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悬疑,给人一种紧张感,尤其作者把场景放在医院里,穿插了一些诡异的情节,让人浮想连篇。但实质里是一个场一爱一恨情仇的复仇故事,最终谁又伤了谁。
【这家医院真的很空】
得知可以到这家医院工作时,我的心情甚是低落。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名字——敬古楼一精一神病医院,使我更难以忍受的是充斥在医院四周的那种无比压抑的气氛。
说来也奇怪,我可是名校的优秀毕业生,为什么其他医院在看过我名字后就立刻扔回档案拒绝我?真是莫名其妙。要不是因为刚回C城找不到工作,我想我是坚决不会来这里的。
“老天爷玩笑开大了吧?我的梦想可是做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让我去治一精一神病?真窝囊!”我嘟囔着扭转了方向盘,加速向敬古楼一精一神病医院驶去。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浮想联翩。
在四年前,我自一杀过一次,勉强保全一性一命的我却彻底地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现在我只记得16岁时父母空难双双去了天国,18岁时考上了名牌医科大学,然后就孤身一人到J城读书,而毕业后的事,我就完全记不起了。
我能清楚的记得关于医学的一切,但其余的就全是一片空白。记忆里至始至终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生活。所以我一直怀疑:难道我真的是个没有友情和一爱一情的人?
两旁的景色越来越偏僻原始了,我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堵得难受——每当我想起这些事,心情都会莫名的低潮。不久后,终于看到敬古楼路的路标了,但是路窄得无法开车进去。于是我下车步行了一段路才到敬古楼医院。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我去得很早。爽然地在医院里转了一圈,我惊讶的发现:在职的医生竟然就只有我和宇两个人!
这所医院,真的很空。
我粗略地数了数,大概是有100张一床一位,却几乎都是空的。只有一层楼的病房住了病人,总共也只有9个,全部都是忧郁症患者。这样的医院怎么没倒闭?我奇怪的想着,把脸转向了窗外——天空是梦幻般的蓝紫色黄昏。整个医院像是个废弃的墓园,偶尔闻得几只野猫妖气的叫春。墙角的野草冒窜得高高的,泛黄的墙壁上长满墨绿的苔藓。昏黄冷清的夕一陽一下,医院更显荒芜寂寥。
一交一班时,宇对我说:“尹医生,今天第一天上夜班吧?辛苦啦!多熟悉一下病人的病情吧!重点注意一下37一床一的女孩,她是危重病人。”
“好的!”我应承着,并朝他笑笑点点头。心里仔细回想查房时见到的37一床一:那是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蜡黄的小一脸,又大又凸的眼睛黑白分明,肚子膨鼓鼓的,看上去真像一只金鱼!她的眼神特别可怕,鼓圆了眼睛直瞪着你,像是要把你的五脏六腑都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宇一交一完班就走了,使得整个医院仿佛又安静了许多。其他医生护一士不知哪去了,至今为止,我只见过一个护一士,名叫小月,长得很娇一小,但脾气很不好,我和她说话时总是小心翼翼的。
眨眼看了看头上煞白的日光灯,我重新勾下头让思想放空。周围很是安静,有时听得猫头鹰唬哨,但不久,一切又都沉寂了。本以为就这样沉寂下去,但不知名的虫儿一声接一声的叫起来,像游丝一般,在浓雾中摇曳着。这一根丝,越细越有劲儿,如果这根丝突然中断,就会觉得气喘得不顺一般,让人很不舒服。野猫又在外面一声比一声长的叫着。真是个烦闷的夜。
我一遍遍的看时间,却只过了10分钟。9点半,时间尚早,干脆去转转病房。
病房里弥漫着那股医院特殊的消毒水味。大多数病人都安静的睡了,他们有的脸色苍白泛青,有的满面通红,有的蜡黄憔悴,但都一脸的安详。我突然条件反射的大叫了一声,因为后背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20来岁的长得很清秀的小伙子满脸含笑的看着我!他裂了裂嘴,说道:“我在找,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找…找…”突然他的表情变得恍惚起来!他看着我不停的怪笑,吓得我尖一叫着夺路而逃。
奔到护一士站时撞见小月,她见我满脸惊吓的样子,没好气的说:“慌慌张张的瞎撞什么呢?真讨厌!”见到她我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她说:“刚遇见个病人,他说…他在找东西!他的表情好可怕!像变一态狂似的!”“切,是吗?你说这里哪一个不变一态?不变一态怎么住这儿?33一床一天天晚上都要出来找东西,你看不惯你帮他找啊?哈哈!”小月推开我,边说边狂妄的笑起来,那笑声在极度安静的空间里肆意回荡着,听起来像极了广播里讲鬼故事时放的女鬼笑声。
我只好再次回到值班室。突然觉得特别累,索一性一关了灯睡了。闭上眼,又是那个场景!
不知为什么,每天入睡前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同一个画面:那似乎是盘山公路的一段,公路上没有任何的车子路过,也不见半个人影,或者说,没有任何活物出现!路窄得让人害怕,另一边的悬崖,高得恐怖,两旁是凸山,那种活生生的孤独窒息的恐惧感常吓得我久久不敢合眼。真可怕!
我重新把灯打开,坐在一床一边,这时已经睡意全无,连头脑都变得特别清醒。于是在桌子上随手摸了本书看。翻开扉页,上面很工整的写着一句话:“你确定梦里的事就一定是不曾发生过的事吗?那为何有时会觉得有的事有的人有的场景却那么的似曾相识?”
我顿时呆住了,因为我确实有那样的感觉!
有时我真的觉得正在发生的场景画面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好象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一样!难道,真的是在梦里发生过的?
我重新看了看书的封面,这是一本小说,作者是让-马利·勒克雷奇奥,书名为《金鱼》。
“金鱼?”我心里一惊,眼前又晃动着37一床一的脸,还有她那让人发憷的眼神。刹时间我就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欲一望。于是扔开书重新躺回一床一上,不敢闭眼,害怕再看见那个场景。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日子无法好好安睡了。真难受!
就这样,我睁着眼熬了很久,再次看了看表,已经12点了。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上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沉重地耷一拉下来了。
“叮叮咚叮…”手机突然响了,我用的是“鬼来电”里的铃声,此刻在这静谧的夜里,曲子显得颇为诡异。
我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喂”了一声接起电话。
“喂,我找小茨。”是很陌生的女声,但“小茨”,却是个很熟悉的名字,可怎么都想不起是谁。
我回道:“对不起,你打错了。”
“哦,不好意思。陌生的朋友,让我给你讲个故事陪礼吧!”她说得很真诚。
我想了想,答应她道:“你讲吧!”
她的声音软一绵绵的,却有种强大的吸引力,让人越听越想听。
她缓缓地讲着一个故事:那是个喜欢穿白衬衣,长相干净的男生,他在车站等女朋友,但等很久也没见她来。在车站,他遇见一个陌生的女孩忧郁的蹲在地上,双手无助地抱着肩膀。他就问她:"你在等车吗?车刚刚走了,只能等下一班。"女孩听见他就立刻低下头,因为快哭出来了。他弯下腰又问:"你没事吧?"女孩使劲摇摇头。这时他要离开车站了,女孩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很快,下雨了。他拉起女孩跑到屋檐下避雨。他扯了扯白衬衣领子,说:“最近总是下雨,似乎永远都不会停。”很快,雨逐渐变小,然后停了。他举起手上的透明塑料袋,对女孩说:“一起放烟火吧?”女孩眨了眨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点点头。他递过仙女棒给她,一脸平静的说:“本来约了女朋友一起放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没有来。”他凝视着正在一精一彩绽放的火花,幸福的勾起嘴角,说:“她最喜欢火花了,下次一定能和她一起放!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可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女孩一直一温一情的看着他!也没有注意到,女孩的眼中有泪光。女孩多想告诉他,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她”,可是女孩没办法开口。因为女孩是金鱼,金鱼说不出话。女孩中了人鱼的诅咒,被变成了金鱼,失去了一切,包括最一爱一的他。女孩用仅存的生命换来这一次与他见面的机会。可他却不知道,那就是最一爱一的人。直到火花结束,她最后抚过他的脸,然后变成一条金鱼,孤独的死在雨后略湿的地面上。变成金鱼的女孩,鼓着黑白分明的凸眼,眼角淌下血红色的泪。他突然失去关于她的一切记忆。他记不起她的脸,记不起和她一起时的幸福,只是在后来看见金鱼的时候,总会莫名的流眼泪……
话音突然断在了这儿,手机那头只留下一阵沉默。我忙问道:“讲完了?”可那头依旧是沉默。“喂?喂?”我不停的问,但依然没有声音。是不是信号断了?我正奇怪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我连忙起一床一开门,小月大呼小叫的扯了扯我的手:“快去看看!37一床一好象不行了!”
我立即披上白大褂冲进病房,37一床一已经昏迷了,监护仪上,血压已经跨了!小月迅速推来抢救车,开始紧急抢救。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起色。
“家属通知了吗?怎么还不见家属来?”我揩了揩汗水问道。
“早打过电话了!是空号!平时也从不见有家属探望她!”小月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我叹了口气,将白一床一单盖过了她的脸。我一直避开她的脸,因为她一直鼓着眼睛,那痛苦的样子很是狰狞可怖。
我翻开她的病历一看,原来是个“遗传一性一球形细胞增多症”的患者!书上说这种病只要切除肿大的脾脏就会好的。她为什么不去切?我迷惑着,又看了看她的诊断,原来她有重度一精一神分裂症!那也难怪没人敢做手术了。
突然,我发现在她的年龄一栏上竟然填着20岁!原来她已经20岁了!可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体重一栏上只有32公斤,简直太轻了!我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得这种病发育不一良也是常见症状。
过了一会儿,拉一尸一体的来了,是个皮肤黝一黑的中年汉子,只见他业务熟练的用一尸一袋裹起37一床一推走了。
小月也收拾了一下,推着抢救车走了。
病房顿时只剩我一个人,到处是刺眼的纯白。这发亮的白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一切在什么地方就已经见过似的,可又怎么都联想不起来。
不去想了。
我整理好病历重新回到值班室,真的折腾得够呛,累得我躺倒就睡。
【荆棘海的神秘金鱼】
次日清晨,宇来接班时顺便给我带了早点。
我开始仔细观察宇,他应该算是那种很一陽一光的大男生,他的笑容像是能融化世上的一切冰雪。他一温一柔的递过早点,说:“给你带的,鲫鱼粥,还热着呢,快来吃!”
我听见“鱼”字,顿时恶心起来,“谢谢了,我不饿,吃不下…”我把头瞥到一边,努力不去想37一床一死前的模样。
小月向宇谈论起昨晚的事,她说37一床一像金鱼一样,肚子鼓鼓,眼睛也鼓鼓,滑稽可笑…我再也听不下去,径自走开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才死他们就说那些!真是让人厌恶。
正当我暗自愤愤不平的时候,手机响了,摸出一看,又是陌生号码。
我立刻挂掉不接——直觉告诉我对方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企图。然而很快我的短信就响了,是那个陌生号码发的!打开一看:写着“小茨在吗?”我看完便立刻删除了不回她,因为不想和她纠缠下去。可很快她又发:“陌生朋友,我要送你一件珍稀的东西,它就放在楼下的墙角。”我依旧不去回她,但心里总有点小好奇,特别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楼下。
我就这样鬼使神差的下了楼。
拨一开墙角的野草,只见一个一精一致的瓶子赫然杵立在那儿!我轻轻地拾起瓶子,这时她又发短信了:“瓶子里是荆棘海里的金鱼。海底全是冰凌柱,像铺满荆棘,故名荆棘海。海水冷如冰雪,里面的金鱼是一身神秘的磨沙浅蓝色,鱼鳞闪着玉色荧光。它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拥有的人会一交一好运,但如果瓶子出现裂痕,就要小心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瓶子里有棵冰雪一样漂亮的花,它叫水晶兰,有了它水就永远是冰冷的,适宜金鱼生存。”
收起手机,我仔细端详着瓶子。只见里面有条浅蓝色的金鱼和一棵水晶一样的晶莹透亮的花。那鱼和一般的金鱼不一样,它的身一子和眼睛的比例很不协调,眼睛大得出奇,特别是黑眼仁,大得简直,简直像一双人的眼睛!它定定的沉在瓶底,一动不动。
是不是死了?我摇晃着瓶子,它还是一动不动。 灵异事件
我心想还是扔了它比较好,因为第六感告诉我:它会带来厄运!
将瓶子放回原处,我转身要走,却听见手机短信响了,只好打开一看,果然又是她发的:“你最收下它,不然你会倒霉的!”
这次我回她了:“别发了!今天可不是愚人节!我才不要那死鱼!”
回完短信我就关机了,随即回到办公室和宇简单的一交一了班,之后我就赶回家了。
【似曾相识的红色】
回到家后,我立刻展开成“大”字躺倒在硬一硬的一床一上。
同往常一样,我开始试着回忆以前的某一件事,却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始终都只记得有那么一件事,但就是记不清是怎样的事。
在我回想它的时候会有种隐约的不安,但具体的东西就是无法想起来。
究竟是什么呢?
我拼命的想着,可脑袋又不争气的开始撕扯着头皮阵阵的击疼。
好疼!我忙用颤一抖的手拉开一床一头柜的一抽一屉,拿出一种吗啡制剂服下,然后才得以平静,我疲惫的闭上眼。
眼前又逐渐出现那个该死的场景! 恐怖吧
我不知被谁扔在那人烟罕见的盘山公路上。路越来越窄,就像被什么吞没了一般!突然,迎面而来一辆巨大的卡车!它飞快的从我身上压了过去,那种真切的窒息感!好可怕!我觉得全身都很湿冷,伸手摸了摸身一体,一抬手:全是红色的血!那红色,浓浓的鲜艳的红色,好熟悉的红色!一定在哪见过的?恍惚间我猛然想起了什么,但还是无法具体,只是一种茫然的似曾相识感。我痛苦的张大了嘴想叫出声,却被满口的鲜血呛到,于是拼命的咳嗽…
“咳,咳,咳…”我艰难的睁开眼,发现已经是晚上了。迎着灰暗的灯光,我发现自己正睡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满得泼洒到地上,身一体被冰冷的水覆盖,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这下我真的犯糊涂了:因为我并不记得自己之前有来过浴一室,可为什么现在却睡在浴缸里?难道我真的健忘到把自己放到浴缸都忘记了么?
不去想了,真累人。
我起身走出浴缸,到洗脸池去照了照镜子,突然看见自己满脸是血!我大叫着,拼命的擦着脸,可怎么也擦不掉!我惊恐得手舞足蹈,只听见“砰”的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被我碰倒摔碎了。低头一看,只见白色瓷砖地板上全是发亮的玻璃碎片,不远处赫然躺着那条磨沙浅蓝色的金鱼!而它的旁边正是那棵晶莹诡异的水晶兰!那鱼的眼睛,如同人的眼睛,它死死的盯着我,无比怨恨的样子像是要把我碎一尸一万段。
我吓得缩到一角,心里乱作一一团一。
这鱼是什么时候到我家来的?我清晰的记得我没有带它回来!
难道有人来过我家?我突然警惕起来,毕竟,单身女子独居一室是很危险的,我要小心。不知哪来的勇气,我跑到客厅握起水果刀,四处查看有没有人。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的心里升起更大的问号——因为我早就关机了!
我害怕极了,瑟瑟发一抖着走进卧室,手机还在响,信号灯忽明忽暗,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很鬼魅。
我鼓足勇气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陌生女子的声音:“如果瓶子出现裂痕,就要小心,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可我忘了告诉你,如果瓶子摔碎,你就要死了!”听了这话我吓得扔开了手机,立刻去打开了所有能开的灯。
我握着刀,开了电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深深的恐惧彻底把我包围了,它就躲在某处,安静地在等我崩溃!
找出咖啡,我放了6包在特百惠的水杯里,冲成三分之二杯一口气喝了。早已一习一惯了喝6包:长期喝咖啡,我对咖啡因也有了很强的抗药一性一。
就这样,我看着无聊的泡沫电视剧,熬了一个通宵。
清晨我给宇打了电话,跟他换了所有的夜班,因为我暂时不想住在这间恐怖的屋子里。不知是谁在恶作剧,但不管是谁,他已经惹得我有些愤怒了。
【金鱼回魂夜】
就这样,我开始连续值班不回家,宇很高兴我帮他上班,每天都勤快的给我带各式的早点。小月照样每天忙出忙进——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护一士只有她一个人?日子就这样重复着,却也安然的过去了。
今天,是值班的第7天了。我觉得自己就像快被掏空耗尽一般,浑身软弱无力。
夜里,漫天繁星泛着道道青幽的光,月色如梦。
33一床一依然每天夜里出来找东西,但似乎是永远都找不到的东西。现在的我已经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查房时又遇见33一床一,我好奇的问他:“哎!你每晚出来找,你究竟在找什么?”3一床一冲我笑笑,露出两颗雪白的大门牙,“我在找……找……”突然他喘着粗气,表情变得狰狞扭曲,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大叫着:“我要找我的内脏!他们拿走了我的内脏!我要把它们重新吃回肚子!可让我给找到了!哈哈!我的内脏,让我把你吃下去……”说完便张大了嘴要吃我!
我吓得半死,想要大叫,可喉咙被掐住发不出声。就在这紧要关头,33一床一却翻了翻白眼,松开手倒下去了,他的背后是举着针筒的小月。
我拼命的摸一着脖子不断咳嗽。
小月大声嚷嚷着:“还不快帮我把他搬回去?我告诉你!不想死你就不要搭理一精一神病!”于是我们一起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33一床一弄回了病一床一上。
夜里12点,我上厕所回来时,不经意间瞟见一陽一台那边有些幽微的烛光!我不想去理会,然而我的脚却不听话的走了过去——又是我那该死的好奇心!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小月,她正蹲在那儿点着蜡烛烧冥纸,嘴里还轻声碎碎念着些什么。
我问她:“在做什么呢?”
她没有回头,只是更加小声的说:“今天是‘小金鱼’的头七,她要回来了。你知道吗?人死后魂魄会于‘头七’前到处飘荡,到了‘头七’当天的子时回家,家人要在家里烧一个梯子形状的东西,让魂魄顺着这‘天梯’到天上,可是她没有家人,太可怜了,所以这些事我为她办了,唉!”
我吓了一跳,惊讶道:“‘小金鱼’?”
她突然抬头看着我叫道:“就是37一床一!”
我被她的突然一叫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心里不知怎的竟莫名的害怕起来。我跑回了值班室,独自坐在一床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我不敢接。它就那样一直响,一直响,疯狂的一直响……
我想关机,却怎么也关不掉——所有的按键就像失灵了一样!只听见“嘟”的一声,手机自动接通了!而且免提键也被打开!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软弱如丝且死气沉沉的声音:“如果瓶子摔碎,你就要死了!”
听到这,我再也忍不住,恐惧得扔开手机狼狈而逃,我拼命地跑到一陽一台想找小月,可是找不到,她不见了!顷刻间,这空荡的医院仿佛又只有我一个人。幽幽黑夜里空旷偌大的医院,偶有几声猫叫,好诡异的气氛!
我到处跑着大声叫着小月的名字,如果她出现我起码会有些安慰,有她在我就不会孤独了。
【尾声】
尹医生死后的第二天,小月一习一惯一性一的去敬古楼一精一神病医院上班。
夜幕降临,宇早早就睡觉去了——他的睡眠永远好得让人羡慕。
小月和往常一样坐在那儿写护理记录。
日光灯闪了一下,门外有人影晃过!
但她没有理会,她不断地告戒自己:是神经太紧张了!‘头七’都已经过了不是吗?根本不可能再出现什么了!
!”2点,所有的灯全部在瞬间熄灭了。一切都被漆黑笼罩。走廊上响起了轻一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门口。小月忙掏出电筒四处射着,射一到门口时,她看见了37一床一苍白的脸!只见37一床一的脸上覆着些带血的鱼鳞,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大又无神的圆瞪着,身上的血依然“啪,啪,啪……”不断往下滴着。
“我回来了!你为什么要用鱼鳞粘我的眼睛?快把它撕掉!撕掉!都撕掉!”她边说边伸出白骨生生的手,撕起小月的脸皮……
小月的最后惨叫一声长久的回旋在医院每一个角落。
小月没有想到的是:有时“头七”并不一定就是人死后的第七天,它是根据死者去世的时间,再配合天干地支计算出来的日子及时辰……
那夜,宇做了一个梦。 鬼故事大全
他梦见自己在车站等女朋友,但等很久也没见她来。他遇见一个陌生女孩忧郁的蹲在地上,双手无助地抱着肩膀。他就问她:"你在等车吗?车刚刚走了,只能等下一班。"她听见他就立刻低下头。他很奇怪,于是弯下腰又问:"你没事吧?"女孩使劲摇摇头。这时他要离开了,那女孩竟一直跟着他。很快,下雨了。他看她怪可怜的,就拉起她跑到屋檐下避雨。他一习一惯一性一的扯了扯白衬衣领子,自言自语的说:“最近总是下雨,似乎永远都不会停。”很快,雨逐渐变小,然后停了。他举起手上的透明塑料袋,对女孩子说:“一起放烟火吧?”女孩眨了眨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点点头。他递过仙女棒给她,一脸平静的说:“本来约了女朋友一起放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没有来。”他凝视着正在一精一彩绽放的火花,幸福的眯着眼说:“她最喜欢火花了,下次一定能和她一起放!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开心……”突然女孩消失了,只剩下一条金鱼死在雨后略湿的地面上,它鼓着黑白分明的凸眼,眼角淌下血红色的泪。他突然记不起她的脸,亦记不起以前和她一起时的幸福……
强烈的一陽一光射进窗户,刺穿了厚实的窗帘,宇醒了过来,打了个冗长的哈欠。
突然回想起梦里的火花,他微微一笑道:“想不起又怎样?也许忘记了更好呢!呵呵!”他扔开白大褂,随手披上最喜欢穿的白衬衣,打开了值班室的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