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并行而不相悖,此天地之所以为大也。三教既兴,孰能存其一,去其二。并为儒而不相容,隘矣。孔子大中,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是以能祖述尧、舜,宪章文、武。然尝欲“无言”,且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大贤而下,概莫之及。后儒质有纯驳,学有浅深,异同错出。宋惟周子浑融,罕露圭角;朱、陆门人,各持师说,入主出一奴一。明儒沿袭,而其间各有发挥开闢,一精一确处不可掩没,梨洲黄子胪为《学案》而并录之。后之观者,毋师己意,毋主先入,虚心体察,孰纯孰驳,孰浅孰深,自呈自露,惟以有裨於为己之学,而合乎天地之所以为大,其於道也,斯得之矣。
康熙辛未,鄞万氏刻其原本三分之一而辍。嗣后故城贾氏一刻,杂以臆见,失黄子着书本意。今续完万氏之未刻。
乾隆己未夏五,慈谿后学郑性谨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