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妇不知是何方人氏?亦不知何姓何名?只是似乎突然之间来到小城,又突然间融入了小城。未闻有夫,更未闻有父母诸亲,只有孤女一人陪伴左右。
她占据花市一角,以贩花为生。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仗着明了花一性一,经营得当,也到捞得个一温一饱有余。
花市开早市的时候,总会看到一个疯子,疯子本来没什么好说的。可是这个疯子对花有着异于常人的惊人敏锐力。据说,他曾经写过一本书,书名叫《花经》。在小城玩花、赏花、一爱一花、痴花……的人中也到博得个“花圣”的雅号。
疯子为什么疯?据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街坊皆传言道:“他是为花妇而疯!”他是否为花妇而疯,外人不得而之。不过花妇之女——昙花的确和疯子外貌有些相似之处,越想越看越像……
昙花是个高中女生,对于她的亲生父亲可能是那个疯子,她很是在意。每每有人谈论疯子的时候,她都厌恶的躲开。当她和疯子在无人处相遇的时候,总会生起一种亲情般的感动,那个疯子此时似乎也安静了许多,只是睁着眼睛直楞楞的看着自己。
疯子看到昙花总是喊着她的名字:“昙花,昙花,我对不起你,你别吓我,别吓我……”随后是疯子似乎不是从人类口中,发出的惊嚎声……
昙花问母亲,母亲借故推委了。昙花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对于自己的身世以及那个疯子充满了疑问,她需要把这个谜一团一解一开,自己究竟和那个疯子是什么关系?
庭院的走廊前,母亲一精一心栽种着一盘昙花。曾经有广州提供花卉的客商,要求把那盘昙花买回去,母亲委婉拒绝了。
昙花从记忆起,就看到了那盘昙花,可是从来未见昙花盛开过,哪怕是它应该盛开的季节,夏秋二季。难道自己和这盘昙花有什么关系吗?
她必须要解一开这个谜一团一。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一妈一一妈一答应过,生日的时候,会为我解答所有的谜一团一。
农历七月七是昙花的生日,母亲为昙花一精一心准备了丰富的生日大餐,可是母亲说,要等两个人,两个对自己宝贝女儿昙花有着重要意义的人。昙花看到母亲眼中的泪花,昙花一爱一惜的用手轻轻擦去母亲的泪水,又轻轻的捋了一下母亲早添的白发,含泪说:“一妈一您吃苦了!”母亲笑了,连声说:“一妈一不苦,不苦……”
夜色很深了,母亲说的两个客人还没有来。也不知道天上的牛郎和织女说了多少悄悄话,其中一个客人来了,是疯子。
疯子俨然失去了疯态,只见他视若无人的走了进来,也不看母女二人,只是看着那盘昙花发楞。疯子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突然喃喃的自语道:“昙花,我们的女儿长大了,我徒有虚名的捞的个‘花圣’的雅号。承蒙您的厚一爱一,下嫁于我,而我……我……只想再见你一面,今生只想再见你一面,希望你能宽恕我的罪过,让我再见你一面……”
昙花看着母亲,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流泪叹息!
母亲走到疯子身边,也对那盘昙花说:“仙子,我答应过你照顾你们的女儿十八年,我也要走了,你也要给我和您的女儿一个一交一代……”
花妇道完,只见那盘从未开放过的昙花,突然发出了淡淡的清香,随后盛开出无以伦比的昙花,美丽的昙花,昙花逐渐幻化出白衣素服的美一女。
昙花知道那个美一女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素服美一女走到花妇面前,叹息道:“花姑,你受苦了,让你在人间承受十八年的罪,你埋怨我吗?”花妇泣道:“如果当日,我不诱一惑花圣,不嫉妒你们的一爱一情,也不会让你们一家落的这个下场!”
素服美一女又是一声叹息,看了一眼昙花父女,淡淡的道:“一直以来,我以为花圣先生,是花中知己,当年我用一开一谢的空隙时间,来报答先生对花的知遇之恩,没想到先生居然也是个见异思迁的人。”花圣羞愧的垂下了头。
花妇推了一下昙花,让她喊一娘一。昙花一时转不开,只是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花妇,看着花圣,看着这位美丽的从昙花中走出来的一娘一。
素服美一女对昙花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脸上挂着泪珠,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昙花、昙花、到一娘一这里来。我一直在默默的守护着你,可是一娘一是有罪的人,一娘一不能出来见你,请你不要怪一娘一!”
花圣长叹一声道:“当年,仙子怪我怨我恨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仙子一片厚一爱一,我却不知道珍惜,悔恨也不敢提起。上天认为人花殊途,不能恩一爱一,我虽然死不认同。可是,对于上天让我疯癫十八年的惩罚,也绝没怨言。不过对于你们二人各自十八年的刑期,一个自我囚禁;一个发配人间。我就是死也要到天庭去论理一番。”
素服美一女看了一眼花圣道:“你可一爱一之处,就在于这点,不过上天罚你疯到是对的,因为你不疯的时候比疯了的时候更疯狂!”
天亮了,昙花依旧像往日那样去上学,只是花妇的档口换了个老板,赫然是疯子,已经恢复正常的疯子。
有人曾对他家屋中偷一窥时,发现多了一盘昙花。据说每到夜深人静时,在他们父女居住的屋中,总会传出绝对不止两个人的欢笑声,仔细辨听,可能还会发现其中还有花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