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别,罗山,杨大头,三人都是街头无恶不作的小霸王。他们偷鸡摸狗,撬门爬窗,偷姑一一娘一一摸媳妇,巷子里的人都恨死了他们。
这天晚上,天一陰一无月,冷风刺骨枯枝败叶在人的脚下旋转着鬼叫般鸣鸣飞。他们三人猛灌一阵烧酒,打着踉跄从小酒馆里走出来,却不知到哪儿去打发时光。杨大头问柳别:“大哥,我们是去赌钱还是逛窑子?”罗山一一奸一一笑道:“赌一博无本,逛窑子没钱,哪儿如做无本买卖合算?我听人说镇外头林子的小路上常有下夜班的女工路过,咱们到那儿埋伏,劫财劫色,刺激又过瘾,岂不快哉?”柳别、杨大头觉得罗山的话说得对心,便决定按他说的去做。
镇外是一片黑松林,风摇松树枝叶乱晃,叽叽吱吱的好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一条一陰一森森的荒芜小道穿林而过,路的那头是一座外地老板到这儿来开办的丝绸纺织厂,一些在镇上住的女工下了夜班便从这条小道回家去。柳别三人刚在路边的树从中躲好,下夜班的女工们便三三两两地结了伴儿说说笑笑往这儿过。望着那一个个窈窕俊秀的女工,杨大头馋得直吞口水。他见有三个女工走来,爬起身就要往外扑:“三个美一女,我们一人一个!”“别乱来!”柳别拉住他,“一对一你有把握能对付得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两个女工路过,“三比二,这下稳一一操一一胜券了吧!”杨大头说着色急急的又要往外扑,又被柳别一把拉住。“等等,”罗山也开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杨大头无法,只得强压欲一火,眼巴巴地望着那两个胸高腰细的尤物从自己的眼前走过。
其后过了好久都没人走过,杨大头狠瞪了柳、罗二人一眼,不满地嘀咕道:“都怪你们这两个家伙,搅了老子的风一流梦,这回可要白忙乎一场了!”“你猪嘴哇哇地瞎叫嚷些什么?”柳别气恼地止住他,“你看那边,不是有个落单的女工过来了吗?”杨大头抬头一看,不由得如瘾君子吸食了高纯度海洛因一般振奋起来:可不,小路的那一头,真的有个窈窕婀娜的身影拖着疲倦的腿脚匆匆地往这边走来。
待她走近前来一看,他们三人不由得大喜过望:来人竟是福川镇盖了整个郎蛮山的第一大美人儿方菲!方菲明眸皓齿,窈窕俏一丽,风姿绰约曲线玲珑,他们三个街霸早就打上了她的主意,只是机会不合一时无法下手罢了。现在他们见她落单,孤身一人行走在这黑林小道上,哪儿还耐得住浑身炽烈的欲一火?说时迟那时快,当方菲走到他们藏身的树丛跟前时,三人不约而同地如喉急的饿狼般狠狠扑出,杨大头捂嘴,罗山搂腰,柳别抬腿,他们疾如闪电般便把方菲拖入黑松林中的一方空地上,扑通一声将她扔在厚实柔软的草棵子里。
方菲睁开眼睛见是他们三人,吓得魂都快要没了。“柳大哥,”她把背着的坤包递给他,“我这里有五百多块钱,给你们去喝酒,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杨大头用力地在她那高一耸的一一乳一一胸上狠捏了一把,一一婬一一邪地笑道,“你这郎蛮山第一美人儿落到我们的手里,不狠狠地玩上你一把,那我们岂不成了笨一一卵一一?”
“你们三个大汉,我才一个弱女,哪儿能令你们尽兴?”方菲哀求着,又把自己身上的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全掳下来一交一到杨大头的手里,“我这些金首饰少说也值三千多元,你们拿了它去找别的靓女,玩个三天五天的都足够!”
“老子们今天既要你的财,也要你的人!”杨大头急不可耐地抢过方菲的金首饰塞一进自己的腰包,然后嗤啦一声撕一开方菲的衣裙,就要往上扑去。
淡淡的夜光之中,只见方菲红一唇如樱,肌肤胜雪,那对白一嫩似凝脂般坚一挺的一一乳一一峰更是诱人。方菲见杨大头要施暴,赶忙用双手紧搂了一一乳一一胸警告他道:“我的男朋友在警署里当警察,你们害我,不怕他抓你们去坐牢?”
“我们轮一一奸一一你后便将你杀死,乱刀碎一尸一弃之于荒野,”杨大头残忍地笑道,“谁知道是我们作的案?”说着杨大头便抢先扑到方菲的身上,乱啃乱咬,将她强一暴。
在方菲的惨叫呻一吟声中,杨、柳、罗三人一次又一次地扑上去将她蹂一躏糟蹋。当这三个一一婬一一贼心满意足地起身穿衣之时,方菲已被他们折腾得憔悴萎蘼,气息奄奄了。
“你们这三个畜牲,”方菲恨恨地瞪着他们骂道,“我一回镇就去报案,你们等着坐牢吧!”
杨大头道:“我们马上就将你杀死,你哪儿还有命去报案?”
“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方菲咬牙切齿地说,“勾你们的魂,索你们的命,要你们入地狱、下油锅!”
“老子偏不信这个邪,”杨大头扑过去紧紧地卡住方菲的脖子,“看你有什么能耐来要我们的命!”
方菲一边挣扎一边恨恨地叫骂:“畜牲,猪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但最终她还是被杨大头拧断了脖子卡破了喉咙,瞪眼吊舌口鼻流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望着方菲那眼瞪舌吊的恐怖样子,杨大头不觉猛打了个寒战。“大哥,”他战战兢兢地问柳别,“这死一尸一怎么处理?”“找个 山洞一扔,或挖个土坑埋掉,”柳别说,“可不能让警察找到她,循一尸一寻踪找到我们的头上!”“她说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们,”杨大头说,“我们可不能给她留个全一尸一!”“那依你说该怎么办?”罗山问。“我要将她大卸八块,再将她的一尸一身东扔一块西扔一块,”杨大头残忍地说,“要她做鬼都做不成!”说着他真的从身上拔一出刀来,断肢剖腹,砍头开颅,然后再将这些零零碎碎、血肉模糊的碎一尸一块东一一团一西一块地扔进了林外石窟的溶洞里。
办完一事分了现金和首饰三人各自回家,杨大头总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并“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接连恨声地念叨。他回头一看,只见空中有两只血淋淋的爪子来抓他,不见头、脚也不见身一子。“我的一一妈一一呀,”杨大头惊叫一声,“那死鬼真的来索魂了!”拼命奔逃跑回家去。
敲开门,老婆被他的样子吓得如同见了鬼般“啊”的失声惊叫起来。为了给自己压惊,杨大头叫老婆炒来一碟猪头肉,拿来一瓶老酒,准备好好吃喝一顿。老婆将菜和酒端上,他举起筷子去夹,却见碟子里盛的都是人鼻人眼人嘴人舌人耳朵!那眼睛在朝他瞪,那舌头在滴鲜血,那嘴巴在咬牙切齿地骂:“要你死,要你死!”他去倒酒,谁知酒瓶里倒出来的却是猩红的人血。他惊骇地将筷、碟、酒瓶一扫,骂老婆:“我叫人炒猪头肉你怎么炒人头肉?酒不去打却打来人血,你想吓死老子呀!“他老婆过来一看,指了他便骂:“你撞了鬼是不是?明明是酒和猪头肉,你怎么说它们是血和人头肉?”杨大头定睛一看,可不,洒在地上的真是酒和猪头肉,莫非自己刚才看花了眼?
经过这一折腾,杨大头再也没有了食欲。刚才纵一欲杀人又碎一尸一,他觉得十分累,便想洗个热水澡儿好好睡一觉。他走进卫生间,脱一下衣服打开热水器喷头,准备好好一一搓一一洗一番。谁知这时有人凑上前来,恨恨地叫道:“杨大头,你还我命来!”就着昏暗的灯光杨大头定睛一看,只见方菲晃着半边头,瞪着一只眼,吊着半边舌,伸着一只血爪,来抠他的脸。鬼方菲来得快,手爪指甲又尖利,杨大头被她一抓便去一块肉,一咬便流一处血,痛得哇哇大叫。杨大头不敢再洗澡了,抓起衣服便往卫生间外跑。谁知他细一瞧,抓在手里的哪儿是衣服?分明是一张张血淋淋的人皮!杨大头吓得“啊”的一声惨叫,扔下手中的人皮,光着身一子带了一身水珠,跑进房一中去。
“干什么干什么,衣不穿水不抹便往我一床一上爬,”他老婆见他这狼狈相,不觉瞪了眼骂他,“是不是又撞着鬼啦?”
“是,是,我正是撞着鬼了,而且是个难缠的女鬼,”杨大头惊魂未定地说,“你让我钻进被窝里去躲一躲吧!”
“你这猪狗不如的杨大头,你躲到哪里去都是死!”他老婆突然猛地抓住他咬牙切齿地骂。
“老婆,我现在都快要被鬼吓死了,”杨大头一边掰他老婆抓他的手一边求饶,“你就别来开玩笑了!”
“畜牲杨大头,这才不是开玩笑呢!”他老婆突然向他转过头来,狰狞诡异地冷笑道,“你看看我是谁?”
杨大头恼火地用眼去瞪老婆,谁知他看见的却是个拼装成的方菲:头为四块,口眼鼻被等份砍开,块与块之间的缝隙正在往外一流血;脚被安在胳膊上,手却被接在大一腿一根;胸脯大开,肠、胃、心脏和双肺悬挂在身一子之外,腥臭难闻。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从方菲胸腔的肠胃之间又伸出两只带血的一毛一森森的利爪,猛地来卡杨大头的脖子!杨大头禁不住凄厉地惨叫一声,目眦眶裂,嘴歪舌吊,肝胆俱裂,扑通一声被吓死在自家的一床一上。
同一天猝死的还有柳别和罗山。警察接到他们家人的报案分别赶到现场,大伙儿望着三人目眦舌吊、死相同一的恐怖惨样全都迷惑不解:是什么原因使他们三人同日同时猝死,而且死相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