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主张一合纵联盟的人,都是些只会讲大话,唱高调的人,很少能让人信服。他们只想游说国君以达到封侯的目的。所以天下的游说之人,没有一一夜不瞪着眼睛,磨着牙齿,大谈特谈合纵的好处,劝说各国国君。国君虽然欣赏他们的口才,却被他们的游说之辞所蒙蔽,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我听说过:聚集许多羽一毛一,重量也能使船沉没;装载许多轻便的货物,也能使车轴折断;众人异口同声的指责,也能把硬如磐石的事实歪曲;集合许多人的诽谤,即使如骨头一样坚一硬的真理也会被销毁。我希望大王能对我的建议认真考虑一下。”
张仪滔一滔一不一绝,言语间时而语含珠玑,时而又不免夸大其词,虚声恫吓,直说得魏惠王真伪难辨,半信半疑,犹豫不决。最后,魏王还是背弃了合纵盟约,与秦国和解。张仪也回到秦国,重新出任国相。
张仪使楚
此后,张仪两次出使楚国,将楚怀王戏耍。他一来到楚国,就用重财厚礼收买靳尚,使其对自己感恩不尽。靳尚受人之物,自然乐意效劳,于是极尽溢美之词地向楚怀王夸奖张仪,于是楚怀王就将张仪赦免了。后来张仪听说苏秦死了,于是再次游说楚怀王说:“秦国四境险要,易守难攻。军队实力强大,法令严明,士兵们都不害怕艰苦危难,敢于为国牺牲。国君贤明威严,将帅智谋勇武,即使没有出动军队,声威也席卷天下。那些合纵的国家与秦国相比,无异于驱赶着羊群进攻猛虎。如今,大王不亲附老虎而去亲附绵羊,真是大错特错了。
“当今,天下的强国非秦楚莫属,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些主张一合纵的人,聚集了一群弱小的国家去攻打最强大的国家,不权衡对手的力量而轻易地发动战争,国家穷困而又频繁地打仗,这是国家危亡的先兆啊。那些主张一合纵的人,粉饰言辞,空发议论,说好不说坏,等到祸患来临时,就来不及应付了。
“游说天下各国合纵抗秦的人就是苏秦。他被封为武安君,出任燕国的国相,暗中与燕王策划攻打齐国。他假装获罪于燕王,逃到齐国,齐王收留了他。两年后,齐王发觉上当,把苏秦五马分一尸一。靠一个一奸一诈虚伪的苏秦,想要让诸侯们结为一体,这是不可能成功的。
“秦国要想进攻楚国,三个月就能灭亡楚国,而诸侯的援军,半年以上才能到达。秦楚之间应该结为盟友,永不相争,这才是大王应该选择的正确的策略。
楚王听得心动,不顾上次被张仪欺骗的教训,又采纳了张仪的建议。
威一逼一韩国
张仪离开楚国,又去游说韩王。他说:“韩国虽然地势险恶,百姓却都住在山区,生活困苦。韩国土地不足九百里,国库空虚。估计大王的士兵,总数也不会超过三十万人吧。而秦国一精一锐部队就一百多万,战车千辆,战马万匹。秦国勇武的战士在战场上向来勇一猛直前,不戴头盔,轻装杀敌,能手执强弓硬一弩一的神射手和挥舞长槍如风的将士们,更是多的没法计算。秦国战马一精一良,骏马奔驰起来,前蹄扬起,后蹄腾空,一跃就是两丈多远,这样的战马多到没法数清。山东六国的士兵,头戴头盔,身穿铠甲与秦军作战。秦国的勇士毫不畏惧,反而嫌装甲麻烦,都喜欢甩掉头盔,扔掉战袍,赤身露体与敌人作战,就这样也能轻松大败六国军队。左手提着人头,右手挟着俘虏胜利凯旋。秦兵与山东六国的兵相比,如同勇一猛的大力士对阵懦弱的胆小表。用这样的军队攻打别国,如同把千钧重量压在鸟一卵一之上,结果可想而知。
“那些诸侯、大臣们不估量自己土地狭小,国力衰微,却听信主张一合纵的人的甜言蜜语,放纵他们结伙营私,互相掩饰。不顾国家的长远利益而听从肤浅的游说,没有比这种作法更误君害国的了。
“假如大王不愿跟随秦国,秦军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把韩国攻下的。可以说,归顺秦国就安全,不归顺秦国就危险。如果让我替大王谋划,就不如归顺、帮助秦国。秦国的目标是削弱楚国,而能够消灭楚国的只有韩国,这并不是说韩国比楚国强大,而是地理位置优越。只要大王西面事秦而攻楚,秦王一定会高兴。这样韩国既可得到土地,又可使楚国的怨恨都集中到秦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