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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罢武备诸胡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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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晋武帝以为天下平息,四海晏然,聚集文武商议罢州郡武备。大臣山涛谏曰:“州郡之兵留防境患,古来有之,岂宜去也?伏望陛下学古制而获大治,慎先谟以怀永图。”武帝弗听,自主决之。次日出诏,往发州郡,命州郡悉去兵政。其诏曰:昔在汉末,四海分崩,刺史内亲民事,外领兵马。今天下为一,当韬戢干戈,刺史分职,皆为汉氏故事。悉去州郡之兵,大郡置吏百人,小郡五十人为例。

州牧陶璜见沼,以为不可,亦上言曰:州东西数千里,不宾属者六万余户,服官役才五千余家。

二州唇齿,惟兵是镇。又宁州诸夷,接据上流,水陆益通。州兵未宜约损,以示单虚,州郡之兵,宜存卫边城,不可约损。

时山涛极言不宜去州郡武备,帝拒不纳。至永宁以至盗贼蜂起,州郡无备,不能擒制,天下大乱。

初,鲜卑莫护跋始自塞外入居辽西棘城之北,号慕容部。

至孙涉归,迁于辽东之北,内附中国。数从征讨,有功拜大单于。至是始叛,以兵五万寇昌黎,此乃戎乱之始。如涛、璜所言,因此各州郡雪片上表,入朝奏知武帝。武帝大惊,急与群臣计议。颁诏去各州郡,命刺史各兼兵民之政,因是州郡镇之政尤繁重焉。天下不宁,其后诸因忿愤,杀害长史,渐为民害。是因此当时都御史郭钦等上疏曰:戎狄强,历古为患。魏初民少,西北诸郡皆为戎居,内及京兆、魏郡、宏农,往往有之。今虽服从,若百年之后,有风尘之警,骑自平、上,不三日而至孟津。北地、西河、太原、冯翊、安定、上郡尽为戎有矣。伏望陛下以平吴之威,谋臣猛将之略,渐徙内郡杂于边地,峻四夷出入之防,明先王荒服之制,此万世之长策也。

武帝览之,弗从。曰:“秦始皇时筑墙万里以防虏,谁知祸起萧墙之内,不在匈之中。今天下一统,谁敢贰叛?”

因谓群臣曰:“朕闻治天下有道在于得人,卿等何如不举贤良、方正有才之士入用,专进迂阔之言?”言讫,命有司发诏往各州郡,命举贤良、方正、才学之士赴选朝用。

颁诏去讫,大臣何曾上言曰:“臣闻广陵华谭有殊节,好学敏慧。陛下若能用之,国政可定。”武帝曰:“既有此贤,即宣至京中,亲试策之。”于是遣使往广陵,诏华谭至金阶之下。

谭拜舞毕,武帝亲策之。曰:“今四海一统,万里同风。然北有未服之虏,西有丑施之氐,故谋夫未得高枕,边人未获晏然,将何以长泯斯患,混清六合乎?”华谭对曰:“臣闻圣人之临天下也,祖乾纲以流化,顺谷风以兴仁,兼三才以御物,闻四德以招贤。故劳谦日昃,务在择贤俊,义龙跃,帝道以光也。”武帝嘉其对。又策之曰:“舜以二八成功,文、武以多士兴周,夫制化在于得人,而贤才难得。”谭又对曰:“今州郡贡秀孝,台府简贤良,譬南海不少明月之宝,大宛不乏千里之驹也。”武帝悦之,以为郎中,于是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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