是“兽中之王”,不论个头儿、体重、还是力量上都超过其他猛兽。
但狮子也被称为“兽中之王”,它得到这一美称是由于它无穷的威力。
两个“兽中之王”天各一方,非洲是狮子的天下,但没有老虎,印度有老虎,却没有狮子。
吉尔森林区却是个例外。从前吉尔森林里有3000多只狮子,不过猎人们快把它们杀光了。当两个孩子赶到时,据森林巡逻队的统计,仅剩下170只了。
父亲需要一只吉尔狮,不是要杀了它,而是要把它送到动物园里,以避开那些凶残的杀手。各地的人也就可以来观赏它了。
哈尔和罗杰对寻找吉尔狮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它们都躲在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
非常幸运,两个孩子找到了狮子,他们躲在灌木丛后面窥视着它们的动静。这是一个家族或家族的一部分,有12只狮子,包括祖父和祖母,父亲和母亲,叔叔和婶婶,还有顽皮的小狮子和刚出生的幼崽儿。
这里没有搏斗,狮子很合群。祖父转来转去,抚摸着每个家族成员,好像在说:“早上好,亲爱的。”——只不过它是用一种温柔的呜呜声来说的。
除了幼崽儿之外,其他狮子整个晚上都在猎取食物。现在它们都吃得饱饱的,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准备美美地睡上一天,待太阳落山后再起来去寻找食物。
“多么甜蜜的家庭啊!”哈尔低声说。
“它们可能都会被猎人的枪打死。”罗杰也压低了声音。
“起码我们能救出其中的一只。”哈尔答道。
“哪一只?”
“那个母狮和依偎在她怀里的那个小狮子,怎么样?”
“可她有两个孩子。”
“是的,但你没听说过狮子婶婶的事吗?按狮子们的习惯,当幼狮的母亲不在时,它的婶婶就会照顾它。 别担心那小家伙,婶婶会照顾它的。”
“瞧,它们要睡觉了。”
“是的,该睡觉了。可那个小家伙玩得正高兴。看,它朝这边走来了。如果你能抓住它。那么就能把它母亲一起捉祝”
“怎么会呢?”
“母狮会跟着它的孩子。我用这个套索套住母狮使它跑不了。但真正捉住母狮的不是套索,而是幼狮。”
母狮站了起来,照料着它的到处乱跑的孩子。它慢慢地离开了熟睡的家人。哈尔把套索抛了出去套在母狮脖子上,可它正专心致志地想着它的孩子,没注意到套到脖子上的东西。
罗杰以为当他抱起幼狮时,母狮会咆哮起来,但吉尔狮很少吼叫。它们从实际中得到一条经验,咆哮声会把它们的行踪泄露给一个拿枪的人。吉尔狮保证自身安全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把幼狮带到卡车上。”哈尔说,“慢慢走,如果你让母狮跑起来,我可就抓不住绳子了。”
他把绳子的一端绕在一棵树上,以防母狮突然扑过去。然后再由一棵树换到另一棵树上。就这样一棵树接一棵树,逐步向卡车接近。
到了卡车边上,罗杰把幼狮放进为他们喜爱的动物准备好的笼子里。
母狮也轻轻地跳上卡车,钻进笼子里。它温柔地嗅着它的孩子,设法安慰它,告诉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它的母亲都会和它在一起。
罗杰关上笼门。“我口袋里有几块饼干,”他说,“喂它们一点儿行吗?”
“不,幼狮还小,不能吃硬的食物。它的母亲会给它喂奶的,几个月后它就可以吃肉了。”
在这以前,哈尔也曾用这种方法把一只巨大的野兽诱进笼子里,所有的行动都没有使任何动物感到不安。有一些活捉动物的人使用的方法可就野蛮多了。他们常常通过抽打,用尖利的木棒捅,冲着动物大喊大叫,甚至用向天上放枪等手段迫使动物跟着他们走。但哈尔却不是这么干的。他不去威胁、恐吓它们,而是利用爱——母兽的爱使它寸步不离地跟着它的孩子。
他们满载而归了。路上,罗杰又想起了一些问题。
“这只狮子看起来和非洲狮不大一样,那是为什么?”
“狮子生活的地区不同长得就不一样。东非的许多国家地处海拔6000英尺以上,一年四季天气都很冷。吉尔森林区的高度只有海拔100英尺,一年到头气温都很高。因此,非洲的狮子要长一身厚厚的毛御寒,而热带的就不必要了。大自然非常善良,她努力使动物不管生活在哪个地区都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它们有许多不同的地方。”罗杰说,“这些狮子比非洲的肥,头比较长,腿也不太一样,还有它们的尾巴。”
“它们的日子比在非洲的狮子好过。”
“狮子和老虎打架吗?”
“不,它们相处得融洽极了。 彼此视为堂兄弟,而不是对手。实际上它们真的是堂兄弟。它们的皮毛不一样,但如果你把老虎和狮子的皮剥掉,就会发现它们的身体非常相像——器官完全一样,骨骼结构也差不多,就是专家也分辨不出哪个是老虎,哪个是狮子,它们的区别仅仅在于皮毛。一个没有花纹,另一个长着条纹。”
“可在纽约的布郎克斯动物园,我见到过一只长着斑纹的狮子。”
哈尔笑了,“是的,这也可能。如果一只小动物的母亲是狮子而父亲是老虎,那么幼兽就叫虎狮;而如果母亲是老虎而父亲是狮子,那就叫狮虎。”
“我看到的一定是一只狮虎了。”
回到家后,他们把母狮和幼狮从小笼子里放进了装着老虎的大笼子里。
“这样安全吗?”罗杰问,“它们可能会打起来。”
“看看吧。”哈尔说,“两个大家伙正在鼻子对着鼻子地互相嗅着。它们已经是朋友了。我保证老虎有了伴会很高兴的。”
罗杰拿出一块肉放进笼子。老虎看了看,狮子也瞧了瞧,都有礼貌地等着对方去吃。最后它们各咬着一头,一点儿一点儿地吃起来。
哈尔和罗杰向屋里走去。屋子的附近放着“大力士帮工”的笼子,但笼子空了,大象不见了。
“它抛弃我们了!”罗杰说,“我觉得它很喜欢我,做梦也没想到它会离开我们。”
“不,”哈尔说,“它不会那么干。而且它打不开笼门,即使用它的鼻子也办不到。”
“那是怎么回事呢?”罗杰不明白了。
“有人打开了笼门,把它赶出笼子带走了。”
“可这是谁干的呢?”
三个无赖住的房子原先是个马棚和存放干草的仓库,现在改成参观者的住房了。
“他们走了,”维克说,“咱们赚1000美元的机会到了,在东京动物园也许会卖5000美元。走,咱们去捉大力士帮工。”
他们走到笼边,打开门。大象可不像狮子那么安静,它高声尖叫着,像汽笛长鸣。
“过来,别紧张。叫也没用,你的朋友离你太远,根本就听不见。”维克说。
他抓住了大象的鼻子。大象挣脱了,把这个小流氓卷起来,扔到20英尺远的一棵荆棘上。这种荆棘长着三英寸长像针一样锋利的刺。人们叫它“等一下”,因为一旦碰到它,就会被它的刺挂住,你得费很长时间才能解脱开。
现在吉姆接了他的班。他避开大象的鼻子,绕到大象背后,抓住了这个怪物的尾巴。他不知道大象能踢人,但等他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狠狠地推撞到笼子上了。
该哈里了。他用一根从外面拣来的木棒重重地打在那只尖叫着的大象身上。一只巨大的脚把他踢得翻了个跟头,又把他踩在脚下。如果大象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一只脚上,那么哈里就会变成一个薄煎饼了。但大象到底还不是杀人狂,它抬起脚,哈里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
三个人抓住了大象的鼻子,拼命地拽着。 鼻子是大象敏感的部分,它被拉疼了,开始跟着他们移动。他们把它拉出笼子,顺着小路向仓库走去。
“现在怎么处理它?”吉姆问,“我们得把它藏起来。如果把它拴在树上,会被人发现的。而且它还会把树拔起来跑掉。”
哈里正忙着治伤,根本顾不上想办法。
维克说:“我们只有一个办法,把它弄进屋里去。”
“把大象放进屋里?你不能那么干。”吉姆说。
“我们能,而且必须这么干。”
“可我们没办法把它弄进门去。”
“我们当然能。那个仓库的门有12英尺高,而它只有9英尺高。”
于是它们打开门,把他们的客人引进了它的新家。
他们把手松开,大象立刻挥舞起鼻子,把他们三个人打倒在地。随着一声愤怒的尖叫声,它猛地冲向墙壁,由于这个仓库的墙壁是用木板拼起来的。木板被撞碎了,发怒的大象冲了出去,它顺着大路大摇大摆、从容不迫地走去,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吼声。刚刚回到家的哈尔和罗杰看到它回笼子来了。
当罗杰向它跑过来时,它也发现了罗杰,“大力士帮工”用鼻子把罗杰卷起来。低声地咕哝着,仿佛在说它很高兴又回到家了。
“噢,我知道是谁干的了,”哈尔说,“是那三个无赖。可他们抓这只大象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