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小弟啊,去接个电话,我在忙,走不开!”卞玉英正在厨房煮粥,此时铃声大作。
“我也忙,走不开!姐,你自己接啦!”客厅里传来电视机嘈杂的声响和弟弟的不耐烦。
电话执著地响个不停。卞玉英无奈地关小炉子上的火,去客厅接电话。
“彬彬啊,我知道,我会准时到……”两分钟之后,在卞玉英的承诺中,对方挂了电话。卞玉英又回到厨房,继续煮粥。
粥刚刚煮好端上桌,铃声再一次响起,卞玉英无奈地再次接起来,电话那头传出一个急匆匆的女声:“阿英,地点改了,我们先去跑马地电车总站见面。六点半哦,你不要迟到!”
卞玉英又好气又好笑:“喂,陈彬彬,哪次不是你迟到,还好意思说呢!我知道了,我五点半就出门,你不要又让我等一个钟头哦!”
卞玉英收拾好书包,和小弟打了招呼,提前离开了家。从家到跑马地电车总站,坐车需要大约五十分钟。
卞玉英到达约定地点时正好是六点二十,她想给陈彬彬打个电话,看她是否已经出门,于是左右看了看,见路对面有家安美雪糕公司,去那里借个电话用用吧,她想。于是,穿过马路,向安美雪糕公司方向走去。
“大叔,可以借个电话吗?”见门口有个看门的中年男子正在看报纸,卞玉英友好地走上去打招呼。
正看着报纸的男子连忙抬起头,满面堆笑地回答:“行啊,你进来打吧!”
卞玉英没有多想,从旁边的侧门进去了
六点三十分。陈彬彬按时到达了电车总站。她扶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左顾右盼,却没发现卞玉英的身影。“怎么回事?阿英一向最准时,今天怎么迟到了?”陈彬彬独自纳闷。
一个小时后,陈彬彬仍没见到卞玉英的身影,她想,玉英会不会是报复她之前的“姗姗来迟”,故意约好时间却不出现。这么想着,她气呼一呼地回学校,打算找卞玉英理论。
12月17日清晨,一胡一永康打开善医院的卷闸门,发现门口竟放着一口纸箱,他不明所以,一大清早,是什么人把纸盒放在自己的店铺门口。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箱子里竟躺着一具年轻的赤一一裸一一女一尸一,他大惊失色,一屁一股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念道:“杀,杀,杀人了}杀人了!”
凶杀组总督察贝亚经过调查取证,从安美饮品公司职员欧一陽一炳强的一个小房内搜获红色胶电线、一批纸箱、两份报纸及一批衣物。在调查过程中,警方又从卞玉英身上发现7条欧一陽一炳强衣服上的纤维残留,贝亚迅速组织警力,将欧一陽一炳强逮捕。被抓回警局的欧一陽一炳强奋力反抗:“我没杀人,我是冤枉的”。
-1975年,警方拘捕案发时在雪糕公司工作的中国籍男子欧一陽一炳强,并控告他谋杀。欧一陽一炳强被判罪名成立并被处以死刑。这是香港首宗没有人证,纯粹以科学鉴证定罪的谋杀案。欧一陽一炳强的妻子张金凤多次为丈夫上诉,官司打到了伦敦枢密院,仍以失败告终。此案至今仍有不少疑点,纸盒上的指印不是欧一陽一炳强留下的;案发地点找不到死者卞玉英的指纹;警方也一直找不到卞玉英的随身物品。警方在死者卞玉英身上发现的26一9条纤维,只有其中7条与欧一陽一炳强衣服的纤维吻合。1977年2月,欧一陽一炳强被特赦,改为终身监禁。2002年,欧一陽一炳强获得假释。
幕外影:
张金凤带着情一人去与欧一陽一炳强谈判离婚。这三年多时间里,张金凤和欧一陽一炳强一直吵吵闹闹,有时甚至升级为家庭暴力。面对越来越粗一暴的丈夫,张金凤想带着女儿另觅良人,欧一陽一炳强却以孩子小为借口,死活不同意,于是两人闹僵了。随着女儿年纪越来越大,张金凤下定决心要离婚,于是带着情一人找上欧一陽一炳强的公司。那天,欧一陽一炳强正巧出外勤,于是张金凤便和情一人在门口等侯。
“大叔,可以借个电话吗?”门口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笑容甜美。
张金凤心头陡亮,恶向胆边生。你不是不想离婚吗?如果让你坐了牢,这婚不离也得离。于是,她指示情一人将小女孩骗进工场内,将其残忍杀害,并伪装成一一奸一一杀,抛一尸一在一家兽医院门口。为此,她特地从家中取了丈夫的衣物纤维放到一尸一体上,成功诱导了警方和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