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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以色列夫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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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从前以色列人中有个善良、虔诚的信徒,向来虔心虔意地膜拜上帝,并勤勤恳恳地劳作,过着节俭、朴实的淡泊生活。他的妻室非常贤淑,历来言听计从,全力协助丈夫操作。两口子坚持斋戒、礼拜,靠做托盘、裱扇子糊口。每天午前两人在家辛勤劳作,午后男的带着成品去大街小巷叫卖,换取生活费用;生活虽然清苦,但无冻馁之虞。

有一天午后,男的照例带着托盘、扇子出去做生意,从一家富豪门前路过,被女主人看见,对他昳丽的容貌和温良的举止很感兴趣,终于一见倾心,无从抑制爱慕心情,便趁丈夫不在家的好机会,吩咐丫头:“你想个办法把那个卖托盘、扇子的人唤到我们家中来吧!”

那娘儿走到炉边点了火,随即大声提醒主人:“喂!别叫面饼烤焦掉,快来收拾吧。”

虔诚的犹太教徒决心摆脱婬妇的纠缠,鼓足勇气,纵身一跳,只觉得飘然如在梦中,一会儿便从屋顶落了下来。他睁眼一看,见自己安然站在地上,感到无比快慰,认为他既没犯罪作孽,又能保全性命,这是上帝冥冥中的恩赐、保佑,所以衷心感赞上帝。

虔诚的犹太教徒一心要摆脱她的纠缠,但苦无办法,不得已他勉强说道:“我向你要一样东西。”

脱身后,他赤手空拳地回到家中,比往日回家的时候都迟。老婆见他两手空空,一无所有,觉得奇怪,问他迟归的原因:为何一点货物不剩,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怎么不带食物回家。他只得老老实实地把碰到的意外,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一遍。老婆听了,说道:“赞美上帝,是他替你消除祸患而保全你的生命。”接着她又说:“当家的,咱们的邻居都知道咱们每天晚上生火做饭,今晚如果不生炉子,他们会发觉我们没有吃喝。为感谢上帝,咱们只好掩盖实情,继续斋戒、礼拜吧。”于是她起身拿柴火生着炉子,敷衍邻居,欣然吟道:

我生起炉火敷衍邻里,

进而掩盖我的欲念。

我乐意接受主上的判决,

或许我的谦卑行为能博得他的同情。

当天夜里,两口子沉浸在甜梦中,女的似乎梦见自己身在天堂中,见一幢宫殿里陈列着一行行的讲座和一排排的椅子。她一打听,才知道讲座和椅子是为先知们和一般虔诚的信徒设置的。继而她打听她丈夫的坐位,走过去一看,见那张椅子破烂不堪,当中有一条缝隙。接着她又打听那缝隙的来历,才知道那缝隙原来是通过屋顶落入室中那批红宝石遗留下来的痕迹。她骇然从梦中惊醒,回忆着梦境长吁短叹,悲哀哭泣,毅然向丈夫建议:“当家的,快祈求上帝把这些红宝石收放到原来的地方去吧!因为今生忍受短暂的饥寒,跟来世在群贤行列中,长期坐一张破交椅所感受的痛苦比起来,那是最容易不过的事呢。”

她果然走出房门,去到炉前一看,见炉中全是白面饼,知道是上帝恩赐的,不禁感激涕零,赶忙拿面饼回到房中,两口子饱餐一顿,然后赞颂上帝,感谢他的恩赐。继而她欣然说道:“当家的,让我们虔心虔意地祈祷吧!或许上帝会赏赐我们什么,免得我们终日为生活奔波、劳碌,这我们就可以安安静静、专心一致地斋戒、礼拜了。”

她听了邻居叫唤,对丈夫说。“这个娘儿说什么,你听见吗?”

女仆听从主人的吩咐,果然灌了一壶水,带他去到屋顶的晒台上,把水递给他,然后规规矩矩地走下楼去。他喘口气,赶忙洗个小净,礼了两拜,祈祷一番,然后居高临下,俯视地面,打算纵身跳下去。他仔细一看,屋顶太高,生怕摔碎身体,因而犹豫起来;可是他回心一想:若不趁此脱身,就得被逼犯罪作孽,将来怎受得了上帝的惩罚!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跳下去即使粉身碎骨、牺牲性命,也是轻而易举、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于是他喃喃地向上帝控诉:“主啊!你看见我的遭遇了;因为你是万能的,所以我的境遇是瞒不过你的。”当时他的情形诗人曾作如下的描绘:

我把心灵、思虑都呈现在你面前,

最秘密的事情你全都知悉。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大声呼吁,

而缄默时的一片情操却尽在不言中。

你是独一无二的上帝,

可怜、无辜的我向你诉苦、求援。

我原有的愿望想必可以实现,

只是心灵快就脱身飞去。

舍生是最难实践的一桩事情,

但在你的命令下却变得轻而易行。

在试验后若蒙垂青、怜恤,

那只有你能使我履险若夷。

他认为女仆说的是实话,进她家去卖东西也不碍事,于是果然走了进去,按她的指示坐下来。却想不到那丫头把门一关,接着太太也就从房里嘻皮笑脸地走了出来,一把扯着他的褂子,生吞活剥地把他拽进房去,娇滴滴地说道:“长期以来我老想跟你幽会,想你想得忍耐不住了。喏!这屋子为你而打扫、熏香出来了,吃喝的也备办齐全了,你只管放心,今晚老爷是不回家过夜的。往昔呀,多少个王公富豪一再巴结、谄媚我,希望和我亲近,但我从来没理睬过谁,今天我可是毫无保留地许身给你了。”她喋喋不休地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只顾谈情说爱;对方却慑于犯罪作孽,惟恐将来在上帝面前吃罪不起,因而耷拉着脑袋,惭愧得抬不起头来。当时他的境遇,诗人曾作如下的描绘:

在我与她交欢之际可能犯下不可赦免的罪孽,

只有廉耻心足以保护我不栽跟头。

我的羞耻是一副救命药剂,

忘掉羞耻她的疾病就不能痊愈。

丫头遵循命令,果然跑出大门,叫他站住,说道:“喂!上我们家来,让我们太太看看你的货色吧,她要买几件呢。”

一切布置妥帖之后,她同丈夫一起盥洗一番,然后双双地礼拜、祈祷起来。这时候,邻居的一个娘儿上她们家来讨火。她应声说:“你自个进厨房去点吧!”

“给我一壶洁净的水,让我带到屋顶的晒台上去洗掉屁股上的污垢,免得被你看见。”

“我的屋子宽敞得很,有的是暗室、密所;再说沐浴室也是现成可用的。”

“好的,你说的对。”丈夫同意妻室的提议,于是两口子夫唱妇随地行动起来:丈夫喃喃地向上帝祈福求寿,老婆在侧“从心所愿!心愿如是”地随声附和着。这时候,咔喳一声,屋顶蓦地裂开一条缝隙,接着从缝隙中流下无数红宝石,房中顿时充满珠光宝气,俨若白昼。他俩的愿望一旦实现,欢喜若狂,衷心感谢上帝一番,然后收拾宝石,忙到深更半夜才熄灯睡觉。

“好吧,”女主人慨然答应他的要求,随即吩咐丫头:“给他预备一罐水,带他往晒台上去洗吧。”

“你要什么?”

“你出去看一看吧!”

“不过上屋顶的晒台上去洗涤,这是我唯一的希望目的。”

他丈夫果然虔心虔意地祈祷,恳求上帝收回恩赐。他的祈祷受到上帝的应答,结果两口子亲眼看着那些红宝石腾空从屋顶的缝隙飞走。从此两口子仍然夫唱妇随,边劳作自食其力,过清苦生活,边埋头膜拜上帝,直至白发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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