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人物一毛一病谈
【原文】
子曰：“古者民有三疾(1)，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 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2)，今之矜也忿戾(3)；古之愚也直，今之愚 也诈而已矣。”
【注释】
(1)疾：一毛一病。(2)廉：棱角，这里形容人的行为方正有威严。(3) 忿戾：忿怒乖戾。
【译文】
孔子说：“古时候的人们有三种一毛一病，现在的人恐怕连这样的 一毛一病都没有了。古人狂妄还不过是放肆一点而已，现在的人狂妄 便放一荡不羁了；古人矜持还能方正威严，现在的人矜持便忿恕乖 戾了；古人愚笨还表现出直率，现在的人愚笨却也知道欺诈，如 此罢了。”
【读解】
现在的人连这样的一毛一病都没有了，不是真的没有了一毛一病，而 是说没有了这样隐含一着一定优点的一毛一病，而彻头彻尾是一毛一病了，是 变本加厉而不可救药的一毛一病。
试看，古代的人狂是狂，但还狂得有一定限度，不过是说话做事放肆一点罢了，而现代的狂人却狂得来放一荡不羁。比如 敢把公款拿来豪赌挥霍，光大化日之下持槍抢劫，完全是一种一精一 神病态了。古代的人矜持还有一点矜持的原则，知道自己把握住 自己，而现代的人矜持却忿怒乖戾，含血喷天，行为乖张，自视 高得来“舍我其谁”，达到不可一世的程度了。古代的人愚笨就一 定直率，不知含蓄委婉，现代的人就连最愚笨的也知道弄虚作假， 必存一奸一诈。不信，你就是到市场上去买一点最廉价的东西，比如 说食盐，不也有工业盐在等着你，欺诈你吗？
孔子的观点是今不如古，就连同样是缺点，是一毛一病，也是今 人更比古人坏。我们倒不一定同意他的观点，但把他所比较的古 今人物一毛一病加以研究，却有助于我们知人论世，反过来修养自身， 减少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