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三大禁区
新生入学报到的那天,一位学一姐领司徒阑办理各项手续,办完后便继续带他参观学校,讲一些大学里的见闻经历。
两个人边聊边走,不觉间走进了一条被花木遮掩的寂静小道。司徒阑注意到道旁栽种了许多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地面落英缤纷,丛间蜂飞蝶舞,想必这里的景致到了百花盛放时一定格外迷人。
司徒阑拔了一根草,随意地编了一枚戒指,花香袭鼻,他一时间想入非非:我要是在大学里一交一了女朋友,就带她来这花树下携手相拥,多一浪一漫啊j
“咦,我们怎么走到这儿来了?糟了!司徒阑,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学一姐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话还没说完便抓起司徒阑的手,使他手中的草编戒指掉进了草丛。学一姐小跑着将他带离了那条小道。
“学一姐,怎么了?”奔跑间,司徒阑一头雾水,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诧异地问道。
跑出了几百米之后,学一姐这才停下脚步,露出玄机莫测的表情,用低沉的嗓音对司徒阑告诫说: “这所学校有三大禁区,绝对不能闯进去,否则一定会惹祸上身,轻则患上神医也束手无策的失心疯,重则搞不好连命都会丢掉。第一处禁区就是我们刚才走进的那条小道,因为太邪门儿,我们都叫它‘一陰一一陽一道’。 ‘一陰一一陽一道’的尽头,有一棵老槐树,听说树底下埋着一具一尸一体……”
“不会吧,这么恐怖?”司徒阑想起自己走在“一陰一一陽一道”上那一瞬萦绕于心的罗曼蒂克情怀,顿时觉得心中一个美好的幻想还未开花结果,就肥皂泡似的“噼啦啪啦”破灭了。
“那另外两个禁区在哪里呢?”
学一姐没有注意到司徒阑一脸失落的样子,轻咳一声,接着说道: “至于第二处禁区嘛,你是音乐系的学生,更得注意了。就在前面那栋音乐楼。”说着便向前方一栋五层高的教学楼一指,跟着手指的指向移动到了右上角一间拉着窗帘的教室。但她的手指只停留了几秒钟,便好像怕被什么缠上似的,连忙放下了手。
学一姐看了司徒阑一眼,见他的视线移了过去,又接着说: “看到没?那栋音乐教学楼的五楼有一间常年封闭的二号钢琴教室,就是我指的那间,你可千万不要进去。几个月前有一个男学生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结果困在里面鬼哭狼嚎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送进了医院。他现在还在病房里躺着,一提当晚的事就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哇!”司徒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生出一股寒意。
“说到第三处禁区比前两个地方好多了,听说图书馆一楼的某个角落里摆着唯一一张单人桌,谁坐在那张桌子旁边谁就会被鬼上身。据说很多人都找不到这张单人桌在哪里,所以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以前有个学生,嗯,长得跟你差不多——”
这种未知的恐怖反而激起了司徒阑心中的无限惧意,比听到前两处校园禁区的传闻时更加害怕了。他急忙摆手打断了学一姐的话: “学一姐你别说了,这太吓人了,我一定不会去闯那什么三大禁区的。”说完也不知怎的,仿佛受到某道神秘目光的侵蚀与感召,司徒阑下意识地朝那栋音乐楼的五楼望了一眼。
那间二号钢琴教室拉上的窗帘忽然拉开了一道缝,就那么微不可察的一瞬间,一条黑色的影子从那道缝中一闪而过,飘忽而不可捉摸。
然而视力极佳的司徒阑却清晰无比地捕捉到了那条黑影,他的脸色倏然大变,眼中浮现出了一抹骇然的光。
二号钢琴教师的琴声
新生入学教育一周后,开始正式上课,司徒阑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
司徒阑的生活一天天变得丰富多彩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忘记了当初那位学一姐所讲的有关“三大禁区”的故事。有时还想会不会是那位学一姐故意编来吓唬他,继而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只有二号钢琴教室里一闪而过的那条黑影,还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底,既有幽深的恐惧又有极具诱一惑的神秘。
这阵子没有事的时候,司徒阑喜欢到音乐楼的楼顶一边沐浴着晚风,一边练一习一弹吉他。
一天晚上,在他的吉他声里忽然混进了钢琴声,为他的吉他伴奏,两种乐器汇合而成一种曲调,多么和谐,多么动听。不管司徒阑弹奏什么曲子,钢琴声都会紧随他的吉他,相伴如斯……
司徒阑被优美的琴声吸引,应其所邀,随着琴声一步步走下楼,转弯来到了一间黑漆漆的教室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抬起头看见门旁的铭牌——二号钢琴教室。司徒阑微微一愣神,转动门把手想要进去,却发现门上了锁。透过门上的小窗朝里望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在这间被封锁多年的教室里与他合奏呢?
此时司徒阑已经全然不觉恐惧,只在心里思索着一个念头。就在这时,二号钢琴教室里的白炽灯忽然闪了闪,一瞬亮起一瞬熄灭,就像一道闪电般来之即去。在那倏忽即逝的亮光中,司徒阑看见教室里有一个身影缥缈的女子。她的身姿很美丽,但她毫无血色的苍白肌肤下,眼睛、鼻子、耳朵几乎一揉一在了一起,就像是即将融化的雪,令人从心底感到恐慌。
就在司徒阑神思恍惚的时候,教室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钢琴声,像是一一柄一抵住人咽喉的带着血腥味儿的利刃,不仅让人心生畏惧,还迫人反胃欲呕。与此同时,一只白白的手忽然伸到了门上小窗,长长的指甲一胡一乱挥舞着,血从指缝里流一出来,在玻璃窗上留下了几道狰狞的血痕。
司徒阑清楚地看见,在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用草编的戒指,正是之前他掉在“一陰一一陽一道”的那枚自己亲手所编的戒指。我见鬼了吗?在二号钢琴教室门外呆站了好一阵子,司徒阑方才醒悟过来,大叫一声,连跌带爬地冲下楼去。
离开前,他回头一瞥,只见那只戴着草编戒指的手,悄然拿出一朵槐花。从指缝里渗透出来的红色血液,慢慢地浸染了层层花一瓣。染上红血的片片花一瓣渐渐枯萎凋零,从那只手中零落于地……
图书馆里的单人桌
二号钢琴教室的事情过去了十天,司徒阑担惊受怕的小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天风和日丽,司徒阑的心也风平一浪一静,他走进图书馆打算安安静静地写作业。但坐下去不到三分钟,司徒阑就嫌同桌那对腻腻歪歪的情侣太吵了,于是提起书包四处寻找空位想要一个人坐。
司徒阑眨着眼睛找来找去,亮晶晶的双眼忽地一闪,总算选中了一处可供自己安静学一习一的绝佳之地。
一张单人桌,一张单人椅,多好啊,不会被打扰。司徒阑放下书包,刚想坐下,忽然瞥见桌子上贴着一张小字条,只见字条上写着一行蚂蚁大小的宇:本人已占座,请另觅佳处。
“先来后到,在我这儿不行占座这规矩,谁管你啊!”司徒阑撕下小字条,一揉一成一一团一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一抹鼻子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写作业。
就在这时,司徒阑突然感觉浑身发疼,像被放进了蒸笼似的,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湿一乎一乎的,热气蒸腾。背后有人在扯他的头发,头皮生疼生疼的。
“后面的同学别闹,我正写作业呢,字会歪的。”司徒阑用梦呓一样的语气说道。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揉一了一揉一眼,司徒阑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
他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都黑了。司徒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定睛看着摊开在桌面的作业本,顿时吓了一大跳,屁一股被针扎了般,他的身一子腾地一下子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谁、谁干的,这是?”
司徒阑用发一抖的手翻开作业本,一连翻了好几页,越看越心惊胆战,只见满篇都是鲜红的两个字:去死!去死!去死!
这一个诅咒般的词,竞写满了整整一个作业本,下笔过重的笔尖还把本子划得七零八碎,如同被切割肢解的一尸一块。
“后面的同学,是不是你干的!?”
司徒阑愤怒地转过头去,却在下一秒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迟迟不能言语。这个时候,他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座椅紧一靠着一面墙壁,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他的后面捣鬼。紧接着,司徒阑发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情:使他全身都变得湿一漉一漉的东西并不是汗,更不是水,而是红艳艳的鲜血!他成了一个完全被鲜血包裹一住的血人,还有一滴一滴连成一线的血正从他的头顶上方滴落下来。司徒阑仰起头,他的头顶上方有一个旋转着的电风扇,电风扇上正趴着一个肚子裂开的人。
“啪嗒”、“啪嗒”,五颜六色的脏器、一截截肠子以及一块块断骨,全都掉落在了他的头上,又从头滚下。
过了一会儿,电风扇“吱呀”作响,那个肚子里已经空荡荡的死人摇摇晃晃地从上边掉了下来。只听“扑通”一声,掉下来的死人直接将司徒阑压倒在了地上。
一颗血淋淋的眼珠恰好落进了司徒阑的嘴里,扑面而来的腥臭味儿呛得他差点儿一口咽了下去,又强自忍着恶臭死抠着吐了出来。当司徒阑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死人的脸时,吓得他立马昏死过去。
“咳、咳,今天看见你,我才知道自己原来长得那么帅……”这是司徒阑昏过去前对死人说的唯一一句话。
严菲菲和她的父亲
司徒阑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名叫严菲菲的同班同学,她也是一位秀色可餐的大美一女。
“司徒阑,你醒了?你还有没有事,哪里疼?”严菲菲一脸关切地望着司徒阑,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
“菲菲同学,你这么关心我,是在暗恋我吗?”司徒阑有气无力地说道,却仍不忘“笑嘻嘻”地趁机开玩笑。
“看你这么活泼开朗,一定已经没事了。我在图书馆发现昏倒的你,便把你带回了我家。这位是我父亲,你先喝杯水,待会儿我和我父亲有事要跟你说。”严菲菲冷着脸把水递给了司徒阑,简洁明了地一交一代并解释了司徒阑昏倒后所发生的事。
“不是吧,我们还没谈恋一爱一就带我回家来见父母了?菲菲,你也太心急了点儿,我还没准备好呢。”司徒阑躺在一张干净的沙发上,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不过看起来像是中年人的款式。
“伯父,您好。”
严菲菲的父亲严城摆着一张严肃的脸,看着司徒阑,一本正经地说道:“小伙子,我有件事希望你帮我去完成,这件事非你不可。”
“什么事?您请说。”司徒阑心里泛起了嘀咕,脸上显出了一片疑惑之色。
“我想要你帮我除掉你们学校音乐楼二号钢琴教室里的那个女鬼,余琴。”严城拍了拍司徒阑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你今晚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撞上鬼了,他们都是些索命鬼,逢人便杀。我女儿菲菲跟我学了些斗鬼术法,正好碰见,于是出手救了你。
”你们学校里之所以会出现那些鬼,都是因为女鬼余琴。她的鬼气太重,吸引了周边大量的鬼魂。而你们学校图书馆一楼放单人桌的那个角落,刚好是一处极一陰一之地,自然聚集了很多鬼魂。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处恶鬼出没的一陰一邪所在。
“余琴的一尸一身埋在你们称为‘一陰一一陽一道’的那条小道尽头的老槐树下,多年来槐树受她的血肉滋养,树上的槐花都开得特别茂盛。槐树属一陰一,无形之中大大地加重了女鬼余琴的鬼气,成为了她的庇佑之树。
”所以,我们要想除掉女鬼余琴,首先就要将那棵老槐树砍掉,还要把那些树枝、槐花收集起来,找个一陽一气旺盛的地方埋掉。我托你所做之事,便是这第一步。如若换成其他人,可能还没等走到‘一陰一一陽一道’尽头的老槐树下,就会被余琴给害死了。“
”为什么让我去就不会被女鬼余琴害死呢?“司徒阑抓了抓头,不解道。
”因为你同余琴过去的恋人长得很像,如果是你去,她肯定不会对你有恶意。“严城深深地看了司徒阑一眼,别过头去,淡淡地说道。
”我会让我的女儿菲菲在一陰一一陽一道外接应你,等你完成砍树的任务后,菲菲会带你去埋那些树枝、槐花。剩下的事情,就一交一给我来处理!“
司徒阑从沙发上站起来,望了望严菲菲,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涌起一股红潮,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伯父,我答应您。“
”你过来,我还有句话要告诉你,必要时你把这句话告诉女鬼余琴……“严城走到司徒阑身边附耳悄声说了一句什么。
司徒阑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了一道悲哀至极的光芒。他和严城,长得的确有几分相似。
一陰一一陽一道之别与聚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阑在别着一朵染血槐花的书包里藏了一把斧头,来到了”一陰一一陽一道“前。远远望去, ”一陰一一陽一道“两旁百花盛开,草叶繁茂,里边的景色果然分外迷人。
在司徒阑走入”一陰一一陽一道“之前,严菲菲一搓一一着衣角,小声叮咛: ”你小心!“
司徒阑对严菲菲笑了笑,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只是说道: ”我会的,等我出来完成我们的任务,我想约你去一个地方。“
严菲菲目光闪闪,点了点头:”好。“
在繁花茂叶间走了大约一刻钟,司徒阑走到了”一陰一一陽一道“的尽头,他看见了那棵高大的老槐树。
白色的槐花正在枝桠间盛放着,不知怎么,看上去竟有些悲凉。
九点整,司徒阑开始动手砍槐树。九点四十分,槐树砍到了一大半,一股黑烟从地里钻了出来,周围的空气瞬间冷凝了一般,使一温一度下降了几度。黑烟渐渐汇聚成一个单薄而缥缈的人形,就这么漂浮在空中,看上去既恐怖又可悲。
”是你?余琴……“司徒阑停下手中的斧头,双手紧一握住斧一柄一,强忍恐惧,正眼瞧着那日他在二号钢琴教室所见的那个女鬼余琴。同时也是与他的吉他合奏得珠联璧合的钢琴手余琴。
女鬼余琴的五官似一摊融化的雪,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又让人感觉她生前一定十分漂亮。
”停下!“女鬼余琴冷冷地直视着司徒阑的脸庞,垂下目光,冷冰冰地呵斥道。
司徒阑没有被女鬼余琴的呵斥吓住,继续挥动斧子,一下又一下地砍着那棵槐树。随风飞舞的槐花终究落了一地。女鬼余琴一把抓住了司徒阑手中的斧子,手掌正从斧头锋刃的一面穿过,没有血迹,也没有伤痕。她握着斧刃一动不动。
司徒阑不管不顾,用力从女鬼余琴手中一抽一出那把斧子,使尽全身的力气,锲而不合地劈砍着那棵摇摇晃晃的老槐树。
十点整。终于,伴随着”咔嚓“一声老槐树倒了。随着老槐树的轰然倒下,女鬼余琴本就单薄的身影变得更加接近于透明了。
”嘿嘿嘿嘿……“
女鬼余琴咧嘴发出一连串咬牙切齿的狞笑声,她掐住司徒阑的喉咙,将他举到了半空中。
”严城让你来的对不对?如果我消失了,这所学校将会不得安宁,是我的力量在护佑着这所学校,你被严城骗了!“
”当初我把那件法器藏起来,死亦陪我同葬,就是不想让严城得到。因为我知道他心怀不善,如果那件法器落在了他的手里,一定会助长他的歪风邪气。通过老槐树聚一陰一的力量,和法器的力量,再加上我原本的力量,我设下阻碍,使得严城无法走进这所学校。如今你砍倒槐树,我的力量被削弱,严城便有机会进入学校,挖出我的一尸一首取得那件法器。司徒阑,你太天真、太愚昧了!“
”你会杀了我吗?“司徒阑忽然艰难地开口问道。
”你仅仅只是严城的替代品,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就算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严城,我也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女鬼余琴冷笑着说。
司徒阑的脸憋得紫红,他直直地看着掐住自己喉咙的那只手,那根无名指。
司徒阑一字一字地从泛白的嘴巴里挤出来: ”余琴,你的手中直到现在还戴着我编的戒指,既然知道我不是严城,为什么还要戴上去,为什么还要戴在无名指上?为什么要在二号钢琴教室里同我合奏?还有,是你先在图书馆发现了我,然后救了我,对不对?昨天晚上我在书包里找到了一朵染血的槐花……“说到后面,余琴的手松了松,司徒阑得以呼吸,说的话便流畅了许多。
余琴放下司徒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冷冷一笑: ”你不是已经约好了另一个女孩吗?“司徒阑没有说话。
一个是生的约定,一个是死的约定,你会选择什么?必然有一个将会被辜负。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余琴幽幽地说: ”司徒阑,如果我让你陪我去死,你可愿意?“她的面貌渐渐从模糊中变得清晰起来,极是清秀可人。
”余琴,我很喜欢你弹的钢琴。你能杀我,我便陪你。“司徒阑望着余琴,斩钉截铁地说道。长长的指甲贴上了司徒阑的身一体,热血喷一涌,他的血,瞬间染红了满地的槐花。
”我是个自私的鬼。“余琴满足地一舔一一舐一着指缝里的血,她很开心,很开心。
”黄泉路上,我告诉你,严城其实想跟你说……“
”不必了。“
”那来个拥抱吧,这是我第一次走上‘一陰一一陽一道’就在幻想的事。“
”一陰一一陽一道“果然是一陰一一陽一道,走过去的人,刹那间一陰一一陽一两隔,却也不再两隔。
尾声
严菲菲是第一个看见司徒阑一尸一体的人。
她把满地凌一乱的树枝与染满血色的槐花收集起来放进口袋,用一根细细的绳子轻轻束紧,然后挖出老槐树原来所在位置下面埋葬的余琴一尸一身,拿出了那件法器。
接下来,她用手机给严城发了一则短信:父亲,我知道你的计划,所以这件法器我带走了。
严菲菲最后看了司徒阑的一尸一体一眼,然后朝着那处早已选好的向一陽一之地走去,她准备把那些碎枝与血花好好地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