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是平安医院的一位医生,眼看着快四十的人了,还是一名普通医生,他也不想着升职,下班就走,踩点上班,没什么成绩,也没什么大错,领导家不送礼,同事间也不走动。所以他在医院属于一个另类,一个旁观者。
就是这么一个人,突然被院长提升了,从普通医生一下子升了主任,更让人一大跌眼镜的是,他娶了院长刚二十出头的女儿,成了院长的乘龙快婿,一下子成了医院里的红人。
对此医院里的老大夫颇有言辞,说陆平根本没有做主任的水平,陆平听了只是一笑,第二天对他不满的老大夫就中风偏瘫了,陆平代表医院去看他,老大夫不见他好好点,一见他突然特别激动,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两眼一翻竟然死了过去。
都说老大夫是被陆平气死的,一陰一魂一定会来找陆平报仇,陆平听了只是一笑,他才不信什么鬼神,人活着就是一口气,死了就是死了,不会用任何形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送老大夫的追悼会是陆平组织的,走走形式而已,人死了还有什么情谊。虽然如此,他还是整整忙碌了一小天,傍晚才脱身,小娇一妻打电话来问他回不回家吃饭,他一温一柔地说:“回去。”其实他喜欢院长家的千金很久,打第一次她来医院,误闯进了他的办公室,他就一爱一上了这个活泼的小女孩,只是做梦都没想到,他能娶她为妻,可以说他这一辈子死而无憾。
突然一阵嗤嗤声传来,他抬头瞧了一眼路灯,忽明忽暗最后砰地一声巨响,爆掉了。陆平不是胆小之人,可这时却不由得头皮发麻冷汗直冒。特别是前面的路灯也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向前走了几步,竖耳朵仔细聆听,啪!又一个灯泡爆炸了……他的脑袋里顿时想炸开的粥,糊的那里都是。再加上突然扬起的旋风,冷风嗖嗖吹进他的身一体里,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仰止不住的恐惧,排山倒海般向他压来,他撒开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家门口,用力敲了敲门。
“谁呀?”屋里有人问道,却不是小娇一妻的声音,他顾不上那么多,大声喊着:“是我!”
“你是谁呀?”
“这家的男人。”陆平快被里面的声音气炸肺了。
“我家没有男人。”里面的人一声冷笑。
“什么?”陆平大惊,摇头去看门牌号,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楼层,他家住四层,而这是三层。他说了一句抱歉,然后跑上了楼梯,正要敲门时,他看了一眼门牌,明明白白写着301室,他大吃一惊,继续上楼,可是奇怪的是他跑得差点没了半条命也没上去四楼,也下不去二楼,他仿佛被困在三楼层,怎么也出不去,陆平站在楼道里看着空空的楼道,心里一阵阵发一毛一,声音里透着恐惧:“有人吗?有人吗?!”
这时,空空的楼道突然响起嗤嗤声,陆平一听,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他脑门上窜,惊叫一声,撒腿就跑。砰一声,他的头重重撞在了墙上,血顺着脸流了下来,陆平只觉得头重脚轻。双一腿发软一了,连滚带爬,一边爬一边呼救:“快来人啊,救命呀!”这一声怪喊几乎把夜空撕一开了一道口子,可是更奇怪的事,竟然没人出来,偌大的一个楼没有人,没有灯火,就像一座坟墓。
突然他听见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回头看见一个僵直的人影双臂前伸,就像是电一影里的僵一尸一一蹦一蹦地向他走来,陆平哪见过这阵势,只觉他双一腿一热,裤子都尿了,浑身像化了的雪糕瘫在地上。
第二天他被人发现时已经死了,是被活活吓死的,都说是老大夫的鬼怪来索命了。
陆平的葬礼很风光,老院长的哭声也很真切,不过死了就是死了,没出一年院长的女儿又嫁了,嫁给了一位企业家,有钱有势。
结婚那天,新一娘一子突然疯了,她把自己挠得满脸是血,大声叫着:“鬼鬼,有鬼……爸爸,不,不好啦……陆平来索命来了。”老院子听了脸色大变,一巴掌扇在女儿脸上说:“你一胡一说什么,什么陆平来索命,他索什么命?咱们又不欠他的。”
“呵呵——真的不欠吗?”熟悉的声音响起,院长脸上笑容凝固了。他手中的酒杯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然后他瞪着女儿的喉咙,那熟悉的声音就在哪儿传出来的,想当年就是这个声音威胁他,要把他强一奸一女病人的视频传出去,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不惜用女儿诱一惑他,才从他手中拿回那段视频。视频拿回来了,他心有不甘,女儿正值青春年华,怎么可以嫁给这么一个一陰一险的男人?于是他利用了老大夫鬼魂索命的流言,杀了他,本以为就此可以安枕无忧了,谁知道……
院长的脸色剧变,拽着女儿的手把她拉进了休息室,谁知他一拉一扯,女儿胳膊咔嚓一声断了,女儿直一挺一挺地躺在地上,脸上似乎挂着笑容,亲朋好友都围了上来,院长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他看见女儿的皮肤慢慢地,黯淡、干枯,腐烂消失,最后竟变成了一副骷髅。骷髅挪了挪身一子,扬起无肉的骷髅头,用黑一洞一洞的眼睛一逼一视着他,动着下巴好像在说什么,院长“啊”一声吓晕了过去。头正好撞在台阶上,一命呜呼了。
一场红事变成了白事,谁也不知道院长怎么就突然发起了疯,又叫又喊,还抓着女儿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最后自己跌在地上,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