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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之家》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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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之家》是挪威作家亨利·易卜生的戏剧代表作,主要讲述中产阶级家庭之中的娜拉由在物质精神上从属于丈夫到自我觉醒的成长历程。这是一部现实问题剧的代表作,写于 1879 年,由于剧中深刻地揭露了在当时的男权社会中女性的从属地位这一社会问题,表现了女性意识的萌芽,因而成为一部不朽经典。本文就《玩偶之家》的女权主义问题进行解读,从娜拉对丈夫、家庭的依附,到认清现实实现觉醒直至最后的出走 3 个阶段逐一进行解读,以加深我们对这部剧女权主义呼唤的理解。

一、什么是女性主义

“女性主义”一词最早起源于 1870 年的法国,是用来描述那些患上肺病并呈现出女性特征的男性少年。后来很快就成为了“妇女解放”“女权主义”的同义词。这个词首次出现在英语中是在 19 世纪 80 年代,1910 年在美国流行开来,20 世纪传入中国。

女性处于“第二性”的地位已经历经千年,这是一种一种跨历史、跨文化、跨地域的传统观念,女性在政治、经济、文化、思想、认知、观念、伦理等各个领域都处于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即使在家庭这样的私人领域中,女性也处于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男权制思想认为,这种男尊女卑的性别秩序不仅是普遍存在的,而且是不会改变的,因为它是自然形成的;而女性主义却认为,这一性别秩序既不是普遍存在的,也不是永不改变的,因为它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由社会和文化人为地建构起来的。他们极力提倡“在全人类实现男女平等”“女性可以自由地选择社会角色,而不是从属于男性、从属于家庭”。大致包括三个层面的含义:从政治层面而言,主要是指它指出女性主义是一场旨在消除性别不平等现象,倡导人际间的平等与协作的从而提高女性地位的政治斗争。从理论层面而言,女性主义给人们带来了新的研究视角,在对女性价值进行肯定的同时,提出了一些新的价值观念和方法论原则。从实践的层面而言,女性主义是一场争取妇女解放的社会运动。

二、《玩偶之家》中的女性意识

一)娜拉的人物形象

作品开篇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美满的家庭——丈夫海尔茂有一份体面而高薪的工作,为人绅士有礼,宠爱自己的妻子,为家庭尽心尽力;妻子娜拉年轻貌美、爱丈夫、爱家庭、将家庭操持得井井有条;正如娜拉 自己所说:“想起来心里真痛快! 我完全不用操心! 真自由! 每天跟孩子们玩玩闹闹,把家里的一切事情完全按照丈夫的意思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大好的春光快来了,一片长空,万里碧云,那该多美呀! ———喔,活在世上过快乐日子多有意思! ”然而这看似令人艳羡的家庭、看似美满的生活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声声“小松鼠”、“小百灵”看似亲昵,却如同美丽的罂粟。

在丈夫眼里,娜拉只是供他取乐的玩物,他们之间没有真正的爱情。娜拉的丈夫拥有严重的男权思想,时刻控制着娜拉的生活习惯和思想意识,剥夺了娜拉的话语权,导致娜拉与自己的丈夫处在一个极其不平等的家庭地位。在生活上,娜拉要按照自己丈夫的意思做事,甚至包括穿衣打扮和人际交往。在经济上,娜拉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需要钱的时候还要向丈夫讨要;当面对丈夫的指责时,娜拉也不能以平等的姿态进行辩驳,而是只能用委屈的话语乞求丈夫的理解。开始的时候,娜拉依赖自己的丈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和角色,自认为自己在家庭中占据重要的地位,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是当海尔茂看到柯洛克斯泰的信件时,他完全改变了自己以往温柔的态度,说安娜是“坏东西”,并把安娜定义为“伪君子”“撒谎的人”甚至将这道德谴责波及到安娜父亲头上,这说明安娜的人格尊严完全依赖于海尔茂。在这样的生存状态下,安娜作为一个人的基本的生存和发展权利都被剥夺了,更别说作为一个女人的基本权利。西蒙娜·德·波伏瓦在 1948 年发表的重要论著《第二性》中,提出了一个重要的论述: “一个女人之为女人与其说是天生的,不如说是形成的。”她认为女性的历史和现状是由男性的需要和利益而形成的,女性在此种层次中是属于“第二性”的,是作为一个由男性定性并诠释的存在物体而存在的,妇女在由男性控制的等级社会中处于“他者”的地位。这对于以上的阐释是一个完美的总结。

二)娜拉的觉醒

娜拉的觉醒来源于希望的破灭。她当初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在未经丈夫知晓同意的情况下伪造了签字,虽然治好了丈夫,但伪造签字一事却被柯洛克斯泰知晓并写举报信以此要挟娜拉让海尔茂给他一个银行职位。虽然娜拉很害怕海尔茂会因此责备她,但无论面对柯洛克斯泰怎样的言语威胁,娜拉心中始终相信海尔茂会像一个骑士一样承担起所有的责任,会不顾一切地保护她,虽然她已经做好了为了海尔茂而牺牲自己的准备,但她依旧希望海尔茂能有她期望中的行为,或者说一种态度。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海尔茂知道了举报信之后,态度瞬间发生180度的急转,明明是娜拉不顾一切救了海尔茂的命,但是海尔茂却抛给娜拉的是一句“你把我一生的幸福全都葬送了,我的前途也让你断送了。”没有所谓的呵护、没有所谓的担当,甚至连一点的感激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呵斥和贬低。然而当海尔茂收到柯洛克斯泰归还的借据时,他竟又马上转变态度,又称安娜为“小鸟”“小宝贝”。这种前后的急剧反差让娜拉看清了自己在这个自以为幸福的家庭中的地位“跟你在一块儿,事情都归你安排。你爱什么,我也爱什么,或者假装爱什么———这些年我在这儿,简直像个要饭的叫花子,要一口,吃一口———我靠着给你耍把戏过日子———你逗着我玩儿,我觉得有意思,这就是我们的夫妻生活”;“以前我是父亲的玩偶,结婚后我是你的玩偶”。最后她毅然决然地选择逃离这个禁锢她的囚笼,在面对海尔茂虚伪的挽留时,她说到:“首先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的一个人,至少我要学做一个人。从今以后,我不能一味相信大多人说的话,也不能一味相信书本里说的话,什么事情我都要用自己的脑子想想,把事情的道理弄明白。”虽然娜拉生活在一个男权至上的黑暗社会,但是娜拉不愿意再做自己丈夫的玩偶,以玩偶的身份活着只是浪费自己的生命和时 间,毫 无意 义可 言。因此,娜拉开始追求自身的人格解放和独立,争取与男人一样的权利和利益,与男权至上的统治社会做斗争,而斗争的第一步便是逃离这个马戏团般的“家”。

三)娜拉反抗的现实意义

诚然,娜拉的反抗精神在男权社会是可歌可泣的,而她真的能获得平等的地位?真的能活得有人格有尊严?真的能反抗成功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首先她自小便与社会脱节,活在父亲、丈夫的小天地里,并不能真正的融入社会;其次,她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那么她便很难独立自主地生存下来;最后她所处的社会,依旧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权社会,在人们的观念中,女性依旧是男性的附属品,那么在这样的社会文化下,娜拉更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突破社会的认识,因此她的反抗注定是失败的。

娜拉的反抗虽然失败了,但是她所带给我们的反思却是深刻的。首先,要想获得平等的权利,要获得话语权,就必须拥有独立的经济能力。罗婷在《现代美国妇女的困境与自救》中说“陷于家庭的妇女由于没有正当的职业和经济来源让她们自立、自主,她们就像关在笼中的小鸟,在痛苦中挣扎、哀鸣。”男女在经济地位上是否平等,首先取决于是否拥有工作权,在女性普遍没有经济独立地位的当时,女性不需要出外劳动,她们的衣食起居的花费全部来源于男性,这样就导致生活中的大事小事都要由男性决定,女性自然处于从属地位。其次,女性需要改变自己的认识,不要被传统观念所固化,认为自己就因该“相夫教子”“操持家务”“贤良淑德”“恭敬纯良”,自由自己尊重自己,才会获得别人的尊重。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便是需要改变整个社会对女性的固有定位,只有实现了这一点,才有可能真正做到男女平等,而这一点,又需要前两点作为基础。

现如今女性主义的影响越来越大,女性的地位也再渐渐提高,较之于《玩偶之家》中的娜拉,现在的女性有了更多的权利,有了更多的选择,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如今的社会依旧是男权社会,女性在众多的领域依据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家庭和工作的双重压力该如何调节……这些都应该是我们进一步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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