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下去的衣服
临近毕业,我和室友们出去喝得头昏脑涨。等最后一瓶啤酒下肚时,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我看他们两个人醉得一塌糊涂,当即决定:都上我家。
我家住在十四楼。到家后,最后仅剩的三瓶啤酒,也都被他们一饮而尽。这时,他们的酒劲儿正浓,一胡一言乱语的,举止轻浮。不巧,这时窗外 “呜”的一声,半夜飙车的摩托车声音格外刺耳。
“嚣、嚣张什么啊?骑个烂摩托车!”周虎指着窗户外面,气势汹汹地破口大骂。可没想到,空荡的街面上又骑过几个飙车的摩托车。噪音一波一波地传过来,让人心烦。
“他大爷的!”周虎看不过眼,拿起酒瓶子就朝窗户外面一扔。瓶子在空中转了几圈,“啪”地一下就摔碎了。
紧接着,“唰唰”两声,又有两个瓶子从窗户飞了出去。
“啪!”
“啪!”
“不要高空抛物!”我说。
我拿着手电筒,着急地向下一望,还好是半夜,确定没有砸到人。十四层楼下只能依稀看得见几块玻璃碎片。
然而就在此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家没有一陽一台,洗好的衣服挂在外面忘记了收回来。晚上风大,“哗”地一下就把几件衣服给吹跑了。衣服四散,其中的一件落在了刚才碎啤酒瓶的位置。我惊奇地发现衣服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凌空浮了起来,仿佛盖在了什么透明的东西上。
在我的白衬衫上,竟发生了无比恐怖的事情。
我探着头俯瞰,白衬衫一点点儿变得血红,仿佛掉进了血缸里。隔着血红的衬衣,有一双眼睛渐渐突显出来。随后,血红的衬衣上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脸的轮廓。衬衣上的人脸,木然地遥看着十四楼的我,仿佛是楼下和楼上之间的对峙。他一陰一森地咧嘴一笑……
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后退几步跌倒在地,酒醒了一半儿。
就在我们还没有明白缘由时,“啪!啪!啪!”我家的门响了三声。我们几个人顿时狐疑,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在敲门呢?
打开门,没有一个人,只是地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三个啤酒瓶。
“这是刚才扔下去的啤酒瓶,怎么又回来了?”周虎说。
我定睛一看,发现啤酒瓶里的东西不是酒。我凑近一看,顿时吓丢一了半条命:三个啤酒瓶里装的竟然是三个人脑!脑仁儿里面布满了血丝和脑浆,还在不停地一抽一动着,仿佛是有生命的。
“人……人脑?”
我和顾明对望一眼,全身汗一毛一直立。三个活着的人脑,令我们疑惑而恐惧。
我颤一抖着双手拿起瓶子仔细观察,生怕惊扰到里面的人脑。酒瓶很普通,随处可见。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保质期那一栏写着:三天。
三天过后会发生什么呢?
原因
第二天酒醒之后,我们立马上网去查相关资料。
这时,一个讲述鬼魂禁忌的帖子映入我们的眼帘:
原来,半夜是不能高空抛物的。
鬼魂生活在一陰一间,一陰一间就在地下,他们夜间才苏醒活动。地面对于他们,就犹如一扇门一样,一陰一一陽一两隔。
半夜时,高空抛物的东西砸在地面上会发出巨大的声响,惊醒一陰一间的鬼魂。鬼魂会误以为是敲门声,出来接客。尤其是不能敲三下,三下在一陰一间代表的是请一陰一客。
“咚、咚、咚”的三声过后,鬼魂便会露出地面看一眼敲门的客人,送上酒菜。
我看到血衬衣上狞笑的人脸,其实是他们在迎客。酒瓶里的人脑,则是他们宴请我们的食物。
不过,一陰一间和人间的一习一俗一样。一旦请客完成后,要食用并还礼,请鬼吃一次,这样才算结束。倘若做不到的话,鬼会视为轻视它,趁机作恶。
食用并还礼?天啊,我们不敢想象。
我们的第一个念头是:如何能够解除请一陰一客的仪式?这时,我们想起一个人——老一毛一。
老一毛一在学校里颇有些名气,他家是捉鬼世家,专门对付灵异鬼怪之事。
我们找到老一毛一,还未开口,他就伸手要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没有钱财,怎么消灾?”
周虎刚想反驳,顾明就撞拦住他,说:“行行行,给!只要能解决,什么都好说。”
我们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一毛一。老一毛一神神秘秘地说:“嘿嘿,你们这事儿有点大。”顿了顿后,他继续问道,“你们当晚几个人?”
“三个人啊。”
“那些酒瓶里几个人脑?”
“三个!不都告诉你了吗?”
老一毛一狞笑着盯着我们,等我们自己领悟。我一迟疑,难道说酒瓶里的三个人脑是我们的?
“什么?!”
一记重磅炸弹轰然冲击了我们,令我们难以呼吸。
“加钱吧!这事儿棘手,你们几个人凑一凑。现在只有我能帮你们活命了。”老一毛一说。
当天傍晚时,光线昏暗。我们几个人借光了所有同学的钱给老一毛一送了过去。筋疲力尽的我和顾明瘫坐在学校的一操一场上。
顾明先开了口,他说:“没事,老一毛一会解决的。”
我摇摇头,说:“我担心的是周虎。”
顾明懂我的意思,他和我是生死之一一交一一,什么时候都会统一立场。但唯独周虎,一性一格暴烈,万事都只考虑自己。关键时刻,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内斗,是我们最不愿见到的。
顾明说:“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
他告诉了我,我身一体一抖,有些震惊。因为我没想到,顾明说的这个方法会如此恐怖。
一一交一一换
当天晚上,在顾明的提议之下,我们三个人回到家,给每个瓶子贴上名字。
“A瓶是周虎,B瓶是顾明,C瓶是我的。”
贴好标签后,我拿的周虎的脑子,周虎拿着顾明的脑子,顾明则拿着我的脑子。就这样,我们将身一体中最重要的部位进行轮换,一一交一一给别人保管。
“这样我们就互相牵制了。现在大家都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每一个人都关系着别人的生死。所以,要一一团一一结!”顾明说。
我们的关系一精一妙地成为了一个天平,只要失去任意一方的支持,另外两个也将轰然倒地,不复存在。我盯着周虎的脑子,它还在不停收放,末梢神经布满了大脑皮层,每一条沟壑都清晰可见。他的脑壳里现在空空如也,但在我手上,却有着他核心的器官。
凄清的早晨。空寂、微冷。
我路过一个早餐店,店主对一个小孩说:“吃啊,你快吃啊,我做的不好吃是不是?”
小孩的碗里是一份豆腐脑。
我看着小孩大口大口地吃着豆腐脑,嘴角处还残留着白森森的痕迹。我本能地联想到人脑,一阵反胃,在路边呕吐起来。
如果老一毛一失败了,我们难道真的要吃掉一个人的脑子吗?没想到,早晨一见面,事情就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因为昨晚,恶鬼猝不及防地袭击了周虎。
周虎浑身上下都是伤,血淋淋的,衣衫褴褛。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手里的啤酒瓶被抢了!”
我一愣,因为他手中B瓶的人脑,是顾明的,我们一下子就陷入到了被动的地步。我们看到周虎全身淤青,处处受伤,不像是在说假话。
我们找到了老一毛一,老一毛一眉头一皱,奇怪道:“怎么那么快?这鬼有点异常。”随后,他接着说,“现在方法是有,只不过有点难为你们,看你们愿意不愿意了?”
我们互相对视,点了点头。
又一个夜晚降至,暮色深沉。
我们一行人在老一毛一的带领下来到了我家楼下。在旁边的一个花坛里,老一毛一让我们闭上眼睛,张开口。老一毛一则在那里犹如跳大神一般进行着某种仪式。
要干什么呢?我不禁好奇。我感到老一毛一往我嘴里塞什么东西,我本想咀嚼吞咽。可是那个“东西”忽然动了一下,吓得我赶紧吐了出来。
我一看,天啊,吓得我差点儿晕厥!
那个东西,有泥土,有腐肉,更多的是小青蛙,小虫子,小蚯蚓什么的。我看到周虎一嘴下去,将许多动物咬成两半,头尾分离,血肉模糊。他咀嚼几下,感觉不对也干呕起来。他的嘴角,还有一个青蛙腿在无力地蹬踏着……
“你们……你们怎么搞的,不吃这点儿苦,你们难道想和鬼玩吗?”老一毛一有些生气。
“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要吃这些东西?”我说。
“请一陰一客,作为客人你们当然要吃餐啊。要地下的鬼请客,当然是吃地里这些小动物什么的,你以为吃山珍海味呢?我刚才一一交一一涉了半天那鬼才愿意给你们换餐,现在倒好,全被你们毁了!”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你们看着办吧!”
谜一一团一一
最后时间,老一毛一坐地起价,他把价钱加到了原来的三倍。据他所说,因为我们的不合作,导致了他必须要采用成本更高的方法。
我们都是穷学生,哪里来这么多钱啊?正在愁眉苦思之际,老一毛一给我打来了电话。
“卖你一条消息,听不听?可是很重要的消息哦。”他说。
我一咬牙,说:“行,成一一交一一!”
“现在钱是有点儿多,我估计你们也拿不出来。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救不了三个人,可以救两个啊,甚至一个。这样成本不就下来了么?你们能付账,我也能安心。”老一毛一嬉笑着说。
我一愣,这的确是个办法,不过救一个的话,他俩会怎样想?
“唉,我看你善良,再多透露给你一个消息当做礼物。‘只救一个人,付一个人的账’这个想法,是周虎提出来的。”话毕,老一毛一就挂断了电话。
时间越紧迫,每个人的本质就暴露得越多。我可以完全信任我的哥们儿顾明,可周虎终于露馅了。
在我还没有想好对策之时,顾明便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他告诉我,根据他的调查,我家楼下还另有故事:
原来,我们居住的楼在建成后,曾经出现过高空抛物致死案。
那时高楼刚建成,人们纷纷住进去。有一些人是第一次住高层,还是一习一惯随手往窗外丢一些东西。
有一次,高楼上掉下来的烟灰缸,正巧砸中了一个人的头部,当场致死。事后追查,整层楼竟然没有一个人承认,于是不了了之,真凶逃之法外。
死的那个人,因为没有沉冤昭雪。变成鬼后就一直呆在楼底,等待有人敲门。他想在请一陰一客时,就拿出别人的脑仁儿来,让别人回想起他死时的惨状。
我听完后,终于将整个事情的脉络理顺了。
“既然知道事情的原委,先不要告诉周虎。你我都小心点儿,防着点他。谁知道那小子会干出什么事情呢?能信任的,只有你我。”顾明说。
我点了点头。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此时,顾明猛然痛苦地嚎叫起来。他跪倒在地上,全身不住地一抽一搐,仿佛经受了巨大的痛苦。他捂着脑袋,说:“好疼……好疼……有人在吃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没了声音。
整个过程,我目瞪口呆地呆在旁边。
“周虎……”我缓缓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我的第一直觉是:“最后时间,周虎走投无路之下,真的吃了顾明的脑袋!此时的某个地点,周虎正在满口血腥地一口一口地吃着顾明的脑仁儿……”
我简直不敢相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几乎迈不开步子。我什么都不敢看,低着头赶紧跑回家去。
可是在门口,我遇见了周虎。他披头散发,样子和鬼一样。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他木然地告诉我:“将装我脑子的瓶子还给我……要不然,有你好看!”
我知道周虎几乎已经快疯了。最后的生死压力下,他露出了恶魔的本质。
这个一精一妙的天平开始出现了倾斜,所有的压力都朝我压过来,让我完成平衡的裁决。
我本可以找个机会将装他脑子的啤酒瓶打碎或者扔掉,来报复周虎的行为,也为顾明报仇,可是我没有。我骨子里不是个恶人,我手无纣鸡之力,也无鹤立鸡群之心。我只是和其他同学一样,在班级里默默无闻,普普通通。看似平衡的天平里,我其实是最弱的短板。因为,我下不了手,狠不下心。
“拿走吧。”我说。周虎看着我,一言不发地逃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情。
我的心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我狐疑了一下,心中开始思考起来……
三具一尸一体
第三天的夜里,十一点多。我在家门口,等待周虎过来。
周虎已经完成了第一步食用,第二步,则是还礼。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打开门,周虎如期而至,只不过此时,他背着一个黑袋子。
他麻利地拉开了袋子,里面是一具从未见过的一尸一体。冷冰冰的,仿佛刚从冰窖里拉出来。他看我一脸茫然,解释道:“医院的太平间里买的,黑市一一交一一易。贵着呢!”周虎将一尸一体翻过来,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锥子,开始一下下地敲击着一尸一体的后脑……
冰碴子一块块地掉了下来,一尸一体的后脑被凿开,我甚至听得见筋脉分离的声音。周虎带着手套,将一尸一体的后脑取了出来……
他有些累,坐在原地休息,然后呆呆地望着我,“嘿嘿”一笑。
我看得云里雾里,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周虎对我狞笑着说:“我在等两个人。两个死人。”
我疑惑道:“哪两个?”
周虎眼神一陰一暗,他直接说:“你是第一个死人。”
我一愣,震撼了。我知道我今晚的命运在劫难逃,可那是因为我被鬼杀死。我没想到,说出这话的人竟然是周虎。
“为什么?”
周虎说:“你知道老一毛一的开价为什么这么贵吗?因为要完成‘还礼’,需要三个死人。你想一下,鬼请你吃三个人脑,你要请鬼吃什么呢?鬼是吃人的啊!所以要找三个没有脑子的人在深夜的高空抛下去。但以我的钱,只能从黑市买到一具一尸一体。另外的,就需要你帮忙了。”
“可你还是缺一具一尸一体!”我怒吼道。
我话还没有说完,我家的门就“叮咚”一下响了。有人来了。
“嘿嘿,第二具一尸一体来了。”
我惊讶地看着门开,然后顾明走了进来。
他一点事儿都没有,身一体健康,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他的表演。此时,他也背着一个黑袋子。
黑袋子拉开,里面鲜血淋一漓,血水、肉末、器官混杂在一起,恐怖至极。死一尸一的腥臭味儿很大,扑鼻而来。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从衣服上就认出来那具一尸一体是老一毛一的。
“这家伙太贪财,早看他不爽了。他最适合当第三具一尸一体。”周虎说。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顾明的生存招数。他一方面和我关系要好,看似我俩是一起对付周虎;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联合周虎,通过装死来恐吓我,帮助周虎拿回属于周虎的A瓶。
顾明之所以帮周虎,条件就是周虎还给装有他脑仁儿的B瓶。在左右逢源中,他得以生存,他将天平变成了赌桌。他小心翼翼地将平衡的赌局变得对他有利。
果不其然,周虎还给了他B瓶,物归原主,他再也没有害怕的了。
我开始了解顾明了。
“其实,老一毛一不是第三具一尸一体。”我对周虎说。
“什么?”
“你才是。”
周虎还没来得及听答案。“嘭”地一下,冰冷的锥子就刺到了他的后脑,鲜血犹如喷泉一样汹涌噴出,溅射在洁白的墙面上。
顾明
顾明彻底赢了。
我的房间里犹如一个屠一杀场,到处鲜血横流,脑浆四溢。顾明看着我,森然地一笑,说道:“抱歉,虽然你我是好兄弟,可我没有选择。生死关头各自飞。”
时间马上到十二点了,在这之前,他必须从十四楼将三具一尸一体扔下去,完成还礼。
“你知道得太多了,你也得死。不过在你临死之前,我告诉你个秘密。”顾明说,“这事情其实归根结底,还真怪我。因为最开始是我随手高空抛物,将一个人砸死。当时我住在十六楼,随手扔下去一个烟灰缸。我告诉你的那个故事,其实就是我自己的故事。虽然我逃过惩罚,可我怎么也坐立不安,所以才搬出了这栋楼。没想到,我又要和那个鬼见面了。”
听到这里,我十分惊讶地看着顾明,原来事情所有的因果,都在他身上。
这时,顾明拿出了一个啤酒瓶,上面写着C,是当初互换时装着我脑仁儿的瓶子。他继续说:“现在你乖乖地听我的话,一会儿自己从窗户跳下去。如果不愿意,我折磨你脑子的方法,至少有几十种,每一个都比死更难熬!”
无比黑暗的深夜,伸手不见五指。在整栋楼宇之间,只有十四层楼闪烁着微光。
临近十二点,一具一尸一体被抛了出去。一尸一体在空中犹如一个炸弹,“唰”地一下,然后沉闷地一响,肉一体摔成了碎末儿。不一会儿,又一具一尸一体滚了下去,下落的过程中一尸一体穿过了每个楼层的每家窗户。一尸一体的影子划过每个窗户里的每一个熟睡的人脸……
“跳吧,该你了。”顾明说。
“不!”
他晃了晃手中的C瓶,威胁道:“难道你想我用锥子一点一点儿地刺破它?”
我说:“作恶是不会有好报的!”
顾明笑了笑:“难道用你所谓的善良?现实中好心是不会有奇迹的,对不起了!”
随后,顾明用力地摔破了C瓶,然后用锥子狠心地刺了下去,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抱歉了,顾明。”我说。
结尾
顾明不敢相信,无比巨大的疼痛感猛然爆发。他捂着脑袋,痛苦而死。我相信在他死之前都不知道为何。
我赢了,我存活到了最后。
午夜十二点将至,顾明成为了第三具一尸一体。我将它抛了下去,完成了还礼。
我其实没有特别的一陰一谋,也没有特别的算计。从头至尾,我都对他俩没有任何的猜疑。不过也因为如此,我才得以生存。
我不由地回想起分发三个啤酒瓶的那天。我在分发时犹豫了。因为怀疑彼此,所以才要手握别人的一性一命,我不想这样。
所以当天分发时,我故意错贴了标签,其实每个人手里握着的不是别人的命,是自己的。我没有进行轮换,我只是将每个人的命运一一交一一还到他们自己的手里,任凭他们发落。
顾明拿着的C瓶,其实是他自己。整个过程中他们拼尽全力所追回的东西,其实一直在他们身边。
这很复杂,又很简单,不是吗?
我亲身经历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我还是想多奉劝一句:“各位读者,千万不要高空抛物,否则的话,真的会发生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