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午前还是陰天,午后,天空就亮堂起来。傍晚时分,居然出现了在夏天才有的晚霞。
“笑猫老弟,地包天和小白走了三天还是四天了?”
我算了算:“四天了。”
“那几个孩子不一般!七岁看老,他们长大了肯定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球球老老鼠说的“那几个孩子”,就是马小跳、唐飞、张达和毛超。
“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情。”我有些得意地说,“怎么样,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我就知道,有麻烦,找马小跳。”
“笑猫老弟,你说,人与人为什么就有那么大的差别呢?”
“你是在哪雕塑家和马小跳他们几个做比较吗?”
我说,“差别当然大了。雕塑家是成人,马小跳他们几个还是小学生......”
“我说的不是年龄的大小,也不是文化水平的高低,我说的是人性......”
球球老老鼠是越来越深刻了,自从去了绿狗山庄后,他就一直在思考人性的问题。
“笑猫老弟,我活到这把年纪,也没有白活。你信不信?我看人能看到骨子里去。”
“我信。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多,过的桥比我走的路多。”我很有兴趣听球球老老鼠谈论关于人的话题,“你说给我听听,先说那个雕塑家,再说马小跳他们几个。”
“说到那个雕塑家,以世俗的眼光看,他也算得上一个有追求的艺术家、一个成功的艺术家。可是,他为了自己的成功,强行将一百只狗关在绿狗山庄里,强行改变他们原来的样子,让他们失去了原来的生活。他的成功,是以毁掉一百只狗的自由和快乐代价的。”
“我觉得,一个没有人性的艺术家永远不会成功。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不仅要作品好,更要人品好。”
“笑猫老弟,你得出这样的结论,我很欣慰。这说明你不是一只世俗的猫,你……”
“别说我了!”我怕球球老老鼠夸起我来没完没了,“你还是说说马小跳他们几个吧!”
“马小跳他们几个,都是仁慈的孩子......”
球球老老鼠的话让我很惊讶。他说到马小跳他们几个孩子时,用了“仁慈”这个词,这比用“天真”、“善良”、“单纯”这些词更贴切。马小跳他们对所有的动物都有一种“悲悯情怀”,因为他们真正理解了生命的意义,也知道自由是多么可贵。
“笑猫老弟,你今天还去宠物医院吗?”
“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你,我早去了。”我说,“我连着去了好几天,都没见着地包天和小白。”
球球老老鼠问:“你确定他们俩还在宠物医院吗?”
“地包天和小白是马小跳他们送去的,一定被马小跳亲手交给了非凡哥哥,所以我确定他们两还在宠物医院里。”
“我今天跟你一块去。只要他们俩还在宠物医院,我就一定有办法找到他们俩。”
自从老老鼠变成球球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与我一路同行了。他在我身边滚着,路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嘿,一只爱玩儿球的猫!”
到了宠物医院后,我和老老鼠找遍了除了手术室外的每一个房间,可是仍旧不见地包天和小白的踪影。
“会不会就在手术室呢?”
“不会。”我说,“裴帆哥哥就是做手术的医生。现在,他不是正在给一只老猫看病吗?”
球球老老鼠说:“做手术的医生不在手术室,不等于地包天和小白不在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关得紧紧的,门的上方有一扇小小的玻璃窗。只有蹦到玻璃窗前,才可以看见手术室里面的情形。
“我有一种预感??这扇门后面一定藏着惊喜。三宝啊,三宝!”
球球老老鼠猛地蹦到窗玻璃前,却马上又落了下来。
“看见什么啦?”
球球老老鼠说:“一张手术台。”
“废话!”我说:“没有手术台,这还能叫手术室?”
“三宝啊,三宝!”
球球老老鼠再一次蹦了起来。
“有戏!”这一次,球球老老鼠说他看见了一道绿影。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声“笑猫哥哥”。是地包天!只有地包天,才能叫我“笑猫哥哥”。地包天有心灵感应,她一定感应到了我的脚步声。
我推推手术室的满。可是,哪里推得开?
“笑猫哥哥,你耐心地等一会儿,马上就有人给我们送午饭,你趁机……”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似乎闻到了狗粮的香味儿。我和球球老老鼠赶紧趴在里门最近的椅子下面。
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打开了手术室的门。就在门推开的一刹那,我和球球老老鼠溜进了手术室。
送午饭的人将狗粮放下,便离开了。
“笑猫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地包天的脖子上套着一个喇叭形的塑料圈,小白的脖子上也套着一个。那是用来保护头部的。他们俩的耳朵上都缠着绷带。我正想问个究竟,又有两人走了进来。其中的一人我认识,那是裴帆哥哥。
我和球球老老鼠躲在一个柜子的后面,看见裴帆哥哥正在拆开小白耳朵上的绷带,另一个医生在拆开地包天耳朵上的绷带。听了两个医生之间的交谈后,我才总算把这一切都弄明白了。原来,那个雕塑家给地包天和小白的耳朵做手术,是将钢丝埋到他们的耳朵里去,让他们原本耷拉的耳朵立起来;裴帆哥哥给地包天和小白的耳朵做手术,是将他们耳朵里的钢丝取出来,让他们的耳朵恢复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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