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 · 书十江十西造口壁
[宋代] 辛弃疾
郁孤台下清十江十水，中间多少行人泪。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十江十晚正愁予，山深闻鹧鸪。 (愁予 一作：愁余)
作者简介
辛弃疾（1140－1207），南宋词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汉族，历城（今山东济南）人。出生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历任湖北、十江十西、湖南、福建、浙东安十抚使等职。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十爱十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由于辛弃疾的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十江十西带湖。
注释
郁孤台：今十江十西省赣州市城区西北部贺兰山顶，又称望阙台，因“隆阜郁然，孤起平地数丈”得名。
清十江十：赣十江十与袁十江十合流处旧称清十江十。
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为汉唐故都。此处代指宋都汴京。
愁余：使我发愁。
无数山：很多座山。
鹧鸪：鸟名。传说其叫十声如云“行不得也哥哥”，啼声凄苦。
译文
郁孤台下面流着的清十江十的十江十水，其中有多少苦难之人的眼泪。我举头眺望西北的长安，可惜只看到无数青山。但青山怎能把十江十水挡住？浩浩十江十水终于还是向东流去。十江十边日晚我正满怀愁绪，听到深山传来声声鹧鸪悲鸣。
赏析
辛弃疾此首《菩萨蛮》，用极高明之比兴艺术，写极深沉之十爱十国情思，无愧为词中瑰宝。
词题“书十江十西造口壁”，起写郁孤台与清十江十。造口一名皂口 ，在十江十西万安县西南六十里。词中的郁孤台在赣州城西北角，因“隆阜郁然，孤起平地数丈”得名。“唐李勉为虔州（即赣州）剌史时，登临北望，慨然曰：‘余虽不及子牟 ，而心在魏阙一也。’改郁孤为望阙。”清十江十即赣十江十。章、贡二水抱赣州城而流 ，至郁孤台下汇为赣十江十北流，经造口、万安、太和、吉州（治庐陵，今吉安）、隆兴府（即洪州，今南昌市 ），入鄱十陽十湖注入长十江十。
“郁孤台下清十江十水。”起笔横绝。由于汉字形、声、义具体可感之特质，尤其郁有郁勃、沉郁之意，孤有巍巍独立之感，郁孤台三字劈面便凸起一座郁然孤峙之高台。词人调动此三字打头阵，显然有满腔磅礴之激愤 ，势不能不用此突兀之笔也。进而写出台下之清十江十水。《万安县志》云：“赣水入万安境，初落平广，奔激响溜 。”写出此一十江十激流，词境遂从百余里外之郁孤台，顺势收至眼前之造口。造口，词境之核心也。
“中间多少行人泪。”行人泪三字，直点造口当年事。词人身临隆祐太后被追之地，痛感建炎国脉如缕之危，愤金兵之猖狂，羞国耻之未雪，乃将满怀之悲愤，化为此悲凉之句。在词人之心魂中，此一十江十流水，竟为行人流不尽之伤心泪。行人泪意蕴深广，不必专言隆祐。在建炎年间四海南奔之际，自中原至十江十淮而十江十南，不知有多少行人流下无数伤心泪啊。由此想来，便觉隆祐被追至造口，又正是那一存亡危急之秋之象征。无疑此一十江十行人泪中，也有词人之悲泪啊。
在“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中，长安指汴京。本句是诗人因记起朋友被追而向汴京望去，然而却有无数的青山挡住了诗人。境界就变为具有封闭式之意味，顿与挫级有力。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满怀忠愤的情感。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赣十江十北流，此言东流，词人写胸怀，正不必拘泥。无数青山虽可遮住长安，但终究遮不住一十江十之水向东流。换头是写眼前景，若言有寄托，则似难以指实。若言无寄托，则遮不住与毕竟二语，又明显带有感十情十色彩。周济云：“借水怨山。”可谓具眼。此词句句不离山水。试体味“遮不住”三字，将青山周匝围堵之感一笔推去，“毕竟”二字更见深沉有力。返观上阕，清十江十水既为行人泪之象喻，则东流去之十江十水如有所喻，当喻祖国一方。无数青山，词人既叹其遮住长安，更道出其遮不住东流，则其所喻当指敌人。在词人潜意识中，当并指投降派。“东流去”三字尤可体味。《尚书·禹贡》云：“十江十汉朝宗于海。”在中国文化传统中，十江十河行地与日月十经天同为“天行健”之体现，故“君子以自强不息”。杜甫《长十江十二首》云：“朝宗人共挹，盗贼尔谁尊？”“浩浩终不息，乃知东极临。众流归海意，万国奉君心。”故必言寄托，则换头托意，当以十江十水东流喻正义所向也。然而时局并不乐观，词人心情并不轻松。
“十江十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词情词景又做一大顿挫。十江十晚山深，此一暮色苍茫又具封建式意味境界，无疑为词人沉郁苦闷之孤怀写照，而暗应上阕开头之郁孤台景象。。
此词写作者登郁孤台（今十江十西省赣州市城区西北部贺兰山顶）远望，“借水怨山”，抒发国家兴亡的感慨。上片由眼前景物引出历史回忆，抒发家国沦亡之创痛和收复无望的悲愤；下片借景生情，抒愁苦与不满之情。全词对朝廷苟安十江十南的不满和自己一筹莫展的愁闷，却是淡淡叙来，不瘟不火，以极高明的比兴手法，表达了蕴藉深沉的十爱十国情思，艺术水平高超，堪称词中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