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舌头
这天晚上,一温一斌和张寒正在图书馆上自一习一。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图书馆的宁静。
张寒看了一下,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是前女友吴瑜的号码。
张寒皱了皱眉头,还是按下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把手机贴近耳边便听到了吴瑜的哭喊:“张寒,快来救我!”
张寒不禁寒一毛一一竖,他意识到情况危急,刚想问吴瑜现在在哪儿,但吴瑜的声音越来越奇怪,就像是动物喉咙里发出的奇怪声响。没一会儿,电话就挂了。
“出什么事了?”看到张寒冷峻的神色,一旁看书的一温一斌关切地问道。
“吴瑜好像出什么事了,我要去找她!”张寒握着手机,手上青筋暴起。
“等等,我叫上陈仲一,咱们一起去找!”一温一斌穿上外套,喊上正在和女生调笑的陈仲一,三个人狂奔着跑出图书馆。
偌大的校园里静悄悄的,三个人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一温一斌喘着粗气,刚想要劝张寒说不定吴瑜又在恶作剧,毕竟当初两个人在一起时吴瑜没少这样逗张寒玩。正在这时,陈仲一指着远处的树林招呼二人道:“那里围了好多人,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张寒二话不说便直奔过去,一温一斌和陈仲一紧随其后。
三个人拨一开层层人群,映入眼帘的画面让气喘吁吁的一温一斌和陈仲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人群中间的空地上躺着的是吴瑜的一尸一体,脸上还挂着临死时惊恐的表情,眼球夸张地向外凸出,身上布满血污。她的胳膊一裸一露在外面,上面的肉被撕得一条条的,紧一靠着一层皮勉强还连在身一体上,手机就摔在一尸一体不远处。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吴瑜的嘴大张着,猩红的嘴巴里清晰可见她的舌头没有了,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舌根,触目惊心。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号传入一温一斌的耳中,他这才注意到在一尸一体旁跪着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生,一温一斌看了一下,这男生正是吴瑜的新男友——沈晗。
一旁的张寒看着死去的吴瑜,身一体剧烈地一抽一动着,眼泪像断了线一样,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一温一斌叹了一口气,吴瑜死了张寒心里肯定痛不欲生。虽说两个人分手了,但两个人之前关系非常好,一温一斌和陈仲一都觉得他们复合只是时间问题。
正在这时,陈仲一把一温一斌和张寒从人群中拉出来,带到一个僻静角落,低声说道:“我觉得吴瑜好像是被鬼害死的!”
一温一斌不敢相信地看着陈仲一的眼睛。张寒也停止哭泣,疑惑地看着陈仲一。
“你们知道之前也有两个人死了吧,学校宣称是意外,但据看过一尸一体的人说两具一尸一体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舌头都没了!”陈仲一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听我爷爷讲过,人死之后身一体腐烂了就会变成鬼。鬼是没有肉一身的,但有些鬼想要拥有肉一身,办法就是得到人的舌头。因为舌头被称为人身之灵,人的器官中舌头是排在第一位的,有了舌头就相当于有了肉一身。”
引鬼说话
一温一斌听得都快吓死了,他战战兢兢地问陈仲一:“那是不是意味着有三个鬼变成了人?”
陈仲一思索了一下,说:“也不一定。鬼毕竟是鬼,身一体早就已经腐烂了,抢来的舌头用不了太久便会烂掉。所以说不定有些鬼会多抢一些舌头备着。”
“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为吴瑜报仇!”听了陈仲一的话,张寒早把悲痛化作满腔愤怒。
几天过去了,吴瑜的死自然也被当做意外处理了,学校里除了多了巡查的校卫外并无其他变化。
这天下午,许久不露面的张寒找到刚吃完饭的一温一斌和陈仲一,风尘仆仆地说道:“我找到找出杀死吴瑜凶手的办法了,今晚你们陪我去个地方。”
夜色降临,一温一斌和陈仲一来到约定地点。张寒也刚刚到,肩上背着一个背包。
“走,咱们去坟地。”说完,张寒便向坟地方向走去,一温一斌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跟在二人身后。
坟地就在学校不远处。到了坟地,张寒低头说了声打扰,然后拿着手电找了起来,最后在一块看起来下葬很久的坟头前坐下。一温一斌和陈仲一也紧挨着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道士教我的。”说着,张寒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陶瓷碗和一把锋利的小刀。
“莫非……你是想引鬼说话?!”陈仲一好像明白了张寒接下来的举动,吃惊地问,“不过,这能成功吗?”
“为了吴瑜,我愿意试一试。”张寒目光坚决地看了看一温一斌和陈仲一,“一会儿鬼上钩了就靠你们俩了。”说完,张寒便伸出了舌头,他拿起小刀在舌头上猛力一划,鲜红的血立刻从伤口喷一射而出。
陈仲一慌忙把陶瓷碗递过去接血,对一温一斌解释道:“张寒是要用舌头上的血引出坟地的鬼,鬼喝了舌头上的鲜血后就会不自主地说话,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问出是谁害死吴瑜了。”
一温一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怪不得要找坟地里最早下葬的坟头,死得早知道的也就多嘛。不过他还是为张寒捏了一把汗。
陶瓷碗里的血越来越多,张寒的面色也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正当一温一斌和陈仲一打算阻止张寒时,身下的土地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骷髅头突然从地里冒了出来,漆黑的眼眶定定地看着陶瓷碗里的鲜血,但就是不凑近。
见状,张寒狠了狠心,又在舌头上划了一道,鲜血喷一涌而入陶瓷碗,溅出星星点点,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儿。
终于,那个鬼从地里爬了出来,奔向陶瓷碗,把一陰一森森的牙齿浸在鲜红的血里贪婪地喝着,血在慢慢减少。
张寒痛苦地向陈仲一点了点头,陈仲一猛地拨一开鬼,用手把碗盖住,鬼喝不到血了,急得张开黑一洞一洞的大嘴。
“你、你知不知道、是哪个鬼害死了吴瑜?”一温一斌紧张地问道。
鬼一脸贪婪地望了望陶瓷碗,用尖锐刺耳的声音说:“吴瑜没有死。”
吴瑜再现
听了鬼的话,张寒等三个人都目瞪口呆。
一温一斌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大声质问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明明看到吴瑜死了,一尸一体都摆在那里!”
但鬼早趁陈仲一发呆的工夫,又把脑袋凑到陶瓷碗边喝起血来,根本顾不上回答一温一斌的话。
陶瓷碗很快就见底了,鬼抬起沾满血的脑袋,意犹未尽地磕了磕上下两排牙齿,才悠悠地说:“那就回去看看吴瑜的一尸一体还在不在吧。其它的,无可奉告!”说完,鬼便迈着悠闲的步伐回到了地下。
一温一斌还想要问些什么,张寒阻止道:“算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还是去看看吴瑜的一尸一体吧。”
三个人飞奔着向医院跑去,时间已近深夜,路人没有多少行人,一路上三个人都保持着沉默,谁也不开口讲话。
张寒边跑边指了指前面一条小路,低声对一温一斌和陈仲一说:“这条小路通向医院的后门,就走这条吧,可以快点儿……”话没说完,就听到陈仲一痛苦地叫了一声,随后便没了声响。
张寒和一温一斌立刻停住脚步,将手电向后照去,路面上空荡荡的,不见陈仲一的影子。
眼尖的一温一斌拍了拍张寒的肩膀,示意他向路边看。
只见黑漆漆的路边隐隐约约现出两个黑影,张寒拿手电照了一下,才发现其中一个身影就是刚刚不见的陈仲一。他正被另一个身影单手拎过头顶,口里不住地呻一吟着。
黑影拎着陈仲一向张寒二人走来,张寒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他不禁低呼一声:“吴瑜!”
近两百斤的陈仲一竟被瘦弱的吴瑜单手提了起来。吴瑜把脸凑近陈仲一,张开血盆大口,竟伸出一条舌头来。
隔着老远,张寒和一温一斌便看清了那条恶心的舌头。吴瑜的舌头呈现出一种死一尸一般的暗灰色,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的疮疤,有的疮疤还在向外一流着看不出颜色的脓水。舌头“滴滴答答”地向外一流着黏一液,显得非常恶心。
吴瑜凝视着陈仲一涨得通红的脸,用另外一只手掰一开他的嘴,把陈仲一的舌头拉了出来,正当她要撕下陈仲一的舌头时,张寒飞奔向前,把吴瑜撞倒在地。
吴瑜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看也不看拔腿就跑。
“不要走!”张寒冲着吴瑜的背影大声喊。听到张寒的的声音,吴瑜竟然停下脚步,她僵硬地侧过身一子看了张寒一眼,旋即又向前跑去。
张寒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陈仲一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一温一斌关切地把手搭在他肩上,说:“你没事吧?”
陈仲一摇了摇头,盯着张寒的方向对一温一斌说:“我没事,快、快去阻止张寒!”
撕舌头
听了陈仲一的话,一温一斌顾不上多想便动身追去。
十几分钟后,一温一斌终于追上了张寒,却看到张寒蹲在一栋孤零零的砖瓦房门前,周围都是葱葱郁郁的树木,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吓人。
“你没事吧?”一温一斌喘着粗气问张寒。
“嘘……”张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伸手指了指门内。
一温一斌好奇地从张寒的背上向屋里望去,里面的情景差点儿让他失声叫出来。
只见吴瑜和一个男的面对面站在屋里,那个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吴瑜的现任男友——沈晗。沈晗目光空洞地看着吴瑜,声音模糊地开了口:“一一交一一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吴瑜木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张寒压低声音对一温一斌解释道:“吴瑜一路上走走停停,很明显是在引我过来,想让我知道什么。我一路跟着吴瑜来到这栋房子,看到她进去了,我在门外想先看看里面的情况,正好你就来了。”
“看样子吴瑜已经死了,那鬼果然是骗我们的!”一温一斌恨恨地说,“不过沈晗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他说的任务又是什么?”
张寒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正在这时,屋里的沈晗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伸手掰一开吴瑜的嘴,一把攥一住了吴瑜的舌头,溃烂的舌头被沈晗捏在手里,浑浊的黏一液从他的指缝儿里“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然而,吴瑜一副顺从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反抗。
屋外,张寒和一温一斌的心都悬了起来,一温一斌紧紧一抓着张寒的肩膀。两个人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屋子里的进展,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两个黑影已悄悄来到了他们身后。
“那就把舌头还给舌主吧。”说着,沈晗猛地一用力,只听“撕拉”一声,吴瑜的舌头就被沈晗撕了下来,一股黑浊的血从吴瑜口里喷到地板上,而那条腐烂的舌头被沈晗紧紧地攥在手里,不时跳动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儿在屋子里弥漫。
张寒和一温一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温一斌能感觉到张寒的身一体在剧烈地抖动着,既有恐惧也有愤怒。
毫无预兆的,沈晗突然转过身一子,盯着门口的方向,淡淡地说:“让他们进来吧。”
一温一斌暗叫一声不好,刚想拉张寒离开,扭头就看到了身后站着的两个人。
迎面而来的两条腿夹一着一股一陰一风,狠狠地踢向了一温一斌和张寒,两个人猝不及防,从门口直接滚进了屋里。
两个黑影紧跟着一温一斌和张寒走进了屋里,是一男一女。
一温一斌一揉一了一揉一脑袋,发现这两个人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一旁的张寒低声喊了句:“不好!这不是之前没了舌头的那两个死人吗?”
一温一斌这才想起果然是这两个人,之前从学校公告里看到过两个人的照片。
“你们俩就把舌头留下吧。”身后响起沈晗的声音。
一温一斌和张寒像被电到了一样,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慌忙向门口跑去。两个人撞开那对男一女,一路跑出门外。
门外,一个黑影正徐步向这里走来,一温一斌看了一眼,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抱住那个人的肩膀说:“陈仲一,快跑,屋里全是鬼!”
陈仲一像没听懂似的,并没有跟着逃跑,一温一斌和张寒不解地看着他,而吴瑜和其它三个鬼已经追到了身后。
出乎意料的,四个鬼在陈仲一面前停了下来。
沈晗低下头,生硬地吐出一句话:“舌主好。”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温一斌和张寒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舌一奴一
陈仲一看都不看一温一斌和张寒一眼,漫步向砖瓦房走去。而目瞪口呆的一温一斌和张寒也被那对鬼押回了房子里,吴瑜和沈晗表情漠然地跟在后面。
一进门,一温一斌和张寒就看到一条巨大的舌头像蟒蛇一样长长地垂在地上,来回扭一动着,上面布满了一尸一斑,但在那些一尸一斑上又有一些粉一红色的肉一芽。更加恐怖的是,在肉一芽中间长有好几根小一舌头,像婴儿的小手一样向外张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儿让一温一斌和张寒差点儿窒息。
两个人顺着舌头看去,才发现舌头的一端就连在陈仲一嘴里,原来这才是陈仲一真正的舌头。
张寒和一温一斌都被身后的鬼死死困住,一温一斌徒劳地挣扎着,对着陈仲一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仲一打量着两个人。垂在地上的巨大舌头动了动,竟然说起了话,是陈仲一的声音:
“你们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舌头吧?看在多年同学的份儿上,就告诉你们吧。”舌头扭一动了一下,向二人讲述起了舌头的真相:
鬼确实可以凭借舌头获得肉一身,但鬼到底是鬼,那样的舌头并不能维持很久。过不了多久,舌头就会腐烂,必须不断有新鲜的舌头才能拥有长久的肉一身。
但还有一个简单的办法可以永远拥有肉一身,那就是饲养舌一奴一!
舌头是肉一身之灵,可以品尝味道,感知冷热,但最重要的是代表人的想法,人的一切想法都要借助舌头表达。
饲养舌一奴一就是在舌头腐烂前,把新鲜的舌头寄养在现有的舌头上。他的舌头受你一操一纵,那这个人就是你的舌一奴一了。因为自己舌头说的话一定会听从的,舌一奴一又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进食,这样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为舌头补充一陽一气,拥有永恒的肉一身了。
你的前女友和沈晗的舌头都在这里,他们俩都是我的舌一奴一,我把两条腐烂的舌头放在他们身上,这样他们就能像活人一样进食了。
说着,巨大舌头上的一条舌头动了动,沈晗就像接到指令一样,一把握住身边吴瑜的长发。只听一阵皮肉撕一裂的声音,就看到沈晗手里抓着吴瑜的长发,头发根一部连着一块血淋淋的头皮和头骨。而吴瑜的头顶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血淋淋的脑子和密密麻麻的神经,一裸一露在空气里。
沈晗的另一只手插一入吴瑜的脑壳里摸索着,没一会儿,便掏出一个完整的脑子。脑子上还冒着热气儿,血浆从沈晗的指缝儿里“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沈晗把脑子放到巨大的舌头上,没想到舌头竟然像长了嘴一样,一口把吴瑜的脑子吞了下去,响起了“吧唧吧唧”的咀嚼声。一乳一白色的脑浆和血混在一起,顺着舌头流淌下来。
舌头打了一个饱嗝儿,又接着说:“现在你们俩也来成为我的舌一奴一吧!”
吴瑜和沈晗动作僵硬地向张寒走来,隔着很远,张寒就能闻到它们口中腐烂的舌根发出的难闻气味儿。
张寒的口被沈晗粗一鲁地掰一开,涎水顺着他的嘴角不住地向外一流。吴瑜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进张寒的口里,张寒感觉到舌头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地抓住了。
吴瑜猛一用力,生生地把张寒的舌头给撕了下来,张寒痛苦地摆一动着身一体,但身一体却被身后的舌一奴一死死地锁着,他的口里瞬间喷一出一股鲜红的血箭,染红了吴瑜的脸。
满脸是血的吴瑜攥着张寒还在跳动着的舌头走向陈仲一,把舌头放在巨大的舌头上。就看到舌头贪婪地张开口,把张寒的舌头吞了进去,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张寒口里还在向外喷着血,他表情痛苦地张了张嘴,但只能发出一阵“呜啦呜啦”的声音,根本没法再说话。而他们身后那条巨大的舌头已经停止了咀嚼,它发出一阵瘆人的呻一吟声,高兴地说:“真是美味的舌头啊!”
两条小一舌头又动了动,吴瑜和沈晗得到指令后一步一步地向垂死的张寒走去。
心与舌
看到张寒的惨状,一温一斌心如刀绞,他冲着吴瑜吼道:“吴瑜快住手,那是张寒啊!”
听到一温一斌的话,吴瑜竟真的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张寒。
见状,陈仲一冷笑一下,小一舌头动了动,吴瑜又恢复原样,继续向张寒走去。
张寒满嘴是血,无力地抬起头看了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吴瑜,苦笑着闭上了眼。
吴瑜抬起指甲锋利的手,对准了张寒的心脏。
张寒等着心脏被刺穿,却听到耳边传来头骨破碎的声音。他睁开眼看向身后,却看到身后舌一奴一的脑袋被吴瑜的手掏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破碎的骨茬儿和血块零零碎碎地掉在地上。
随即,张寒便感觉到身后一松,捆住自己的手松开了,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吴瑜。
缺了半个脑袋的吴瑜面目破碎,没有了舌头的她只能用嘴型告诉张寒:“快逃……”
看到这一幕,陈仲一怒不可遏,巨大的舌头疯狂地甩动着,愤怒地说:“真该一开始就把你的心也一起吃了!”
绑住一温一斌的舌一奴一得到命令后和沈晗一起一逼一向吴瑜。吴瑜和两个舌一奴一厮打起来,脑袋烂掉的舌一奴一也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向吴瑜走去。以一对三,吴瑜很快便落入下风,身上被三个舌一奴一的利爪戳出一个个血窟窿,汩一汩地流着血。但她咬住牙屹立不倒,保护着身后的张寒和一温一斌。
一温一斌一把拉住奄奄一息的张寒,对他说:“快走吧!”
张寒停顿了下来,他看向吴瑜。哪怕没有了舌头又怎样?我还有心!我没法再用舌头说一爱一你,可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不论生死……想到这里,张寒猛地甩开了一温一斌的手,他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目光坚定地看了一眼一温一斌,随即便用尽全身力气向身后的战场奔去。
看到好朋友坚定的样子,一温一斌也怒吼着奔向舌一奴一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