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完桌上的资料看了下时间,哎 凌晨1点啦。
我叫刘晨、私企老板,03年自己开了一家设计公司,自从开公司到现在三年的时间里、基本上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
我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办公室,这时“叮咚”的一声响、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我打开看到“刘晨 最近过的还好吗?”
心想这个陌生的号码会是谁、而且还知道我的名字,我就回了条“最近挺好的、您哪位?”
过了一会对方回复“我是张柔”
我一看到张柔这名字就涌了一股心血,张柔是我大学时候谈的一个女朋友,三年前我们就分手了,因为当时我在医院被诊断出患有恶一性一脑肿瘤、这种病没法治愈、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两年,所以我提出了分手、是不想让她结婚后守活寡,可现在时间早就过去、我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收到她的信息后我们聊了起来,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不知道她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是胖了还是瘦了、说实话我心里挺关心她的、毕竟当初分手是迫不得已”,然后她约我明天晚上一起吃晚饭,我答应了她,怎么说也有好几年没见了,也不好意思拒绝。
回到家里我洗完澡躺在一床一上就酣然入睡,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被人推了一下、但是睁开眼睛又没有看到什么,然后闭眼继续入睡、过了一小会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很重、很重、我想起身也起不了,就感觉整个人被按住了一样,我用力睁开眼睛、看到正对着我的是一张苍白面孔、两个空荡荡的眼眶里流一出鲜血、一滴滴的掉到我脸上。
“啊!”我猛的站起身……“唉……”我用双手一揉一了下脸、做恶梦了这是,可能是因为太累的吧,我一靠在一床一头安一抚自己的情绪,随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我一交一待完手头的事后来到她说的饭店,服务员把我带到她订的包房。看到她坐在那,她还是那么漂亮、飘飘的长发、一双迷人的大眼、就是面容有些苍白。
“你来了。”她站起身和我打招呼。
“是啊,等久了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一会的,来、坐下吧。”
“嗯 这几年你去哪了?”
“我去了一个你没有到过的地方。”她的表情似乎很淡定。
“哦?什么地方?”我好奇问。
“来、吃饭、不说这些了、我点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小龙虾啊。”我有种内疚的感觉。
“是啊,你喜欢吃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我都记得。”
她这么一说不由得让我更加内疚,吃饭的过程中我们聊到了很多过去的事,当她问道为什么要和她分手的时候我愣住了,之前我并没有把我得绝症的事告诉她,因为我怕她知道后会更加难过,我只是回答她说我们两个一性一格差异太大了。
“你还一爱一我吗?”她看着我问道,我不敢回答她、只是笑了笑。
“要不我们重新开始吧,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不好吧,我感觉咱们真的不合适。”我没有答应她。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来干杯。”她举起酒杯。
“嗯,来。”我也举起酒杯。
就这样我们一杯又一杯的干,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次日醒来发现自己赤身一裸一一裸一的躺在一床一上,旁边就是张柔,我穿起裤子来到洗漱间用水冲了一把脸,心里一直在反复问自己:“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怎么了?”张柔站在门口问道。
“没事。”
“我们重新开始吧?好吗?让我再好好的一爱一你一回。”她从后面抱住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能答应她。就这样我们又生活在一起,我去上班她就待在家,每天回家都能吃到可口的饭菜,有时候还经常到公司来看我,自从她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很晚回家或者熬夜加班,我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收拾房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样子。
有一天我妹妹刘洁从老家来看我,我到车站接她,大老远的就看到她站在站口等着了,我把车停在她面前。
“小丫头,有没有想哥啊?”
“废话、不想你、我来看你干嘛。”她口气一点都没改。
“呵呵,就你这脾气将来怎么嫁人啊。”
“去去去,你还愁我嫁不出去啊、爸一妈一都不一操一心你还一操一这心。”
“爸一妈一最近还好吗?”
“爸一妈一他们都挺好的。”
“哦,上车吧!来,咱们回家。”我伸手去帮她拿行李。
“不用,我自己来拿。”过程中她碰到了我的手。
“哎,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你哥我身一体这么好能有什么病。”
“哦,你得注意点身一体啊!”
我们回到家中,我给她们做了介绍。
“这是我妹妹:刘洁;这是你嫂子:张柔。”
“嫂子好。”刘洁叫道。
“哎,妹妹来了,先坐一下,马上就吃饭了。”
我帮刘洁把行李拿到客房,让她自己收拾布置。
午饭时候我和刘洁聊了很多关于我和张柔的事,但是张柔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在刻意回避似的,午饭过后我去上班,我怕刘洁那傲娇的一性一格说话会伤到张柔、出门前我还特意叮嘱了她、让她说话注意点语气,她爽一快的答应了。就在刘洁来看我的第三天、她来到公司找我。
“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非得到公司来找我,怎么不在家里说。”
“不能在家里说。”她焦急的说道。
“好吧。说,有什么事?”
“你和嫂子,在一起生活多久了?”
“你问这个干嘛?”
“快点告诉我,这事情很重要。”
“有一段时间了。”我骗她说。
“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和我绕弯子。”
“好吧、我告诉你、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不能生气。”
“好,我答应你、快点说。”我有点不耐烦了。
刘洁就把她所看到的说出来:“昨天半夜、我闹肚子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嫂子她在对着镜子说话,而且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镜子里根本就没有倒映出她的样子、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我反复一揉一了好几次眼睛、都没能看到镜子里的她,她回过头时我看到了恐怖的一幕,苍白的脸色、披散的头发下两个空荡荡的眼眶边残留有一丝血迹、她的眼珠就好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抠走了似的,她撇嘴笑了一声、她那尖锐笑声现在都还回荡在我的耳朵里,哥、你说她是不是鬼啊?”
“你瞎说什么啊,做恶梦了吧你。”虽然我不相信刘洁说的、但是她的话也不由得让我心里涌了一股凉血。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哥,你要相信我。”
“哎呀,得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还有事要忙呢。”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怕!”
“好好好,那你就在沙发上坐着吧,别打搅我。”
“哦,知道啦。”
她嘟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沙发上和我待了一下午,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去哪她就跟到哪,她不敢在家和张柔待一起,我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得把这事情弄清楚了。
晚上睡觉时我看着旁边的张柔心里想:“难道刘洁说的是真的?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只是一只鬼魂吗?”我拿起手机准备给她拍一张相片,因为以前听人说过鬼是没有影子的、所以相机是拍不到它们的身影,“咔”我拍完相片打开一看,我瞬间惊呆了、相片里并没有张柔的身影、我拍到的只是一个枕头,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我反复试了好几遍,结果还是一样。
我起身来到书房打开监控录像,之前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怕家里进贼,就在客厅和卧室安装了摄一像一头,我调出这几天的录像一看,几乎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我看到这几天我一直在和空气说话,看到空气递衣服给我、给我送茶水、我依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她以前一个闺蜜的号码,她的闺蜜告诉我说:“张柔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她是被人杀死的、而且还被挖走了双眼。”
听完她闺蜜的这些话,我瘫坐在椅子上,情绪极其失落,怎么会这样?难道张柔真的只是一只鬼魂,寒颤不停的一个又一个从头到脚,我就呆呆的坐在电脑前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午饭过后我借着带刘洁去买东西的借口出门,我和刘洁来到公园、我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她,还让她看了监控录像,她看完后就更加害怕了。
“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要不我打电话给爸一妈一,问问他们吧。”
“不行,这事不能让他们知道,要不然他们会很担心的。”
“那怎么办啊?!”刘洁非常焦急。
“走,我们去找一个人。”
我带上刘洁准备去找我的一个朋友,他认识的人比较多、我想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走在天桥上,经过一个算命人的面前时他说道:
“老板,请留步。”
“你在叫我吗?”我问道。
“是的,你坐下来我有事情问你。”
“我现在有很要紧的事情,没时间听你说。”
我离开天桥、心想算命的无非就是想骗点钱罢了,离开的时候他还送我一句话:“药引断肠忘也罢、缘生缘灭且由它。”
我和刘洁来到朋友的住处,他叫金生是我公司的股东,“叮咚 叮咚 ”我按响门铃。
“小晨,你怎么突然间来我家了、来、进屋坐吧。”开门的正是金生。
“嫂子她不在吗?”我问道。
“她接小孩放学去了。”
“哦,生哥是这样的、我现在遇到了非常麻烦的事、你一定要帮我。”
“什么事?你说。”
我就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金生,还给他看了监控录像,他看完后也非常震惊。
“喔,你怎么碰上这事了。”金生感叹道。
“是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想请你帮忙,你见多识广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哥他。”一旁的刘洁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我想他应该能帮上你们。”
金生把我们带到老城区的一个一胡一同里,走到一家门前他上去敲门“咚 咚 咚”,我看到这家门上挂着一块八卦镜和一些黄纸剪成的小字条,八卦镜里还黏有粘着血的鸡一毛一,不一会就有人来开门。
“三婶,三叔他回来了吗?”金生问道。
“哦,你三叔啊、他回来了、在屋子里呢,来、都进屋吧。”
他三婶把我们领到屋子里,见到他三叔后金生做了介绍。
“这是我三叔,你的麻烦也只有请他老人家解决了。”
“你不是天桥上那位算命的老先生吗?”我看着三叔惊讶的问道。
“嗯。”三叔微笑的点了点头。
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说:“你遇到的事情我都从你眼里看出来了,你不用再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鬼魂还一陽一的原因无非只有两个,一个是它死后心头有一股难灭的怒火、把它变成了一只恶鬼前来复仇,另一个是它死后心里还有没实现的心愿或者没有了结的事情、它才会重返人间来实现它生前没有办完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张柔她还有没完成的心愿?”
“对、你是不是一直还惦记着她?”
“嗯、我经常会想起她。”
“正因为你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所以她死后能感受到你内心的呼唤,才会从一陰一间来找你。”
“那能有什么办法让她走吗?”
“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我送你的那句话?”
“是那句:药引断肠忘也罢、缘生缘灭且由它?”
“对、你现在要下狠心忘掉她、让这份孽缘自生自灭。”
“有具体的方法吗?”我焦急的问道。
“今天是农历七月二十九,是地府鬼门关的关闭时间,今晚会有鬼差来把游荡在一陽一间的孤魂野鬼抓回去,她今晚也肯定会被抓走,所以你要趁这个时候把话说死、说绝了、让她彻底的死心断了这个念头,要不然明年的七月十四她还会来找你的。”
“嗯。”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离开三叔家、我和刘洁回到家里,张柔已经把晚饭给准备好了。我们刚进门外边就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我坐在沙发上每一次雷响都牵动着我的某根神经,我心想该如何开口是好。
“来,吃饭了。”张柔叫道。
我和刘洁来到饭桌前,这顿饭吃到异常安静、我们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刘洁用脚踢了我一下,她示意我加紧时间。
“张柔。”我叫道。
“嗯,有事吗?”
“这几年你到底去哪了?”
“你想说什么?”张柔放下手中的饭碗问道、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不去找一户好人家?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我把话彻底的给她说白了,她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瞪着我。
“我已经不一爱一你了、我对你的一爱一早在三年前就没了、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在回来了。”
“不,不,你说谎,你一定还一爱一着我的。”张柔边摇头边说。
“你走啊、滚,滚的越远越好!”我大声的喊道。
“不……”
随着张柔一声尖锐的叫一声屋子里的电突然停了,在闪电的光照下我们隐隐约约看到她变成了本来的样子。苍白的面容、凌一乱的头发下两个空荡荡的眼眶在流血,她把我和刘洁从饭桌前一逼一退到客厅,她向我们走来、血从她的眼眶里一滴滴掉在地板上。
“为什么我那么一爱一你、你却狠心的抛开我、为什么我唯一的挂念你都要扼杀,今晚我就要去转世做人、你居然连最后的一个拥抱都不肯给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张柔边走边说、她的声音不断在房间里回荡。
“你走啊,走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走!”我的情绪几乎接近极点。
“不,我恨你,我恨你!”叫完她突然向我们扑来。
刘洁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水往她身上泼去,瞬间她捂住自己的脸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极其刺耳的叫一声,过了一会我们看到屋子里进来俩个身影、它们把张柔锁上往窗外拉,张柔走前还一直念着我的名字:“刘晨,刘晨……”
它们一起消失在了雷电中。
这时屋子里的灯也亮了,我看着桌上的饭碗,和地上的血迹,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次日我通过她闺蜜得知她的墓地,我来到她坟前献上一束鲜花:“希望你能找一户好人家、如果有缘分的话、那我们来世再一爱一。”说完我离开墓地、开始了我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