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从一个改行做货运的司机口里得知的。他说之前是给一个老板开车,后来这个老板死了,他就做了货运司机。虽然付出多,薪水也不如以前,但是他心里就有个结,生硬一硬地绊着他。我一再追问下他才给我讲了。
他给这个高老板开了两年的车,各方面磨合得都很好,最主要的是他有眼色会办事,又懂得怎么处理好高老板和女人间的事情,高老板一个电话,他就能漂漂亮亮地把事办妥。
有一天,高老板让他开车把一个姓张的漂亮女人给接到高老板的房子里,他很快把人接来了,漂亮女人扭着纤细的腰肢进了电梯。他呢,在楼下等着高老板的下一个指令,等了有两个小时,指令来了,让他打车回家。
高老板也有车钥匙,看来是要自己驾车,他锁好车便离开了。
结果,晚上他接到电话被告知:什么时候通知他再上班,这期间算放假。
这假一放就是一个星期。等他再回去上班的第一天,高老板却给他说:想换辆新车开。他说:这车也行,正是开得好的时候。老板点了点头。
讲到这他问了我一句:你信鬼吗?
我摇摇头说:不信。
他说:我老家的家里人特别信这些,小时候给我算过,说我八字不硬。我从小脖子上就带着一颗狗牙,上面还涂了血。跟了高老板以后,为了气派就换了个金链子。
事情就坏在这了!他继续讲:过了几天,有一天晚上,在酒店门口,我坐在车里等高老板,等的时间长了,迷迷糊糊正瞌睡着,在梦中与现实中来回徘徊。
忽然有人敲窗户,“嗒嗒嗒,嗒嗒嗒”,他抬头一看,是张小一姐。她模样出众很容易让人记住。
他开了车窗,才发现张小一姐面色白得很,不过,因为涂粉过重了也会有这效果。他也没在意。
张小一姐声音低低地说:把后座垫底下的黑纸撕掉。
他没反应过来。
张小一姐又说了一句:我要上车,快把黑纸撕了。
他一个激灵从混沌状态中挣脱开,睁大了眼,车窗开着,近处一个人也没有,他不能确定刚才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他一下子想起来,迅速去后座的垫子底下翻看,竟然真的有一张黑纸倒贴在下面。
不过他没动这张黑纸,他的脑门出了—层汗。
高老板终于回来了,还带了一个男的,俩人醉醺醺的,酒气冲天,属于深醉。男的在后座上不老实,东倒西歪地乱躺了没一会,便哇地吐了,吐得后座上全是。他连忙打开后车窗,忍住臭味从车内的后视镜往后察看,却“啊”的一声大叫。幸好晚上没啥车,他恍过神把车停在路边,高老板在前副座上迷糊地“嗯”了一声,又睡过去了。
他浑身冰凉,血液仿佛凝固了,却又感觉到血一股脑地冲到天灵盖,让他阵阵眩晕。
刚才他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见一个女人的双一腿正往开着的车窗里快速地进入。
他惊吓之余又觉得哪不对劲。但是由于太恐惧了,一闪而过没有抓住。
后座的男人吐了不少,正缩成一一团一躺着。他喘着气小心翼翼地伸头察看,那个背面贴了黑纸的坐垫被翻了个,黑纸被呕吐物整个覆盖了。
现在他已经开始把事往那方面想了。
回了家,他把涂血的狗牙重新戴上,并且考虑了辞职的事。
第二天,他还没去上班,就先被警察带到了公安局。
他这时才得知:高老板的“朋友”张小一姐被杀死后肢解了一尸一体,一尸一体丢弃到各处。张小一姐失踪多日后其家人才报案失踪。经过法医化验确定是张小一姐,但是张小一姐私人生活混乱,警方扯出一大批人,其中包括高老板。警方先从他初步调查是给了一交一际广泛的高老板一个面子。
后来的事情是他过了一段日子才得知的。
──高老板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罪行败露了,准确地说也不能称为“死”,应该说“失踪”,失踪在崇山峻岭间。
──高老板大清早自行驱车回山区里的老家,行到盘山公路的拐弯处时,竟被甩出窗外掉下了山崖。他的车一头撞到路边的山石上,恰巧驶过那里的车辆里的目击者称:他坠下去的动作有点奇怪,头挨着脚好像被人使劲抱在怀里似的。
──武警搜山,只找到一堆破烂不堪的血布条子和一双皮鞋。附近村民说:可能是深山里的野兽闻到血腥味来把人吃了。
讲到这里他皱着眉一副莫测的表情看着我:直到最后也没查出来是什么动物把高老板吃了,一根骨头都没留下。还有,没人知道高老板为什么要大清早开车回老家。
“就因为这件事,让我改做了货运司机。”说完,他的眉头舒展了,却很快又凝成一个疙瘩,“他一妈一的还真有这种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