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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发徐杉睦和牧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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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哈里发徐杉睦·本·阿补督·麦立克·麦尔旺经常利用公余时间入山打猎消遣。有一天他率领属僚和随从出去打猎,在山中发现一只羚羊,便驱使猎犬没命地追捕。中途碰到一个牧童,他大声喝令牧童:“喂!小娃娃,快给我堵住羚羊吧!它快要逃跑了。”

牧童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瞅哈里发徐杉睦一眼,回道:“不识好歹的蠢家伙!你看我年幼可欺,便大言不惭地随便发号施令。你的言语粗暴得令人生气,你的行为象蠢驴的举动那样卑鄙。”

随从们诚惶诚恐地遵循命令,立刻把牧童解进宫来。牧童来到深宫内院,眼看哈里发周围站满了文臣武将和成群结队的婢仆随从,警卫森严。但是他视若无睹,不动声色,毫无畏惧,只是把下巴颏紧贴住胸膛,凝视着自己的脚步,慢慢向前走。直至他被押解到哈里发面前的时候,才垂头站住,不声不响地既不言语,也不向哈里发请安、致敬,始终保持缄默。当时有个宦官讨厌他的傲岸态度,一声吼叫起来,骂道:“狗崽子!干吗不给众穆民的领袖请安、致敬?”

随从们不问理由,只顾遵循命令,果然逮捕了牧童,一哄把他带走。

牧童毫无畏色,立刻回道:“你这恶贯满盈的家伙,迟早你是要遭灾受难的,你懊恼、哭泣的时候还在后头呢。安拉说过:‘每个人为自己辩白的日子总会按时到来的,’这个警戒莫非你不曾听见吗?”

牧童得到许可,随即念道:

一只苍鹰在空中盘旋,

把一只被命运追逐着的小麻雀抓到爪里。

它带着猎获物高飞远走,

归途中听见小麻雀怯然呻诉、哀求:

“我的身体这般藐小、如此瘦瘠,

如果拿来当饭充饥,

实在难以满足阁下饱餐一顿的需求。”

苍鹰惊奇、微笑一回,

慨然恢复了小麻雀的自由,

终于使它得到再生的机缘。

牧童回头怒目瞅着宦官,回道:“你这个驴鞍子!郊外遥远的路程,宫内无数的台阶,走得我精疲力尽,汗流浃背,这便是我力不从心,无法请安、致敬的原因呀。”

牧童刚咒骂毕,哈里发的幕僚和随从接着便陆续赶到哈里发面前。每到一人,必先向哈里发请安、问好,说道:“众穆民的领袖,您好!”

当时在坐的侍从激于义愤,怒不可遏,骂道:“贱种!你有资格跟皇上一对一答地随便争辩吗?”

哈里发眼看牧童的放荡不拘行为,大发雷霆,怒不可遏,说道:“小奴才!你是一个疯子吧。难道你不明白你就要离开人间了吗?这时候干吗你还作贱生命而狂笑呢?”

哈里发率领属僚和随从,不欢而散,闷闷不乐地回到宫中,即时升堂,提审牧童。吩咐道:“把那个乡下牧童给我带上来!”

哈里发怒火上冲,跳将起来,说道:“这个小奴才胡说八道,太放肆了。行刑官!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吧。”

哈里发听了牧童的辩白,越发生气,因而威胁他说:“小家伙!今天是你一生最后的时候了,你的希望和生命一概都完结了。”

哈里发听了牧童的背诵,一下子笑开了,欣然说道:“指我的亲族起誓,假若当初他肯用刚才念诗这种语言跟我交谈,那末除了王位,无论他要什么,我都能赏赐他。”继而他吩咐侍从:“你快拿珍珠宝石来,给他满含一口,破格赏他一回吧。”

刽子手遵循命令,把牧童带往殿下,叫他跪在皮毡上,这才抽出宝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向哈里发请示,说道:“主上!陛下的这个奴婢,误入歧途,一直走向坟墓。如今我能免负命债而行刑砍他的头吗?”

刽子手慎重其事地第二次又请示,同样得到哈里发的许可。刽子手仍放心不下,不惮其烦,第三次再请示的时候,牧童知道同样会得到哈里发的许可,他的生命就不保险,因此他临机应变,抬高声嗓,张大嘴巴,狂笑不已,笑得臼齿全都显露出来。

“该死的小家伙!”哈里发出乎意料地震惊,“难道你不认识我吗?”

“该死的小家伙哟!告诉你吧:我是徐杉睦·阿补督·麦立克。”

“指安拉起誓!徐杉睦啊,”牧童分庭抗礼,据理力争,“假若命运规定一个人应该长寿,那他的寿数是不会突然缩短的。如此说来,你的话是丝毫不能威胁我的。”

“你快念吧,简单明了些!”哈里发同意他的请求。

“你多么饶舌而不自重啊!”牧童很不耐烦,“愿安拉不再眷顾、保护你的家属。”

“你先不打招呼问候一声,突然吆喝起来,就是你这种轻举妄动、毫无礼貌的行为教我认识你是什么样的人的。”

“你们少问候几声,快把这个小家伙给我逮起来。”哈里发很不耐烦,悍然吩咐随从。

“众穆民的领袖呀!”牧童从容回答,“假若寿数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则死亡对我来说是丝毫谈不上损益的。刚才只因我忽然回忆一首小诗,所以忍不住大笑不止。现在让我念这首诗给你听吧,反正迟早我是要死在你手里的,慢一步行刑也不碍事。”

“不错,你砍他吧。”哈里发慨然允诺。

宦官遵循哈里发的命令,果然拿来珍珠宝石,赏赐牧童。牧童收下珍贵礼物,然后欢天喜地地告辞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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