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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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街道
➤培琪大一娘一、快嘴桂嫂及威廉上。
培琪大一娘一 你想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在福德家了？
桂嫂 这时候他一定已经去了，或者就要去了。可是他因为给人扔在河里，很生气哩。福德大一娘一请您快点过去。
培琪大一娘一 等我把这孩子送上学，我就去。瞧，他的先生来了，今天大概又是放假。
➤一爱一文斯上。
培琪大一娘一 啊，休师傅！今天不上课吗？
一爱一文斯 不上课，斯兰德少爷放孩子们一天假。
桂嫂 真是个好人！
培琪大一娘一 休师傅，我的丈夫说，我这孩子一点儿也念不进书；请你出几个拉丁文文法题目考考他吧。
一爱一文斯 走过来，威廉；把头抬起来；来吧。
培琪大一娘一 喂，走过去；把头抬起来，回答老师的问题，别害怕。
一爱一文斯 威廉，名词有几个“数”？
威廉 两个⑤。
桂嫂 说真的，恐怕还得加上一个“数”，不是老听人家说：“算数！”
一爱一文斯 少噜苏！“美”是怎么说的，威廉？
威廉 “标致”。
桂嫂 婊一子！比“婊一子”更美的东西还有的是呢。
一爱一文斯 你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闭上你的嘴吧。“lapis”解释什么，威廉？
威廉 石子。
一爱一文斯 “石子”又解释什么，威廉？
威廉 岩石。
一爱一文斯 不，是“Lapis”；请你把这个记住。
威廉 Lapis。
一爱一文斯 真是个好孩子。威廉，“冠词”是从什么地方借来的？
威廉 “冠词”是从“代名词”借来的，有这样几个变格——“单数”“主格”是：hic，haec，hoc。
一爱一文斯 “主格”：hig，hag，hog；⑥请你听好——“所有格”：hujus。好吧，“对格”你怎么说？
威廉 “对格”：hinc。
一爱一文斯 请你记住了，孩子；“对格”：hung，hang，hog。⑦
桂嫂 “hanghog”就是拉丁文里的“火腿”，我跟你说，错不了。⑧
一爱一文斯 少来唠叨，你这女人。“称呼格”是怎么变的，威廉？
威廉 噢——“称呼格”，噢——
一爱一文斯 记住，威廉；“称呼格”曰“无”。⑨
桂嫂 “一胡一”萝卜的根才好吃呢。
一爱一文斯 你这女人，少开口。
培琪大一娘一 少说话！
一爱一文斯 最后的“复数属格”该怎么说，威廉？
威廉 复数属格！
一爱一文斯 对。
威廉 属格——horum，harum，horum。
桂嫂 珍妮的人格！她是个婊一子，孩子，别提她的名字。
一爱一文斯 你这女人，太不知羞耻了！
桂嫂 你教孩子念这样一些字眼儿才太邪门儿了——教孩子念“嫖呀”“喝呀”，他们没有人教，一眨巴眼也就学会吃喝嫖赌了——什么“嫖呀”“喝呀”，亏你说得出口！
一爱一文斯 女人，你可是个疯婆一娘一？你一点儿不懂得你的“格”，你的“数”，你的“一性一”吗？天下哪儿去找像你这样的蠢女人。
培琪大一娘一 请你少说话吧。
一爱一文斯 威廉，说给我听，代名词的几种变格。
威廉 嗳哟，我忘了。
一爱一文斯 那是qui，qu?，quod；要是你把你的quis忘了，qu?s忘了，quods忘了，小心你的屁一股吧。现在去玩儿吧，去吧。
培琪大一娘一 我怕他不肯用功读书，他倒还算好。
一爱一文斯 他记一性一好，一下子就记住了。再见，培琪大一娘一。
培琪大一娘一 再见，休师傅。（休师傅下）孩子，你先回家去。来，我们已经耽搁得太久了。（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