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是人们日常整容的必需品,几乎家家都有,人人都用,可是在几千年前,人们要梳洗整容,却非易事。只能在河流旁边,水井之上,临水倒映,才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后来人们用铜盆盛水照影,这铜盆便称为鉴。再后,
觉得铜鉴盛水照影还不方便,于是就把青铜铸成平面,代替原来盛水的水平面,然后磨光,而鉴外的花纹,就演变成镜背的花纹了,这就是最早的镜子。所以后来的镜,也有叫鉴的。如清代冯云鹏、冯云鹓编的《金石索》卷六,有“镜鉴之属”。唐太宗李世民曾说:“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可见古代镜鉴二字是通用的。
中国铜镜始于何时呢?至今尚无定论,不过,学术界普遍认为在战国时期就开始有铜镜。
考古学界老前辈梁思永,30年代曾主持河南安一陽一侯家庄商墓的发掘,发现“圆形片”,背有钮。梁思永推测它是铜镜,但因孤证而被否定。1957年在河南陕县上村岭虢国墓中,发现我国较早的属于西周晚期到春秋早期的3面铜镜。70年代,在安一陽一小屯妇好墓内又发现4面铜镜,形制与安一陽一侯家庄出土的相仿,于是证实了梁思永的论断。这样,铜镜的年代,就由战国上推到3000年前的商代。随着祖国社会主义建设的蓬勃一发展,地下宝藏不断被人们所发现。70年代,在甘肃省便通县齐家坪和青海省斌南县尕马台发现了新石器时代晚期齐家文化的铜镜,这样中国铜镜的历史就提前到4000年前了。
我国铜镜的铸造,早期一般是素面无纹的。到战国以后,多数镜子的背面都有一精一美的装饰图案。每个时代有其特征。如战国镜可分两类:一种镜身较厚实,边沿平齐,用蟠虺纹为主题;另一种镜身材料极薄,边沿上卷,图案花纹分两层处理,一般是在一精一细地纹上再加各种主题浮雕,如山字形规矩纹等。有的战国铜镜埋藏地下已有二千三四百年,但保存完好,出土时一点没有生锈,镜面黑光如漆,可以照人。根据西汉《淮南子》一书所述,是用“玄锡”作为反光涂料,再用细一毛一呢摩一擦而成。后来的磨镜药是用水银作成的,玄锡就是水银。可见战国时人们已掌握了烧炼水银的新技术。当时铜镜的制作,还有鎏金、金银错、镶嵌等。到汉代。铜镜的应用范围日益广泛,图案花纹也更加丰富。铜镜开始普遍铸有铭文,如“长宜子孙”、“长宜高官”等吉祥语。常见的花纹是蟠螭纹、星云纹、四种规矩纹等。四种指苍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方位神。汉镜铭文多为七言韵语,表示对人们平安幸福的祝愿。如“尚方御镜大毋伤,巧工刻之成文章。左龙右虎辟不祥,朱雀玄武顺一陰陽一,……长保二亲乐富昌,寿敞金石如侯王”。西汉还有一种小型平边镜子,镜身稍微厚实,用“见日之光,长毋相忘”八字作铭,每字之间用云纹作图案,反映了西汉时期,社会上已开始用镜子作为男一女间一爱一情的表记,生前相互赠送,作为长久纪念;死后埋入坟墓,还是生死不忘。汉镜中还有东王公、西王母、伍子胥等车马人物镜,采用浮雕手法,立体感很强。西汉中期还创造出一种透光镜,光线照在镜面,却能把镜背的花纹,清晰地反映在墙上。这种透光镜的现象,在1000年前的北宋科学家沈括著的《梦溪笔谈》里已有具体记述,但是为什么能透光的原理,近代科学素称发达的英国、日本等国,研究了一二百年,始终未能成功。日本还称这种铜镜为魔镜。上海博物馆藏有汉代透光镜,根据周恩来总理的指示,在有关科研单位的通力合作下,经过1O多年的努力,终于揭开了透光镜的千古之谜。
唐镜和其他工艺一样,反映了唐代经济文化的繁荣昌盛,尤其是在唐玄宗开元、天宝全盛时期,铜镜定为贡品。唐镜中特别加工一精一美的金银平脱花鸟镜、嵌螺甸镜等多为此时产生。还有镀金、贴银、嵌玉等工艺。唐镜除圆形方形外,大量出现葵花形、菱花形。唐镜镜身厚实,合金比例,银锡成分
增多,颜色净白如银。大的直径超过1.2尺,小的仅如一般银元大小。并且创造出有一柄一镜。题材纹饰反映了唐代文化昌盛与对外经济交流的结果,图案有宝相花、串枝葡萄、鸟兽蜂蝶等,融合了外来文化。由于统治者宣扬道教思想,神仙因之流行,在唐镜图案中也得到了反映,如嫦娥奔月、真子飞霜、八卦镜等。唐翰铜镜的华丽图案,在中国铜镜工艺发展史上,达到了一个新的高一峰。安史之乱以后,唐朝趋于衰落,铜镜铸造也受到影响,从此一蹶不振。到南宋时,一般家常用镜,多注重实用,而不尚花纹,通常多素背无纹。到清代乾隆以后,铜镜逐渐被玻璃镜所取代,从此铜镜退出了历史舞台。流传至今较早的一幅晋朝大画家顾恺之《女史箴图》,绘有一女子在给一男子梳弄发髻,前面镜架上挂着一面铜镜,镜背布满花纹,中有钮、钮下有孔,可以绶带悬挂。其旁是盛装梳洗工具的漆奁,这是至今流传下来的我国最早使用铜镜的绘画,从中可以看出古代人们的社会风俗、服装用具等等,给人以直观的示范。
我国铜镜的开始使用,解放前认为是在二千三四百年前的故国时期。随着我国考古事业的不断发展,上推到3000多年前的商代。但也有人认为可以推到4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的齐家文化时期。而后一种说法不易被人接受。
认为证据还不够充分。总之。铜境究竟何时使用,还有待于地下文物的不断发现(蔡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