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观察室里只有欧一陽一和一妈一一妈一两个人。
下午一妈一一妈一突发晕眩,送到急诊后,呕吐不止,经诊断“脑后循环缺血”。已办好住院手续,却因一妈一一妈一不能移动只能暂时安置在观察室输液。本来,急诊的观察室只为急诊观察用,而不能留下病人的,可鉴于今天的情况特殊,再加上欧一陽一的老同学也是大夫,所以,急诊室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送个人情。
护一士领着母女二人到观察室,一边推门,一边指着正对门口的病一床一,回头向母女二人解释,“别害怕,那上面躺着的是假人,是平时我们临一床一教学用的橡胶模型。”听护一士这么一说,本来没注意到病一床一的母女二人,此时把目光全投向了这个模型。但见:那个“人”,脸色惨白,眼睛圆睁,嘴巴微张。欧一陽一从心底硬生生打了一个寒噤,如果不是护一士提前声明,这个仿真度极高的模型肯定会被母女认定是一个真人躺在那。可是更为奇怪的是,既然是临一床一用的模型,为什么还用被子盖上,只露出头部?而且,欧一陽一注意到,这个模型的下巴下面有一个洞。欧一陽一带着满脑的疑问望向护一士,以期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护一士却低下头,动作娴熟的把输液针头扎进一妈一一妈一手背上,一套一动作结束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仍是一脸迷惑的欧一陽一,然后转脸端着消毒托盘把门带上走出了观察室。
也许是药物起了作用,一妈一一妈一躺在病一床一上,终于平稳下来昏昏睡去,欧一陽一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无聊的盯着输液管数着点滴,一滴,二滴,三滴……
正当意识模糊之际,突然她的眼角余光注意到那个盖着橡胶模型的被子动了一下。一瞬间,她觉得头皮发乍,一股恐怖感漫延至全身,身上的汗一毛一也好象全张开了,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痒痒的,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来爬去。她把头慢慢慢慢的转向那个模型的一床一,突然,一股像从北极吹来的极其寒凉的气息吹过,随即一张带着洞的惨白色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欧一陽一发出了一声尖一叫,却发现自己只是张了张嘴,而没有声音。那张惨白的脸上一双冰冷的眼神咄咄一逼一人。欧一陽一注意到,顺着它的下巴处的那个洞看去,好象可以看到血管里的血液在流动着。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哎呀。”欧一陽一被吓了一跳,猛一抬头,却发现输液瓶仍挂在那滴哒着,而一妈一一妈一仍旧躺在病一床一上昏睡着并不时的说着梦话。哦,刚才是自己打了一个盹,做了一个梦,可这个梦好吓人呀。她站起身做了几个扩胸动作活动了一下筋骨,又深呼吸了几下,稳了稳心神。
药液已经输进一妈一一妈一身一体半瓶了,时针也指向了午夜12:30。
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前面第五张一床一的橡胶模型,在萤白色的灯光映衬下,模型的脸愈发显得惨白甚至透出了一丝诡异。想起刚才的那个梦,欧一陽一笑了一下,不过是一个假人,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她对被子下面盖着的模型身一体十分好奇,真想揿开看看是什么样子。欧一陽一的好奇心此时非常的强烈,既然是模型可为什么要用被子盖上?又为什么要在下巴处开个小一洞?还有一点更解释不通,模型的周围堆放着抢救仪器。既然是橡胶模型堆这些有用吗?
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一妈一一妈一,欧一陽一蹑手蹑脚直到模型身边。模型下巴的黑一洞赫然映入眼帘,欧一陽一禁不住又打了一个寒噤,一股从骨子里渗出的恐怖感让她想转身回去。可冥冥中又好象有一种力量在控制着她,牵引着她,她愈是想回去,一那股更为强烈的神秘诡异力量更为执着的在往回拽她,并命令她,“快掀被子,快掀被子。”欧一陽一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被子,“嗖”,被子被扯起来扔到了一边。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具没有双臂的橡胶身一体。欧一陽一觉得胃里的东西在向上涌有点恶心。她壮着胆子按了一下模型的身一体,“呵,还有弹一性一,像真的一样。”富于弹一性一的皮肤让欧一陽一禁不住脱口赞叹道。只可惜残疾了,像断臂的维娜斯。
满足了好奇心后,欧一陽一又坐回他*的病一床一前,500ml的液体已输进一妈一一妈一身一体一多半了。无事可做,只有继续无聊的数点滴,一滴二滴三滴……
寂寂午夜,空空荡荡的观察室里,静的除了输液管的嘀哒声,还有就是自己的心跳呼吸声。想起刚才的模型,欧一陽一不禁笑了一下,皮肤弹一性一真好。
“吱”!突然门开了,值班大夫进来查看。摸了一下他*的脉博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后便离开了。经过这么一折腾,睡意全赶跑了,可这大半夜的怎么打发时间呢?观察室里有这么多的空一床一,不如躺上面去打个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仰着脸,看着上面的天花板,细心的数着上面大小不一纵横一交一错走向多变的裂缝。突然,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让耳边一阵发一痒。欧一陽一左右寻找着来源,一妈一一妈一仍在昏睡,屋里就一妈一一妈一和自己两个人,那会是什么?突然,她想到了那个橡胶模型,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陡然升起。她把脸转向模型,模型仍躺在原位,可是,天哪!它身边的那些急诊仪器的指示灯突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