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中提到过我是湖北人,本来湖北的学生一般在选大学的时候,都比较倾向于武汉本地的大学。
然而我因为某些原因则是跑到了广州。
现在我每次想起当初做的这个决定,都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瞎了眼,跑那所破学校去。结果搞的,本来应该是美美的4年大学生活,就勒么C蛋就C在那了。
话说,这所大学本来也还有些历史了,当然我指的是他的宿舍楼。红一墙绿瓦的前苏联式建筑,很能凸显80年代初期的主流建筑风格。
而楼主我去的那年呢,又恰好赶上宿舍楼紧张,于是运气灰常好的被安排进了那座古董楼。
从外表看起来,这座古董楼还是很有看相的,朱红色的瓷砖铺墙,油绿色的琉璃瓦盖顶,高达三层的滴水檐上,还用某种不知名的颜料彩绘着至今都没脱落的漂亮图案。麻石雕砌的围栏一直从林荫路上,扶摇至宿舍大门口。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美好。
然而外表看似辉煌,走进一看才知道什么叫破烂。当青春年少我的,提騰着打包小裹走进宿舍大门的时候,当时就感觉迎面扑来一股潮气。
长长的走廊,大白天都亮着昏黄的灯光,使人恍惚间,感觉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直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我走进宿舍的时候,强哥低着头说的第一句话,“又来一个”。当时就吓的我莫名其妙的冒了一身冷汗。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当时我冒冷汗,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故事就发生在,我在学校的第一个暑假的晚上。
也就是我大一升大二时候的那个暑假,由于学校离家里比较远,所以我选择了向学校申请假期留校。跟我一起留下来的还有我们宿舍的强哥,小兵,桂子,强哥是东北人,留校原因跟我相同,小兵和桂子是广东人,他们两留下来,则完全是因为觉得回家无聊,反正离家也近,什么时候想回去也可以立马买了车票,当天就到。
话说,一天晚上,我们哥几个闲的无聊,于是去跑到学校超市,去买了几提啤酒,几包花生。回来对饮,喝着喝着桂子就说好久没喝了,肚子撑不开,要尿尿。
大家也都没在意,毕竟喝多了尿尿嘛,多正常。大家继续喝。
可结果,桂子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于是小兵也憋不住了,顺道尿尿,说去看看,丫蹲大的也该蹲完了吧,难不成掉厕所里了。
没多久,小兵回来就大笑,“cao,桂子那B,心里素质真特码好,居然蹲厕所里边拉屎,边在吃香蕉。”
强哥和我听完顿时也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就感觉不对,因为我本人是不管喝多少酒,就算醉到站不起来,在地上爬,脑袋都很清醒的那种。于是我说了句:“麻痹,大晚上的,他在哪来的香蕉?”
强哥听我这么一问,脑袋也开始思考问题了,看着我:“也许是丫刚去超市买酒的时候偷偷买的吧。”
“不可能,付账的时候我没见他买其他东西啊。并且我们的账单里也没写有香蕉啊,再往后了说,如果丫真要买来,躲着我们吃,那也应该一进厕所就吃完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小兵去看见?这都半个多小时了。”
小兵和强哥听我这么一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小兵:“嗯,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刚喝多了没细想,桂子好像大号的时候连厕所格间的门也没关。丫再开放,也不该开放到这种程度吧。”
“要不咱们去看看吧。或许是丫喝多了也不是稀奇,等会别真一头栽厕所里了淹死了。”强哥勉强笑着说道。本来宿舍楼里的环境就容易让人往一些方面想,再加上现在是暑假,楼里基本都走空了,碰到这种事不乱想,基本都是在吹牛。
不过,怕倒是没有怕。我这人出了名的只信命,不信邪。
但当我们一起去到厕所的时候,那一瞬间。看到的情景,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是一背的冷汗。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桂子蹲在厕所一个格间里,门没关,裤子脱到脚跟上了,手里拿着个东西恨恨的在狂咬,但那东西绝对不是香蕉,而是半截竹拖把杆子,被咬破的竹片,扎的桂子的嘴角血直溅。地上都流了一滩血了。
暗一红的血滩子,把我们三个当时就吓呆在那了,半响小兵才想起来去夺他手里的竹片。可夺了半天,怎么都夺不过来,桂子那丫跟狗似的,手嘴并用把竹片给咬的死死的。怎么都不松口。小兵怕争夺中再扎到他哪了,所以也不敢乱拉。
见此情形强哥上去就把桂子的双手反扭着,给按在了地上,强哥是个典型的东北大汉,1米八几,180多斤的个子,一下就按得桂子动都不能动弹,但我和小兵两人上前都还是不能把竹片从桂子的嘴里抢出来,不知道丫怎么就咬的那么紧。就在咱们跟他争夺的时候,突然桂子脸上表情一变,貌似很恼火的头一扭,舍开竹片,照着小兵的胳膊就是一口,咬的小兵一下就叫了出来。
听见小兵痛苦的叫一声,我当时就火从心气,照着桂子的牙关,提起就是一脚。这才把桂子给踢晕了过去。想想当时也不知怎么就突然那么横,如果当时那一脚,把桂子踢出个什么好歹来了……
掰一开桂子的牙关,帮小兵把胳膊一抽一出来后,我和强哥又赶紧架着两病号就往医院赶。
到医院,医生边处理伤口,边问我们怎么能搞成这样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真的直到走出医院,我们都还不知道怕,也可能是当晚酒真的有点多。忘记了思考。
直至第二天下午酒醒。
“小兵,你不是说看到桂子在吃香蕉么?”我问。
“龙哥,别问了,就当我看花眼了行不,我刚也在想这事,但是我当时千真万确的看到桂子吃的就是香蕉。”小兵答。
于是我和强哥都不言语了。
当天下午,小兵就收拾了东西,买了车票连夜赶回了他清远的老家。
桂子由于有伤,所以又留了两天,第三天稍微好点后,也什么都没说,提起行礼就要去车站。临走的时候:“强哥,啊龙,你们跟我一起去我家玩吧,我不想说什么,这件事以后千万别提了,都也别问我那晚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再想起来。”
我和强哥:“去了又得麻烦你们家,况且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没事的,估计你那晚也就是喝多了。”然后桂子就走了。
那个暑假倒是再没发生别的事,就是我和强哥分别被鬼压一床一N次。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至于鬼压一床一,我在以后会再讲给大家听。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被鬼压一床一过,但就是在学校那栋宿舍,我被压了N次。再后来学校的宿舍缓过来,我们被分配安插到别的宿舍,一离开那栋楼,我和强哥就再也没被压过。期间我还能挣脱,强哥被压的那才叫个幸苦,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硬是瘦的只有140斤了。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一被压就,憋的汗把一床一单都津的透湿。我每次被压醒来都会去看下强哥,如果看到他流汗,就会去把他摇醒。强哥也是一样。呵呵,穷人家的孩子啊,没钱在外面租房子,碰到什么困难都只能顶着过。回想当年宿舍的那群兄弟……我和强哥,也因为这件事成了最铁的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