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雁徐良大战朱亮,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他八步赶蟾,连着两脚没蹬上朱亮,就双脚一并,奔朱亮的小腹蹬去。朱亮一看不好,脚后跟一踹台板,身子往上一蹿,“噌”的一下,就出去三尺多远,徐良双脚蹬空。朱亮哪里知道徐良这招数是三环套月式的,徐良双脚蹬空紧跟着两髁膝盖往前一跪,直奔朱亮的肚子就下来了,朱亮“哎哟”一声,竭尽全力又往上一蹿,徐良的两髁膝盖就跪在台上。徐良毫不迟慢,又把两胳膊肘一探,对准朱亮的双肋就砸了下来,朱亮吓得魂不附体,身子一闪,徐良的胳膊时也落空了。紧接着徐良又探出双手,一下子卡住朱亮的脖子,他身子一滚,骑在了朱亮身上,用两个大拇指抠住朱亮的颈嗓往下一推,朱亮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四肢无力,他心里明白,“我命休矣。”
此刻,台下就像开了锅,“啊——好呀!徐良真有能耐,还是山西雁高,打得好!”徐良下了狠心,非要把朱亮掐死不可,一则为赤须子丁震报仇,二则为百姓除害。徐良刚叫上劲,群贼就不干了,三尺地灵魔陆昆一挑帘就蹦出来了,他把掌往空中一举,对准徐良的后脑勺就砸了下来,徐良赶紧撒手将身子一闪,陆昆一掌击空,没有打着徐良,可把朱亮给救了。这时朱亮已不省人事,陆昆把他抱到后台,群贼围拢过来进行抢救。好半天,朱亮才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当他听说是陆昆把他救了,真是感恩不尽。陆昆一看他已经明白过来了,这才放心,说道:“老朋友,你先歇会儿,我替你出气,我非劈了这个白眼眉。”说着他一转身,又来到前台。他见徐良张着大嘴呼呼直喘,浑身上下也全湿透了。陆昆把猴眼一瞪,冷笑道:“嗯,白眼眉,你可真有两下,我真没看透你能赢得了飞剑仙朱亮,看你这功夫,比你师父梅良祖和谷云飞都高得多呀。好,我就爱跟这样的人伸手,你要能把我赢了,我就服你,即使死了也心甘情愿。”说话间,他一晃双掌亮开门户。徐良把汗擦净了,刚想过来跟他伸手,就听台下有人高声喊道:“良子,美味不可多贪啊,见好就收吧,你下来歇一歇,我替你。”徐良听声音非常熟,说话间,那人飞身跳上擂台,出现在徐良面前。徐良一看,非是旁人,正是塞北的高人,展翅腾空臂摩天纪老纪华成。
这纪老剑客,亲哥仨,他二弟就是一朵红云飞莲道人,老三是神手大圣夜渡灵光纪迁纪远太。不过纪三爷命丧阎王寨,而今就剩下他们哥两个。二人下定决心,要协助开封府,大战郭长达。他们挤在人群里面,见陆昆上了台,知道陆昆的能耐比朱亮可高得多,徐良怎能是他的对手呢,况且徐良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所以纪华成这才大喝一声,飞身上台。徐良一看是老熟人,赶紧跪倒在台板前,呼声“老前辈”,纪华成把他扶起来,说着:“咱们是自家人,不必客气,有话回家说去,你先下台休息,看我的。”徐良点点头,“噌”,从台上跳了下来。老百姓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白眉大侠,一个个挑起大拇指称赞,徐良向众人一笑,来到白芸瑞身旁,和哥几个一起向台上观看。
纪老剑客稳稳当当来到陆昆面前,微笑道:“陆老剑客,可认得老朽吗?”陆昆满指望把徐良废了,没想到上来个人把他给换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呀。对面站着的这个身材高大的老者,面如红霞,皱纹堆垒,须髯飘撤前胸,看来眼熟,哟,想起来了:“是展翅腾空臂摩天纪老剑客吗?”“正是老朽。”“我说,纪华成,你可有点不对呀,我战的是徐良,打的是白眼眉,你何必半截腰插这么一杠子呢?难道说你要给徐良当替死鬼不成?”纪华成一听他不说人话,心中不悦,把脸往下一沉:“陆昆,你说话未免狂傲了吧,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徐良的替死鬼呢,你有什么把握能赢得了我呢?擂台上是动手不动口的地方,来,来,来,赶紧动手才是。”“好,既然你纪华成不怕挨打,我叫你知道知道地灵魔的厉害。”说着他往下一哈腰,亮开架势。他比纪老剑客矮下许多,必须蹦起来伸手,一蹦就是六七尺高,毫不费力。纪老剑客晃双掌接驾相还,二人就战在一处。
徐良和芸瑞在下面看着,一看啊,纪老剑客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到十个回合,纪华成招数就有点散乱。白芸瑞紧皱双眉:“三哥,坏了,纪老剑客要出事,我上去替他抵挡一阵。”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登台,只见纪华成一个闪失,被陆昆使了个“老和尚撞钟”,一下子正顶在他的小肚子上,纪老剑客一个跟头就从台上折了下来。此刻,飞莲道人在台下见事不好,忙伸手把大哥接住,轻轻放在了平台上。只见纪老剑客双手捂住肚于,痛苦难当,飞莲道人赶紧取出最好的止痛散,给哥哥服下去。纪老剑客这才好受了些,他慢慢地直起腰来,摇头叹气:“老了,不中用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是丢人现眼呀。”这时,徐良带着白芸瑞、房书安、冯渊等人挤了过来,见礼之后要安慰安慰纪老剑客,纪华成一摆手:“不必这样担心,我这是老胳膊老腿,皮糙肉厚,慢说撞一下,就是砸一下、踢一下都无所谓。”这一下倒说得大家伙笑了起来。
再说白芸瑞正要登台的时候,老百姓当中蹦起一个人来,这人好像燕儿飞似地,蹬着老百姓的脑袋“噌、噌、噌”地蹿上了擂台。大家一看,“嚯”,这人长得也太凶点了,身高八尺挂零,三尺多宽的肩膀子,满头的黄发都带着小卷,散披在肩,用根皮条子勒着,身穿青布衣服又肥又大,补丁摞补丁,下面光着两只大脚丫子,满脸的渍泥,阔口裂腮,一鬓的落腮胡子茬,活像画上画的那达摩似的。陆昆一看,来的这个野人非是旁人,正是地哑仙师粥马瘟魏百宝魏老剑客。此人与陆昆有仇,二十五年前二人就伸过手,那时候是普通的比武较量,魏百宝不是人家的对手,叫陆昆打了他一掌,魏百宝为此事气满胸膛,狠下功夫,要报这一掌之仇。他还把这个事跟他师兄天聋仙师座山雕赵朴讲了,赵朴也帮着他练功,这些年的气就在肚子里憋着。如今八月初一是八王擂,天聋仙师、地哑仙师都应邀而来。当陆昆一露面,魏百宝想起当年那一掌之仇,气满胸膛,他这个人性子烈,嫌在人群中往前挤太耽误工夫,干脆借路而行,踩着人们的脑袋顶跑上台来。上台站定,和陆昆一照面,陆昆一阵冷笑:“哎哟,老熟人了,老剑客你挺好吗,当初我揍你那一巴掌,你养了多少天哪?”陆昆口吐狂言,真是火上加油,魏百宝一瞪眼答道:“陆昆啊,你打了我是不假,不过,这是过去的事了,就为了这一掌,下了多少年的苦功,今天我跟你算账来了,就是要报这一掌之仇。”“好啊,既然如此,你就伸伸手,我要看看你究竟本领如何,能不能报得了这个仇,请吧!”魏百宝一听更是暴躁,急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哇哇”地暴叫一阵,往前一蹿,照陆昆就是一掌。陆昆一闪身,躲开了这一掌。他个子小,利于在下面动手,只见他往下一缩身,出双掌直奔魏百宝的小肚子,魏百宝跟他打仗总得哈着腰,很不得力,一不注意他就钻进来了。魏老剑客躲开陆昆的双掌,反过来就揪他的脑袋,陆昆一转,跑到魏老剑客身后,飞脚向魏百宝的大腿踹去。这一高一矬战在一处,真是霹雷闪电、狂风骤雨一般,眨眼就是五十多个照面。这时,魏百宝已感到力不从心,自知不是人家的对手。而陆昆一躲一闪比猴子还快,就见他一下子蹿到魏百宝身后,蹦起来就是一掌,正砸在魏百宝后心上,“叭”的一声,魏老剑客就被击落到了台下。这时,天聋仙师赵朴在台下一见大事不好,赶紧伸双手一接,就把师弟接住了,轻轻地放在地上,再一看,魏老剑客已七窍流血,轻生丧命。赵老剑客“哎呀”一声,放声痛哭:“兄弟你死得太惨了,在天之灵别散,愚兄给你报仇。”说话间,天聋仙师上了擂台就与陆昆战在一处。可他的能耐也抵不过陆昆,不到六十个照面,就被陆昆飞起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啪”,赵老剑客被踢起七八尺高,头朝下栽了下去,老百姓往左右一躲,他的脑袋正撞在地下,连踢带摔,可怜天聋仙师也当场命丧。一眨眼的工夫,两个成了名的剑客都死了。这回台下又开锅了,“哗——”人们议论纷纷,“哎哟,可不得了,这个小老头儿怎么这么厉害,连胜三阵,看来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此刻,莲花门总门长飞云道长郭长达在后头看得清楚,满面是笑:“来人,看酒。”小道士在托盘里放了三杯美酒,郭长达亲自托着来到前台:“陆老剑客,祝贺你连胜三次,来,来,来,满饮此杯,我代表莲花门的弟子,向老剑客祝贺。”“不敢当,不敢当。”陆昆满面得意之色连饮了三杯,最后把嘴一擦,“多谢,多谢。”郭长达拍拍他肩膀:“老剑客乏了,到后面去歇一会儿,咱们再换旁人。”“我这儿劲有的是,现在刚使出不大点儿,你看我这浑身正在发热,用在这个兴头上,好多砸死他们几个。”“也好,祝陆老剑客马到成功。”郭长达给他打完了气,端着盘子回到后台。
陆昆连胜三阵,也就忘乎所以了,他在台上来回溜达,口吐狂言,指名点姓叫徐良登台。他为什么跟徐良这么大仇呢?原来他兄弟飞天神魔陆青就死在徐良的刀下。他这次打云南来,就是给他兄弟报仇,发誓不把徐良整死就不回云南。他帮助郭长达是互相利用,要借助莲花门的势力来达到他的目的。他连胜了三阵,却一点也不知足,不把徐良给整死,他绝不甘心,故此指名点姓的专叫徐良。这可激怒了玉面小达摩白芸瑞,他见陆昆这老家伙太狂傲了,手段也太残忍了。心想:我三哥正找人把二位仙师的尸体送回迎宾馆,一时分不开身,难道我就不能替他抵挡一阵吗?想到这儿,他也顾不上找徐良商量了,在这忙乱之中,只见白芸瑞脚尖一点地,飞身跳上擂台。
这时,徐良刚刚把那些事情安排完,转身一看,“哟,坏了。”他没想到白芸瑞登台这么快呀。徐良为兄弟捏了一把汗,心说:老兄弟,你面对的这个强敌,比朱亮的本领可高得多,如果赢不了,你这命就难保了。
白芸瑞上了擂台往台前一站,就赢得了一个满堂彩。小伙子长得太英俊了,只见他穿白挂素,面似银盘,剑眉虎目,鼻直口方,与方才上擂台那伙人一比,就好像鸡群里出了只彩凤,乱草之中长出棵灵芝来。芸瑞突然登台,使陆昆一惊,老小子往后倒退几步一看,道:“咦,我要的是白眼眉,结果上来个银娃娃,你不就是小达摩白芸瑞吗?”“不错,正是。”“姓白的,你不服气,想跟老爷子比试比试,莫非你看着赵朴、魏百宝有点眼馋,要效仿他们不成。”芸瑞闻听,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呸!陆昆,少要大言欺人,白某打出世以来,还没打过败仗,说大话没用,姓白的跟你比一比,看看究竟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好,白芸瑞,既然你不服气,咱们就伸伸手。”“欻”,陆昆亮开门户,刚要伸手,就听后台“啪、啪、啪”响起一阵云牌,这是收兵的信号。陆昆一愣,我正在兴头上,干吗叫我回去呢?他知道有急事,急忙转身来到后台,见着郭长达就问:“总门长,怎么把我叫回来了,有什么事?”郭长达一笑,说:“老剑客,别的事没有,就因为你连胜三阵,也够累的啦,应该休息休息,白芸瑞是个小孩子,还用得着您跟他伸手?让别人替你一阵儿,您攒足了劲,还得对付那厉害的呢。”“嗯,多谢总门长想得周到,不过,这就便宜了那姓白的猴崽子。”
代替陆昆出阵的,是从大瑶山来的李国勇、李国猛、李国刚、李国强“李家四横”,这四人号称“金银铜铁八大锤”,也是莲花门的门人弟子。他们到了莲花观之后,屡次要求郭长达让他们出阵,尤其是这次比武,把他们哥儿四个急得是活蹦乱跳。他们一看白芸瑞上台了,再次提出要求,非要跟白芸瑞决斗。郭长达正想让陆昆歇一歇,也就答应了他们。头一个登场的是李国勇,就见他手握一对金锤来到白芸瑞面前,两锤一碰“当啷啷”响,“白芸瑞,可认识某家?”白芸瑞一看出来个跟山熊差不多的家伙,脑瓜大得出奇,大粗胳膊,大粗腿,大肚子,大屁股,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就好比凶神恶煞一般。芸瑞看罢,用手点指道:“来者是谁?”“我乃是大瑶山李家四横的头一位,金锤大将李国勇。”白芸瑞冷笑了一声:“哼,原来是无名鼠辈,姓李的,你给我滚回去,我的宝刀之下不死无名之辈,我战的是陆昆,斗的是郭长达。”“什么,姓白的,你好大的口气,今天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看锤!”说着,他抡锤就砸。白芸瑞本不想使用兵刃,看这家伙蛮不讲理,实在忍无可忍,便撤步亮出宝刀,大战李国勇。李国勇认为自己力猛锤沉,占着上风,个头又比白芸瑞高着一头,恨不得把他一锤砸死在擂台上,头一招,便使了个“流星赶月”,朝芸瑞砸去。白芸瑞明白,锤棍之将,不可力敌,凭手中这把刀,不敢碰人家双锤,只好战个巧劲。芸瑞往左边一跨步,身子往右边一闪,李国勇的双锤就砸空了。白芸瑞利用这机会,手腕子一翻,用单刀把他的双锤压住,接着顺手推舟,手腕子往里一推,这刀就奔着他的脖子来了。李国勇一看不好,赶忙撤双锤,把锤杆一立,头朝下,锤把朝上,打算封住人家的宝刀。可他就忘了白芸瑞这把宝刀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家伙,再加上白芸瑞用力过猛,“咔嚓”,锤杆被削断,宝刀正好碰在李国勇脖子上,又听“咚”的一声,刀过人头落,这个大个子就栽倒在擂台上。
老二李国猛见大哥当场毙命,心痛得啊啊直叫,晃动着银锤飞身跳到前台:“白芸瑞,我要给哥哥报仇血恨,看锤!”说着抡锤就砸。芸瑞闪步用刀压住双锤:“且慢,报名再战。”“我,李国猛呀,刚才死的是我大哥,我乃二哥银锤将。”说着话,撤双锤就砸。芸瑞往旁边一闪,双锤走空,接着他上步闪身,把刀一翻个儿,来了个“脑后摘瓜”,一刀砍在李国猛的脖子上,顿时人头落地。
老三李国刚一见两个哥哥双双毙命,不由得火往上冒,晃铜锤大战白芸瑞。也就是过了三个照面,只见白芸瑞大喊了一声,接着一刀劈下去,李国刚就成了两半。老四李国强一看眨眼间三个哥哥接连死去,哭得气都上不来了:“哥哥呀,咱们哥儿四个一块儿来的,你们都死了,我活个什么劲?”他心一横,抹了把泪,举铁锤就冲了上来,四五个照面过后,白芸瑞来了个“拦腰锁玉带”一刀从他的后腰搂上去,李国强人分两段。
没有半顿饭的工夫,芸瑞斩了李家四横,一举成名,这一下没人不知道玉面小达摩的了。这时,徐良已经处理完后事,在台下背着手观战,见刚才那情景,忍不住喊道:“老兄弟,够个英雄,加把劲儿,照这样多来几个!”这一喊,把老百姓都逗乐了,大家兴高采烈。
这可气坏了莲花派的群贼,郭长达面对血淋淋的四具尸体,不由得火往上撞,从背后撤出量天双尺他想亲自登场。这时,从旁边出来一人,说道:“总门长,杀鸡焉用宰牛刀,你是一家之主,哪能亲自登场,把白芸瑞交给我了。”郭长达转目一看,此人是个出家的僧人,身高八尺挂零,猿臂熊腰,散发披肩,月牙金箍勒头,黑灿灿的脸色,大连鬓落腮的胡子茬,两道浓眉好像两把刷子,一对怪眼圆翻,白眼仁多,黑眼珠小,就好似鸭蛋上点了两个黑点,大锤头鼻子,鲇鱼嘴,大黄板牙,两个耳朵上带着烧饼大的铜环。再往下看,他挽着裤腿,光着脚丫,脚腕上带着一对脚镯。手里头拎着一对鸳鸯双钹,这双钹从外形上看,与舞台上用的闹钹一样,只是比它大得多,有锅盖大小,转圈都是刃,中间拴着金属链子,每条链子有五尺长,一头带有鹿皮挽手,可以带在手腕上,这是二十四路外五行的一种兵刃。郭长达一眼看出,此人正是海外派的少门长,人送诨号“飞钹僧”,名叫了缘,他跟莲花门的关系密切。郭长达知道他有能耐,微微一笑:“了缘大师,你辛苦了,我但愿早闻捷报。”“阿弥陀佛,总门长放心,要白芸瑞的命,跟杀个小鸡一样。”说话间,他迈大步来到前台,把这对双钹往一块儿一碰“嚓嚓”响,“阿弥陀佛,白芸瑞可识认贫僧?”白芸瑞手提单刀,定睛瞧看:“不认识,你是什么人?”“海外盘古寺来的,我乃出家僧人了缘,人送绰号飞钹和尚。”芸瑞听罢一笑:“今儿个出场的全是无名的鼠辈,我怎么就没听说当今这世上还有个叫了缘的飞钹僧,真叫人可发一笑。”“阿弥陀佛,白芸瑞,少要猖狂,今天我叫你知道知道出家人的厉害,看家伙!”“唰”他左手的飞钹直奔芸瑞的顶梁砸来,芸瑞往旁边一闪身,还没等还招,另一只钹就转着个儿朝芸瑞的脖子飞来,两路进攻,使芸瑞招架不及,脚尖沾地刚站稳,那双钹似流星赶月“欻”地又到了。芸瑞知道他这兵刃可不好对付,带链的家伙,又难练,又难防。芸瑞琢磨着,他这链大概是钢的,不是什么宝家伙,干脆我给他砍断了就得了。想到这,他闪身躲过转来转去的双钹,伸出宝刀,用刀尖一拨飞钹上的链子,“咔嚓”一声,就见一道火光,链子全被砍断了,那双钹“唰”地朝台下飞去,看热闹的老百姓只见两道金光奔下面来了,吓得四散奔逃,双钹“当啷”落地,地上被划了一道沟。幸亏百姓们跑得快,不然,落到谁身上,谁就得骨断筋折。
飞钹僧了缘一看白芸瑞伤了他的兵刃,气急败坏,抡起手中的链子就砸,芸瑞往旁边一闪,链子砸空,芸瑞提刀转身,跟他战在一处。要说这了缘的能耐,比白芸瑞差多了,五六个回合过后,芸瑞躲过链子,一转身到了了缘的左侧,把刀尖一伸,照着了缘的软肋就扎了下去,刀尖从那面露了出来,芸瑞的手腕一拧个儿,他的肚皮就给挑开了,只见了缘眼睛一翻,命归黄泉。白芸瑞抖身跳出圈外,让莲花观的人前来收尸。
莲花观的小老道出来架起了缘跑回后台,郭长达一看,心想:白芸瑞这小子真够厉害的,我可得亲自登场了,不然,再败个几阵,弄得莲花观士气低落,那时再想赢,可就不容易了。郭长达想到这儿,把手一摆道:“各位,白芸瑞不是好惹的,不用大家登场了,贫道会他。”大伙一看郭长达真急了,不敢说别的了。这会儿小老道已把血迹擦干净,郭长达大摇大摆地来到前台。“无量天尊,白芸瑞,你可认识贫道吗?”“嗯,”白芸瑞点了点头,“这不是莲花门的总门长、飞云道长吗?”“正是,小娃娃,你连伤五条人命,未免过于狠毒了吧,看你那得意的样子,据贫道看,你这是恶贯满盈,回光返照呀,你这不是把脸也露足了吗?也该归位了,贫道特前来收你。”“郭长达,少要大言欺人,我今天倒要会会你这莲花门的总门长,亮家伙吧。”郭长达一笑:“嗯,白芸瑞,我要跟你伸手亮兵刃,算我欺负小孩儿娃娃,我就赤手空拳,对你的宝刀,你在我手下能过上十个照面,我就把郭字倒着写。”“好,郭长达,你说话算数?”“当然算数。”“谁是证人?”“普天下老百姓都是证人。”“既然如此,我就大胆奉陪了。”
白芸瑞知道郭长达这家伙是真有能耐,心说:跟你伸手,我就得抢先一步,不能客气。芸瑞想到这,举刀就砍,郭长达一闪身就到了白芸瑞身后,探出双指,奔芸瑞后腰便戳,“娃娃,着!”“欻”双指戳下,把白芸瑞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哎哟,这家伙身法怎么这么快,什么时候转到我身后的我都没看清。白芸瑞脚尖点地,尽量往前面一蹿,跳出一丈多远。郭长达双指点空。芸瑞刚站稳,就见郭长达一晃身又到了他的眼前。“着!”郭长达吼了一声,左手一晃芸瑞的面门,右手一掌奔芸瑞的脸上就拍来了,芸瑞用宝刀一招架,郭长达的手一换个儿,改变了门路,又奔芸瑞的前心掏来,芸瑞吐气吸胸往后一闪,稍微躲得慢了一点,而郭长达的掌真快呀,这一掌没掏在肉上,手指头刚刚沾到衣服上,只见那只手往回一带,“哧啦”一声,芸瑞的衣服来个大开花,把肉皮都露出来了。这要沾到肉上,白芸瑞就得来个大开膛。白芸瑞被吓得魂不附体:“哎哟,这家伙真厉害。”郭长达一阵冷笑,“小娃娃,怎么样,厉害的还在后边呢,你过来不?”郭长达暗自咬牙,心说:小东西,我非劈了你不可,先劈你我再劈徐良,只要你们俩一死,开封府这两根台柱子就不存在了,其它碌碌之辈全好对付。郭长达想到这儿,一阵狞笑,往前一跟步,晃双掌要下绝情。白芸瑞刚想拉刀跟他拼命,台下一人早已按捺不住,飞身上了擂台,他口颂法号:“阿弥陀佛,芸瑞闪到一旁,为师到了。”芸瑞抽刀跳到圈外,闪目观瞧,来者非别人,正是授业的老恩师,少林寺的三当家的,疯僧醉菩提凌空长老,这真是徒弟挨打,老师露面,打了孩子家长不答应。凌空在台下一看芸瑞吃了亏,他能再看着吗,故此才登上擂台。芸瑞刚想说话,凌空一摆手:“下去吧,回家再讲。”“是。”芸瑞答应一声,提刀跳下擂台,这擂台上就剩下凌空和郭长达两个人了,人们在下面嘀咕,这次比武,可是到了顶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