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一峰是个有两条命案在身的逃犯,他在自家的一床一上杀死了妻子和一个男人,然后逃了出来,他知道警察很快就会根据他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他,他必须经常换藏匿的地方才行,他不能乘车,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不能躲在亲戚家中,所能藏的地方也就剩下野地和山里,他们这里的山不算高,山上的树很茂盛,他躲在这里还算安全,只是吃的东西很少,有时转悠一天都找不到一点能吃的东西。
一天晚上他又累又困躺在一棵树下睡着了,睡着睡着他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他警觉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少女站在她面前,月光柔柔地洒在她的脸上,宛如林间的一一精一一灵。
“你是谁?”少女好奇地问。
“我?呵呵!我说我是个杀人犯你信吗?”一江一峰嘴角微扬邪恶地笑了笑,他相信下一秒少女就会落荒而逃。
可是少女没有跑,她瞪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问:“杀人犯又怎么样?”
“咳咳……不怎么样!”一江一峰不笑了,他闭上眼睛很疲惫地说:“快滚,不然我杀了你。”
“你哪还有力量杀人?”少女不但没走还蹲在了他面前,冰冷的手摸在他的额头上,他浑身一颤。
“你生病了,走,跟我回去。”少女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他愣住了,傻傻地被少女牵着走进一座小村子,星星点点的几户人家,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冷淡,看着他的眼神都很凌厉,要不是一直被少女牵着手,他真有可能落荒而逃。
“瞧!我家到了。”少女指着一间奇怪的小屋,笑着拉着他的手了进去。
小屋里很简陋,连个窗户都没有黑漆漆的,少女让他在炕上休息,说她去弄药,说完也没等他回答就跑了出去。
一江一峰也累了,合上眼很快睡着了,醒来时,屋里还是很黑,他喂喂地叫了几声,没见少女开口,他摸索着想找门出去,可是怎么摸也摸不到门。
“你醒了?”少女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
“你去哪了?”一江一峰紧张地问,他担心少女去告密。
“有一对新人结婚,我看热闹去了,现在正好开席了,我们去吃吧!”说着她拉住一江一峰的手,一江一峰只感觉眼前一亮,也不知道怎么走出来的,人已经站在了屋外。
不远处果然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唢呐声,他听得一愣,都什么年代了结婚还用这个?他好奇地跟着少女走了过去,远远看见空地里摆着几座酒席,一对穿着大红礼服的两个人正在敬酒,他们悄悄地坐在一张人少的桌子上,不久那对新人向他们走来,正想开吃的一江一峰猛然抬起头,看清那对新人的脸,一江一峰大惊,竟然是妻子和她的一一奸一一夫,他突然站起,正要冲过去的时候,少女抓住了他的手腕,冲着他摇摇头。
“你抓住我干嘛,你知道他们是谁?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她的野汉子,她给我带了绿帽子,我能看着他们欢欢喜喜地在一起?”说着就要冲出去。
“难道你忘了,你同时也杀了他们吗?”少女突然一陰一森地说道。
一江一峰一下子就傻了,一屁一股坐在椅子上,突然发现面前的食物变了,都是血淋淋的内脏,身边的这些人还在大吃,那些鲜红的血不住地从他们的嘴角流下来,恐怖的让人胆颤。
“你也吃呀?”少女一边把一块跳动的心放在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啊!……”一江一峰吓得尖一叫失声,眼看着这些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有些人还好奇的向他走来,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圈坟圈子里,头就枕在一座坟头上,上面少女的照片笑得天真一一浪一一漫,此时夕一陽一已沉,天地变得灰蒙蒙的。
他不敢多呆,沿着一条崎岖的小道上慢慢地走。与此同时,四周突然刮起了风,吹得小道旁的大树哗哗作响,好像无数个张牙舞爪的妖怪。
他不得不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他蓦地停了下来——他听到了某种声音。不是脚步声,不是风声,也不是两边树叶摩挲的声音。他仔细聆听,这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是轻轻的喘一息声,带着丝丝冷气。
他猛地回头向后看去,身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他只好继续前进小跑着,希望能走出这条崎岖的小道,走出这片怪异的树林,终于他看见了树林的尽头,他激动地跑了起来,可踏出树林的那一刻。他却一下呆住了。此时,月光暗淡,朦胧中一男一女挡住了他的去路。
听见他的脚步声,俩人慢慢回过头。竟然是妻子和那个男人,他们正冲着他微笑,僵硬的脚步一步步向他一一逼一一近,他们胸前的伤口还清晰可见,血不断从伤口里涌一出来,啪嗒啪嗒滴在地上,怵目惊心。一江一峰被吓傻了,再也没有刚才的狠劲,身一体颤一抖着向后退,忽然,妻子说话了,她笑眯眯地说:“你逃不掉了……”她是话音刚落,一双枯骨般的手,猛地从向去,一把抓住了一江一峰的脖领子,要将他拖进了土里。他剧烈挣扎,大声喊叫,绝望和恐惧同时袭击着他的心。
就在这是少女出现了,她拽开了抓在一江一峰身上的手,冲着他淡淡一笑说:“逃避总不是办法,我相信你敢做就敢当……”然而少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妻子和那男人硬生生拉到了凉冰冰的土里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一江一峰看着少女消失的地方发呆,她清澈的眼眸似乎正冲着他一温一柔地微笑,他决定听少女的话不再逃避了,回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