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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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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妈妈了,她踩着那朵像蝴蝶一样美丽的金色火烧云,在夕陽的余晖里披着雪白的绸缎,向我张开双臂。她的笑脸依然那么亲切和蔼,她的眼睛眯成一道弯弯的缝。突然,她的嘴巴动起来,好像在跟我说话。我竖起耳朵用力去听,可什么也听不到。

我着急地大喊:“妈妈!妈妈!”

妈妈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仍然笑吟吟地向我敞开温暖的怀抱。

我用力蹬腿,希望能像鸟儿一样飞上那朵金色的云,投进妈妈的怀抱。可是,我越是使劲儿蹬,和妈妈的距离就越远。

“妈妈,妈妈!”我向妈妈求救,“请您把我带走!”

妈妈那裹着白绸缎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慢慢地变成一个白色的点,而那朵漂亮的火烧云,依然灿烂。

“妈妈!”我绝望地呼喊,“您不要走!”

“白歌!”

“妈妈!”

我猛地睁开眼睛,以为是妈妈在呼唤我。

可是,我发现自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边围着一大群人,医生、护士、胡爷爷、季乐拉、时光,还 有赵老师。

“醒了,她醒了!”有人叫道。

“孩子,你终于安然无恙了,这简直就是奇迹!”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医生显得有些兴奋,看看表,说,“你知道吗?你的心脏曾停止跳动十五分钟,而仅仅两个小时后,你又醒了。”

“谢谢您,医生。”我喃喃地说,“这么说,我是死而复生。怪不得我可以看见……”

我立即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往下说。

可是,我多么希望自己不要醒来,多么渴望能飞到那朵金色的云上,跟着妈妈消失在苍茫的天际。即使那里是黑暗和寒冷的,有妈妈的笑脸和怀抱,我也一定会感受到温暖和幸福。而现在,我被扔回了现实中,这冰冷和痛苦的现实!

医生和护士出去后,胡爷爷关切地问我:“孩子,你刚刚腿蹬得那么厉害,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纠正道:“不是噩梦,是美梦。可惜,我醒得太早,不然我一定可以飞起来追上那朵金色的云。”

“你怎么胡言乱语呀?”季乐拉坐在床边挽住我的手,“医生检查过了,你并没有发烧。”

“你梦见妈妈了,对吗?”赵老师果然聪明。

我抿着嘴巴点头,两滴不争气的眼泪当众流了出来。

“白歌,”赵老师靠近我,为我拭去脸颊上的泪痕,“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对了,”时光突然问道,“听医生说,是第一百货大楼的营业员打的急救电话,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到百货大楼去?又怎么会倒在那儿?”

“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我叫道。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不能让他们知道白狼的事情。

“那你跟谁一起去的?”季乐拉很好奇,“难道除了我,你还 有志趣相投可以一起逛街的好朋友吗?”

我闭紧嘴巴不说话。

“听营业员说,你倒下去的时候,立即停止了呼吸,不过当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赵老师说。

“什么事?”季乐拉和时光好奇到了极点。

赵老师看看我,又看看大家。

我知道她可能会提到白狼,想阻止她,可我又想知道关于白狼的消息,所以就犹豫起来。

赵老师可没有犹豫,她对我说:“听当时大楼里的目击者讲,在你倒地的一瞬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只白色的狼,你倒在了它身上,才避免脑部着地。随后,那只白色的狼喊了你几声‘木木’,还 往你嘴巴里塞了一样东西,就慌张地逃跑了。”

“啊?”

“啊!”

我听见一阵阵惊呼。

我的心提起来了:“它跑去哪了?”

“这么说,你认识它?”赵老师很敏感。

“不!我一无所知!”我立即否认,“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楼里的保安全部出动,都没有抓到它。”赵老师说。

我的心这才放下来。

“太奇怪了!”季乐拉扯着大嗓门叫道,“昨天你在考场上差点儿晕倒,当时也有一只白色的狼神秘出现,它会说话,还 塞了什么东西给你吃,你就好了。这么说,又是那只狼救了你?”

“它真的有魔法!”时光瞪圆了眼睛,“昨天我听同学们说了白狼救你的事,就觉得这狼非同寻常,没想到,它会再次救你。它太神秘太可爱了,我要见它!”

我变得紧张起来。

胡爷爷一拍脑袋:“你们说的白狼,是不是浑身雪白,只有眼睛和鼻子是黑的,有三岁狼狗那么大的一只狼?”

“对呀!”季乐拉激动地说,“昨天我亲眼见过它,就是那样的!”

“它昨天下午蹲在木木家门口,被我打伤了腿。难道它救了木木两次?”胡爷爷的表情奇怪极了。

“目击者没有必要撒谎,而且并不是只有一个人看见,在场的几十个人都看见了。”赵老师说。

“我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 从来没有听说过,狼会说人话,还 会跑到大庭广众之下救人。”胡爷爷陷入了迷惘中,“这怎么可能?”

我闭上眼睛,不去答理他们。

白狼,这是你第二次挽救我的生命了,你在哪儿?

我想尽快见到白狼,于是下逐客令:“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们很不情愿地走出了病房。

季乐拉和时光走到门口又退回来,反复强调待会儿再来看我。我知道,他们想了解白狼的事。

病房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白狼,”我坐起来,小声说,“他们都走了,你可以出现了。”

白狼没有出现。

“白狼,你快出来,我想见你,想跟你说话。”

白狼还 是没有出现。

“白狼,别跟我玩儿了,快现形呀!”

白狼依旧没有出现。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响,我突然预感到情况不妙,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知道,白狼不在我身边。要是它在我身边,听见我的呼唤,一定会立即出现的。

对了,赵老师不是说,有人看见白狼往我嘴巴里塞东西了吗?一定是小甜珠!小甜珠在我的嘴巴里,那么白狼没有小甜珠怎么隐身呢?

我抽动舌头在嘴巴里寻找小甜珠,但没有找到。

小甜珠一定是让白狼拿走了。众目睽睽之下,它是怎么拿走小甜珠的?它又去哪里了呢?

我想立即回家。

就在这时候,我听见门外一阵喧嚣,乱七八糟的讲话声扰得我耳朵发痛。

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会不会跟白狼有关?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慢慢安静下来。

砰砰砰!有人重重地敲门。

“我们可以进来吗?”有人大声问道。

我猜想着他们会是谁。

两秒钟后,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像潮水一样涌进来一大批人,他们的架势把我吓得目瞪口呆。

“事实上,这样的白狼已经灭绝一百年了。它突然出现,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我们要找到它,把它保护起来,并且会同专家通过对它的深入观察和研究,重新探讨白狼是否真正灭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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