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有个婬荡好色的国王,有一天,他凭窗眺望宫外景色,见王宫附近一幢建筑物的陽台上站着一个窈窕美丽的绝世佳人。国王一见倾心,无法抑制情欲,马上打听,知道那是相府所在,于是他便召宰相进宫,给他一个临时任务,派他出去视察一个地方的情况。
宰相奉命出差去了,国王千方百计设法,不顾一切,闯进相府。宰相夫人一见,知道他是国王,赶忙站起来迎接,诚惶诚恐地吻他的手,并跪下去吻他的脚,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说道:“主上!象我这样的人是不配接见御驾的;陛下驾临寒舍,到底是为什么呢?”
有一天,宰相的老丈人进宫去,在国王面前碰到宰相和法官,便趁机申诉:“主上!我有一块很好的园地,经我亲手耕耘栽种,花了很多心血,等到开花结实,丰收的季节,才把她送给你的这位宰相。他又吃又喝,享受了园地中最美好的果实,就扔下不管,让她荒芜下去,致使原先丰饶茂盛的园地,一旦变成一片荒废的景象了。”
时间逐渐过去,整整过了一个年头,宰相夫人始终不明白宰相为什么不理睬她,便毅然回娘家去,告诉老父宰相不理睬她的情况。她父亲听了很着急,对她说:“等在国王面前和他碰头见面的时候,我要控告他。”
宰相完成任务回来,进宫谒见国王,跪下去吻了地面,报告出差的经过,然后告辞回家。他坐在靠椅上休息,无意间发现枕下的戒指,暗中收藏起来。他怀恨在心,从此不理睬夫人,态度很冷淡,和她隔膜起来。到底为了什么,宰相夫人却莫名其妙。
宰相夫人的饭菜预备好了,端出来摆在国王面前,总计九十盘佳肴。国王笑嘻嘻地开始吃喝,每个盘里的菜肴都尝了一尝。他发现那桌筵席,每种菜肴的颜色,种类和形式虽各不相同,可是滋味却是一样。他觉得奇怪,说道:“夫人啊!我看这桌筵席的菜肴,种类很多,可是它们的味道却完全一样。”
国王明白宰相发现的狮子脚迹,就是他遗忘在枕头下面的那个戒指,于是他对宰相说:“爱卿,狮子没有挨近她,你安心去耕种吧。据我所知,狮子是到过地里的,但指我的祖先起誓,他没有亵渎她。”
国王打开书本阅读,看见寓言中关于戒奸婬,戒作孽,维护风化气节的箴言,以及其他关于处世接物的嘉言懿行,心中颇受感动。
国王倒身坐在宰相的靠椅上,宰相夫人拿出文学和伦理一类的书籍给他阅读,好抽出身来上厨房去烹调。
听了宰相夫人的谈话,国王面有愧色,马上起身,收敛起邪僻言行,匆匆离开相府,转回宫去。他过于匆忙,十分惭愧,但却把戒指遗忘在靠椅的枕头下面。①
①阿拉伯人饭前饭后习惯洗手,国王脱了戒指洗手,因而遗忘。
“陛下的宫中有九十位宫娥彩女,她们的容貌姿色各不相同,但在使用方面的滋味却是一样的。”
“这是什么缘故呢?”
“因为爱你,追求你,所以我才到这儿来呢。”
“主上,这位老人家说的倒是事实,”宰相替自己辩护,“我自己原是很爱惜那块园地的;不过有一天我去耕种,发现地里有狮子脚迹,我怕狮子,所以不敢去管她啊。”
“主上!”她第二次跪下去吻了地面说,“我根本不配做陛下的一个奴婢,怎么能有这样大的面子呢?在御前怎么能有这样崇高的地位呢?不过陛下既然驾临,恳求耐心在寒舍休息一天,让我预备些饮食给陛下尝一尝。如何?”
“不错,这是我给陛下的一个比喻,让陛下有所觉悟。”
“听明白了,遵命就是。”宰相回答着,欣然回到相府,去见夫人,表示歉意,衷心相信她的贞洁操守,夫妻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