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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我的爱情鸟统统飞走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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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对我说;“这个星期六就不要上网了,集中精力准备迎接期中考试。”我有点不习惯我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就像个军官似的。

可是,下午我接到游小吉的一个短信:

“橘子头,赶快打开北城网页,进BBS!十万火急!!!”

“搞什么?”我心想。

我决定先给她打个电话再说,可是游小吉家的线路忙音。

她正在网上!

我溜进房间,悄悄打开电脑,忽然发现,键盘飞了。

没收了!

气愤!

数了数钱包里的钱,和妈说,出去买一本参考书,然后直奔“阳光21”。

北城中学网站的BBS还是和往日差不多热闹,我不断搜索着一条条题目。突然看见一条——“师生恋是允许的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开了它。

发帖的人说,我要披露一个建校以来最大的新闻,那就是风度翩翩的陈嘉洛老师和高三(4)班的阿莲同学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关系,通俗地说,就是师生恋。

回贴的人有很多。

有的说,这有什么,我觉得师生恋就很好啊,很浪漫的呀!

有的说,太恶心了!这是不允许的。

第6条回贴写的比较长,引人关注:

“我是阿莲的同班同学,陈老师和阿莲的交往,我们全班都很清楚。本来,这是属于我们全班的秘密,其中原因,一时半句说不清楚。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算是师生恋,但是,他们之间存在着一种超乎生死的感情——要知道,阿莲是个去日无多的人,她患白血病有大半年了。我想代表我们全班对陈老师说一声:谢谢您对阿莲做的一切!”

后边有跟的帖子,都是我的心里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请说得详细一点,拜托了!”

我想了想,也跟一个帖子:“我是陈嘉洛的学生,我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坚信我们的MR陈是个好人!”

贴上之后,我就下了线。

我付钱的时候,老板说:“怎么,和人在网上吵架了?”

我不想理他,头也不回地冲到了阳光普照的大街上。街边有个电话亭,我跑过去给游小吉拨电话,占线。

再拨蔚的号码,没人接听。

我一边使劲在脑中回忆咪咪家的电话,一边慢慢地拨着,终于听到了线路接通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声:“喂?”

我有点紧张——这不是咪咪的声音。

我几乎绝望地问道;“请问,咪咪在不在?”等着对方冲我:“打错了!”

想不到她说:“等一下啦!”

咪咪说:“哪一位?”

我劈头就说:“我上网看见了!”

咪咪沉默了片刻:“啊——是这样!”

“你骗我!”

“没办法,这是全班的约定,橘子头!”

“那你现在告诉我了。”

“等下星期上学再告诉你好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

“OK!简单一点吧:阿莲一直暗恋陈嘉洛——她家和陈家是世交——她后来得了病,父母问她想去哪里玩,她只说想让陈嘉洛经常来看望她,因为她喜欢他……就是这样的啦。”

“那,他们到底有没有恋爱呢?”这是我很关心的问题。

“唉!据我所知,陈嘉洛喜欢的人是韦。”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嘿!我比你多吃了两年饭呢!”

“阿莲现在怎么样了?她会死吗?”

“医生说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咪咪说。

这时,我听见后边排队等着打电话的人对别人说:“看看现在的小女孩,像什么样子啊!打电话和人家谈论什么爱不爱的……“

还有附和的声音。

我啪地放下电话,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了。

我在阳光灿烂的大街上乱逛,买了一根羊肉串,又吃了一碗 凉 粉,辣得稀啦啦直吮嘴巴,卖 凉 粉的中年男人坏笑着说:

“小姑娘来一杯饮料吧!”

我很喜欢他称呼我小姑娘,于是就掏出2块钱,外加一个笑容,换他一杯黄得有点可疑的饮料。

饮料特别难喝,又甜又腻。

我把喝了两口的饮料放到 凉 粉摊上,转身走了。中年男人还在后边喊:“小姑娘,慢走!”

前面就是肯德基餐厅,我勇敢地走了进去。剩下的钱刚够买一包署条,还有一杯加冰可乐。

我不换气地喝着又凉又爽的可乐。

这时我看见坐我旁边的一个女孩问她对面的男孩:“你多大?”

男孩说:“17。”

女孩就吃吃地笑起来;“你比我小一岁呢!”

一不留神,我听见男孩居然说:“我们公司忙得要命……”

我呛了一口——从来没想到有人17岁就工作了。我继续咕咚咕咚地喝可乐,眼睛不错地看着他们。

男孩诉说着他在公司怎么怎么忙的时候,女孩双眼就放射出一种亮亮的光来……

我又差点呛着自己。

不过在没把自己呛死之前,我想通了——

我决不做他们那样的人!

走出肯德基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白血病,是个什么东东?听说装修房子就能让人染上白血病,那么还不如不要装修房子;还有,长大是不是很麻烦?有了爱情,爱而不得,除非你得了绝症,才能企求到他的垂怜,那么还不如不要爱情……

直到我看见有人在诧异地看着我,才发觉自己脸上有冰凉的泪水。

回到家之后,看见爸爸给我留的条,他和妈妈又出去吃饭了。

我给自己泡了康师父方便面,吃得油光满面,边吃边看了一片VCD,是百看不厌的《樱桃小丸子》,然后恢复了快乐的心情。

我坐在窗前,看着天,想起以前曾经问过飞猪:“为什么叫这个网名?”

“因为猪简单又快乐。”

“猪是没有办法跑远的。”

“假如给猪一对翅膀,它就能飞!”

喔,我的爱情鸟,统统都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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