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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降异兽小将得宝马 征瓦岗元庆战虎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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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庆跳进大铁笼子里,那只一字墨角赖麒麟两目放出凶光,往后退了几步,做了一个往前扑的姿势,尾巴一摇,大嘴一张,“呜——”吼了一声,这一声吼直吓得杨广和文武百官心惊胆战,面目更色。再看裴元庆在铁笼里一不慌,二不忙,使了个小开门儿,往后一退,脚步一实一虚,两手交叉胸前,两眼直盯那只赖麒麟。赖麒麟前爪在地上挠两挠,捺了两捺,尾巴一摇,后腿一蹬,“呼”一声往裴元庆身上扑来。裴元庆不急不躁,待赖麒麟跳起来后,往旁边一闪,赖麒麟扑了个空。这野兽和老虎一样,扑空之后,尾巴像一条大棍子一样,横着奔裴元庆腰里扫来。人要是让它扫上,非骨断筋折不可,裴元庆早就防着这一着,只见他往上一蹿,两手抓住笼上的铁条,身子往起一悠,赖麒麟的大尾巴扫空了,裴元庆趁势悠到铁笼的另一端。赖麒麟一扑一扫,没有得势,不禁大怒,翻身又咆哮两声,猛扑过来。裴元庆先避其锋,闪展腾挪,逗引它猛跳猛扑,以待其疲,然后再降服它。赖麒麟左扑右扑,越发暴躁。一人一兽在笼子里好像走马灯一般,斗得不可开交。杨广、文武百官和鱼皮国使臣铁飞龙,一个个在殿前屏声敛气,目瞪口呆。几十个回合之后,赖麒麟已经显出疲惫,动作慢了,呼吸也不匀了。裴元庆想:是时候了。他聚会神,等待时机。就在这时。赖麒麟又向他扑来,他往旁边一闪,待赖麒麟扑空落地,裴元庆趁势伸手抓住它后脑勺上的长在手上一挽,两手叫力往下一按:“你给我趴下吧!”赖麒麟的头被按在木板上,两条前腿使不上劲,两条后腿乱蹬起来,屁股左右摆动,尾巴打得木板“啪啪”山响。裴元庆想:时间长了,稍一松劲,它就有拱起来的可能。于是把左腿拄它脑袋上一跪,左手按住,腾出右手,攥成拳头,先照脑门儿上“啪啪”几拳,打得这个家伙“哞哞”直叫,屁股来回摆得也慢了,尾巴打地力量也小了。这时,裴元庆就势一抬腿骑到它身上,两腿一夹,抓住鬃往上一提,赖麒麟抬起头站了起来。开始它想把裴元庆甩下身来,裴元庆两腿用力,好像铁箍一样,它左甩右甩,甩不下裴元庆,只好在笼子里来回走动。裴元庆抓住它的鬃好像抓住缰绳一样,叫它往东,它就往东,叫它往西,它就往西,稍不听话,裴元庆的拳头就照它的肋条上“啪啪”两下,打得它服服贴贴,威风扫地。裴元庆从它身上下来,它刚一奓,裴元庆抓住鬃又腾身骑了上去。就这样,骑上骑下,打来打去,直打得赖麒麟摇头摆尾表示驯服。这时,裴元庆叫铁飞龙打开铁笼盖,纵身跳上笼顶,把锁锁上,跳下铁笼,来到英武殿内:“启奏万岁!这只一字墨角赖麒麟已被小臣降服了。”“小卿果有神功,朕定有重赏!”鱼皮国使臣铁飞龙也十分佩服。

杨广心中十分高兴,说:“裴元庆,裴卿!进前听封!”裴元庆急忙跪倒,裴仁基和裴元龙、裴元虎也跟着跪下。杨广说:“裴元庆!朕封你为护国将军,命你挂二路帅印前往攻打瓦岗山。”“谢主隆恩!”杨广这一高兴,赏赐有加,命太监取来锦袍、盔甲赐与裴元庆,并命他当时就穿戴起来。这是格外的恩典,喜坏了裴家父子和一些忠直的文臣武将;气坏了老贼宇文化及和国丈张大宾。宇文化及眼珠一转来了主意,喊了一声:“且慢!臣有本奏。”说着跪倒。杨广见是老丞相宇文化及,忙问:“老卿!有何本奏?”“陛下!元帅一职,干系到朝廷的安危,非同小可。裴元庆虽然勇武,但他年不满二十,阅历尚浅,今委以元帅重任,倘有疏虞,朝廷危矣!以臣愚见,元帅一职应由一年高德重、老成持重的人来担当,裴元庆先任前部正印先锋,待他平定瓦岗之后,再重重封赏。不知主公意下如何?”杨广耳朵根软,尤其对宇文化及,言听计从:“嗯!老卿言之有理。依卿之见,由谁来任这二路元帅合适呢?”“主公!臣举荐西宫国丈张大宾挂这二路帅印,令裴元庆和裴家父子都在帐前听令,主公你看如何?”西宫国丈张大宾在旁一听,心里一蹦!暗道:老丞相啊老丞相,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吗?那瓦岗山是什么地方,我老头子手无缚鸡之力,你这不是叫我去送死吗?可是在皇上面前,他又不敢说不去。杨广听宇文化及的一番话后,点了点头说:“还是丞相想得周到!国丈!”张大宾急忙跪倒。杨广说:“张大宾!朕命你为平定瓦岗山的二路元帅,裴元庆为前部正印先锋!裴家父子一齐随军出征,调拨大兵十万,克日起程平定瓦岗山,不得有误!”众人谢恩。杨广又把鱼皮国使臣留下的一字墨角赖麒麟赐给裴元庆,令他驯服之后,当作坐骑。众文武三呼万岁,退出英武殿,杨广退朝回宫。

西宫国丈张大宾虽然领旨当了元帅,但他并无欢乐,只有愁肠。他知道自己一无韬略,二无武艺,此次到两军阵前还不是送命?他回到国丈府坐立不安,晚饭用过,随即打轿奔丞相府而来。门人通禀之后,张大宾来到丞相府的正厅。宇文化及一见面就说:“恭喜国丈,贺喜国丈!”“我有的只是忧愁,哪来的喜事可贺?”国丈作了二路大元帅!大仇马上就可以报了,怎么不喜?”“此话怎讲?”“哎呀国丈!你以为我保举你作二路大元帅,真叫你去平定瓦岗不成?”“那是何意?”“我且问你,裴家父子和你是否有仇?”“当然有仇,远的不说,只此次裴元庆那小子把我扔到河里,差一点把我淹死,我就恨不得把他碎万段。”“着啊!既然和他有仇,如今你是元帅,他是先锋,还不是在你手心里攥着。要晓得,如若不让你去当这个元帅,真让裴元庆当了元帅,他平定瓦岗之后,回到朝内。他们可就要得势了。如若联合韩擒虎、贺亲壁、薛世恒和长平王邱瑞,那时我们可就吃亏了。”“啊呀!多亏老丞相高见。只是,我这个仇如何报法,如何才能把裴元庆置于死地,还请老相爷指教。”“这有何难,他在你手下为将,下管找个什么借口也能要了他的命。那时,我再在金殿之上,皇上面前给他老裴家奏上一本,保管让他全家抄斩。”“还是老相爷圣明。”

张大宾在宇文化及那里摸了底之后,当即奏明杨广,择吉出兵,在教场点齐了十万大军,张大宾带领所有将领到太庙辞行,又上殿辞别天子。文武百官在十里长亭为张大宾和裴元庆饯行,然后点放大炮三响,十万大军离开京城长安,直奔河南瓦岗山而去。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不必细表。这一天大军来到瓦岗山外,离金鸡岭五里扎营安寨。当兵的挑了壕沟,搭好吊桥,布满鹿角,扎好辕门,伙头军埋锅造饭,众三军饱餐已毕,元帅张大宾升坐大帐。这时的张大宾,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他怀抱大令,手握令箭,两眼左右瞟了一下,虎着脸开口说:“众将官都到齐了吗?”“回大帅,。我等俱已来到。”张大宾吩咐一声:“点卯。”点卯已毕,张大宾说:“裴元庆何在?”“卑职裴元庆参见元帅!”“裴元庆!本帅交你一支令箭,命你领兵五千,攻打瓦岗山寨,你要一股作气,剿灭贼寇。三日之内扫平瓦岗,违令者斩。”“得令!”裴元庆上前去接令箭,张大宾眼珠一转,令箭并未交下:“裴元庆!”“末将在!”“你可记住军中的十六条戒律、五十四斩。如若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本帅在天子面前保你升官;”“谢元帅!”“嘿嘿!如若你要打了败仗,小心你的脑袋!”张大宾说到这里,把令箭往下一扔:“去吧!”裴元庆弯腰拾起令箭,心中暗想:这个张大宾满脸杀气,心怀叵测。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打了败仗就要脑袋的道理?有心和他分辩几句,又一想:谅瓦岗几个贼,不值一打,我打不了败仗,他也奈何我不得,何必和他惹气?于是强压怒气,说了声:“末将去了!”转身出了大帐,点兵五千,吩咐一声:“列开旗门,兵发瓦岗山寨。”马童牵过战马,兵丁抬过他的八楞梅花亮银锤,他提锤上马,“咚咚”一声炮响,五千人马进了金鸡岭,杀奔瓦岗寨前。裴元庆年轻气傲,艺高胆大,没把瓦岗义军放在眼里。瓦岗山上的人物,他也早有耳闻。贩卖私盐的程咬金当了混世魔王,马快班头秦叔宝作了元帅,打板算卦的徐懋功成了军师,就这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他个鸡犬不留。不多时官军来到了瓦岗山石头城外,偏将带领一队兵丁走到城门前高声喊叫:“瓦岗山的贼草寇听真,现有朝廷特派征讨瓦岗山二路元帅帐前前部正印先行官裴三将军裴元庆特来讨战,叫你们的那个魔王快快出来送死!”

瓦岗山军师徐懋功早已得到禀报,胸有成竹。这一天,程咬金、秦琼、徐懋功等正在临时改建的金銮殿上议事,守城的军兵来报:“报魔王千岁!报大帅、军师!外面有裴元庆讨战!”军师徐懋功点头:“再探再报!”报事的军兵出去之后,徐懋功对程咬金说:“魔王千岁!此事如何是好?”“三哥!军师!你说怎办就怎办!别问我,我是屁事不懂,就会抡斧子打仗!”“如此说来,殿头官!”“有!”“免战牌高悬!”“是!”徐懋功这一句话引得满殿武将和程咬金尽皆惊讶。程咬金忙说:“啊呀呀我的军师,你这是怎么啦?就凭咱们瓦岗山,但凡有个名的,哪一个没有两下子,为何要挂免战牌呢?”“魔王千岁!你有所不知。这个裴元庆乃山马关总兵裴仁基的三儿子。他是紫陽真人的徒,善使一对八楞梅花亮银锤。此人自幼即力大无穷,十五岁时曾倒拔垂杨柳,能力举千斤鼎。不久之前在英武殿降服一字墨角赖麒麟,杨广赐给他当了坐骑。这个人非一般武将可比。古语常言说得好:能治一服,不治一死。我意欲把这裴家父子收降,为咱瓦岗山所用。魔王千岁,你看如何?”程咬金听完这一席话,不禁哈哈大笑说:“军师啊!你该不是在说梦话吧?老裴家刚刚受了杨广的封赏,奉旨来平定咱们瓦岗,他能投降吗?”“主公不要哂笑,我自有道理。如今裴元庆兵马刚到,锐气正盛,求战心切,我们必须高挂免战牌,让他求战不得,必然锐气消磨,产生怠惰,那时方可出战。”程咬金说:“但凭军师!”于是,石头城楼,免战牌高悬,裴元庆命士兵轮番讨战,瓦岗山只是没有反应。裴元庆令士兵任意叫骂,累了可以坐下躺下,只要叫骂就行。隋朝这些当兵的,打仗的时候害怕,骂人可都有一套。他们在城下乱哄哄地骂什么的都有。石头城上的瓦岗义军早已气破了肚皮,三番五次到魔王殿上求战,徐懋功只是一句活:“任凭他们叫骂,我们就是不战。”别人还好说,这五虎、八彪将,过去都是绿林中的好汉,都是命可以不要,气绝不忍受的主儿。如今听说隋朝官兵如此辱骂,一个个暴跳如雷。这个说:“军师!裴元庆就是长着三头六臂,我们也要碰碰他。”那个说:“军师!裴元庆能有多大能耐?他能顶破天?压塌地?能横推八匹马?倒拽九头牛?我们瓦岗山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叫人家堵住门骂,都不敢露面。不行,军师!下令吧!我们去把他擒来。”众将纷纷讨令。徐懋功还是不慌不忙说:“各位弟兄!这个裴元庆的确厉害,他的锤沉招绝,我们还是高挂免战牌为是。”徐懋功这么一说,素来心高傲的五虎八彪将更要出战了。程咬金也憋不住了,说:“三哥!别的我都佩服你,这一手我可不赞成,叫人家堵住门骂咱们好听呀!你要是再不发令,我可要出战了。”他是魔王,他这么一说,徐懋功也没有法子了,说:“魔王千岁!真要是出战,两军阵前可就是一场血战,怕是凶多吉少。”“那也得出去较量较量。”“主公既如此说,那好吧!”徐懋功说着话,一伸手拿起一支令箭:“单雄信听令!”“在!”“我命你带领五虎、八彪十三家将军,点兵一万,出寨大战裴元庆,不得有误!”“遵令!”五虎、八彪十三家大将辞别魔王、元帅和军师,出得殿外,点齐大兵,各各披挂上马,三声炮响,杀出了瓦岗山石头城。裴元庆听见炮响,知道有人应战,急忙布阵,准备厮杀。

单雄信把兵马按照金木水火士布成五行大阵,五虎八彪将立马大阵中央,定睛观看。只见隋朝官兵阵中,门旗之下有一员使锤小将,不用问定是裴元庆无疑。单雄信看罢,马往前提,手中的金顶枣陽槊一摆:“对面可是裴元庆么?”裴元庆把亮银锤一晃说:“正是你家先锋官。你是何人,通上名来。”单雄信说:“小娃娃!连我你都不认识。告诉你,我乃魔王驾前五虎上将头一名,赤发灵官单雄信是也!”说着话,单雄信把马往前一提,举槊照裴元庆就打。裴元庆一看:“好!来的好!”他把亮银锤往上就迎。单雄信久经大敌,知道裴元庆力大锤沉,要是自己的枣陽槊碰上非给震飞了不成,所以他急忙把槊撤回,又往裴元庆腰际横扫过来,裴元庆大锤迎空,急忙变换招数,两只战马驰骋,槊、锤并举,五六个回合之后,单雄信一个不留意,枣陽槊碰在了大锤上,就听“嗖”的一声,飞出去十数丈远,单雄信手掌震破,知道不好,拨马就跑。裴元庆岂肯罢休,一翻手腕子,大锤冲单雄信砸了下来。单雄信双手一抱脑袋,从马上钻到马下。他刚刚滚下马去,大锤已到,正好砸到马背上,把马砸得骨断筋折,鲜血直流。单雄信落在地上,没敢稍停,立即来了个就地十八滚,“咕噜噜噜”,滚出老远,站起就跑。裴元庆把马一催,随后就追。单雄信全身披挂,在地上无法快跑。裴元庆在后边大喊:“单雄信,哪里跑,拿命来。”说着大锤一举,又朝单雄信砸来。单雄信想:这一回可完了,两眼一闭等死。就在这时,只听“嗖——”一支冷箭奔裴元庆面门射来。谁射的箭?原来是神射手谢映登。谢映登在阵中观战,他见单雄信滚下马来,知道不好,就把箭射了出去。裴元庆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忙把大锤一收,正好挡在飞来的箭上,把箭崩开,再找单雄信,单雄信已经跑回本阵。这时,当兵的赶紧又牵过一匹马来,也有人把枣陽槊捡回来,单雄信重新上马、提槊,准备再战。这时,王伯说:“五哥!裴元庆果然厉害,我们五虎八彪一齐上吧!”单雄信一想也对,说了声:“上!”五虎八彪十三员战将把裴元庆围在核心,一场混战。要知胜负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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