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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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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矿绳打个活结系在腰上,顺着墓室里的立柱滑到地面上,用手电筒朝墓门口打了手势,然后阿乔从崖壁上的墓眼中翻身下来。

两个人相继落地,眼前一下开阔起来。我用手电筒探了探四周,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

这里应该是间侧室,地面上高低错落地立着一排排竹签子,围成了一个乾坤八卦的形状,上面还挂着几十具白骨。看来是前人摸金时不小心着了道。

我心生后怕:“还好咱们是炸开墓眼下来的,这要是直接从墓门进来,还不被戳成筛子!”

阿乔看起来也被吓了一跳,俯身看了看四周,突然指着前面说:“那里有扇门。”

我眯着眼睛,凑了上去。

开几具拦路的骨架,果然看见一扇圆拱形石门。石门只有一米来高,上面雕着纹路,还刻了一个童子拜佛的石像。

“这不对啊,墓中怎么会有门呢?”阿乔心生不解。

古代墓葬讲究汇通气(即风水),一般除了墓门之外墓里是不会有门的,因为这会阻挡气的流动。

我定睛看了一阵,缓缓说:“墓中双门,看来这门后是通向积地,我们要从这里进去。”

说着,我掏出一把糯米混着朱砂,又点个火折子烧了半张黄纸,把糯米朝火里一泼,糯米打在门环上竟然化成一阵青烟。半晌,那石门“轰隆”一声朝后倒了下去,露出后面的甬道来。

甬道里黑漆漆一片,我往里打了枚军用信号弹。冷光直直地飞了出去,瞬间,整个甬道都亮堂起来。视线顺着那光亮一路看过去,突然就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是什么?”阿乔在前面,离那个人不过五六步远,“好像是个粽子。”

说完,阿乔已经把折叠刀提在手里,打着手电筒往里走。我快步跟上去,等靠近一看,不由得愣住了:“怎么是个小孩?”

墓道里,小孩半蹲在地上露着身子,手里抓着一个拨鼓缓缓地摇动着。他显然是被信号弹的冷光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盯着我们。

这墓室里怎么会有人?

我一下子惊住了,来这里之前我们已经探过堂。这地底下应该是秦末的墓,煞气极重,别说是人,即便是地上的走兽,经过也会绕道。

我还在纳闷儿这小孩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时,突然就听到阿乔的惊呼:“退后!”

我看过去,那个小孩脸色一变,露出两颗獠牙,样子狰狞得像是一头猛兽,瞬间就向我们冲过来。

“小心,这是个童。”阿乔说着,已经反手把折叠刀架在身前。那童看似瘦弱,可移动起来快得吓人,那双绿爪眨眼就到了我们面前。

我把军刀卡在腰上,转身避开那爪子,顺 势斜劈下去,正劈在那童脸上。“刺溜”一声,那张脸就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童挨了一刀,“呜呜”地闷哼两声,大概是知道抗不住,居然转身就跑。

我一看情况不好,如果要是让它逃了,估计会招来更多,立刻提刀就追上去。两个人顺着甬道追了四五分钟,在转过一个弯道后,那童居然凭空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好,别追了,咱们被人给耍了。”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忙喊住阿乔。

抬轿

我看看四周,刚才只顾着追,也没有注意到了哪儿,现在看过去,发现这里居然是间石室。石室中耸立着四根高大的青铜柱,一口悬挂的金棺被四根铜链吊挂在半空中,金棺架着一只张着大口的铜蟾蜍。

“看来这童是故意把咱们带到这里来的,各自小心点儿!”阿乔把手电筒照到那金棺上,打量着那只蟾蜍。

我点点头,放轻脚步往里走,却突然听到阿乔一声尖呼:“那是什么?”

我心里一惊,赶紧靠过去,看见阿乔愣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盯着金棺上。我把手电筒顺着他的视线照过去,只看见那金棺里微微一震,然后一只手从里面缓缓地抬了起来。

“啥玩意儿?”阿乔几乎下意识地摸出一个火炉子扔出去。这火炉子是前两年他在矿山上干活时偷藏的,这一颗可以震断手臂粗的松木杆。

火炉子打在金棺上应声炸开,整个墓室被震得“咕隆”响,悬挂金棺的铁链吃不住劲儿,居然齐声断开。金棺直直地掉了下来,就砸在我眼前。

我这才看清躺在棺里的,居然是个人。

那人被震得两眼翻白,好一阵才缓过来,吐了口唾沫,说:“伢子下手真狠,都是来摸金的,干啥这么激动?”

阿乔把举起的刀收回去,没好气地说:“装啥不好,你要装粽子?刚才我要是下手准点儿,估计要把你同金棺一起炸喽。”

那人“嘿嘿”一笑:“别介啊,留着我对你们用处可大咧。既然都是来摸金的,咱不如就搭个伙?”

我看这个人面目不善,总觉得他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试探着问:“你躲在棺里干啥?”

“敢情两位爷进来的时候没碰到轿子啊?”那人一歪嘴,点了支烟。

“啥轿子?”

“没,没啥。”那人含糊着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也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去看那金棺。那人过来搭话,两个人各自警惕,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那人说自己叫七秃,就是这山下的村民。

我依然不相信他说的话,哪个村民会穿着专业登山服来倒斗的?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个行家。

“不用看了,这是个虚棺,用来镇这里的气。”七秃坐在一旁,边烟边说。

我围着看了几圈儿。那金棺上刻着梵文,棺盖半开着,露出里面几块风化了的丝帛,没有骨。

如果真如七秃所说这是个虚棺,那就解释不通了,谁会用这么华贵的金棺来镇墓呢?

我正想着,突然觉得脖子上有点儿凉。

我反手一摸,就摸到一只冰冷的手,那只手的指甲掐在我的肉里,又痛又麻。我缓缓地回过头,看见一张脸突然凑上来,几乎贴上了我的鼻子。然后我就看到一张绿色的脸,大半边都已经腐烂,额头往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口子,嘴唇挂在了下巴上,白色的虫子在嘴里蠕动。

“我勒个……”

我话还没说完就咽了下去,那只手狠狠地卡在我的喉咙上,我出不得声,只能“呜呜”地闷哼。

“别动,憋住气儿。”七秃大喊一声,手里抓了一张黄纸跳起来,按在那粽子头上,那粽子突然就不再动弹。

我逃命般地躲开那爪子,重新喘口气儿,才发觉脖子上一阵火辣辣地疼。刚想要开口大骂,却听见阿乔的呼喊声。

我忙照过去,看见阿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两个粽子压倒在地,脸上手上全是血。

他哭喊着说:“帮……帮忙!”

我正打算冲上去,却被七秃一把拉住。他打了个“嘘”声的手势,两个人小心翼翼地退到青铜柱后。

“你干啥?”我斥问他。

他不说话,扬了扬下巴。我一眼看过去,只见那甬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排排黑色的身影,至少有不下百来个。黑影中间抬了顶花轿,缓缓向我们这里行过来。

“怎么这么多粽子?”看着花轿缓缓被抬出来,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我心里一阵不安。

“啥粽子,敢情你不知道这是啥墓就敢下来?”七秃听了咧嘴一笑,带着戏谑意味说,“这些不是粽子,是婴。”

我自知惭愧,也不回话,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这个墓不是死人墓,而是个活人墓。”七秃吧唧着嘴,接着说,“这个墓里埋的是秦末的一个贵妃。死前怀了身孕,死后葬在这极之地,变成了。这婴就是它产下的。”

“死了还能生下小孩?”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岂止是生小孩啊。”七秃语气突然加重了,“它还要男人呢。”

我的嘴已经合不上了,惊愕得说话都直哆嗦:“这花轿就是来接男人的?难道阿乔被看中了?”

七秃没有理会我的惊讶:“你那朋友,只不过是去当一个婴的寄生体。”

婴寄生

说话间,阿乔已经被抬上了花轿,几个婴抬着轿子就朝甬道里走。

“这是要抬到哪里去?”我问道。

这些婴仿佛是在地上飘,走路根本没有声响。

七秃又点了支烟:“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这朋友,凶多吉少。”

他说着就往那墓里走,我慌忙跟了上去。两个人大约走了有十来分钟,眼前就出现了一条石梯,石梯斜插向下,手电光照不见底。

我往下面丢了块石头探探深浅,只听见响了二十来声就到了底。

七秃点了个火折子往里走,我觉得纳闷儿:“你点火折子干啥?”

“你懂个屁。”他骂了一句,“墓室里气重,点个火折子可以赶走一些活在这里的虫子。而且这里常年封闭,点个火可以知道有没有足够的氧气。”

七秃走在前面,时不时地照一照周围的石壁。我觉得他疑神疑鬼的,正打算问他,没想到他却突然开口:“这位小哥,你有没有觉得啥不对劲儿啊?”

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怎么不对劲儿?”

七秃突然停下来,直勾勾地盯着脚下。手电光照了照四周,依旧漆黑一片,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咋还有呢?”

我正觉得奇怪,只见七秃对着墙壁指手画脚,样子怪异。我心想难道他也中了邪?赶紧下意识去摸军刀,却听见他语气急促地说:“小哥,你挥个手。”

我咽了口唾沫:“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你挥个手,赶紧。”七秃语气更重了。

我意识到他可能知道了什么,就抬了抬手,然后看见他脸色骤然一变,一字一顿地说:“墙上那影子是我的,这个影子是你的,那么这个影子……”他指了指我的脚下,“是谁的?”

我吓了一跳,忙把手电筒往头上照去,便看见了一双正在晃悠的双脚。

我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急忙逃开几步远。

只见从那墓顶上垂下来一根绳子,绳子上挂着一具露的体,体的肚子撑得很大,肚皮上还有伤痕,不过看起来刚死不久。

我还没有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那具体拱起的肚子忽然猛地一跳。

“我的亲,它的肚子怎么还在动?!”尽管隔着几米远,可我还是忍不住的心寒。

“是婴,这是被抓进来不久的寄生体。”七秃示意我退后,“一个人和拜过堂后死掉,就会在这人体内里产。这吃人体的五脏六腑长大,等到它长成娃娃大小,就从体的肚子里钻出来。”

“那这个体的肚子里也是婴?”我追问。

“这体的肚子这么大,里面的婴多半已经长成娃娃了。”七秃越说语气越抖,最后都发不出声音来。

火光在头上一闪一闪,我们的眼神都紧紧地锁在那体的肚皮上。

“听……有哭声。”

“哭声?”我突然忍不住大声喊出来,立刻被七秃捂住了嘴巴。

“呜——”

哭声越来越重,渐渐地,整个墓室里都清晰可闻。

“这哭声……”我竭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说,“怎么像是从那体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是婴要出生了。”七秃在身后压低声音说。

就在这时,半空中那具体忽然传来“噗哧”一声,那具体的肚皮一下子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我们就听见刚才的娃娃哭声转变成了笑声,从那体的肚子里探出一只娃娃的手。

“走!”七秃当机立断,拉着我往石梯下面跑。我迈开步子,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摔了下去。慌乱中,我一把抓住了七秃的裤腿,听到了他的骂声,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来后,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满是茬儿的脸,吓得我一哆嗦:“你干啥?”

七秃一把捂住我的嘴:“别出声,你瞅瞅这是哪儿?”

我感觉浑身酸痛,挣扎着起来,看到眼前有一条暗河,河的对面点着火把,火光下摆着一口鎏金的棺材,棺材旁边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背对着我们,看不到脸,只看见她一遍又一遍地顺着头发,像是在梳头。

“那是什么?”我问七秃。

“那就是。”他小声说,“看见它前面那个石窟了吗,那里面就是我们要找的冥器。”

“我们怎么过去?”

“别急,跟我来。”七秃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块棺材板,横搭在那暗河上,我和他一前一后爬了过去。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潜到石墩后面,我这才看清那的样子,原来它根本就没有脸。从我这里看过去,可以看到满是头发的脑袋,正在对着铜镜梳头。

我暗吸了一口气,七秃拍了拍我说:“小哥,我去引开它,你从这背后绕过去,把那石窟里的东西给摸了,然后咱俩就逃。”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又嘱咐了句:“别贪多,小命重要。”说着,他一下冲上去,抡起手里的背包就朝砸过去。那背包有几十斤重,一下把砸了一个跟头。

“哧——”半空中传来愤怒的叫声,像是录音机卡带后停顿在一个音上。

我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看着一摇一晃地去追七秃,别看它看似柔弱,跑得却极快。

七秃在前头喊:“他的,早知道就让你来引开它了。”

我看着越追越远,一个闪身立刻跑到石窟前面,一脚就把隔门给踹开,里面的东西顺势滑了出来。

我仔细一看,不由得愣了神,这掉出来的居然是金条。来不及多想,我乱抓了一把,就往背包里塞。等装得差不多了,就冲正在玩命逃窜的七秃大喊道:“东西到手了,赶紧走!”

七秃刚想走,一转身却被身后的一把揪住了袖子,顺势一带,就摔倒在地上。

我一看情况不好,提着军刀冲了上去。没想到不闪不躲,迎着我的刀就靠上来。

我一刀砍在它身上,却只觉得自己双手震得发疼,刀却没有砍进去半分。我心里暗叫不好,一抬头就看见一双青绿色的爪子直击过来。我躲闪不及,直接就被拍倒在地。

整个人被拍得七荤八素,七秃拉着我就跑。跑了两步,他却突然停下来:“完了,小哥,咱们可能要代在这里了。”

我看看前方,心顿时凉了:墓室里到处站着婴,黑压压的一片,几乎将我们两个包围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我颤抖着问他。

没想到他却异常冷静,看着身后追来的,从包里摸出一把雄黄粉洒在空中。

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突然不再追了,反而直往后退。

七秃斩钉截铁地说:“搬棺材,丢下河里,快!”

我不知道他这是想干啥,却也来不及问他,只好去帮忙抬那鎏金木棺,两个人把棺材移了三四米。

这时,身后的婴已经追了上来。

我丢出两个火炉子。火炉子在婴面前炸开,它们似乎被吓住了,犹豫不前。这一会儿功夫,木棺已经被抬到了水里。

“开棺,我们坐在棺材里,顺着暗河流出去。”七秃说着,抢过我的军刀,卡在棺盖下奋力一撬,整块棺盖就被他掀开了。

我刚想爬进棺材里,却看到棺材里躺着个人。

我吓了一跳,七秃二话不说就要把棺材里的人丢出去。

“等等。”我突然觉得这体穿的衣服很眼熟。

“咋?”

我看清了那体的脸,顿时觉得眼前发黑:阿乔!

活人棺

“还管这么多干嘛,你自己都快代了。”七秃不由分说就要把阿乔的体丢下去。

我拦住他:“带它一起走。”

他无奈,只好将体搬回去,两个人合力往水上一推,顺势就坐进棺材里。暗河水不急,却异常深。这应该是条山体的河,一直通到黑暗中。

两岸的童估计是看出我们想逃,纷纷靠过来,好在它们怕水,站在岸上瞎叫嚷。

棺材本身就重,再加上三个人的重量,所以吃水很深,时不时地磕碰着河边的石头。

水道弯弯曲曲,转过几个急流区,突然就快起来。我看看水底,心里不解:“不对,水位没变化啊。”

七秃往水底照了照,说:“有东西在水底推棺材。”

我把手电筒探下水底,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这是个啥玩意儿?”

我把军刀往水下一插,那水鬼往后一滑就消失了。正当我疑惑它躲哪里去了的时候,突然,整个棺材向上一震,差点儿把我们翻下水。

我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棺材直往后翻。我把心一横,将军刀一下插在棺材底,奋力按进去,棺材应声裂开。

就在我的匕首要触到水鬼的那一刻,一缕头发猛地从我身后钻出来,将我的手缠住。我努力,却动弹不得。

“你傻呀?”七秃看着我这么鲁莽,差点儿一口唾沫喷我脸上,“你把棺材扎漏了,咱们怎么出去?”

我这才意识到犯了大错误,还没说话就发现脚下一沉,水从裂缝中涌进来,已经漫到了脚踝。心一下子就紧张了:“现在咋办?”

说话间,那头发已将我的手缠绕住,然后立刻疯长起来,开始往我身上缠。我挣扎几下,没想到我越动,头发缠得越紧。

我感到一阵窒息,想呼吸却吸不进空气,想喊却喊不出来,只能憋着一股子闷劲儿乱动。

我刚想求助,暗河上游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像是山洪倾泻而下。两只手电一齐照过去,顿时就傻了眼。

暗河的上游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一股巨,有四五米高,几个眨眼就到了眼前,一下便将我们吞没了。巨大的推力将我们连着棺材,一齐甩了出去。

我在水里觉得胸闷无力,眼前渐渐黑起来,似乎是撞到了哪里,整个人一下子飞了出去。

我悬在半空中,突然感觉到好像能吸上气来,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居然躺在一口古井的中央。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还好,总算是活着出来了。

结尾

两个星期后,我从医院里回来。

在此期间,七秃已经将我们从斗里摸出的东西卖掉了。我打算用这笔钱和他合伙开个当铺。

当天下午,七秃来找我,说是去参加阿乔的葬礼。我寻思和阿乔毕竟是朋友一场,就一口答应下来。

其实我对七秃还有很多顾虑,比如他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斗里?他到底是谁?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阿乔是农家人,葬礼流程也简单。我和七秃来到他家时,正巧碰见守灵的道士慌慌张张地从他家里跑出来。

我赶紧上去问他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突然吐出三个字:“起……起了!”

“啥?”七秃语气急促,“难不成是在斗里染了气?”

那道士语气颤抖,半晌才说:“不……不是,你们不知道,我刚才正在棺材旁边做法事,那棺材里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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