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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尔和奥补顿·萨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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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朱德尔照例带着鱼网去到哥伦湖滨,预备张网打鱼时,有一个摩洛哥人骑着骡子,突然来到他面前,骡背上的鞍袋里装着更多的东西,对他说:“你好哇,朱德尔。”

朱德尔一怔,回答一声,私下忖道:“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知道我呢?”

朱德尔闻声撒下鱼网,把他打捞起来,见他每只手里捏着一尾珊瑚色的红鱼,并吩咐他:“快从鞍袋里取出两个盒子来给我打开吧。”

朱德尔果然取出两个盒子,替他打开。他把两尾鱼装在两个盒中,盖起来,拥抱着朱德尔,热烈地吻他的两颊,说道:“安拉替你解决各种困难了。指安拉起誓,要是你不撒网救我,我不但捉不住这两尾鱼,而且会淹死在湖里呢。”

摩洛哥人笑了一笑,叹道:“可怜的人哟!生命离不开命运啊!”于是他从容下骡,取出一条丝带,递给朱德尔,说道:“朱德尔,象给他们做的那样,你来给我做一做吧。”

摩洛哥人果然转过胳膊,朱德尔把他紧紧地绑起来,一推,他便落到水中。一会儿,朱德尔见他的两手伸出水面,并听他喊道:“可怜的人哟,快撒网吧!”

他们上哪儿去了?”

“这是鱼啊!”

“这不是鱼,这是鱼形的妖魔。你要知道,朱德尔,开启宝藏,还必须借助于你。你愿意依从我,陪我上非斯城走一趟,一起开发宝藏吗?开了宝藏,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我把你当兄弟看待,让你高兴快乐地满载而归。”

“这不成其为理由;如果仅仅是费用问题,我先给你一千金币,拿去交给你母亲暂且使用,不消四个月的工夫就可以回来了。”

“朱德尔,你要知道,先前淹死的那两个人是我的同胞手足,一个叫奥补顿·瑟辽睦,一个叫奥补督勒·矮哈德,我叫奥补顿·萨迈德。那个所谓的犹太人,是伪装的,叫奥补顿·勒侯睦,原是穆斯林中的马列克派。我们一共是弟兄四人,先父叫奥补督勒·宛都德。他教我们识别符咒、魔法、开启宝藏的知识本领。我们细心切磋、钻研,达到高深造诣,甚至鬼神都听我们指挥,供我们役使。

“有两个。”

“有一个摩洛哥人从这儿经过吗?”

“时间不待,我忙得很,请快转过胳膊来,我替你绑起来。”

“我家里有母亲和两个哥哥,他们全靠我供养。我跟你走了,谁供养他们呢?”

“我们听他的话,同意他提出的条件。他又对我们说:‘孩子们,你们要知道,佘麦尔歹里宝藏是被一个叫红王的子嗣控制着的。据你父亲说,他企图开启那个宝藏,可是没有成功;因为红王的子嗣逃避他,径往埃及去了。他跟踪追去,可是他们潜到哥伦湖里,躲藏起来,受到护符保佑,无法战胜他们,没有达到目的,最后败兴而返。你父亲失败归来,曾向我诉苦。我代他占卜,预知那个宝藏必须借助埃及一个叫朱德尔的小伙子之手才能开启,他是捉住红王子嗣的主要原因。朱德尔是打鱼为生的人,可在哥伦湖畔碰到他。要破除那道护符,必须朱德尔绑住追逐者的胳膊,把他推到湖里,跟红王的子嗣搏斗。幸运的人,就能捉住红王的子嗣,他的两手露出水面,象征他的胜利,这时候需要朱德尔撒网打捞他。倒霉的人,败在红王子嗣手里,淹死在湖中,两脚露出水面,象征他的败亡。’

“奥补顿·瑟辽睦第一个找到你,结果他牺牲在红王子嗣手里。第二天奥补督勒·矮哈德又被他们杀害;第三天我跟他们交锋,他们抵敌不住,叫我把他们逮住了。”

“哈只先生,指安拉起誓,先前淹死在湖里那两个人的情形,这两尾鱼的来历和那个犹太人的情况如何,请你告诉我吧。”

“听了太先生的一席话,我们都很兴奋,奥补顿·瑟辽睦和奥补督勒·矮哈德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要去,即使牺牲性命也甘心。’我也说:‘我也要去。’只是奥补顿·勒侯睦跟我们的意见相反,他说:‘我可没有这个志愿。’因此我们跟他商量,叫他扮成犹太商人,上埃及去,如果我们中谁牺牲在湖里,好让他接收遗下的骡子、鞍袋,并付出一百金币。

“叫我绑起来,推下水去淹死了。你是继他们而来的另一个吗?”

“先父过世后,留下丰富的遗产,我们分享他的财物、典籍。在书籍中有一部题名《古代轶事》的古典著作,是非常名贵的无价孤本,里面记载各种宝藏的所在地,以及识别符咒的秘方;那是先父的杰作,它的丰富内容我们仅仅记得一小部分,因此谁都希望享有那部典籍,以便埋头钻研,懂得这方面的全部知识。所以我们弟兄之间各持己见,彼此争吵,互不相让,争执不下。当时太先生到场排解,先父是他一手抚育成人的,魔法、占卜知识也是他传授的。他叫凯西奴勒·艾补塔努,是这门学术的泰斗。他说:‘把书给我吧!’

“你逮来的人在哪儿?”朱德尔问。

“你不看见吗,叫我把他们装在盒子里了。”

“他拿着那部典籍,对我们说:‘你们是我的孙子,我不亏枉任何人。谁要继承这部遗著,他得上佘麦尔歹里宝藏中去冒一次险,把藏在里面的一具观象仪、一个眼药盒、一个戒指和一把宝剑取来交给我。须知这四件宝物,各有它的特殊作用。就说那个戒指吧,有个名叫腊尔顿·哥隋福的魔鬼服务它。谁拥有那个戒指,把它戴在手指上,便有无限的权力,帝王将相都不是他的敌手,再宽再广的国土,他都能够统治;那把宝剑呢,仗它的人可以同一支大军作战,只要拔出剑来一挥,敌人便望风而逃,挥剑时如果附带说一声“杀死他们吧!”剑锋便闪出电光,消灭全部敌人;那具观象仪呢,拥有它的人如果要观天下各地情况,无论东西南北,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如指掌,要看什么地方,他不必走动,只消把观象仪对向那个地方,当地的一切情景便摄在观象仪中,出现在他眼前,如果他讨厌某个城市,存心毁灭它,只消把观象仪移向太陽,那城市便付之一炬;那个眼药盒呢,凡是用里面的眼药点过眼睛的人,可以看见埋在地下的各种宝藏。这四件宝物是很有用的,我对你们只有一个条件:不能开启宝藏的,他就没有权利享受这部遗著。谁能开启宝藏,取来四件宝物交给我,这部遗著就归他继承。’

“好吧,哈只先生,给我一千金币,待我送到家中交给我母亲,再跟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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