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公猫”在克隆茨基先生的马戏团里演了一百次,可还是为观众所喜爱。科斯特的每一个人都看过好几遍了,连所有周围附近的人也都跑来看这只会说话的猫。米克什已不躲着不见人了,常常上街和到郊外去散步。
也常 被当地最上等的人家请去用茶、喝咖啡或参加宴会。每到一处,人们都为它举止文雅而惊讶不已。米克什也常上穷人家里去,谁有困难,它便送些礼物相助。
孩子们在街上一遇到米克什便很有礼貌地向它问好,小姑娘拿来纪念册让它签名,男孩们以能摸摸它而引以自豪。
报纸上、画报上登着它的照汁,新闻记者们纷纷跑到科斯特茨来采访它,对它提出各种问题,比如说爱吃什么啦,什么时候可能上银幕啦,是不是也会一种什么体育活动啦,等等等等。米克什回答他说,它最喜欢玩弹球,抓鱼,有时也爱骑着儿童双轮滑板车玩。
后来,外地的人也坐着汽车、飞机到这里来,有从布赫达里亚来的,也有从波维德罗岛来的,可是米克什从不因此而骄傲自满。它还像原来那样谦虚,它为自己能给人家干点好事而感到高兴。米克什不追求荣耀,它积极地准备第二台戏,在这台戏里它的朋友巴西克、波贝什和库尔丹家的弗朗达也将出常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公开露过面,好让观众们大吃一惊。米克什勤奋地教它们演戏,教它们念清楚台词。它总是忙得不亦乐乎,即使这样,它也总是经常给奶奶写信和寄饯,给纳齐切克寄些玩具。
它高兴的是,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马戏团在面临崩溃之际被它救活过来了。但是最使它高兴的是克隆茨基先生给它写了一封长长的感谢信,感谢它为马戏团所做的一切。是奥露什卡斯来的信,她常常到布拉格医院去看望她的爸爸。有一次,她探望爸爸回来后告诉大家说她爸快好了。米克什听了非常高兴。
当米克什看到来看童话剧“神秘的公猫”的人不如以前那样多时,它便决定排练一出新戏。准备得非常认真。它在报纸上登了个广告,又住附近的城镇与村庄寄了些写着丰富的节目的海 报,海 报上还用显目的字体写出了新喜剧的名字:“受到惩罚的乱涂瞎画者”。
它还给马戏团的老顾客们奇去了请柬,上面写着这出新戏将比第一出戏更加使人惊喜万分。米克什估计到观众会比第一出戏更多,便扩充了马戏篷,雇了更多的人,也添置了新道具,钱也够花的。
它干对了!前往观看“受到惩罚的乱涂瞎画者”首次演出的人多得马戏篷里只能装下一半。代替奥露什卡卖票的是两位姑娘,她们光是收钱就忙得手忙脚乱。动物们没露面,免得失去那新鲜劲儿,由市乐队演奏音乐,马戏团职工彬彬有礼地将观众迎到座位上,每个来看演出的孩子还能得到一小包糖果。那还用说,孩子们高兴极了。
马戏篷里面也显得很漂亮很干净。到处是装饰画,鲜花和地毯,整个篷子用电灯照得亮堂堂的。难怪观众们都说他们从来还没见过布置得这么好的马戏篷。
舞台也比原来的大得多,过去的绿幕布也换成了画着漂亮的画的幕布,使孩子们在观看演出之前有东西好看。等观众们把这些都看过一遍之后、铃声响了,演出开始,幕布拉开了。
观众们看到台上的布景仍旧是城市这边的一片田野,可是原来有块石头的地方如今立着一座好看的羊圈,羊圈右边是个小水塘,里面还真的有水,右边,稍隔远一点的地方立着一块小石碑,后面是花园和小城镇的屋顶。还得给你们说一句,羊圈门口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此处住着
尊敬地先生先生
波贝什
舞台上开始一片寂静,可是一会儿便从右面懒洋洋地走出一个篷头垢面的男孩来,他两手插在兜里,帽子歪戴着。这个男孩嘛,亲爱的孩子们,就是你们的老相识弗朗达。他走上舞台的那副样子,就跟在梨庄时一模一样,嘴里还吹着一支什么小调。他四下里瞧瞧,像是想找点什么开开心。等他磨磨蹭蹭一直走到羊圈眼前,大声读出了牌子上的那几个字,立刻扮了一下鬼脸,高高地跳了起来。他已经知道该干点什么了,从口袋里掏出一节粉笔来,在牌子上添了一行七歪八扭的字:
波贝什满身鬃毛
他刚一写完,便跑到小石碑后面躲起来,想在那里看笑活。这脏小子,没等多久,山羊波贝什拿着长烟斗从圈里出来,说道:“我觉得好像有人敲我的门,好像——这块牌子上添了一行什么字?我倒要看看,谁在这里乱涂了些什么?我得赶快回去取副眼镜看个究竟。”
波贝什刚一跑进羊圈里,弗朗达马上从石碑后面跳出来,高兴地翻了一个跟斗,随后又钻到石碑后面去了,因为巴西克正从舞台左边走了出来。它头戴一顶绣花小红帽,前脚拄着一根嵌了银片的拐杖,像一位老先生似的大摇大摆地走着。
这时,波贝什也正好戴着眼镜从羊圈里走出来,它匆匆忙忙把牌子上那行字读了一遍,然后生气地大声嚷道:
“见他的鬼去,难道我是一头猪?混蛋,哪个无赖在这里又写又画的?
等我找出他来,非得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不可!我是只不惹事的山羊,可要是谁惹了我,我可比老虎大象还要凶!”波贝什拔腿就跑,想要尽快抓到这个无赖,差点把刚刚走来的巴西克先生撞倒。
“等着瞧吧!”波贝什大嚷了一声,抓住了巴西克的前脚,“我已经把这个在墙上乱画的无赖抓着了。你画了没有?”
“画了什么?”巴西克莫名其妙地问道。
“牌子上的这行字!你自己知道得很清楚!”波贝什嚷道。
“您想到哪里去了,波贝什先生?您把我看成什么啦?”巴西克吃惊他说。
“什么?你还想否认自己写了这些话?可是周围除你以外一个人影也没有啊,”波贝什还接着嚷道。
“我会去写这种玩意儿?”巴西克争辩说,”我敢拿我的耳朵打赌,我没写!哪儿的事,亲爱的先生,再说我也没本事写出这么几行字来呀!”
“那是谁在这儿胡写的呢?谁在这儿画了一头猪呢?”波贝什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谁画的我可不知道,波贝什先生,可是画得不错这倒是事实。这准是一位什么大师画的。 比您那所小羊圈还要大的大师,大概不是拉达①先生或者日阿达先生画的。”“管他拉达也好日阿达也好,只要抓住他们中间的一个,我就把他扔到这小水塘里去!”
“别生气了,波贝什先生,”巴西克安抚它说,“要是您已经不喜欢这所画得乱七八糟的羊圈了,我就从你这儿把它买下来,画的这头小猪跟我一模一样,我早就想要一张像了,我马上从您这儿买下这个圈,我在它周围装上篱笆。咱们一言为定!我叫巴西克!”
“可是——亲爱的巴西克先生,我现在没时间,我得先找出这个乱涂乱画的人来!”波贝什嘟哝说:“我可不能就此罢休,而您,巴西克先生,既然不是您画的,能不能告诉我这是谁画的?”
“哟,这可就难啦,波贝什先生,这比扛一大口袋土豆还难。我在这儿住的日子还不长,哪儿认得这些小无赖:可是我可以替您把猴子卡恰巴带来,让它帮您找。这机灵鬼曾经把奥露什卡小姐藏着的香蕉吃了个精光,没准它也能把这个乱涂瞎画的人找出来。”
“那好,咱们试试看!劳驾您,巴西克先生,去给我把它带来!”波贝什同意了,巴西克连忙跑去找卡恰巴。
这时波贝什正在它的圈前圈后来回走动,还没走到第三圈,巴西克已把经验丰富的猴子卡恰巴带来了。我说它经验丰富,是因为它只看了那乱涂的字画一眼,便很有把握地判断说:“这是一个会写字的人写的。”然后,它借了波贝什的眼镜,把这排字打量了好大一会儿。这时弗朗达在石碑后已经待得不耐烦了,于是悄悄地从后面溜出来,慢腾腾地朝羊圈走去。他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可是波贝什一看见他,立刻把巴西克和卡恰巴抛在一边,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
“您听着,少爷,这只小猪是不是您画的?这位猪先生想买下这所小房子,因为它非常喜欢这画,可是它想让您再给它画上一个猪食槽。”波贝什和气他说。
可是弗朗达没上这个当。
“您想到哪去了,波贝什先生?”他用鼻音吃惊他说道:“我要能画得这么好,早就穿上新衣服了。”
“那又是谁画的呢?真见鬼!”波贝什又忍不住嚷了起来,“少爷,那么您看见过谁吗?”
“怎么没看见过?”弗朗达扮了一下鬼脸说,“看见过,波贝什先生,清清楚楚地看见过!我看见过那猴子卡恰巴!”
“什么?太好了,咱们瞧吧!”波贝什火了,它把弗朗达放在一边,凶狠狠地看了一眼猴子。猴子也发火了,它扑向弗朗达,仿佛要把他的一头乱毛全揪下来。
“你这肮脏的说谎大王,你说什么?你看见我?”
“我就是看见过!”弗朗达斩钉截铁他说。
“你在哪儿看见的我,你这小丑?”猴子尖声嚷道,“你看见我是怎么画的?”
①此处作者用了自己和另一位捷克画家的名字,让小读者们开心。
“那倒没见过,”弗朗达鬼头鬼脑他说,“我昨天见过你在猫街走来走去。”
他说完就跑掉了。
“是他写的!”猴子嚷道,“要不是这乱毛野小子写的,我愿挨臭鞋拖拉板抽!我得帮他个忙!先生们,你们会瞧见的,那小子还会来乱涂瞎画,好惹你们生气,我一定要当场抓住他!我现在就爬到屋顶的那一边去,别让他发现我,等他一抬手,我就抓住他!”
“那好吧!”波贝什表示同意,“我和巴西克先生躲到圈里去。”猴子说准了!它说弗朗达过不了多久又会来添上几句什么,让波贝什生更大的气,果真如此!过了一小会儿,弗朗达真的又遛遛跶跶走上舞台。一眼就能看出他又想搞点什么恶作剧。他小心翼翼地朝四面八方张望了一番,也仔细听了听,看是不是有人来。可当他听见波贝什在圈里打呼噜的声音,高兴得跳了起来。他没想到波贝什是故意打鼾来麻痹他的。他悄悄窜到圈门前,把他曾经写上的那句话念了一遍,淘气地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段粉笔来,在原来画的那只小猪下面又添了“头上长角”几个字,又在那个猪头上添画了两只角:
波贝什满身鬃毛
头上长角
可是他刚一写完,猴子卡恰巴便从屋顶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弗朗达使劲挣扎想摆脱它,可是猴子像钳子一样地把他钳得紧紧的。
“抓住他了,这小无赖!先生们,我已经把他抓住啦,啦啦啦!”猴子拼命嚷着,后腿牢牢地钩着屋檐,好把弗朗达抓住抓牢。可是屋顶太旧,太破,一不留神被它钩了个大洞,猴子掉进了羊圈里面。惊恐中放开了弗朗达。
弗朗达自然一溜烟跑掉了。
这时,亲爱的孩子们,羊圈里乱成了一团。波贝什正要从圈里冲出去,不早不晚,当它手抓门把、正要开门时,猴子掉在它的头顶上,从它头顶上掉到地上时,又砸在巴西克身上。孩子们,这一顿乱啊!羊圈里又是尖叫声,又是碰撞声,等它们好不容易转过向来,一齐走到门外,弗朗达早已跑掉。
“您可给我们安排了一场精彩的惊险剧啊!”波贝什冲着猴子嚷道,“您干吧要把他放走啊?”
“您的羊圈怎么跟所狗窝那样不结实?”猴子也回敬了它一句,边说边揉着它头顶上的包。
“喏,我不可能有教堂屋顶那样好的屋顶!谁叫您像骑骟马似地那么使劲压嘛!”波贝什嚷着,发疯似的在猴子面前蹦跳着。
“我说,诸位,我用不着跟你们生那么大的气!”猴子真的动气了,“我抓惯了正常的小偷,而没抓过这种在墙上乱涂瞎画的淘气小子,尊敬的,你们另请高明吧!”说完就走了。
“喏,这一下咱们完啦,”波贝什嘟哝,“咱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那倒不,波贝什先生,”巴西克机灵他说,“现在我们至少已经知道是谁写的了。我很了解,这小子,名叫什么弗朗达·库尔丹。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想法把他抓祝肯定的,这乱毛小子现在不敢到这儿来了,可我们得想个法子把他招引来。我马上想到了一个引他来这里的办法,波贝什先生。”
“喏,我倒想看看您有什么好主意,巴西克先生!”波贝什嘟噜了一句。
“这很容易,波贝什先生!”巴西克回答说,“我们只需把这墙上的‘波贝什’三个字擦掉,换上‘弗朗达·库尔丹’几个字,懂吗?您等着吧,他一定不会让这几个字长久地留在上面的,肯定很快就会来擦掉它,这一来我们就可以把他抓住了!”巴西克说完这番话之后,狡黠地望着波贝什。
波贝什马上明白它的意思了。它高兴得围着它的羊圈单脚跳了一圈。“这个玩笑可真值上一个克朗啊!”它说,“可是谁替我们去改写这几个字呢?”
“这我也想出来了,波贝什先生!”巴西克对波贝什打着耳语说,“我认得一只有文化的猫,名叫米克什,让它来改写!”
“这只猫我也很熟,可是它不会愿意干的。它太规矩了。”波贝什愁眉苦脸他说。
“会干的!”巴西克很有把握他说,“我一说是给您换个门牌,他一定会写的。”“那好,咱拉等着瞧吧!那就劳您大驾,巴西克先生,去替我把它请来吧!”巴西克马上走了,波贝什用块湿布在擦它自己的名字。
没多久,巴西克把有学问的米克什带来了,并把它介绍给了波贝什。当波贝什请它添上个新名字时,它一口就答应了,可它个儿太小,够不着那个地方。巴西克想马上到哪儿去借把梯子或椅子来,波贝什连忙把它叫住了,说是有解决办法。
然后客气地请公猫把鞋脱了。米克什刚一脱掉鞋,波贝什立刻头冲墙壁猫着腰,米克什便知道该干什么了。它跳到波贝什背上,一只爪子扶着波贝什头上的角,另一只爪子在擦干净的地方写了“弗朗达·库尔丹”几个字。
墙上的字便成了这样的:
费朗达·
库尔丹满身鬓毛
头上长角
公猫写完之后,波贝什和巴西克高兴得绕着公猫单脚跳了好大一会儿。
随后,它们衷心地谢谢了它。等它走了之后,它们又钻进圈里去了。
巴西克说过,弗朗达不会让他的名字长久地留在墙上的,它猜对了。它们在羊圈里没躲藏多久,弗朗达便又出现了。那淘气鬼准是躲在附近哪个拐角处,在那里看它们的热闹呢!如今他慢腾腾地朝羊圈走来,还忍不住哈哈笑着。它准是又想起了猴子卡恰巴弄坏了屋顶,掉到波贝什和巴西克身上的那可笑情景。
“对我来说也够险的啦!”他自言自语道,“这猴子已经把我抓住了呀,要是没有那破屋顶,我就逃不掉了。现在我得倍加小心,谁也别想在羊圈那儿抓住我!”
可是当他一走近羊圈,细读那墙上那改写了的名字,立刻停止了笑!他眉头一皱,握紧拳头对着羊圈威胁道:“啊哈!它们竟然会捣这样的鬼!”他恶狠狠地嘟哝道,“他们别以为,我弗朗达是好惹的!这几个字我绝不让它留到傍晚!我根本没这么想过!过不了多久沃杰拉德基的孩子们便放学回家路过这里,要是让他们看见,不会要把我笑话死!我在这儿等一会儿.等到什么动静也没有的时候,我便悄悄地走过去把它擦掉。”
如今,亲爱的孩子们,好好听着!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弗朗达·库尔丹像被鬼迷住了似的甚么也不顾,他迫不及待地一心想着要尽快把他的名字擦掉,他像老鼠一样地又慢又轻地走到波贝什的圈前,等他完全走到羊圈跟前,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脏手绢来,开始又轻又迅速地擦起他的名字来。
他已经把“弗朗达”几个字擦掉了,他已经把“库尔”两个字也擦掉了,正当他在擦最后那个“丹”字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离地而起。他连忙回头一看,发现身后是波贝什和正在哈哈大笑的巴西克。这一下他意识到,坏事了!他感到波贝什用角挑着他,他拼命挣扎着,想下地来,可是白费力气。
波贝什挑着他一直跑到羊圈左面的小水塘那里,将弗朗达往空中一抛,卜咚,掉到水塘里了!
孩子们,这卜咚一声响得可厉害啦!弗朗达在水塘里像青蛙一样地划着,像储粮鼠一样地喷溅着塘水,两手拍得水花四溅。可是巴西克和波贝什都不理睬他这一套,它们绕着水塘单脚跳着。还边跳边唱道:
弗朗达在烂泥中跳啊跳,
我们给他裤一条,
什么裤呀什么裤,
绿的花的随他挑!
弗朗达好不容易从水塘里爬了出来,全身湿透,垂头丧气地走回家去了。
波贝什还追在他后面嚷道:“给你点厉害看,你说我满身鬃毛?!有本事再到我这圈墙来乱涂乱画看!”然后,波贝什严肃地望着观众中的孩子们说道:“你们中间没有这种爱乱涂瞎画的人吧?要是有的话,赶快举手,我也把他扔到水塘里去,好让他这股恶作剧劲儿跑掉。我免费效劳,任何这样一个男孩也不必付钱!没有哪个举手?看得出来,这里尽是些好孩子,那么——再见啦,晚安!”波贝什鞠了一躬,和巴西克一道钻进羊圈里去了。
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准知道,“受到惩罚的乱涂瞎画者”很受观众欢迎。
大人们使劲鼓掌,小孩们喊着叫着,要让波贝什再次把弗朗达扔进水塘里。
波贝什从羊圈里伸出头来,等孩子们安静下来后,它说:“我一定扔,可是要明天才扔,欢迎大家明天再来!”随后关了幕。鹦鹉卡恰巴喊道,演出到此结束。跟首次演出”神秘的公猫”时人们听到了猫说人话那样,人们看了这次演出的“被惩罚的乱涂瞎画者”,听到猪和山羊说话后,感到十分惊讶。
这可是从来没听见过的呀!可是观众们立刻相信·真的是它们说的,绝不是靠的一个什么腹语术者和录音机,因为他们事先已与米克什谈过好几次话了。
“这还叫什么哑巴动物啊?”有一位老奶奶合手惊叹道,“我的老天爷,这一来我都不敢给我家的羊喂差一点的饲料了。谁知道它会不会说话,会不会到左邻右舍家去说我的背后话!真是无奇不有啊,这世道!”不光这位老奶奶,好多家里养了牲口的观众都在心中暗自想道:从今以后要对家里的牲口和气点,细心点,免得它们到别处去诉苦。没准它门就是会说话,只不过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哩!
你们听听他们在马戏团那儿都说了多少赞叹的话啊:谁都说这一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稀奇的事。连听都没听见过!年岁最大的老爷爷们也承认,他们活了这么久也从来没见过这种稀奇事。确实是这样。世界上任何一个马戏团至今没有过这样的艺术家,因此,毫不为奇,观众们从远近四周,全国各地,世界各大洲纷纷来到这里观看克隆茨基马戏团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