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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青门引·乍暖还轻冷》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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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引①·乍暖还轻冷

乍暖还轻冷②,风雨晚来方定。庭轩寂寞近清明③,残花中酒④,又是去年病。 

楼头画角风吹醒⑤。入夜重门静。那堪更被明月,隔墙送过秋千影。

注释

①青门引:词牌名。调见《乐府雅词》及《天机余锦》词。属小令,双调五十二字,上片五句,下片四句。 

②乍:初,刚。 

③庭轩:一种有窗的长廊。 

④中酒:醉酒。 

⑤画角:古乐器。形状如竹筒,因外加彩绘,所以称为画角。声音哀厉高亢,古时候军中多用来警昏晓,振士气。 

赏析

春末冷热不定的时节,一天里风雨加到傍晚方才停歇。长廊里一片寂寞、清冷,又到了清明,痛惜残花,借酒解愁,以至酒醉,这又是去年一样的心病。楼头上画角声音凄厉,清冷的晚风让我从酒醉中清醒。夜已阑珊,庭院中更加寂静。可是怎堪忍受,隔墙的秋千,被明月送来了摇曳、晃动的影子! 

这首词又题作“怀旧”,抒发作者在残春时节寂寞、孤苦的情怀。词中通过风雨、寂寞的庭轩、残花、楼头画角、重门、明月、秋千影等意象,塑造出凄冷、孤寂、伤感的意境。

词的上片从天气的忽冷忽热入手,又写风雨随时而至,都烘托出作者本人心境的不安。“庭轩寂寞近清明”点出此时已近清明,这里坦率直陈作者的感受是“寂寞”。“残花中酒”则点出“寂寞”的原因:春天即将逝去,花朵凋零,作者由此联想到世事的沧桑变化,感叹美好事物都如此容易破碎,因此借酒排遣心中的忧愁,可岂知这样只能使心中更加苦闷。“又是去年病”点出主旨,去年是这样,今年同样如此,这“病”就是触此景生此情的旧病,表达了词人无尽的忧愁。 

词的下片以人之动衬物之静,以人之乐衬物之哀。凄厉的画角、清冷的晚风,衬托作者深院紧锁的孤独。本词用字也非常新警,如“楼头画角风吹醒”句,“醒”字既表现出角声和晚风使人不得不醒的反应,也暗指酒醉的愁思之重。末两句更为神来之笔,作者不实写荡秋千的人,而借秋千影来显示他人对春残花落的无感和作者的多愁善感,以及借他人的欢乐对比作者自己的悲伤,意味隽永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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