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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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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卫卫

序号第8回

书间花语丝天气一天天地暖和起来,我盼望着夏天赶快到来

卫卫的挂号件很快也到达了。

他给我寄了好几本新闻专业的书籍,还有几张报纸,以及照片。

这才知道,他的确很喜欢拍照的哎!

依照我的性格,照样是先看照片,这次卫卫寄了两张。

一张是他少年时代的照片哦,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依然是瘦瘦的,不过头昂得高高的,很神气的样子。

不可错过的当然是照片背面的文字了——

1990年暑假,西安钟楼。我穿的短裤还是丁老师他儿子的。在那之前,我在农村奶奶家读书,什么都不懂,夏天再热,我都是长裤,不好意思裸露我的飞毛腿。到了西安,觉得什么都好奇,我当时的目标,是要在西安上大学该有多好啊!后来到南京了、到北京了,可是,还想西安,想我的家乡。其实,我还有一个家乡,是在江南,只是我离开时,年龄太小,印象已经不是很深刻了。我的婚礼想在西安举行,我什么时候结婚呢?我不急的,只是我的妈妈特别急。

我笑起来,多有趣啊!

另外一张,看起来是目前孙卫卫的形象,

照片上的他站在草坪和花圃中间,淡青色的短袖衬衣,放在长裤外面,脚上是一双棕色的皮凉鞋。两只手不再并在裤缝上了,而是背在身后。

照片中的他,显得比大学时代要成熟一些,而且,那种傻呆呆的劲头基本上没有了。

照片背面依然有密密麻麻的字迹——

1999年6月初,结束全国儿童文学创作会议的旁听。留影于中关村某一住宅小区。李海霞李姐掌镜,我平时最喜欢笑的,可是站在镜头前我的笑就飞跑了,然后一本正经照相。别人说你笑笑,我说笑不出来。

是,照片上,的确是一个一本正经的孙卫卫!

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去旁听那个会议呢?难道,他喜欢写儿童文学吗?

我发现自己对卫卫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寄来的报纸上,有被他用蓝色水彩笔画了框框的,那些文章署名都是“孙卫卫”,我随意地找了一篇,看着看着,就感到饶有趣味起来——

照相的故事

文/孙卫卫

我照相的技术你想象有多么差就有多么差。在张家界,我拍我们老总和“御笔峰“的合影,照片洗出来,“御笔峰”没有了,我们老总也差点没影:他被一群我们素不相识的外国游客“挤到”照片的最边上去了。

在杠杆上高高跃起,展示着健与美并且充满自信,这是周盼红镜头下的我。我拍周盼红,不是从杠杆上要摔下来,就是腾起那一瞬,双腿遮掩住了脸面,用盼红的话说,我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怎么不让我露面呢?周盼红很幽默的,他没有直来直去地批评我,他考虑要给我面子,可我毫不客气把人家的面子搞丢了。周盼红是男的,我的好朋友。

李海霞是女的,我另一位好朋友。2002年5月30日,参加温暖全国儿童文学创作会议,李海霞说孙卫卫你给我和梅老师朱老师拍几张合影吧,我就很认真地让他们站好别动一二三地拍起来,可洗出来的照片:每一个人都模模糊糊的,分不清谁是梅老师谁是朱老师谁是李海霞了。这是李海霞告诉我的,我说眼见为实我要看照片的,李海霞说给你照片怕你伤心地要哭,免了吧。我猜90%给人家拍糟砸了,也就没有底气再要那些照片看。我说好男不跟女斗,你尽情地造谣吧。

李海霞会议期间倒为我拍了不少好照片,都蛮有精神蛮潇洒的,我忍不住洗了好多张分给我的朋友,他们也说好。李海霞还把其中一张发在她任编辑的《阅读导刊》上,并配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话,我们不妨看一看:

执着的编外代表

戴着亮红的记者证(不是记者证,是出席证,李海霞笔误——孙卫卫),靠者黑色的奥迪,俨然是一位成功的儿童文学作家,不过,这一切目前对他而言,还只是一个梦想。他是因为热爱着儿童文学创作,倾慕那些儿童文学作家们而来自费旁听会议的,他也是唯一一个从头坚持到尾的编外人员。

现在他还在一间小小的平房里执着地写着,做着自己的梦。“车子会有的,房子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他非常自信地说。

我从来没想过买车的,交通那么拥挤,买来怎么开呢?买房子倒经常想,想得都长白头发了。李海霞说光想没有用,你应该靠写作赚钱。我照着她的话做了,第一天晚上写1000字,安然无恙,第二天晚上写到500字的时候,脸上突然多了5个青春痘。我忙打电话问李海霞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呢?李海霞说让我想想,她还没有想出来,我们忍不住笑起来。

叫李海霞不礼貌,应该叫李姐的。打电话打招呼我都叫她李姐,我说李姐,你好。

可是我这个人老喜欢拿着相机这儿拍拍那儿照照,我不拍活的东西,我拍“死”的东西。大学时拍我的床铺,现在拍我的“江南小屋“,拍我的漂亮的长腿小美人。看到照片的人都说你的小屋很稳馨的。为“江南小屋”的照片,我曾写了如下文字:

江南小屋-我现在住的地方和写作的地方。恐怕一两年内不会离开的地方。我希望2001年,2002年,2003年——我少上床打呼噜(我从来从来不打呼噜,这里只打一个比方),多趴在桌上写好玩的文章。

至于漂亮的长腿小美人?她是挂在我桌前的布娃娃。

********************

卫卫:

你好!你小时候的照片很黑的哦,呵呵~~想不到长大了是那样子的……呃……清秀吧。

我好喜欢读你那些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还有那些写在照片背后的文字。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儿童文学作家的,喜欢布娃娃的卫卫同志!

寒假我要回家陪爸爸妈妈了,如果你怀念江南的话,可以来我们家玩哦。我们家的“江南小屋”其实很大呢!

暑假的时候,我想去一趟北京,联系一下我要报考硕士的导师,你可以想办法替我引见吗?反正到时候一切都要拜托你帮忙了。

祝你春节愉快!向你全家问好。

我们要期末考试了,就写这么多。

依兰

元月18日

*****************

除夕晚上,卫卫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依兰吗?我是卫卫,孙卫卫!”

是那种北方口音的普通话,在我听来,有几分新鲜感。

嗓音么,很普通的那种,声线听起来还有点儿细。

卫卫说,他接到我的信后,一直在忙着替我跑联系导师的事情。

我听了好感动,他是个很细心也很认真负责的男孩。

“没关系,我正好有个同事,我喊她周姐,她呀,正好是中国新闻学院毕业的,她说可以联系她原来的导师……”

我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没敢说。

其实,我本来是想说:卫卫同志除了喜欢拍照,喜欢写儿童文学,还有一个嗜好,是喜欢认姐姐吧?

先是文章里的李海霞李姐,这里又是周姐,而且,都对他那么好!

喔,不管怎么说,他在生活中也一定是个人缘很好的人!

“哎,你没回家过年哪?”

我奇怪地问他。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今天轮我值班,回不了家。我这是在单位给你打电话呢!”

哦,怪不得他肯泡电话呢,原来不是他自个儿出钱哦!

“过年都回不了家,多惨哪!”

我有点同情他了。

“没关系,等我娶了媳妇了,他们就会替我值班了。现在,我们部门只有我一人没媳妇,所以我就主动要求值班的。”

哇!这人傻不傻?

此时,我又发现卫卫同志除了喜欢拍照、喜欢写作、喜欢认姐姐之外,还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娶媳妇!

“哈哈——”

想到这里,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卫卫不知道我笑什么,他说:

“你的性格很活泼,真好!”

我笑得更厉害了,像疯子一样。

因为我又发现了他有个嗜好,就是老喜欢说“真好”。

卫卫说,反正现在也没事,就跟你多聊聊天吧,你这个人,很有趣的!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又找不出话来了。

其实,我觉得他可能把我想得太好了。

现在的我,既谈不上活泼,也谈不上有趣。我觉得自己是个命运很惨的家伙。

不过,和卫卫说这些,我觉得多余。

卫卫见我不说话了,就问我:

“你有同学考在北京的吗?”

“有啊!我最好的……唔……两个朋友,就考在北京。”

我说得有点犹犹豫豫和吞吞吐吐。

“最好的朋友啊?那你更应该有理由来北京玩了!”

“是。不过……我和他们……现在……没什么联系了。”

我说得有点狼狈。

还好他没多心,而是爽快地对我说:

“没关系,我可以替你找到他们的。对了,等开学之后,我就可以帮你打听了。他们在那所学校呢?”

这下,我是被逼着要交代的了!

“唔,一个是叫莫卡的,女生,在北大,什么系?哎我也不太清楚啊。还有一个么……是男生……”

我的声音低了下来。

“男生?他叫什么名字?”

“哦,这个么就算了。”

我慌慌张张地说。

我似乎看见话线那边的卫卫,正在笑我。便连忙向他解释:

“找到莫卡就可以了,因为她和那个男生现在是一对儿!”

其实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莫卡现在是否和小熊是一对儿。

不过,我相信莫卡的自信,能创造出一种魔力出来。

那边卫卫似乎在小声地自言自语:

“……莫卡……北大……”

看他的样子,是一定会替我找到莫卡的了!

想到又要联络上莫卡和小熊,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竟然一阵紧张。

******************

寒假之后,学校里的局域网已开通,这样我和卫卫的联系就通过EMAIL了。

他似乎每天都上网,经常给我发邮件。

我没那么好条件,每周只能去一次机房。

每次打开信箱,只有卫卫的几封信躺在那儿。

他很细心,知道我没条件经常上网,报纸也少看到,于是在网上看到一些信息,就及时告诉我。

比如,最近网上有一些化妆品不合格的名单,也会发给我看;或是哪些食品发现有什么细菌,他也会发EMAIL过来告诉我一声。

甚至,看到一篇有趣的文章,也会COPY下来,转发到我的信箱里。

当然,也会有与正事有关的信了。

发件人:孙卫卫

收件人:依兰:

主题:只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正文:

依兰,好吗?我几乎把北大要翻遍了,才打听到莫卡的消息。她原是在物理系的。但半年前就已考取李政道奖学金赴美,听说她相当出色!

你有这样的好朋友,真好!

好在,现在有了神通广大的EMAIL,我把她的EMAIL也打听到了,你看,该怎样感谢我?

天气一天天地暖和起来,我盼望着夏天赶快到来,因为暑假就能见到你了。

既然你不肯寄照片给我,那从现在开始,我要想象着你的样子。然后见到你的时候,就能知道我的推理能力到底怎么样的了(因为我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哦)。

寄给你的书都看完没有?作业都做了吗?

最近我要去西北,下个月要去南京采访,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如果你欢迎我,请在门口的树上挂上黄丝带。呵呵~~

注意劳逸结合。

祝快乐!

卫卫

4月17日

PS:莫卡的EMAIL:mmkkoo@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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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琪自欧洲给我寄来明信片,湖光山色,犹如人间仙镜。

她从来不上网。

在明信片中,麦琪向我问好,然后问我:

“你是否记得以前有个同学,他叫小熊?”

我目瞪口呆——

因为她很不负责任地问完这句话,就没有下文了!我恨不得把她从欧洲拽回来,举着鞭子拷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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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件人:依兰

收件人:孙卫卫

主题:还要麻烦你一下

正文:

卫卫,知道你要来江南,我替你高兴呀!说什么也要来我这里做客哦,从今天开始,我就省着用钱,好等你来了,招待你大吃一顿哦!

还要麻烦你一件事,上次我和你提到的莫卡的男朋友,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出国了,请再发挥一下你的专长,替我打听一下。他叫小熊,在清华念生物系的。

另外,如果你去南京采访的话,若方便就再替我打听一个人。到时候再说了。拜拜!

依兰

4月27日

点击了“发出”之后,我突然又感到后悔了。

因为,我突然间感到很紧张。

只是,我不知道紧张的理由,到底是因为小熊,还是因为斯童牧。

[依兰找到她所思念和爱着的人们了吗?她的最后归宿又是什么呢?请看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书间的依兰花女生》最后一章:找呀找,找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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