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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藩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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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十六國部落

  太祖削平諸部,始於哈達、輝發、吳喇、葉赫,所謂扈倫四國,即明人所稱南關北關者也。乃以次臣服諸蒙古。至太宗時,凡十六國四十九貝勒畢歸,然後收服朝鮮,而塞外莫不享王矣。此開國用兵之次第也。其蒙古十六國部落,分為四十九貝勒者,曰科爾沁,曰札賴特,曰杜爾伯特,曰郭爾羅斯,曰敖漢,曰奈曼,曰巴林,曰土嘿特,曰札魯特,曰阿魯,曰翁牛特,曰車里克,曰喀喇沁,曰吳喇忒特,曰察哈爾,凡十五國。而其時以察哈爾故太子為諸貝勒冠,亦為一國,【天聰十年蒙古四十九貝勒勸進,亦以察哈太子為之長。】分察哈為二,故號十六國也。

  烏蘭察布盟旗之編制

  蒙古各旗,以佐領為編制之基礎,佐領例治箭丁百五十人。土色勒格氣二人,正二品,漢名幫辦台吉,其職司為札薩克年班入京,代掌旗務。札克爾氣一人,從二品,漢名管旗章京,其職司同前。梅楞章京二人,正三品,漢名幫辦旗務章京,其職司同前。札蘭章京四人,從三品,漢名參領,其職司為佐治全旗事務,治佐領五人。蘇木章京二十人,五品,漢名佐領,其職司為直接治理民事,治箭丁百五十人。昆都二人,七品,漢名驍騎校,其職司為幫辦佐領專司文牘事宜。

  土色勒格氣至梅楞章京各職,均受命於朝,札蘭章京以次,王公札薩克有自行升降黜陟之權,他旗官員略有增損,昆都以次,又有筆切齊、【即筆帖式。】領催,皆無定額。梅楞、札蘭例有管印管兵之分,各旗有設專員者,後則無兵可管,多半兼差矣。

  蒙官荐舉,多以情面。筆切齊為入仕之階,以次推升,無越級者,如非台吉,至札克爾氣而止。

  行政官外,又有白吞大一,包衣大三,通稱長史,專司王公家事,階級在梅楞章京之次。長史出入王府,權甚重,或有升充梅楞者。

  各旗職官,年分四期,輪流在衙門辦事,如有特別事件,則由王公函傳,分派首座五人。首座以次轉飭,由蘇木章京取締,人民攤派差徭,均依此例,富者攤財,貧者應差。如有某蘇木應攤之款,湊繳不齊,則由該蘇木申報,轉向轄境多富民之蘇木加徵焉。

  烏盟蘇木所轄箭丁,多不足額。四子王旗二十蘇木,除喇嘛、台吉、塔布囊外,計不及二千丁,合烏之全盟計之,為數僅萬餘人。蒙古人民以喇嘛為最多,次台吉及塔布囊。台吉為王公札薩克之近支,秩最貴,頭等二品,二等三品,三等四品,襁褓之孩,亦皆為四品秩。塔布囊亦為貴族之裔,秩亞於台吉,次箭丁,蒙民在王公台吉官長等處充當私奴,以邀榮幸,私奴日多,箭丁日少,後迄無一箭足百五十丁者。

  蒙民在王公札薩克府應差者,出差時,則由府中領取錫製腰牌,回則呈繳,凡有腰牌者,在該盟可任換乘騎,如有重要事件,則別有印文。

  人民滿十八歲,即有當兵應差義務,至六十歲而止。舊例,全旗之丁皆為兵。蘇木、昆都皆治箭丁,皇帝秋獵,蒙古箭丁皆須隨圍。

  外蒙服叛本末

  外蒙喀爾喀諸部,本元裔達延車臣汗之後。達延車臣汗南徙近邊駐牧,明人稱曰小王子。其季子格埒森扎賚爾琿台吉留居漠北,析其部眾為七,授子七人領之。分左右翼,有三汗,曰土謝圖汗,曰車臣汗,曰扎薩克圖汗。崇德戊寅,三汗始入貢,然各王其國自若,不請吏,不置戍,且時叛服不常。順治中,以蘇尼特騰吉思之叛,曾與邊吏交兵,至康熙,土謝圖汗乃殺扎薩克圖汗,值準部噶爾丹汗強盛,乘亂侵之,土謝圖汗弗能禦。戊辰,全部南奔,聖祖受其降,安置牧所於多倫諾爾近地。丁丑,噶爾丹平,土、車、扎三汗始還原牧,然尚未置將軍大臣以統之也。其後,準部策旺那卜坦父子復阻兵侵喀爾喀,始於察罕瘦爾、推河、拜達克里河諸處,置軍戍以防準保喀。雍正中,西北路出師屢不利,喀爾喀親王策凌蒐部眾禦準,大捷,遂以為定邊左副將軍,鎮烏里雅蘇台,總蒙部兵。朝褒其功,析土謝圖汗等所屬為一盟,曰三音諾顏,使長之,準始請款。策凌卒,其子成袞扎布、車布登扎布等相繼為將軍者數十年。乾隆中,平定伊犂,滅準部,西陲息警,而俄羅斯於庫倫屢有事。戊辰,始設庫倫辦事大臣,同蒙古王等辦事。滿大臣諾木渾、輔德等,與蒙王積不相能,先後劾罷,於是又命蒙古親王貝子桑齋多爾濟、貝子瑚圖靈阿等,相繼任庫倫大臣,奏事皆首銜,滿大臣柏琨、勒保等,與參佐無異。後烏里雅蘇台將軍雖用滿人,而猶擇蒙古王公一人為參贊,四部之兵,皆統於每盟副將軍。又降旨,將軍大臣不得干預四部游牧事,舊設防兵盡撤,僅於烏里雅蘇台、科布多各留宣大換防兵一百二十名,三年一易。此外各城卡專用蒙兵,其詞訟專為蒙人者,用蒙律,蒙地租賦皆歸蒙收,漢人不得墾蒙地開礦。蒙人生殺官缺予奪陞轉,皆為各扎薩克特權,邊帥不得問。哲布尊丹巴地位在達賴、班撣之次,為外蒙佛教主,尤貴重。定制,庫倫大臣必致敬禮,松筠述庫倫大臣職事,為詩曰:「附四喀爾喀,奉一哲布尊。」其證也。當喀部被準侵迫內附時,本欲附俄,哲布尊丹巴力主歸中朝,謂奉黃教為同教,故歷朝皆加優禮,建寺立碑,推挹之者無所不至。同治中,回陷烏城,設防庫倫,有宣化練軍之駐,亦旋撤。而自咸豐後為將軍大臣者,皆非上選,每藉查卡倫禁地以需索蒙旗,奎昌、湍多布、桂斌、德麟、瑞洵、樸壽等皆以貪劾去,各王公又苦年班之費,其貸華商者,必索重息,以牲畜地土作抵。俄人著遊蒙古書,敘述策貝子等旗,積憾於朝廷者,歷歷如繪。而朝廷不之察,轉促辦新政,開礦,設審判,勘田地,以日攘哲布尊丹巴及各王公之權利,庫倫大臣三多奉行弗善,活佛以下視之如仇。迨兵備處設,愈觸俄忌,遂迫政府撤之。哲布尊丹巴及杭達王等內厭邊帥,外受俄餌,於宣統辛亥十一月初九日,用四部八十六札薩克名通牒中外,歷數政府種種苛虐,蒙人不堪,謂非獨立不可,因推哲布尊巴為皇帝,建號改元,與朝廷斷絕關係。三多去職,烏里雅蘇台將軍奎芳見通牒,亦棄烏城而去。庫倫私設內閣各部,自稱庫京,與俄立約,蓋外蒙之附,本不如四十九旗之久,《一統志》原稱曰新藩。乾隆丙子,以準部阿逆之叛,喀爾喀郡王青袞雜卜即有撤台阻兵之變,故用放任主義,聽其自治。咸、同以來,諸王公亦潛向俄人借債通款,而其季年,乃欲束縛而馳驟之,禍發辛亥,實匪一朝一夕之故矣。

  青海蒙古

  定制,青海蒙古每盟設正副盟長各一,簡軍實,閱邊防,理訟獄,審丁冊,又增置蒙古巡防官軍。其始,每三載會盟,由青海辦事大臣奏選盟長,遇事,遣員賫敕以往,不論崇卑,王公以下跪迎。嗣後改定歲歲會盟,盟長無任事年限,非有事故,則終其任。

  世宗駕馭蒙古

  雍正時定制,蒙古人不得識漢字,凡射,以向天射下至地者為合格。

  高宗善待蒙古

  蒙古生性強悍,世為中原勁敵,如北魏、元代,雄起北方,然柔然、海都之叛未嘗絕。國朝威德布揚,氈裘同竁之士,始執殳效順,無異世臣。高宗恢廓大度,尤善撫綏,其名王部長,皆令在御前行走,結以姻誼,託諸心腹。西域之役,如喀爾沁貝子扎爾豐阿,科爾沁額駙索諾木巴爾珠爾,喀爾喀親王定北將軍成袞扎布,其弟郡王霍斯察爾,阿拉善郡王羅卜藏多爾濟,無不率領王師,披堅執銳,其子孫亦屢登膴仕,統領禁軍。上宴蒙古王公詩註「其令入宴者,率皆兒孫行輩」云云。及高宗崩,杜爾伯特汗某,幾欲以身殉焉。

  三音諾顏部

  三音諾顏初屬土謝圖汗,自額駙策凌以從征準噶爾功封王爵,其近族多附之,乃別成一部落,號三音諾顏部。策凌死,其後累有功於帝室,故為喀爾喀四大部之冠,築烏里雅蘇台城,駐定邊左副將軍及參贊大臣,節制部眾。舊制,參贊大臣三,其一選自蒙古王公台吉中,後廢。

  哈薩克人借地

  新疆哈薩克人之借地遊牧,曾經奏明有案。光緒壬寅、癸卯間,科布多參贊大臣瑞洵奏請歸還借地,有云「塔城駐防委員延年,任令蒙、哈廣佔烏梁海」等語。奉諭:「事關北路大局,著潘效蘇詳查妥議具奏。」尋奏:「該大臣等所陳各節,無非以借地案懸日久,恐滋轇轕,現經奏准歸還,自可相安無事。」次年,瑞洵又奏哈巴阿一帶借給蒙、哈之後,烏梁海膏腴盡失,游牧無資,該處官兵深慮該地不能收回,羣情惶惑,請旨飭還。奉諭:「此項借地,轇轕多年,若如所奏情形,自應查明還地。前諭潘效蘇確切查復,該撫久任邊疆,於該處情形必所素悉,著即秉公詳勘,會商瑞洵妥籌,不得以借地為已成之案,憚於更正,總以足安人心有裨大局為要。」此外志銳亦有奏案,載在《光緒實錄》,然皆以空言搪塞,迄未實行歸還借地也。

  土爾扈特來降

  準噶爾,本元太尉也速後,以元綱不整,遁居伊犂。分四部落,曰衞拉特,曰都爾伯特,曰和碩特,曰土爾扈特,各立可汗為輔車計。後土爾扈特以噶爾丹不道,故率本部落遷入俄羅斯。彼國以其愚戇,時加欺凌。大兵既定伊犂,威布遐邇,土爾扈特部長聞之曰:「吾儕本蒙古裔,今俄羅斯種類不同,嗜好殊異,又復苦調丁賦,席不暇暖。今聞大皇帝普興黃教,奚不棄此就彼。」遂率其全部涉河繞道行萬餘里,始達哈薩克,失道,行入戈壁,復斃數萬人,抵邊者僅十之三。高宗命舒文襄赫德攝伊犂將軍篆,往為安置。或疑其中有叛人舍楞,請上勿納。上曰:「遠人來降,豈可拒絕。況俄羅斯亦大國,彼既棄彼而南,又挑釁於北,進退無據,黠者必不為也。」舒既抵邊,察其實,乃受降,厚加撫綏。

  都爾伯特投誠之待遇

  都爾伯特汗策凌、親王策凌烏巴什,乾隆癸酉秋,首先投誠,上錫王爵,優卹奴僕,定遊牧地方,以資生息。策等感上撫字恩,卒時,諄諄告其長吏曰:「天可汗之恩,萬世不可負也。」策凌烏巴什投誠年最少,至乾隆庚戌,始卒,西域大定數十年。

  哲孟雄

  印、藏之間,有小國哲孟雄,地僅七十餘華里耳。初為藏番部落,每附西藏貢使,呈進貢物。英欲通商西藏,必開埠達吉嶺以便轉輸,而必假道哲孟雄,遂力爭於總理衙門,謂哲本印屬小國。總署貽書駐英公使,使爭之。公使詢之從官,鄒代鈞考之,知非印屬,告公使,公使復質之方培容,方曰:「彼據《海國圖志》、《瀛寰志略》等書,妄騰臆說耳。我國古書,萬不足恃。英欲得哲,不如與之,我國何在此七十里小部落哉!」公使不能決。方又曰:「盍商之馬參贊。」馬參贊者,英人馬格里也。馬雖英人,然忠於所事。公使詢馬,馬乃語鄒,令據我國古書,考察哲孟雄之所屬。鄒曰:「已告公使。」馬即詢之公使,公使曰:「方子涵謂我國古書不可恃。」馬曰:「是何言?中國書論中國事,猶不可恃,豈外國書論中國事轉可恃耶!」即取鄒稿,以譯英文,而覆英外部,英外部乃照租借例定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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