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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不过气,也喊不出来。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胸膛几乎就要炸开了。
我恐惧、绝望地转过身。
“乔西!”我惊叫道,“你吓死我了!我还 以为……”
他放开手,后退一步。“你跑不了了,”他得意洋洋地说,然后哈哈大笑,尖笑声在狭长、空旷的楼道回荡,经久不息。
我终于回过气来,心脏剧跳,头也一蹦一蹦地疼。“这一点也不好玩,”我生气地说,一把把他推到墙上,“真的吓死我了。”
他笑得直在地上打滚。真有病!我又想推他,但他躲开了。
我生气地转身要走——就在这时,我发现我房间的门慢慢打开了。
我透不过气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渐渐打开的门。
乔西的笑声嘎然而止。他站了起来,一下子变得异常严肃,黑乎乎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大大的。
我听到有人在房间里走动。
我听到窃窃私语声。还 有人咯咯大笑。
“谁?谁在里面?”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小而尖,连自己都听不出来是自己的声音。
房门猛然“嘎”的一声,又开了一些,然后开始关上。
“谁在里面?”我问道,声音稍微有力了些。
我又听到窃窃私语和走动声。
乔西靠到墙上,脚下慢慢朝楼梯方向移,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表情——纯粹的恐惧。
就像电影中闹鬼的房子一样,房门吱的一声,又关上了少许。
乔西差不多走到了楼梯口。他看着我,用手使劲示意我跟着他。
但是,相反,我往前跨了一步,抓住门钮,用力一推。
门一推就开了。
我放开门钮,堵在门口。“谁在里面?”
里面空无一人。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过了一会儿,我才弄明白为什么门会来回开关。对着门口的窗子开了少许。应该是由那里刮进来的大风弄得房门开开关关。我想,这也可以解释我刚才听到的房间里的其他声音——我以为是窃窃私语声。
是谁把窗子打开的呢?也许是油漆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好让自己急剧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一想,觉得自己刚才真是有点神经兮兮的。我快步走到窗前,把它关好。
“阿曼达,你没事吧?”乔西在楼道里低声问。
我刚要回答,随即改变了主意——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刚才,他把我吓了个半死。现在,我何不吓唬吓唬他??反正他活该。
于是,我一声不吭。
我听到他悄悄走近我的房间。“阿曼达,阿曼达,你没事吧?”
我踮着脚,走到壁橱前,把门拉开一小半,然后直条条地仰面躺在地上,上半身藏在壁橱里,下半身露在外面。
“阿曼达?”乔西胆战心惊地叫道。
“噢,噢!”我大声呻吟。
我知道,乔西一旦看到我这样四肢摊开躺在地上,他准会被吓个半死。
“阿曼达,出什么事儿了?”
他走到门口了,很快就会看到我——在这个雷电交加的时候,躺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只见身子不见首。
我吸了一口气,憋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阿曼达?”乔西低声唤道。然后,我猜他肯定看到我了,只听他“啊?!”地大叫一声,然后是他急促的喘气声。
随即,他扯着嗓子尖叫起来。我听到他跑向楼梯,大喊:“妈妈!爸爸!”
我偷偷笑起来。我刚要爬起来,突然,我感到一只粗糙、热热的舌头在舔我的脸。“皮皮!”
它在我的脸和眼帘上疯狂地乱舔,像是要把我救活过来,或是要告诉我一切平安无事。“喔,皮皮!皮皮!”我喊道,笑着抱住这只可爱的狗。“别舔了!你弄得我全身都是口水了!”可是,皮皮还 是舔个不停地。
看来,这只可怜的狗也够紧张的,我想。
“嗨,皮皮,别闹了,”我说着双手把它那喘着粗气的嘴支开。“没什么好紧张的。这地方可好玩了,好戏还 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