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都成了白色,还稀稀拉拉的,脸上长满了麻子,现在人老了,皱纹一堆一堆的,可能你们都不喜欢他。有一次我自行车坏了,眼看回不了家,是张大爷帮我修好的,所以我常常去张大爷那里,帮他做点什么。我就和张大爷一胡一侃瞎扯,久了就混熟了。有一次我们扯到幽灵教室上去了,我自然不相信有什么幽灵教室,可是张大爷说不但有,而且他还亲眼看见过。
那天,张大爷把十几斤生虫的大米晾到外面,晚上忘了收了。到了半夜,张大爷被一阵打雷声给惊醒了,就想起了那十几斤大米,想着赶紧收回来,别被大雨冲走了。
雨滴敲打着玻璃,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在这些雨滴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其它的声音,不过太弱了,听不清楚。
天黑的厉害,伸手不见五指。张大爷摸一到开关的拉绳,一拉之下,灯闪了一闪,马上就灭了。灯泡烧了,张大爷这样想着,就起身去一抽一屉里一阵乱一摸。记得上次还剩半截蜡烛,就放在这个一抽一屉里了。终于,张大爷摸出了蜡烛,又摸出一盒火柴。大概是火柴潮了,张大爷连擦了好几根,都没有着,好容易擦着一根,屋子里一下亮了起来。张大爷捏着火柴,缓缓地去点蜡烛,快要碰着烛芯时,一道霹雳闪过,耀得屋子里一片惨白,张大爷还没反应过来时,雷声已经接踵而来,震得张大爷耳朵嗡嗡响,手跟着抖了一下,火柴熄灭了,屋里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风雨声更急了。张大爷手忙脚乱,终于点燃了蜡烛。火苗跳跃着,照亮了室内方寸之地。张大爷披了件雨披,就推开门走了出去。一股微凉的雨星气扑面而来,让张大爷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幸好大米是放在走廊下的,除了溅进去一些水外,没有什么损失。张大爷收拾好大米后,正要回屋,忽然听见一阵读书声。不错,虽然若隐若现的,但张大爷听清楚了,的确是读书声。
如果是白天听到这个声音,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又下着大雨,校园里早就空无一人,怎么会有读书声,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
张大爷顿时脊背生寒,想要不听,可是那声音如水银一样,无孔不入,反而听得更加清晰了。张大爷一时害怕,一时想要弄明白声音从哪儿来的。最后,还是好奇占了上风。
张大爷重新披上雨披,拿起手电,仔细分辨了一下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从一操一场方向传来的。张大爷走进雨幕里,拐过一个屋角,一览无余就将整个一操一场收进了眼内,一下子恐惧得咬紧了牙齿,好像被一抽一干了全身的力量,一动也不能动了。
透过雨幕,张大爷看见一个一乳一白色半透明的教室一样的房子,突兀地趴在一操一场的正中央,发着幽幽的白光。教室里有人影在晃动,讲台上有一个老师,是个女的。隔得太远,张大爷看不清楚有几个人。声音就是从那个教室传出来的。
惊怕过后,张大爷感到力气渐渐又回到了身上,可是他也不敢再靠近那间教室了。回到屋里,张大爷闩紧门闩,紧张地躺在一床一上,听着读书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雨过天晴。张大爷一起来就是去一操一场,看看那间鬼教室还在不在。果然,一操一场上空空荡荡,除了水坑,什么也没有。
张大爷的经历虽然可怕,可是没什么危险。可是另一个人的经历不但可怕,而且还差点失去生命。
几年前吧,那个人叫什么哲,我记不清了,我们叫他阿哲吧。那时候,学校规定附近村子里的学生晚上必须上晚自一习一。阿哲住在学校隔壁的一胡一同里,更是每晚必到。
有一天晚上,做一道数学题,刚有一些眉目,下课铃声就响了。其他同学陆陆续续都回家了,阿哲就想做完这道题再回家,反正我家也没多远。
阿哲并不知道,外边已经起风了,天空中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已经酝酿完成,正等着向地面宣泄他的无情的力量。这时,一道霹雳划破长空,好像天空被一捅一破了一个窟窿,密集的雨点倾盆而下。
阿哲被雷声惊醒,题已经做完了一半,可是外面这么大的雨,打伞也会被淋透的。阿哲就想等雨小一点再走。于是又花了十几分钟把题做完,才收拾好书本文具,准备雨一小就回家。
又过了十几分钟,雨终于小了一些,阿哲不顾会踩湿鞋子,撑开伞冲进了雨中。
外面一片漆黑,在不时的闪电照耀下,露出一颗颗狰狞恐怖的似欲择人而噬树木。阿哲有些心慌,只想快点离开学校,回到一温一暖的家里。阿哲打开随身携带的一支迷你手电,微弱的光线只能照亮前方两三米的范围。即使这样,阿哲已经很满足了,如果没有这点光的话,阿哲会被黑暗压得喘不过气来。
路过一操一场的时候,阿哲好像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当阿哲抬头顺声音看去的时候,就感觉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顺头顶而入,沿着脊背直达到后脚跟,一时全身僵直,无法动弹。以前阿哲就听到过关于幽灵教室的传说,只当是是鬼故事,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眼见到。只见一间一乳一白色半透明教室静静地坐落在一操一场中央,幽幽的发着微蓝的白光。雨滴落在教室屋顶上,好像真的教室一样顺着屋檐流下来。
度过了最初的恐惧后,阿哲竟然平静了下来。虽然还有些害怕,可是却没有拔腿就跑的念头。相反,阿哲倒有些好奇教室里都有些什么人了。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好像杂草一样疯长,阿哲像着了魔一样向幽灵教室一步步地靠近过去。平时只有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现在阿哲却走得艰难无比。每靠近一步,阿哲的心就会剧烈跳动一下,然后观察一下幽灵教室有什么异动。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阿哲终于走到了教室跟前。从结构上看,幽灵教室就好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土坯房一样,非常低矮,窗户上挂着破烂的纸一样的东西,随风飘摆着。从窗户看进去,教室里坐着十来个学生,手里捧着课本。讲台上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教师,扎着一条马尾。
他们正在上课,老师读一句,学生们跟读一句。这回阿哲听清楚了,是一首古诗: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一陽一关无故人。女教师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雨中的笛子一样带着水音,沁人肺腑。阿哲听得有些意醉神迷。
忽然,女教师开始提问了。第一个被叫起来的家伙叫王小虎,正好靠近窗边,离阿哲很近。王小虎长得虎头虎脑的,挺招人喜欢,就摇头晃脑的把这首诗背诵了一遍。女教师很高兴,又叫起来两个人,也都背下来了。女教师又问有谁知道这首诗的意思是什么,这次叫起来好几个人都没有回答上来。阿哲想,这太简单了。
忽然,虎头虎脑的王小虎站了起来,指着窗外说:“老师,他知道。”手指的方向正是窗外偷一听的阿哲。
瞬间,二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射一向阿哲。静,极度的安静。仿佛所有的声音都不存在了一样,眼前白茫茫一片,恐惧紧紧地包围着阿哲,令阿哲无法思想,无法行动。
“这位同学,请进来给大家讲一下,好吗?”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好像珠落玉盘一样一温一润,幽幽地飘进阿哲的耳朵。
阿哲本能地想拒绝,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想要转身逃跑时,却骇然发现,自己正一步一步向教室门口方向走去。
雨水打湿了阿哲的裤脚,灌进了阿哲的鞋子,却无法阻止阿哲的脚步。风吹歪了阿哲的雨伞,一抽一打着阿哲的面颊,也无法让阿哲停下。
门就在眼前了!
阿哲发现,教室的墙壁裂开几条缝隙,最大的竟有二三厘米宽。缝隙里塞满了布条一样的东西,一些雨水顺着缝隙流进教室里去。教室门是木板钉的,已经破烂不堪。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刚刚正在讲课的女教师。女教师看起来有二十几岁,梳着两条辫子,上身穿一件花方格的却良衬衫,下一身穿一条黑色长裤。白净的脸上一双灵动乌黑的眸子,一副邻家大姐姐的形象,正上下打量着阿哲。
阿哲呆了呆,总觉着这个漂亮的女教师的打扮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忽然,阿哲只觉得手腕一凉,就被一股力量扯进了教室之中。阿哲一惊之下,才发现手腕已被握在了女教师的手中。女教师的手没有一点一温一暖的感觉,只有无尽的冰凉。
阿哲眼睁睁的看着女教师牵着木偶一样的自己走上讲台,却无法反抗。上了讲台以后,女教师把阿哲的伞也收了起来,立在门边。
教室里四壁漏风,还有几处漏雨,到处充满了一陰一森森的寒意。阿哲禁不住害怕,全身直发一抖。
“这位同学,你别害怕。”也许是看出了阿哲内心的恐惧,女教师善解人意的安慰道,“我姓肖,是他们的老师。我们今天正在上语文课。能请同学介绍一下自己吗?”
“我,我叫阿哲。”阿哲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声音颤一抖着说道,“是三年级(1)班的学生。”
“那么阿哲同学,你可以为大家讲一讲这首诗的意思吗?”肖老师还是用她那无比动听的声音问阿哲。讲台下所有的目光盯住阿哲,带着无尽的渴望。
“这是一首送别诗。讲的是作者在渭城送别姓元的友人时的情景。前两句写送别的时间,地点,环境气氛,都是极平常的眼前景,读来却风光如画,抒情气氛浓郁。三四两句是一个整体,这临行之际“劝君更尽一杯酒”,不只是让朋友多带走自己的一分情谊,而且有意无意地延宕分手的时间,好让对方再多留一刻,“西出一陽一关无故人”之感,又何尝只属于行者呢?临别依依……”
阿哲实在受不了那种目光,心里又害怕,就讲起了这首诗的意思。开始有些不一习一惯,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讲了一会竟然沉浸在诗的意境中去,忘记了周围的环境,越说越顺溜了,讲台下的同学也听得认真,还有人做起了笔记。
时间过得很快,阿哲正讲得入迷时,忽然响起了下课铃声。这种下课铃声不是阿哲听惯了的电铃声,而是一声声富有节奏的锤子击打云钟的声音。阿哲还记得,老家一所小学里还是用的这种人工撞钟的铃声。
铃声打断了阿哲的讲课,阿哲不得不停下来,看向一边站着的肖老师。
肖老师一温一和地一笑,说:“大家还是休息一下吧,下节课我们请阿哲同学接着讲,好不好?”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一时间,大家好像解放了一样,一齐涌到讲台上,簇拥着阿哲回到教室中间坐下,好像众星捧月一样把阿哲围在中间,七嘴八舌问着问题。
挤到最前的是一个女生,梳着一条麻花辫,很是好奇的说道:“阿哲,你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不等阿哲回答,面前忽然伸过来一颗脑袋,正是发现阿哲的王小虎,咧着嘴笑嘻嘻地说:“别理她,阿哲。她的记一性一最差了,这首诗她背了三十多遍才记住,就是见过你也早就忘了。你的伞真好看,能借我玩玩吗?”
“够了,柳枝儿,小虎不要闹了。”一个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女生和王小虎的纠缠。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高个男生,看起来很强壮的样子。声音继续说道,“阿哲,你好。我叫王大力,是他们的班长。你是几年来第一个走进我们班的人,我们认识一下吧。”说着,王大力向阿哲伸出了粗一壮的大手。
阿哲下意识握住那只手,果然还是没有一点一温一度,好在握了两下王大力就主动分开了。他们到底是谁,阿哲纵是有满肚子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王大力一一介绍了班里所有的同学给阿哲认识,阿哲记下他们名字的时候,心里却充满疑问。在农村,一般家里都是按辈分取名的,平辈的人中,一般都会有一个字是相同的。里面就有一个叫王明山的,属明字辈,正是住在阿哲村里的人,和阿哲父亲一个辈分。可是阿哲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村里有这么一个人。
最后介绍到老师,王大力声音有些激动。“肖老师是城里人,因为看到我们乡里教育落后,就放弃了城里优越的生活,提出到我们乡里来支教。肖老师来了以后,从没有喊过一声苦,说过一声累,待我们就像对弟弟一样,哪怕是我们做错了事,也从来来没有吵过我们,骂过我们。我们都从心里敬她,一爱一她,把她当作我们的亲姐姐。”阿哲听了,非常感动。开始就觉得这个老师有一种不寻常的气质,原来是城里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上课铃声又响了,大家都在各自位子上坐好。阿哲上讲台把上节课没来得及说的讲完,然后就在下面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座位旁边就是问阿哲话的女生柳枝儿。“坐在你身边好一温一暖喔!”柳枝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让阿哲一阵心惊肉跳。
肖老师走上讲台,指出阿哲讲课中的几点错误,然后又补充了几点阿哲没有讲到的,就让大家自一习一了。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肖老师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不时查看一下墙壁屋角。乡里毕竟太穷了,这座土坯房的教室还是乡里集资才建起来的,每到下雨天就成了危房。孩子们强烈的求知欲使他们忘记了危险,即使是下雨天还是坚持来上课。如果雨再不停的话,房子就有倒塌的可能。
肖老师终于停了下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这节课到此为止,大家赶快收拾东西回家。”
肖老师话音刚落,像是响应肖老师的话似的,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得教室里一片惨白,然后就陷入了昏暗之中。阿哲四下里扫了一眼,却骇然发现,一切都变了模样。
无论是可亲可敬的肖老师,严肃认真的班长王大力,还是可一爱一的王小虎,缠人的柳枝儿,班里所有人都变成了半透明的珍珠白色。每个人都是慌慌张张,一种危险的气息迅速蔓延。可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阿哲,好像阿哲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阿哲刚刚平复不久的恐惧感又一次降临,这一次是那样的猛烈,让阿哲生出一种在劫难逃的预感。
“大家快跑呀,不要收拾了!”肖老师大声喊道,一边快速冲到离门最近的柳枝儿面前,抓起柳枝儿的胳膊就往外跑。
“小心啊!”肖老师忽听一个声音喊道,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身后一声惨叫传来,接着手中的胳膊往下一沉。
阿哲看得清清楚楚,一一团一瓦块似的东西裹一着泥土从屋顶落下,正好砸在柳枝儿头部,一乳一白色液体飞一溅,可是看在阿哲眼里,那是殷红的血液。柳枝儿被肖老师抱住,血流不止。受伤的部位,渐渐变成了透明色,就连身一体也变淡了许多。
可是危险才刚刚开始。又一大一团一砖瓦落下,正砸在肖老师旁边。肖老师不敢再往前走,抱着柳枝儿退回了教室之中。
“跳窗户,快。”班长王大力抡起一把凳子,狠狠地砸在一扇窗户上。咣当一声巨响,窗户颤了一下,泥沙簌簌落下,却没有破,而王大力手中的凳子却成了碎片。其他同学也醒悟过来,纷纷有样学样,拿起凳子去砸窗户。
可是这时候,钢筋做的窗户却成了困住学生们的牢笼,一连砸坏了几把凳子,也没砸坏一扇窗户。
屋顶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大块大块的砖瓦往下掉,随时都有塌下来的可能。
“快抬桌子撞啊。”肖老师抱着柳枝儿,焦急地喊道。王大力暗骂自己急疯了,忙召集来其他同学,合力抬起讲桌,向窗户冲去。嘭地一声,窗户向外飞出,同学们却被震倒在了地上。
“你们快出去,我去接肖老师。”王大力爬起来,甩下一句话就往教室里冲去。很快,王大力就到了肖老师面前,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肖老师一下面色大变,绝望的喊了一句:
“快闪开啊,危险!”
随后,王大力就听到一声低沉的轰隆声,然后就是一股暴风雨席卷而来。缓缓地转过身来,王大力就看到墙壁不见了,地上多了一堆泥土。半边屋顶也随之塌了下来。反应比较快的王小虎和另一名同学躲过了泥墙的拍击范围,却被塌落的屋顶掩埋。
王大力眼睁睁地看着相处多年的伙伴遇难,心中撕一裂一般地疼痛,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了,大喊了一声,扑到泥瓦堆上,像疯了一样拼命地挖起来。
在房屋倒塌的一刹那,阿哲以为自己死定了,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没有预期的疼痛感或陷入沉沉的黑暗,却传来了一声惨叫。阿哲睁开眼睛,乱飞的椽木穿过自己的身一体,好像穿过空气一样,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心中一喜,开始看向周围。
王大力挖了几下,手指疼痛,脑中也清醒了些,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向肖老师处看去。肖老师抱着柳枝儿,摔倒在地上,头部撞到桌腿上,血流如注,一时爬不起来。王大力的心再一次揪紧了,连滚带爬地向肖老师跑去。
阿哲是看着肖老师摔倒的,他想上去扶起肖老师,可是他的手却从肖老师身一体里穿过了。阿哲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他清楚自己是无法阻止事情发生了。
王大力在离肖老师不远的地方,脚下一滑,摔倒了。另一半教室终于支撑不住,轰隆隆地倒下了。
“肖老师,你一定不要死啊,我一定会救你。你是我们的姐姐,是我们的希望,我一定会救你!”这是王大力最后的声音。
“肖老师。”阿哲闭上眼睛,喃喃了一句,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脸上,一时间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声音。就这样不知站了有多久,阿哲感觉雨小了,周围没有任何别的声音,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周一片黑暗,倒塌的教室已经消失了,只在刚刚遇难的学生们之处,浮现出一个个淡淡的白色光影。他们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阿哲一一看过去,十个学生都在,肖老师却不见了。是消失了吗?
阿哲走到王小虎旁边。王小虎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样,嘴角挂着微笑。“王小虎,王小虎。”阿哲呼唤两声,却没有任何动静。阿哲不甘地又走到王大力面前,呼唤两声,依旧没有反应。又叫了柳枝儿几声,仍是如此。阿哲不得不放弃。
“肖老师,你在哪儿?快回答我啊。”阿哲正在想其他办法,忽然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阿哲转头,就看见了焦急寻找肖老师的王大力。王小虎与柳枝儿也在寻找,其他人却都还是静悄悄地没动静。
“在哪里。”柳枝儿忽然指着一处喊道。王大力和小虎急忙跑过去。阿哲还在奇怪那里什么都没有啊,也跑了过去。离得近了,才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形光影,由于太暗淡了,如果不仔细看,黑夜里也很难发现。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先唤醒肖老师,肖老师就有机会活过来了。”柳枝儿忽然转过头来,对着阿哲恨恨地说道。
“愕,你能看得见我。”阿哲惊讶了,好像自从那个闪电过后,自己就从他们眼里消失了一样,为什么现在又能看见自己了?
“在雷雨之夜,借助闪电的力量,只要重现当时我们死亡时的情景,我们的灵魂就可以短时间内回到刚死亡时的情形。这样我们就有把握在我们消失之前,让老师的灵魂和肉一体融合,肖老师就能活过来。我们无法先告诉你怎么做,那样就不灵了。我们已经失败了两次,这是最后一次。你先唤醒肖老师,她把灵魂给了我们。又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才唤醒我们,肖老师她就快永远消失了!”王大力向阿哲咆哮道。
阿哲呆住了,他倒是真的听过这种说法,没想到竟是真的。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喃喃了一句肖老师,就唤醒了她的灵魂?
忽然,王大力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咬牙,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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