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进这栋公寓的五楼时,我相信在我之前肯定有人来过,因为,我在书桌上看到一包奇怪的东西。一小撮像贝壳的玩意,灰色并带点透明,上面还沾着褐灰斑点。仔细一瞧,比较像鳞片,袋中有一种陌生又带点恶心的味道,让我有点反胃。我只瞥了一会儿,就走出门外,外面的走廊上拉着几根铁链,也许是用来晾衣服的。
然后是更不想看到的。
一顶假发(用真发做的我猜),“晾”在其中一条铁链上,说晾太婉转了,因为它很长,超过我的一半身高,半挂、半卷、半缠绕在上头,现在已经变成一坨了,用几个衣夹扣住的。风一吹,像撞电线的风筝,随风乱舞。
一张面膜(我猜啦),几乎是透明的,也很脏——因为上面覆满着方才看过的奇怪斑点,凹凸不平。
也许附近有戏剧社的学一姐吧(戏剧设有这个?)。好吧!也许是面具社!不是我的东西,我管不着,晾完衣服回去看小说吧!说到回去,又让我想起桌上那一包……
回到房间,只将纱门关上便躺上一床一,我决定先把它丢上别人的书桌!
“砰!砰!”有人敲着我的纱门,但我正看到一一精一一彩部分,头也没抬。
“请问,你看到我的头发了吗?”外面传来的声音,但也许是错觉,我总觉得她在我耳边说话。
“在外面吧!”我还是没抬头。
“请问,你看到我的脸了吗?”她又问道,我似乎觉得她在我脸庞吹气,我有点脸红,不过多半是被打扰的恼怒吧!
“也在外面吧!”
“请问,你看到我的指甲了吗?”
我的脸好像结冰了,我的心跳得有些快。
“也在外面吧!”我想都没想。
不过后来我想了一下,又想了一下下,我不知道为什么脑中浮现的,是那包烂掉的“鳞片”……
一瞬间,我抬起头!
这次我全身的血好像全凝住了,我没办法转开我的视线。纱门上有一只手,看起来十分厚实发亮,但每根手指都没指甲,只有深红、暗一红的碎肉黏附在指末。就一秒,纱门就只剩部分荒地, 然后是一长串拉扯铁链的声音……
我终于将视野转到那袋指甲上,恐惧感甚至压过不安,突然觉得……世界好安静。
“对了……我想起来了!刚才我走错房间,把指甲丢在这里……让我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