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睁开眼睛,却不能动弹。我感觉到有人在身边。”石香在电话里对闺中密友钟云丽绘声绘色的表述,走廊的灯亮着,是夏天的午夜,空调竟然坏了,有少许的风,窗帘掀一开,暗蓝色底子白色一抽一象图案。
钟云丽恨不得拿牙签撑着眼睛,袭来的浓浓睡意让人无法抵抗,人活着的有种快乐就是该睡睡,该吃吃。
钟云丽的老公苏栎在公司加班,所以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单身觉,半夜又要被这个家伙吵醒,碍于面子,只有耐心听老同学说下去。靠,又是老一套的鬼压一床一的故事。
石香的一床一单是一乳一白色银色条纹,一个枕头孤单的摆着,像一精一神病医院的一床一。白展豪也是加班加班加班,为了赚那点辛苦钱,连新婚妻子都晾在一边,有时候半夜回, 或者彻夜不回,在公司办公室打地铺是公司的人一性一化规定,石香初初以为是老公在外面搞女人。终于有一次不放心去他公司楼下看了,有灯,买了宵夜过去,果然在 加班,跟苏栎两个人在电脑前趴着,像两只熊猫。
男人在加班,也是为了家里女人过的好点。钟云丽在电话里叹息道。
白展豪是个好男人,娶了石香这样的大美一女,当宝一样,房子买的是二手,月供五千。单元楼之间又隔得近,握手楼的意味。买了房子几乎就没剩什么钱,拼命的工作,一人兼任两职,研发和业务,白天跑业务,晚上搞软件开发。
美一女是需要钱来养的,尤其是不上班的一性一欲旺盛的美一女。
石香当时听白展豪求婚时说我养你那句话的时候感动不已,又听他说,我准备跟你结婚后就买房子,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又是一阵感动,最后他说,你结婚以后可 以不用上班,自一由的生活,什么时候想要孩子就生一个的时候,那枚闪光的戒指就套在自己手上时恨不得背景就是欢乐颂。征求了双方父母的意见,无条件通过,虽 然说没有车,但人的一生在房子里呆多久,在车子里能呆多久。何况白展豪外表斯文,戴着眼镜,符合石香理想的丈夫类型。
婚礼没有想象中的豪华,所以没请多少同事,钟云丽和苏栎两口子都来了,毕竟是多年的朋友,老公又是同事,很亲切。虽然房子是二手,老婆却是一手。二手房布 置起来总没有太多新房的感觉,班是不用上了,石香一个人在家非常无聊,新婚之夜,索然无味,白展豪的功夫很一般,型号也是S,没进去多久就滑一出来了,用嘴 来刺激也没用,软的象蚯蚓,暗一红的低着头,上面的一滴眼泪状物体也是透明。
半年后,石香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没有意思。但毕竟她还是一爱一他的,否则也不会跟他结婚,有些事情,自己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中国人,凑合着过吧,再找一个未必又能比现在好多少。
“那天他不在家,我一个人,最近睡觉的时候那个影子总是出现,我看不清楚他的脸,模糊极了。但我能听见洗手间里滴水的声音,还有楼下的汽车声,我没有睡着,这是一个鬼。”石香心有余悸,“第二天早上我发现门锁的好好的,我的内一裤上却有高一潮液。它上了我。”
钟云丽安慰了老同学半天。自己天生胆大,并不惧怕鬼。除了色鬼,如苏栎,一有空就要做一爱一,好像得了亢一奋症,搞得皮磨破了,不能穿紧身牛仔裤。
石香挂了电话,空调坏了,闷热,去洗个冷水澡,洗手间的小窗也是打开,小帘子放下来,一股清淡的尿一騷一味混合着熏衣草沐浴露的味道,一股热流沿着石香的大一腿 滑一下来,是淋浴。而石香喜欢的是泡泡一浴,家里装修时不够钱买按摩浴缸,这是个遗憾,等白展豪这个月发工资了还是买一个,洒上玫瑰花一瓣的浴缸,点上香熏蜡 烛, 这样才够情调,今天晚上他大概又是不会回来。
不知道那只鬼会不会来。
穿了件桃红色吊带丝绸睡衣,到一陽一台上吹夜风,星辰灿烂,灿烂不过都市的霓虹。对面一陽一台没有人住,看起来象个大黑一洞,要把人吸引过去一般。眼睛不敢看太久, 听楼下便利店的人说以前有个女的跟老公吵架,抱着小孩从七楼跳下来,那男人后来受不了也在同一个地方跳了。一家三口死于非命,于是这个单元没有人敢再住, 有胆大的租户冒险租了,半夜也是听见厨房有炒菜的声音。连同石香的这套房子也是受到影响,价格低的惊人,所以白展豪考虑了很久还是买了,他怕穷,不怕鬼。
手机忽然响起来,应该是石展豪,拿来到一陽一台接了,果然是今天在办公室打地铺,说老婆你不要怕,这个月加班费够买一条新的宝姿裙了。
我要买浴缸。石香打了个喷嚏。
好,买浴缸,我一爱一你。石展豪在电脑前画图,眼睛熬得通红。
拿着红外望远镜照例看看其它单元在干什么,说不定有刺激的事。一看,对面五楼那个上下秃顶男人用天文望远镜在看自己这边。
赶紧回去了,一身汗,这澡算是白洗了。
睡觉。感觉特凉快,一看一陽一台门是敞开的,准备爬起来关门,发现手不能动弹。黑暗中,有人压在自己身上,从头吻到脚,它的头发很长,看不清楚脸,
忽然觉得很舒服,担心电话突然响起会中断这样的过程,全身黑衣,覆盖在自己身上,插一入的时候一阵颤一抖,然后换了自己在上面,下一身胀痛,但一习一惯了,就缓缓的运动。忽然石香想起了什么,大喊一声,“你没有采取措施。”
它几乎每晚都来。看不清楚它的脸,白展豪有时候睡得沉,这只鬼也是毫无顾忌的压在她身上,果然是鬼,姿势变幻无穷,时间也是特别长。每次想坐起来驱赶它,身一体却没有力气。白展豪早上起来上班,用一毛一巾帮石香擦身上的汗,吻她的额头,“是不是作恶梦了?”
“那个鬼又来了。”石香看着天花板,全身发软。
“不怕不怕,我上班去了,早餐在桌上我做好了。”白展豪穿上衣服出门,内疚的看了石香,坚定的朝门外走去。
于是石香继续睡,白天鬼是不来的。晚上经常来。白天石香自己去泡咖啡馆,买东西,然后窝在家里看泡沫剧,空闲久了,上班的念头渐渐消磨,只是盼着晚上白展豪不回来的时候的那只鬼。
后来苏栎出车祸死了,疲劳驾驶。
后来钟云丽从他一抽一屉里发现了石香家里的钥匙,还给石香。自那以后,半夜压一床一的那只鬼就再就也没有出现过。
一年后,石香跟白展豪成功离婚,因为她绝望的发现白展豪的一陽一痿永远都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