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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怪谈之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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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人

城市的夜晚,灯火凄迷。

每一个在夜间游荡的年轻男女,都各怀着谁也看不到的心事,也都有着谁也看不到的愁绪,谁也触及不到的妄想。

白天不能干,或者是不敢干的事,到了晚上,一颗不安的心总是要蠢动起来。

如一个孤魂沉溺在醉生梦死里,很想自拔,却也不愿自拔。

因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装着难填的寂寞。

而寂寞,往往会让人愿意费大量的时间去学会享受消遣,做一些生活主题之外的事。

而且,大多是不可思议的事。

乔月便是如此。

她又喝酒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

她是这个城市的漂泊者。

当年独自一人风风火火地来到这个城市,是因为她所着的男人就在这里,她想接近他,即便他不知道她的存在。

即便她已经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后来还跟这个谈了不是太长时间恋的女朋友结了婚,她依然留在了这里,不肯离去。

固然很是伤心,其实更多的是一个人独守一片空虚天地的寂寞。

她本来是不会喝酒的。

在上大学的时候,跟室友在一起四年,她滴酒未沾。

临毕业了,聚在一起疯狂,她依然是拿雪碧之类的饮料代替,不肯喝酒。

而现在,她变了。

她变得每天都在喝酒,每天都让自己喝得大醉。

不需要人着,她“自学成才”。

不是没有想过找一个男人,试着谈一场恋,不管结不结婚,至少有人陪伴着自己,也比身边什么人也没有好得多。

拿身体换取生活上的慰藉,已然不算是什么奇怪之事。很多女人都会,她身边的很多女朋友便是这样的。

她的女朋友是不少的,但她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轨道。

每一个夜晚,她们都忙于应付自己的男人的饥渴,也排除掉自己身体的需要,解决掉自己心理上的缺欠。

白天大抵还能在一起,但谁会愿意在夜晚陪着她呢?

一个人在外面混着,她是该考虑如何应付自己生理与心理上出现的问题了。

但她总是迈不过去横亘在心理上的那一道坎儿。

她曾发过誓,自己即便做不了着的那个男人的女人,也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

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太出乎别人的预料。

她试着去接近他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已经成为了他身边为数不多的女朋友的时候,他给她送了一个囍帖,邀她参加他的婚礼。

虽然有过很邪恶的想法,盼着他们有一天闹掰,以离婚结束他们感情的“闹剧”,但她也知道,再等下去,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他们是那么恩,生活之中有吵有闹,反而增添了生活的情调,更加融合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样的一对佳成的玉人,怎么可能给第三者插足的机会呢?

男人固然很是花心,她也试着诱惑过他,后来确实已经到了撩起两个人内心之火的地步,他却还是很理智地断掉了疯狂的举动,给她的理由是:“我不能对不起我的老婆。”

看着他慌慌张张地离开,已经被他脱了衣服的她,心碎了,所有的梦也碎了……

从那以后,她学会了喝酒。

天天买醉,不醉不归。

对生活已经失去了信心,对一切似乎都失去了热情,唯独酒,是她热衷的东西。

在这个城市里,她已经没有了什么希望。

她也想过离开,可是,她竟然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心灵和身体的归属之地,没有勇气决然地离开,让自己重新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

于是,她继续独守着寂寞,一个人颓废地消耗着一个女人大好的时光,没有想过去珍惜什么。

2.男人

出了酒吧,外面的风有些大。

风漫过全身,狠狠地刺激了乔月的胃。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路边堆着的垃圾之处,躬下身,想要呕吐。

她吐了,大口大口地吐了。

吐得翻天覆地,似乎要把身体的内脏都掏空了。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她神经质地摇了摇头。

他递过去了一张纸。

“喝成这样,一定很难受吧?”

她接过纸,却没有回答。

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她以前从没有听过。

“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说着,他便主动搀着她的腰,让她的身体倾在了他的身上。

她拒绝,“我不认识你。”

“我不是什么坏人,看你在路边呕吐,知道你喝醉了,担心你睡在路边,着了凉。”

他将她抱得很紧。

她依然反抗,“但我不认识你。”

他没有说什么,拉着她,便走到出租车停靠的区域,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去龙惠路133号。”他对司机说道。

“我……我不住那里。”

她想逃走。

但他不听她的解释,没有改变要去的地点。

在车里,他肆无忌惮起来,搂着她的脖子,扣住了她所有不轨的动作。

司机启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他没有做出更大胆的动作,只是脸贴着她的脸,做出一副亲昵之状。

而司机似乎是认识那个男人的。

“老张,又捡到了一个?”

“嘿嘿,当然。今天运气不错,捡到的这个长得很漂亮。”

“哦?”

“捡了那么多年,她算是最漂亮的一个。”

“今晚你可有福气了。”

“当然,今晚我会一战不休,累死在上也情愿。”

“注意身体,也要防止感染脏病。”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然后,那个男人聊起了家常——

“哥们儿,早就跟你说过了,有机会你也去试一试……”

“这种事我虽然很想,却不敢,我没有这个贼胆,还是老老实实地开我的车,挣我的这一份安心的钱吧。”

“泡妞还需要成本呢,这个根本花不了多少钱。——你拿胆子也该练了啊,不然的话,别人能吃香的喝辣的,你连喝汤的资格都没有。”

“只要生活过得稳,喝什么我都愿意。”

“真是没出息。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在这个城市的真正职业是本市的那家甲等医院的内科医生。”

“哦,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晚上我干这种事,白天我还照样拿我的高工资,成为社会上公认的高层人士,被很多人羡慕,也被很多女孩子追。”

“老张,没想到你的身份是那么‘特殊’啊。”

“你所熟悉的龙惠路133号,不过是我在这个城市里买的其中一栋小别墅。实话告诉你,我还有四五处房产呢。”

“你那么有钱,愿意跟你上的女人又多的是,你何必做这种勾当呢?”

“像你这种只想图安稳的人,哪里知道什么叫生活的激情,什么叫人生的乐趣?”

“什么意思?”

“愿意跟你上的女人,让男人找不到那么多的快乐,不愿意跟你上,你却硬要拉着上的女人,才能让男人找到征服的快感,趴在女人的身上,才能拥有很至高的满足感。”

“……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你当然不懂,因为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说真的,老张,其实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总是拉着像你这样的不花钱就能玩到女人的男人,我不仅羡慕,还很嫉妒。”

“哪个男人不花心呢?不要把自己的生活绷得那么紧,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放松一下的。”

“有机会你教我一下怎么捡呗,成功了,我请你吃饭。”

“可以。不过,如果你真的学会了,我以后找出租车,可见不了你这个司机了啊。”

两个男人都笑了。

龙惠路133号很快就到了。

那个男人扶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下了车。

然后,他很霸道地扛起了她,开了大门,将她扛进了眼前的这一栋外形很别致的小别墅里。

女人的反抗与挣扎,俨然没有了什么用处。

3.杀人犯

打开亮如白昼的白炽灯,客厅简单的布置很像是一个宾馆的样式。

男人把乔月放在了沙发上。

然后,他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喘着粗气,默默地看着她。

在他的肩上,她被颠得有些吃不消。

本来还想睡过去,却不得不醒来。

倒在沙发上,她睁开了眼睛。

白炽灯的灯光有些刺眼,她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这是……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安乐窝。”

“为什么带我……带我来这里?”

“因为你是今晚被我捡到的女人。”

“什么意思?”

“我是捡人。”

“……我明白了。”

他说得显然很粗浅,她当然会很快就明白了。

只不过,他有些感到吃惊。

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过恐惧。

——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不感到恐惧呢?

他想到了以往被自己捡到的女人。

她们在听到了他所说的话后,一般都会流露出恐惧,之后会求他放过自己。

看着她们无助地求救着的表情,他只感到内心里会涌现出说不出的快乐。

那一种对女人的征服感,像是白粉一样,让他拥有说不清道不明却很享受的快感。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应该感到害怕才对。”

“我为什么要感到害怕呢?”

“因为今晚你很有可能碰到前所未有的事情。”

“哦?”

“一个女人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强,总该表露出惊慌失措,抑或是恐惧万分的表情吧?”

“你要强我?”

“不仅如此,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是什么?”

“你总会知道的。不会太久,就在今晚。”

“那你现在要对我做什么?”

“当然是脱光了你的衣服,拉着你去洗一个澡。”

“你要跟我一块洗?”

“强之前的调情,还是挺刺激人的。”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愿意的。”

“你的反抗,会让我神大振,更是感到刺激。”

她叹了一口气。

“我想喝杯酒,——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酒。”

“有,当然有。”

说着,他站起了身,走到客厅隔壁的一个小房间里,拿出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白酒。

客厅的矮几上本来就有杯子。

他拿起一个,倒了一杯,递给了她。

“我没有想到,来到了我的这里,你还想喝酒。”

“让自己一直保持脑子清醒,岂不是很痛苦?”

“也是的,用酒来麻醉自己,等会儿你又醉了,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就没有什么不良的心理,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也不会有什么接受得了接受不了的情绪了。”

“我倒是并不这么想。”

“你是怎么想的?”

“我之所以喝酒,是因为酒能排除我心中的寂寞,也能让我感到自己似乎还活着,即便生活很是堕落,即便我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最终的归宿。”

“你的生活确实有些堕落,但你想要找的归宿……今晚,也许我就能提供给你了。”他狡黠地说道。

她却摇了摇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归宿。”

他没有回答,却走到她的身边,夺了她手中的酒杯,粗鲁地扒了她的衣服。

直到她一丝不挂。

但她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反抗。

很奇怪,她竟然没有反抗。

这个女人让他越来越无法理解。

而跟这个女人拼凑出这么一个夜晚的生活,他忽然感到很兴奋,很刺激。

那是一种比征服了女人更强烈的情感。

他看着一丝不挂的她,眼睛里渐渐燃烧起了火焰。

但那不是欲望的烈焰。

那是嗜血的渴望,是看到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后,身体激发出来的快感。

这么想着,他便掏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

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扑了过去,将她摁倒在身下,一刀一刀地着她的身子。

连插了数十刀,每一刀他都有比得到了的高潮还更痴迷的感觉。

他贪恋那种感觉。

——一个嗜血的杀人犯,对那种感觉总是偏执地着。

4.鬼

很奇怪,她竟然没有反抗。

一刀一刀地着她的身子,她连一点儿反抗也没有。

她的表情上也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任由他来。

即便他了她数十刀,她依然是那样的一种表情,那样的一种眼神。

他很是吃惊。

如没有意外的话,此时的她已经被恐惧袭击全身,痛苦会让她的表情变得狰狞,她本该是奄奄一息了才对。

他很有把握,刀刀不致命,却绝对会让被的人表露出应该表露出的东西。

但她好像和正常人一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倒是有些害怕了。

从她的身上滚下来,他连连后退,躲在了离她较远一些的地方。

与她离得较远,白炽灯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那一丝不挂的身体。

她站了起来。

她的身上确实有数十个被他的匕首过的刀痕。

但每一处刀痕,却没有涌出鲜血。

她像是一个纸糊的或者是布缝的娃娃一样,竟然没有流出一滴血。

——那么多刀下去,她怎么可能不流血呢?

他忽然发觉,自己遇到了一个非人的女人。

今晚,他将被迫扮演那些来到这一栋别墅的女人所扮演的角色了……

她一步一步靠近了他。

走到他的跟前,她问道:“你带多少个女人来过这里?”

他咬紧牙关,不敢回答。

“你故意站在酒吧之类的路边等待,见女人喝醉了,你就跑过去捡,然后带回家里,做一些禽兽之事,这样的行为是否可耻?”

他的脸色变得很是苍白。

“不仅行禽兽之事,你还要杀人,你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无耻,很变态?”

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像你这种人渣,活在这个世上,得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蒙受不白之冤?”

他颤抖着声音,惊恐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就是这个城市的漂泊者,曾经为而留在这里,并希望在这里扎根的女人。有着自己的寂寞,有着自己的痛苦,也有着自己的悲伤,更有着自己的绝望。”

“可是,你不像是一个有太多情感的人。”

“是的,因为我的情感已经在很多年前就如东流之水,一去不复返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很多年前,我便已经死了。”

他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你是怎么死的?”

“当初是我在某个酒吧里喝得烂醉,被人捡了,然后我失去了第一次……其实,我早就失去了活着的勇气,对生命早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借着这样的一种可怕的羞辱,我有了可以死去的理由……”

“你……你竟然是一个鬼。”

“是的,我是一个鬼。我在这个城市里的另一面生活着,总是在扮演着一个角色,被捡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要报复那些不能专心着一个女人的男人,我要报复那些借着某种机会玩弄女人的男人,我要报复欺负可怜的烂醉的女人,并将她们带到某个陌生的地方,企图占她们的便宜的男人。”

他忽然发觉头上像是多了一层厚厚的霾。

“我在这个城市的夜晚行走了很多年,我杀死过不止一个男人。也许,每一夜,都会有一个男人死去,因为捡到我的每一个男人,都企图在我烂醉的时候,占我的便宜。”

“求求你,不要杀了我。”他如当初那些跪在他面前求饶的女人一样,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如果我不杀你,你在我身上的那么多刀痕,让我怎么抹得去?你杀死的那么多女人,怎么能瞑得了目?”

他面如死灰,依然磕着头,头都磕破了,流出了血。

她弯下腰,伸手从地上摸了一把血,然后涂在了身上的一个刀痕上。

那个刀痕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然后,她笑着说道:“看,你的血是良药,这个刀痕忽然就不见了。”

“如果你要用我的血,我献给你……”

“你能献给我多少?”

“让你身上所有我的刀痕都消失不见……”

“但是,我不能满足。”

“你还想要什么?”

“男人的血可以让我如现在这般,永远保持青春又漂亮的容颜,身体也不会失去光泽,也永远很有弹,但男人的心却可以让我吃了之后,不惧光明,不惧酷热,如正常人一般,可以在这个城市里到处行走。”

“你要……杀了我?”

她轻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不,我不想死。我……我可以跟你做一个易,只要你不杀了我,我每天都给你带来大量的鲜血,也给你带来一颗新鲜的心。”

“哦?这个易听起来挺不错。”

“我是一个有名的内科医生,就在本市最著名的那家甲等医院上班……不管是多少鲜血,多少颗心,我都可以给你偷来……”

她看着他,微眯着眼睛,“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医德完全丧失的医生……”

“只要能让我继续活下去,我宁愿做你的狗,宁愿做你的隶。”

她皱了皱眉头,问道:“活着,有那么好么?”

“看过了太多的死人,我只认为,只有活着,才是好的。”

“为什么?”

“因为只要活着,你就有机会得到,而一旦死去,你连得到的机会都没有了。”

“得到什么?”

“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她沉默了。

他的话浅显易懂,她却思考了很久。

5.所谓

乔月去找了曾经那么深着的那个男人。

一直作为鬼,在这个城市里游荡着,但她很少再接近他。

她已经淡出了他的生活,没死之前,她就淡出了。

现在的她,很想知道他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跟自己的妻子的关系怎么样,他是否还能如以往一样,对自己的妻子得那么专心。

她穿过曾经的自己很熟悉的地方,来到了一直记着的那一个属于他的家。

奇怪的是,进了他的家后,她没有找到他。

家里只有他的妻子,还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却没有他。

那么深的夜里,他为什么没有回家呢?

难道他因工作的事情,出差去了?

她嗅了嗅房间里的气息,奇怪的是,这个家里属于他的气息,竟然是那么稀薄。

只有很少进出这个家的人,气息才那么稀薄。

难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

为什么呢?

她带着疑惑,隐了身,守在这样的一个像是已经没有了他的家里。

他决定在这里守着,直到直到与他有关的那些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本来以为自己要等好几天。

可是,今晚凌晨三点的时候,她便知道了答案……

他那酣睡的妻子,却在凌晨三点的时候醒了过来。

然后,她没有开灯,走到了卧室的壁橱旁,拿起了一个密封的小瓶子。

当她打开了小瓶子的刹那,乔月惊讶地发现,属于他的气息扑鼻地传了来。

——为什么他的气息会从那个小瓶子里传出来呢?

乔月很疑惑。

而他的妻子打开了小瓶子之后,用一根牙签一样的东西,从里面挑出了一小块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咀嚼了几下,她吞进了独自里。

然后,她又将小瓶子密封好,放回了原处。

然后,她便心满意足地躺下了,并且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属于他的气息渐渐地薄了。

乔月有些不明所以,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小瓶子,想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她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影在那个妻子打开瓶子的时候,就站在了她的身边。

——更确切地说,那不是一个人影,而是一个鬼。

当她发现了他的时候,她不由得流露出了惊讶之色。

“你……你怎么也……”

“是的,我已经死了。”

“你是怎么死的?”

“被那个善妒的女人杀死的。”他指了指上的那个酣睡的女人。

“她为什么杀你?”

“她一直认为我有外遇,疑神疑鬼的,弄得我疲惫不堪,而她却始终不肯消停,对我的不信任与日俱增。”

“这并不能构成她杀你的理由。”

“后来,我故意有了外遇,还把我跟一个女人上的照片传给她看……”

“……我明白了。”

“当时的我活得真的生不如死,而没想到,我的死却也……”

“你是怎么死的?”

“她将我碎了,然后将我的血肉装到十几个小瓶子里,储存着。”

她忽然明白了,“她变态地认为,只要每天吃一小块你的肉,你就会如在她身边一样,是不是?”

他点了点头。

“我死了两年多了,她吃了我两年多。”

“你已经变成了鬼,为何不找机会报复,杀了她?”

“因为我发现,让她活着,比让她死了更加让我觉得是一种报复。”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恶毒的冷。

他看着那个躺在上酣睡的女人的眼睛,也带着冰一样的冷。

她却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如此,当初的你,是应该选择我的。”

他似乎也有些后悔,“是啊,已经把你的衣服脱了,却没有勇气与你发生关系,我真傻。”

“你还记得那天你做过的事?”

“当然记得,毕竟你活着的时候,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而且愿意为我付出你自己。”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我是着你的。”

“是的,我知道。你活着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是充满了的,也是不加掩饰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果她还是一个活着的人,她现在一定心跳加速,并流出幸福的泪水。

可是,她已经死了。

而即便已经死了,她依然能够感觉到作为鬼的某一种莫名的情绪。

她拉着了他的手,“活着,我们不能在一起,死了,我们是否可以在一起呢?”

他将她的手攥得很紧,“其实,我知道你已经死了,我一直在找你,但总也找不到你。”

“我一直在这个城市里游荡,从来没有离开过。”

“我也是。”

她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为什么如我一样,依然保持着年轻的容貌,皮肤也跟正常人一样,没有因为死去有什么变化?”

“因为我每天都要喝女人的鲜血,吃一颗女人的心。”

“你杀的是什么女人?”

“不顾惜自己的感情,不惜自己的身体,以及因为自己的疑心和猜忌,总是把男人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女人。”

他长得很英俊,靠着自己的色相,他想要找到这样的女人,在这个城市里确实不算什么难事。

原来,他在死后,跟自己所做的,竟然是那么相似。

她忽然想到了今晚被自己杀死的那个男人。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早就该杀死的。

她让他死得很惨。

一刀一刀扎着他的身体,扎了成千上万次,他的身体定然被扎得烂碎。

“做鬼,我们找到了彼此,我是着你的,以后我必然要与你结伴而行,——现在咱们去哪里?”

“你想要去哪里?”

“也许,我还会去做以前做过的事。”

“我想,我也会继续做的。”

“那么,咱们就做一对鬼搭档,铲除这个城市里的可恨之人吧。”

“我知道今晚有一个女人,为了买到一个心仪的项链,瞒着自己的丈夫,跟一个阔佬上了。他们开房的宾馆,离这个曾经属于我的家不远。”

“女人给你,那个阔佬给我……”

两个鬼影突然就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

上的女人并不知道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一切。

她也不知道,每吃一块自己的丈夫的肉,她的身体就会趋于腐烂一次。

现在的她身上已经有一些任何香水都掩饰不住的臭味了。

这是她的丈夫下的毒咒。

——那个因为花心,流连在众多的女人之间,之后竟然不幸染上了病的男人。

——她伤心欲绝,拿着菜刀剁碎的那个男人。

他的报复,只有对她的恨,却再也没有了对她的

他做鬼也要风流……

乔月被他骗了。

他总是在强了某个活着的女人之后,才会让她死去。

其实,他也是一个捡的鬼,总是在每个夜里,站在酒吧的外面,伺机等待着烂醉的女人。

做一个风流的鬼,他很满足,毕竟活着的时候做不出来的事,他死了之后,大都能做得出来。

他感觉,做鬼比做人还要潇洒。

于是,他杀人,吃人心,让自己永远保持年轻又英俊,看起来青春永驻。

作为一个鬼,他当然没有任何感情了,包括

——乔月这个女鬼,能杀得了那些活着的可恨的男人,她怎么能杀得了已经死去了的可恨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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