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封不寻常的信,信的内容和以前一样,但在信纸最后有几个爪痕,是猫爪一丈夫和我都很讨厌猫,厌恶到一种偏执的程度,他的信里头会出现猫留下的痕迹,或说他的住处会出现猫,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我把这件事和警官说了,但他们认为我小题大做,事实上不是,我认为我丈夫一定出了什么事,所以我决定赴大一陆苏州一趟,一年前,丈夫赴大一陆工作,留下我和两岁多的女儿窕窕在台湾。
我打包好行李后,把窕窕安顿好,她睡得很甜,这时我发现远处有一道很凌厉的视线望向我这里,是一只黑色的猫竖一起了尾巴,我拿起铲子缓缓地走过去。
我带的行李并不多,出了苏州车站已是晚上,我拨了丈夫的电话但没有人接,后来又打了几个电话,依然如此。我没法,只好先找个地方住下,准备明晚自个到丈夫那去。
隔天傍晚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时就拿出一年前丈夫写给我的纸条,里头有住址,希望没有变。丈夫有时会加班,我并没有把握这个时间他会在房间里。他住的是台商宿舍,有一名老头儿似乎是这个宿舍的管理,我和他说了很久,总算让他相信我是某住户的妻子。
老人蹒跚地领着我到丈夫住处,那是三楼的一个房间,我按了门铃,里头没有人应,又试了几次也是如此,我枯立着,老人也踌躇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打开先让我进去。两人沉默了许久,老人先开了口:
“你丈夫没事的,最近几晚我都看着他回来的。”
我应了声,有些不在乎,接着又是一阵沉默,老人似乎想捱过这段沉闷期,他不想担随意让人进出的责任,他支吾几声,接着又开口:“晤,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瞧着他,他神色有一点点不自然。
“你尽管说吧!我和他是夫妻,没什么好瞒的。”
“最近几天,应该是前三天,那晚我拿着一封急信给你丈夫,那时他已经回家,但却像现在一样按了好久门铃都没人回。”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老了,说几句就嫌累了,我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是丈夫包二一一奶一一了吧I其实在这里并不算稀奇。
“但最后他还是开门,结果我看到里头……”
他又停住了,但我却不在乎地说,“是个女人吧!”
“不,你别误会,是个女的没错,但是,是个女娃儿。”
“女娃儿?”我打起了一一精一一神,这倒新鲜了,丈夫才出差一年多,不可能就有女娃儿了。
“是的,是个女娃儿,而且奇怪的是,她怀里还抱着只猫。”
“猫‘你确定是猫,”丈夫非常讨厌猫,我想确认一下。
“是的,是只猫,我眼睛虽然不太灵光,但那只猫却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它太瘦了,瘦得不成样,还有那个女娃儿,当她回头瞧向我时……”老头打了个冷战,活到这么老还会被吓倒,我也觉得有种一毛一悚的感觉。
“女娃怎么了?”
“那女娃长得平常,但她的眼睛太漂亮了,很大很美,又闪着光芒,活像对猫眼。”
“猫眼7”我的胸口有些起伏,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是的,那对眼睛和那只猫让我久久不能忘,我的魂像被那双眼珠给吸了,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把信一交一给你丈夫就带上了门。”
“那后来呢?”
“我对那个女娃和猫实在不能释怀,所以我终究忍不住,窝在门外偷一听他们的对话,但他们似乎没说话,或者说是太小声,我始终没听到任何东西,当我失望想走时,却听到断断续续几句,是那女娃儿说的。”
这回换我好奇了,用催促的表情看着老头。
“其实我没听得很清楚,但隐隐约约是’去自首吧去自首吧!‘。”
“去自首?”
“是的,但我站得实在太久,一来怕被发现,二来脚也发酸,就先回去了,但第二晚和第三晚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又在差不多时间到你丈夫门外,听久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又听到相同的声音。”
“那你看到我丈夫那晚的表情吗?”
“不知道,那时我把信一交一给他,注意力马上被那个女娃的眼睛给吸了去,倒没看清你丈夫的样子,但之后几天,他上下班依旧很正常。”
我没有答话,老头就又沉默了,又过了一阵,他可能等得不耐烦了,终于屈服地把房门打开后,示意要我自个进里头慢慢等。丈夫住的房间我第一次来,打扫得还算清洁,我四处晃了晃,外头早已黑成片,这儿有点静过头,我正想打开冰箱先找些凉水喝时,外头门铃突然响起,是丈夫吗?不,他干嘛按门铃?还是老头?
我走近房门,从猫眼望出去……没有人?恶作剧7我走回去时,门铃却又响起,我跑到猫眼处想看是谁在恶作剧,但仍空无一人。
这时,我听到有一种清脆但很难听的声音,像是猫爪刮着铁门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外头传来。一直没有停歇,我犹豫了几秒,放大了胆,把门一开。
没人?不!有人,是个小孩,我低下头看到一个女娃儿,穿着很旧式的棉袄,手上还抱着一只蜷缩的猫。
女娃没有理会我,从我身旁走过,接着坐到客厅沙发上,这时我回头看到那对猫眼,就像老头形容般的猫眼,正睁大凝视着我。我打了哆嗦,起了一阵冷,但我不怕鬼神之说,随即定下心来说:“妹妹迷路了吗?”
她没有回话,只是用手不停地抚一摸一着胸口那只卷成一一团一的黑猫。我把门关好,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端详着这个女娃,但她的眼晴却让我心烦意乱,无法再看着她。
“妹妹你迷路了吗?”我重问了一遍,她依旧没有答话。
静了几秒后,她突然开口,“阿姨,你要听鬼故事吗?”
这时我嗅到种味道,是天空飘起雨的味道,外头好像还隐约有几道闪电。
“好啊!那阿姨就来听听妹妹说的鬼故事。”
两个奇怪的故事
“在苏州不远的住宅住着户人家,夫妻养了对男一女,这个住宅区有很多流一一浪一一狗和流一一浪一一猫,狗和猫总不停地吵得人们很不安宁,后来有一天,来了一位老人,他租了附近一间最破旧的平房住了下来,可也奇,自从他来,这儿的狗和猫越来越少了,于是乡民就流传着这个老人吃猫肉吃狗肉的传说,后来他住的地方就变得没人敢靠近,可这对夫妻的女儿天生顽皮,总一一爱一一挑着人话儿逆着走,有回胆子大了真走近那个老人住的地方。”
女娃说到这儿,一双大眼突然瞧着我,像是能看破别人的心事,我别开不敢和她正视。
“当她走近时,看到老人正在庭院外头洗着几个玻璃罐,她又走近些,老人突然回过头看着她,她一心惊赶紧跑回家,之后发生了一件事,女娃的弟弟生了场大病,竟然不会说话了,夫妻急了,时常四处带着男孩外出看病,女娃一个人无聊就常去老人那,后来她渐渐不怕了,总会挨着墙看着老人洗玻璃罐,老人有时不理她,有时会回头对她笑,后来两人熟了,老人带女娃进到他家中,里头空荡荡的,除了几个老破的家具,还有一个很大的帘幕,帘幕后方似乎是个大书架。”
外头的雨似乎有点儿急,女娃边说边抚一摸一着那只黑猫,这时我才发现那只黑猫不是之前那位守卫老头说的,至少它没有那么瘦,只是蜷缩得厉害,像怕见到光似的。
“女孩几次想去翻开那帘幕,看看后方是什么,都被老人制止,老人跟她说再过一段时间,会变个魔术给她看,小孩最一一爱一一看魔术了,这才没再翻一弄,后来女孩嫌房子气闷,也就很少去找老人,很快就到了老人要变魔术给她看的那天,她记得很清楚,弟弟的病依旧没有好,说不了话,她心想或者带着弟弟去看魔术,他一高兴病就好了,就会开口说话了,于是那晚她偷偷带着弟弟溜了出去,到了老人住那。”
我趁着女娃稍停,起身倒了两杯茶,接着坐下来,女娃继续说:
“姐弟到那后,老人示意他们坐到一个破沙发上,姐姐把弟弟抱在怀中,老人看了手表,示意姐弟不可出声,过了好久,似乎时候到了,老人突然把桌上大灯熄,全场黑漆漆一片,接着老人把帘幕拉下,女孩睁大眼看,虽然很暗,但依稀可以看到是两个大架子,中间还有个黑幕,两个大架子上摆着一堆玻璃瓶,里头似乎装着什么,但不太清楚,这时老人嘴中默数,然后把中间隔着的黑幕拉掉,顿时整个房间亮了起来,但那种亮不是灯的亮,而是幽绿的亮,一种很诡异的亮光从左侧架子的瓶子发出来,这时女孩看到瓶子里头是一对对的眼睛,悬浮在液体中,发出幽绿绿的光芒照着对面的瓶罐,而对面的瓶罐中装的竟是个个的狗头。”
外头传来几声闷雷,接着又是一片寂静,雨势变小了,女娃儿喝了杯水,低下头继续说“房子里传出女孩的尖一叫一声,老人正洋洋得意时,突然所有的光线都暗了下来,房子又恢复一片漆黑,老人很是不解,正要查看,这时姐姐怀中的小男孩缓缓地拾起头看向老人。”
这时天空突然一个很亮的闪电,房间突然断了电,暗了下来,我惊噫一声,但女娃却不慌不忙地接着说:“老人赫然发现小男孩的眼睛竟闪着绿光,接着小男孩突然张开口…”
“喵喵喵”女娃怀中的猫突然望着我叫,这时我在幽暗中看到它的眼睛。
它没有眼晴,它的眼窝就这样陷了下去,但我的脸上突然罩上一层绿光,我看,是那位女蛙,她的眼珠正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她正要开口时,突然电来了,这时我看得更清楚了,女娃的瞳孔是暗绿色的,也许是混血儿吧!女娃似乎忘了故事还没结局,只是抚一摸一着猫,亮光下黑猫的两个凹陷的黑眼窝显得吓人。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漫不经心地问,女娃又垂下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过了好久,女娃还是没应声。
“那换阿姨说好吗?阿姨也来说个鬼故事如何?”
我看着挂钟,有些晚了,但丈夫却还没回来,而女娃儿好像也不想走,我想了一下,该说什么呢?这时我突然想起丈夫曾经跟我说过的鬼故事,我理了理,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以前在问大学宿舍有三位学生住起,有一晚当他们打完球疲倦地回来时,突然看到房问多出只很瘦很瘦的猫,老实说三个人对猫并没有多大兴趣,他们试图拿东西丢它,想把它驱走但没有成功,后来一个人胆子较大,走过去想捉它,猫却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副要和他战斗的模样,学生怕了,就只好由得它去,但说也奇怪,这只猫不会吵人,只是乖乖地缩在房间角落,有时学生拿一些剩餐喂它,它也不吃。”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月,有一晚学生们回来突然发现猫好像病了,不停地低鸣哀嚎,因为是宿舍,若猫死了臭了,多半会引起反感,对自个房间也不好,于是另外两个人硬要身材较瘦小那位把猫带出去,他原本拒绝,因为那只猫对人极不友善,但两位室友作势要使用暴力,他无可奈何只好缓缓地接近病猫,怪的是猫好似无力反击,他用一毛一巾包住猫往屋外走去,但这时他发现一个秘密,可他并没有说出来,那只猫很重,重得和它瘦弱的身一体实在不成比例,他本来想带猫去看医生,临时起了坏心,把猫带到郊区,然后拿一块破瓦,用利锐的那边朝猫肚子划去。”
我停下来,想看女娃有没有害怕,但她竟然只是听着,没有任何表情,那时候丈夫说这个故事,我还不时惊叫着,这个女娃到底是啥来头?
“他提起猫身晃啊晃,肠子脏器被摇得急了,都从破口中流一出,突然他听到不寻常的声音,接着猫身变得轻飘飘,是胃,胃里头有古怪,他看着流了落地的胃袋,把它扯开,里头有一种胆汁的酸臭,接着是一颗颗角型的黑石头,那些黑石头像极了钻石,他下意识地把它们塞一进自个口袋,不理脚下那只肚破肠流的死猫就匆匆离去,那晚他没回宿舍,偷偷地躲起来把身一体洗尽,还有那些石头,这回他看得更清楚,那是宝石,数十颗黑色宝石。隔天他回到宿舍,室友问他猫怎么处理,他镇静地说拿到后山埋了,又过几天他就办休学回到老家,把宝石装袋藏好,只拿出两颗想去典当看看,但他一连串的举动终于惹得另外两人好奇,于是有一晚……”
“喵喵喵…… ”女娃怀中的瞎猫又叫了几声,我起了一种厌恶感,突然有种想过去把猫扼死的冲动,但忍了下来。
“有一晚老家来了两个客人,是他前室友,他们进去确认没有大人后,语气转厉问他把那只猫的双眼拿到哪里去了,他摇摇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前室友就说,他们去后山挖出~只死猫,没了双眼的死猫。”这时那只猫头又朝向我,我看到它两个深黑的眼窝正对着我。
“他急中生智,把口袋两颗宝石拿出来,看!那只猫的眼球竟是宝石做的,这一来一往的凑巧,两人竟信了,硬把宝石夺走就出门而去,他原想送了两颗宝石赶走两个恶煞是值得,但过没多久,他看到新闻,他那两个前室友先后被杀,死状极惨,他吓倒了,开始不停地搬家,总算没有出事,但开始每晚总有一堆猫在他屋外徘徊悲鸣,他受不了,先是赶它们,后来疯狂地杀猫,而这切都是为了守卫他得来不易的黑色钻石。”
我突然伸长手指一一逼一一到女娃脸边,像是要扼死她一般的表情,但女娃却没动,我停住动作,“这就是那个得来不易的黑钻。”
女娃看着我指间一颗灿烂夺目的黑钻,那是丈夫送的,伴随着那个吓人故事的尾端出现在我眼前,接着是求婚。
“时间到了,我该走了。”女娃没多瞧那颗黑钻,抱着黑猫就要离去,这时我犹豫了,我是不是该把她留下来,我起身跟在她后头,只见她身一体如此瘦小,而我就像只靠近小鸡的老鹰,女娃突然停慢脚步,这是个好时机,我正要动作时,女娃却好像在喃喃自语什么:
“去自首吧去自首吧!”我想起老头之前的话,这女娃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又走得更靠近她时,门铃却响起了,是谁?
第三个奇怪的故事
门铃响得很急,我停住脚步,但女娃仍抱着猫往前走。突然碰的一声,门像炸开一样,一个男的伫在门口,手上抱着一束鲜花。
“suoisel给我的老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丈夫瞧见脚边的女娃,有点讶异,但女娃只是绕过他身旁静静走出门外,我跟了过去,看着她的背影渐远。这女娃不会生事吧l我突然心念一生,向她喊着:“妹妹,你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她顿了一下,我接着又说:
“那个小男孩被那些老头杀死的狗魂附了身,他叫了声’汪汪‘,便扑向老头,把他咬死,接着就逃了出去没再回来,而你呢7你被那些猫灵附上了,对不对?”她好像想说些什么,但仍继续走着,接着转身消失在走道尽头。“莫名其妙的小孩。”我嘟嚷着。“又是那位女孩,这几天她找我可找得烦了,我本来以为是谁家的女孩,今晚她又来了,她是不是又对你说故事了。”丈夫边说边搂着我,我摸一着丈夫递来岵勺花。“也不正经,装鬼吓人啊!”我使劲挣开他的怀抱,坐到沙发上,撒娇地道,“是啊!小女孩也才几岁年纪,尽说些吓人的瞎话。”
“她昨儿更好玩了,离去前一直喊着——去自首吧去自首吧l最后一天了,最后一天了。我本来还庆幸她今晚不会来了,结果又出现了。”丈夫坐到我身旁,接着又说,“要自什么首啊,我又没包二一一奶一一对吧!”
“切!尽挑些不正经的来说。”
“窕窕呢?你没带她一块来?”
“她身一体不舒服,我就把她留在家了,反正没几天我就要回去,你怎么知道我在里头。”“那个管理的老伯同我说的,他说我宝贝凄子来看我了。”我甩开他那支不干净的手,起身道:“那女,娃和你说啥故事来着?是不是猫眼发亮的故事?”
“猫眼发亮々不是耶那是哈?说来听听。”
我大略又提了一遍,丈夫摇摇头。
“不是,她说了一个更骇人的故事,而且一连好几天接着说,我工作回来都累死了,哪有一一精一一神听,就只记着个大概了。”
“喂l说来听听。”我又坐了下来。
“你们女人也真是的,又怕又一一爱一一被吓。”
“快啦”我捶了下他的胸。
“好像是从前有个小女孩双亲死了,让人家做养女,那对养父母没有小孩,但对女孩仍非常刻薄,动辄打她骂她,让她吃不饱穿不暖,还有一堆粗活干,女孩受不了就会跑到后山向在那儿的猫儿哭诉,有一只黑猫对她最好,总会挨着她对她撇娇,后来女孩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棍棒却落得更多,她受不了,不知道哪来一股力,用预藏的刀子把养父母给杀了,她看着一尸一体吓坏了,可她也冷静,用工坊里的一个旧板车载若一尸一体,当晚使力推向后山,挖了个坑把他们埋了。”
丈夫说到这,看着我,脸色装得很吓人,我叫了出来。
“女孩子挖坑挖得很累,当她埋完时才发现原来很一一爱一一黏着她的那只黑猫一直在她后方瞧着,黑猫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凼绿的光芒,像是看清了她最丑陋的一面,她突然心中一阵烦闷,那种烦闷强烈得让她快耍窒息,她走近黑猫,黑猫没迎向她,反而退缩了,但小女孩动作更快,捉住黑猫,黑猫不停地叫,眼珠瞪得更大更亮,她两只手指一伸,把黑猫眼珠挖了出来,然后把黑猫的一尸一体另外挖个洞埋了。”
我出奇的冷静,外头好像又下起雨来,丈夫对我的冷静也吓了一跳,但他随即用更骇人的口气说了下去。
“也许是杀了人的关系,小女孩害怕,每晚都会到那藏一尸一点守着,怕让人发现,前几晚还好,但有晚她来时,看到原本埋好的猫一尸一竟然自己跑了出来,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但依旧冷静地把猫一尸一又给埋好,隔几晚相安无事后,有一晚她守着守着,黑暗中出现了两个人影,他们没看到小女孩,只自顾拿着锄子铲地,小女孩整颖心几乎要跳出来,接着他们像是挖到什么,蹲了下来把里头的东西挑了出来,是那只被她挖了双眼的黑猫,接着两个人窃窃私语一番就走了,小女孩把黑猫又埋好,她深觉事情被那两人知道,就开始紧跟着他们,之后终于不露痕迹地把他们也杀了。”
“真可十自的小女孩。”我喝了口水说。
”故事还没结束呢!后来小女孩变得很怪癖,看到猫就很不舒服,会把猫杀死,然后把它们眼睛挖出来放到玻璃瓶装着,想想和你刚说的故事还挺有关系的呢!“
”就这样结束了?“
”嗯不过那个女孩到底是谁啊,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我摊摊手站起身,把地上的行李拿起,接着笑着和丈夫说,
”等会儿变个魔术给你看。“我看了看表。
”什么魔术啊,“丈夫也好奇地起了身,这时我把行李扯开,天空一阵闷雷,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整个气氛变得很诡异,然后数百道幽绿色的光芒从我行李中被倒了出来,倒在沙发上,把整间房间照成一片幽绿色,丈夫瞧得可呆了,接着他突然一阵尖一叫,是很凄厉的叫一声,这种叫一声,是第七遍了,不,应该是第八遍了。暗绿色的房间中,他看着我,双手抱着被划开的肚皮,脸上尽是不解。
”你可以去陪窕窕了。“我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连自己的女儿都……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喝住他。
“你在你女儿肚内放了什么东西,你以为你瞒得过所有人吗?”我一陰一沉地笑着,接着从包包里拿起一袋黑黝黝的东西,它像是会吸光似的,把整间暗绿色的光芒都聚了起来。
丈夫看着那袋东西,脸上痛苦的神情开始变得狰狞,他奋力地站起身,但摇晃得太厉害,一些脏器流了出来,他又倒在地上。
“我早就想杀了你,但我穷怕了,我怕你那袋东西不知道会藏哪儿去,所以我只能守候着你,直到最近才让我发现这个秘密,原来把这个藏到猫的肚子,藏到一只不会乱跑去别人家的猫肚子,真有你的。”
丈夫咽下最后一口气。我看着满地慌乱,吸了一口气,拿起钻石就要往外跑,这时门铃却再度响起……谁?
门铃响得很急,房间的电还是没有来,暗绿色的光芒罩着。接着门铃停了,但接下来是捶打门的声音……
“有人在里头吗?”是好几个男人的声音……我拾起地下的尖刀。
“是谁,等等,等等就开门了。”
“不好意思,刚刚宿舍管理说听到这户里头有尖一叫一声,所以我们过来看看。”外头这么说着,那该死窥人隐私的死老头,我心中暗骂一声。
我看了四周,突然看到那台大冰箱,役办法了,我弯下腰把散落一地的玻璃罐拾入行李中,房间又恢复一片漆黑,我又慌乱地把脏器塞一入丈夫肚中,一胡一乱把地上血迹擦擦,移动了沙发,再把丈夫拉到冰箱外头。他们又开始捶门了,我得快,镇静,我告诉自己要镇静。
我打开冰箱,但冰箱的门像是附了法似的住外弹开,我跌坐在地,接着里头倒出一堆暗色的东西,像山崩一样,还带着一丝腐臭味,它们堆到我腰际,我把它们拨一开,才发现是猫一尸一,成山的猫一尸一被挤放到大冰箱中,而且它们的肚子都被剖开,有些脏器都跑了出来。
我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一尸一,黑暗中他似乎在对我笑。这个贪婪的男人他还是在不停做着这样的白痴事但我动不了了,猫一尸一压得我喘不过气,像土石流般缓缓盖住了我,接着我看到冰箱里头,最里头有一个蜷卷的大物,那不是猫,是个窝坐着的小男孩,他在吃什么?
他抬起头,眼睛发出油绿色的光芒,他左手是吃得剩一半的猫一尸一首,右手缓缓靠向嘴边,是一双猫眼,他张开嘴边笑着边把猫眼放入嘴里咀嚼。
“弟弟不要…”
那是弟弟,当年跑走的弟弟?我觉得阵烦躁,就快要喘不过气,我两只手指缓缓移到自己睛晴前,猫一尸一已经盖到我下巴,腐臭的味道让我再也无法呼吸…那个小女娃不是来找我们的,是来找当年让我入魔的弟弟?黑暗中,传来一些脚步声,我睡着了。
警方清理现场,发现双眼被挖出的女一尸一,而她带来的行李中找到堆玻璃瓶,里头装着猫眼,而男一尸一身一体被剖了个大洞,他的冰箱装满一堆也是身一体被剖开的猫一尸一。但就这样,没有其他东西被发现。
后来相传,在这附近有一个小女孩,眼睛长得很美,很像猫眼的女孩在深夜追逐着一个男孩,女孩总会不停喊着“去自首吧去自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