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娟从睡梦中惊醒时,橘黄色的灯光一温一和地照着房间里的一切。那些新订的家具霎时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显得冰冷而生硬。雪白的一床一单上犹自残留着昨晚激一情后留下的褐色斑迹。新婚的丈夫正心满意足地酣睡着。
夏娟不忍心打扰他,这个人在他生命中太过重要,像自己身一体上的某一部分不可分割,他是她的一爱一人,她们刚结婚。他还记得昨晚新婚之夜这个一温一和的丈夫是怎么样突破自己的身一体,让自己牵痛了身上的每一个神经的。
洁白的一床一单上,丈夫一温一柔地一爱一抚一着自己,夏娟呼吸变得急促。一切都水到渠成,丈夫轻轻地放平了绷直了身一体的夏娟,在她耳边轻轻地呢喃,亲一爱一的宝贝,你终于是我的了。
夏娟感动的要快,到丈夫粗一硬的一处进入自己身一体的时候,虽然疼痛弥漫开来,但她的心中却是无比的幸福。这个优秀而又雄健的男人此刻是完完全全地属于她的了。他那般小心地一爱一抚,一温一柔地挺近。他们忘情地缠一绵,接一吻,浓浓的一爱一意化成香醇的甜汁让他们迷醉而疯狂。这世间的情一爱一大抵都是一种毒,穷尽一生也解不了。
素雅的窗帘随着夜风摆一动着,墙壁上的大红喜字还泛着光亮,这一切都是新的,可为什么这个梦却这么陈旧,它突兀地闯进了自己的梦境。升腾着云烟的荒野里,蔓草丛生,到处都是密密匝匝竖一立着的墓碑,到处倒是衔食的乌鸦,透过薄薄的烟雾,夏娟看到了一个染血的脸,他是那么凄楚,遥远而清晰。他伸出双手,慢慢地走进,声音幽幽,像从九幽之地传过来的一样,他缥缈地说,娟儿,答应我,陪我一辈子,别嫁给任何人。
夏娟撕心裂肺地哭叫着,挣扎着,她说,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你的死不是我的过错,我从没有一爱一过你,我只一爱一洋子,而且我和他已经结婚了。
那个缥缈的身影却突然怒了,张牙舞爪地向她扑过来,他的嘴唇抵在夏娟的耳朵旁,一字一顿地说,那么我就让你们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夏洁惊醒后,那个幽幽地充满怨恨的声音还好像游荡在空气中,听起来那么一毛一骨悚然。所幸丈夫睡态真酣,她也安然无虞。她轻手轻脚地掀一开被子,生怕惊动了熟睡的丈夫。蹑手蹑脚地向洗手间走去。刚才噩梦一场,不觉间睡衣早已经被汗液浸一湿,黏黏的难受。夏洁准备去洗一个澡,让那个不祥的梦统统被冷水淋掉。这个新婚之夜,应该是一片安然祥和,绝不允许有这么凶煞的东西充斥在自己的大脑中。
蓬头的水扑洒开来,她闭上双眼享受着冷水滑过肌肤的惬意。忽然浴一室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夏洁惊了一跳,睁开眼来发现卫生间里只有她自己。她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自己过于紧张了。当她转过身正准备去关掉水龙头时,她恍惚间却隐隐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被一双僵硬冰冷的大手抚一摸一着。
瞬时间她全身的肌肉冰冷僵硬,过度的惊惧使她连一声惊呼都难以发出。那双僵硬的大手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反而得寸进尺,它曲张开来无法合一拢,却开始死死地抓住她身一体上最柔软的地方。
夏娟呼吸急促起来,这双大手僵硬而有力,一瞬间,让她有点晃神,可她还是强忍着呼之欲出的呻一吟声向后躲去,尽管她看不到那个虚无的身影。
“放过我,好吧?”夏娟再次恳求。
幽幽地声音传来,“我说过,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占有你。”
“你的死不是我的过错,是你太执着了。”
“哈哈......”那个虚无的身影嘶哑地笑,一声声像一个尖锐的利器划过玻璃时的刺耳,“是与你无关,可怪就怪在你不该让我一爱一上你。”
夏娟一抽一噎着,那些被已尘封的过去依旧历历在目。
那年,她在F大读财经。气质优雅,肌肤赛雪的她吸引了许多男孩的眼球,她当之无愧地成了全系的校花。夏娟高冷傲娇,对所有的膜拜者都不屑一顾,唯独洋子是他的钟一爱一。洋子才华横溢,码的一手好文,是学校报社的一宠一儿,各大社一团一活动盛情邀请的座上宾。他们俩邂逅在一个晚霞染红了天边的黄昏,夕一陽一美的醉人。娴静可人的夏娟一个人在校园的林荫道旁的小亭子里信手翻着一本书的时候,夏洋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夏......娟........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做个朋友吧。”
夏娟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紧张过度的少年,嘴角弯弯,嫣然地笑着,“好呀。”她无法拒绝这样一个俊秀又有才情的少年,作为校园风云人物的他夏娟早有耳闻。
后来,他们理所当然的在一起,出双入对,羡煞了很多人。同时也让一个生一性一自卑的男孩伤心欲绝。他叫刘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家境窘迫,被学校里许多人忽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不可遏制地喜欢着全系的校花。当他得知心中那个美丽的姑一娘一早已心有所属的时候,他做了一件很大胆的事,用死亡来证明他对夏娟深沉的一爱一。
5栋楼男生宿舍的天台上,刘斌呼喊着夏娟的名字。楼下早就云集了一群看热闹的同学,当他们得知这个怯弱的男孩准备用死亡来证明他的执着时,人头攒动,大家惊慌失措地劝阻。失去理智的刘斌最终还是像一个翩然欲飞的惊鸿,张开了双臂,从七层高的楼上一跃而下。
惊呼声、叹息声,此起彼伏。血染红了水泥地面。
夏娟回过神来,无力地说:“你想让我怎么偿还你?”
“别无他法,跟我走。”
夏娟不想让自己心一爱一的男人受到一丝伤害,低着头答应了。
“我离开前,请让我再看他一面。”
“好!”
洋子还在熟睡着,夏娟不舍地看着睡态真酣的他,只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殷红的唇印。“亲一爱一的人,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她在他的耳边低泣。
突然,夏娟感觉到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凌空了身一体。接着眼前一黑。她知道她再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