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开学的日子,这些黑出租就来到车站,他们可以在成群的学生堆里面喊出我们学校的人来,载的满满一车,活像贩卖牲口,就那样扬长而去。
从我上大学以来,总觉得那些黑出租有诡异,可能是出于本能,我畏惧着这些锈迹斑斑的黑出租,它们像死神一样扼住我的喉咙,让我不能呼吸。而这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能发现,只有我,能看见那犹如噬人血脉的锈迹。
等我下了火车,天空已经渐渐变暗,我提着重重的行李箱,从火车上被挤了出来,我的行李箱把手也理所应当的被活活扯断,只露出两截金属拉杆杵在上面,我小心翼翼的将把手放进背包,转过身的一刹那,一个头戴毡帽的中年人突然站到我的面前。
回想起来,那人长得也是十分奇特,稀稀松松的络腮一胡一,满脸的横肉,额头上还有一条醒目的伤疤,透着一股的邪气,那人一把接过我的行李。
“同学我认识你,你是某某学院的吧?我认得你。来,上车吧!”
说着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拖着我的行李箱就走,我脑子一阵发蒙,腿不由自主就跟着就走了,车站旁停车位停着一辆锈迹斑斑的几近报废的出租车,副驾驶上已经有人了,后面也有一个女生我也跟着上去了,司机放好我的行李接着去拉客了。
闲着无聊看见旁边的女生拿着刚买的新手机,还在摆一弄设置里的东西,来回地,一胡一乱地翻一弄着,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聊,副驾驶不知道坐的是谁,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敢探头看,座椅旁露出一点粉色的纱布,应该是个个子不高的女孩子。
天气渐渐变得闷热起来了,我刚热的扯了一下衣领,车门冷不丁的打开,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司机带来一个小伙子,个子小小的,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子,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戴着耳钉的样子像极了电一影里的小混混,上了车,我坐到了中间,偷瞄了他手里的半截香烟,还在燃一烧,他很快的吸完并从窗户扔了出去。
司机迅速上了车,喊了句抱歉便发动汽车缓慢驶离车站,而此刻位置求能平平安安回到学校,回到宿舍。
天气越来越闷热,压得我开始喘不动气,我又不想跟摆一弄手机的女孩商量一下开窗户,现在蛮不讲理的女孩子太多,说不定就会被笑话,或者是大骂,我也更不会找右边的小伙子,那无疑是找死。
在浓一黑之下,我的心脏不停的跃动着,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节奏,是不是要有事情发生啊,我只想赶紧回学校,离开这里……
脑子正一胡一思乱想呢,突然“吱——”的一声,由于惯一一性一一,我的身一子直直的撞到了车里的防护栏上,疼的我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等到事情发生了,我却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我捂着还没来得及肿起来的额头,探了探身一子,看到不远的地方,一交一警正向我们走来,右边的小伙子此时拽紧了他手里的皮包,皮包发出的特殊声音让我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一交一警一步步一一逼一一近,到了车外,敲了敲窗户,示意司机把车窗摇下去,小伙子终于按捺不住,猛地推开车门,夺门而逃,一交一警顿时察觉不对,立刻喊住他,拔腿就追。
小伙子跑到路口,回头张望,我看的清清楚楚,一辆载满货物的大型货车,打着雾灯从另一条路拐过来,不知是因为视线还是速度太快,刹车已经来不及,带着巨大的车胎摩一擦声,货车撞向了小伙子,只听见一声闷响,一个人影横飞到了路中间的绿化带里,货车由于刹车太急也跟着翻了车,一交一警赶忙对着对讲机喊,叫人过来,边说边迅速奔向货车。
大家的目光都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所吸引,只有一个人除外,因为我们的车猛地窜了出去,巨大的冲力使我紧紧一靠在车座上,旁边的女孩也不敢玩手机了,惊恐的盯着马路,后面传来了一交一警的呵斥声。
我紧紧的抓着把手,手心手背都是冷汗,从车窗过去的景色从陌生到熟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学校大门口。
我看到身旁的女孩似乎也是惊魂未定,便帮她拿了行李,她木木的说了声谢谢。
下了车,我壮着胆子问司机:“刚才你为什么要跑?”
司机抬起头来,诡异的脸上露出一丝怪笑:“刚才那个一交一警,他还没来得及记我的车一牌号呢……”
我和旁边的女孩提着行李往学校走,突然发现不对劲,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副驾驶上的女孩呢?”好奇心促使我回头一看,不看倒好,一看,吓得我差点瘫坐在地,副驾驶上坐的哪里是人,而是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脸上已经破破烂烂,千疮百孔,里面的棉花争着往外翻,脸扭曲的已经走形,嘴角露却出和司机一样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