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一姐……”
一地的仆人跪倒在我眼前,战战兢兢地叫,我连眼皮都不了一下,我的冷让我看上去成熟,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当然如果我没有这份冷,偌大的一个家,我怎么来支撑?
“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一挥手,仆人们四散。
“铁柱,你留下。”正要跨出门的铁柱扭过了头,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丝胆怯。
“我想出去,你陪我。”我的语气很淡,但是这是命令。
“是!大小一姐。”他低着头很卑微地退了出去,我回首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丫头翠屏,她正看着铁柱的背影发呆。
“翠屏……”
“嗯!”
“在看什么?”
“没……”她的脸红了。
而我似乎有些察觉,心中的怒火正在提升。
“小一姐!我们要出去?”她小心地问道。
“不是我们,是我。”我站起来,向外走去,没有看她那张失望的脸。
铁柱牵着一辆马车早就站在了门口,他看见我自己走出来也很惊讶,偷偷地看了我身后一眼,似乎想确定一下有没有人跟上来。
“跪下……”我低吼了一步。
他立刻单腿跪在我面前,我踩着他的背上了车,自己撩一起了帘子。
“大小一姐,怎么没让翠屏跟着?”铁柱上了车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去郊外。”我没回答他,淡淡地说出了三个字,然后闭上了嘴。
铁柱没敢再问,小心地驾着他的车。
“大小一姐,郊外到了。”铁柱的声音响起时,我正靠在车里打着盹,所以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好奇地掀起帘子,而我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火一辣辣的嘴唇凑了过去。
“大小一姐……”他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推开我,而我正喜欢他这份老实劲,缠住他脖子的手臂更加用力。
“大小一姐……对不起……我不能,我不能和你这样,我和翠屏早就订了亲,我们年底就要成亲了。”铁柱努力地避开我的嘴,让我有些恼怒,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伸出双手摸一着他的脸说:“做我的夫君不是更好,偌大的家业,难道你不想做主人,想做一辈子的一奴一才?”
我的声音低沉中带着诱一惑,我回手间已经拉开了自己的衣襟,两个白白一嫩一嫩的高一峰跳了出来,暴露在他面前。我能听见他的吸气声,我能感觉他逐渐变一粗的喘一息声,可是我以为他会扑向我的时候,他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跳下了车,这一幕让我受尽了耻辱,脸好像被扇了一样火一辣辣地疼。
我放下帘子,低吼了一句:“回去。”然后听见他赶马车的声音,回去的一路,我想了很多,得到他是必须的,回报他给我的痛苦和耻辱才是我的用意。
那晚我和翠屏说了郊外的事,我说我亲一吻了铁柱,他像一只狼一样扑在我身上,我说我得洗个澡,身上都是他的痕迹。
翠屏手里的茶碗掉在了地上,惊了我一跳,我淡淡地指着她说跪下,她就跪在茶碗的碎片上。然后我叫来了铁柱,我只是笑着看着他,那种笑连我自己看了都感觉恐怖。
铁柱看见翠屏不住颤一抖的身一体,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颤声说道:“大小一姐,你饶了翠屏吧!”
“好!但是有个一交一易,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
翠屏的脸一阵一抽一搐,看上去不知道有几分是嫉妒,有几分是愤怒。
“这个?”铁柱犹豫了一下。
我冷冷地一笑道:“宝春园的生意一直不错,翠屏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如果她去那里,生意一定不比那些头牌差。”
“不要……”铁柱大吼,“我答应,大小一姐,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
翠屏被拉出去的时候,一直在低声哭泣,好像失去灵魂一样。
那一一夜我什么也没让铁柱干,不是不想,是见不得他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好像死了老一娘一一样。
次日翠屏跳井的消息像一阵一陰一风一样吹进我的耳朵里,那一刻我手上的银簪啪嚓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铁柱一个趔趄跑了出去,再后来我听见一声模糊不清的尖一叫,心中突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铁柱果然投了井,他和翠屏的一尸一体并排摆放在一起,看上去那么的刺眼。
“分开,把他们分别葬了。”我怒吼,这是我第一次失常,也是最后一次。
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是一个梦,从很小的时候就不断折磨着我的大脑,我总是感觉那两具冰冷的一尸一体随时都能复一活,伸出他们僵硬的手,掐住我的脖子。
和老公结婚之后,这个梦更清晰了,老公说我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可是我知道我没病,这个梦的纠结也许是我前世的记忆。
为此我找到了一位神婆,她看上去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轻,神婆的面前点着一炷香,烟雾袅袅在她身边撩扰,看不清面容,只是听见我的声音她猛地睁开了眼。
“大小一姐……”女人突然惊声叫了一声。那道目光,我太熟悉了,那是翠屏的目光。
“大小一姐,大小一姐……竟然是你?”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凄惨。
“我不是,我不是什么大小一姐,我不是……”我后退一步,脸色变得铁青,不是的,我一定不是那个狠毒的大小一姐。
“哈哈……你还想狡辩,你就是那个大小一姐,那个恶毒的女人。你的报应就快来了。”神婆尖声叫完,身一体一软一瘫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我惊讶地问。
她又有气无力地坐起,叹了口气道:“上辈子的孽缘,这一生来找你还债,估计你和你老公的婚姻不能长久了。”
我很激动地问:“大师怎么办?帮帮我吧?”
神婆冷冷地看着我说:“帮你可以,但是我要住进你们的家。”
我点点头,这个不难,家里还有一间空着的客房,只是我老公应该不会高兴。但是为了我们的婚姻,我想他应该能理解我。
神婆当天就住进了我的家,老公看见她后黑着脸,一句话没说把我拉进了卧室,皱着眉问我:“你怎么搞得,这么把个女人弄家来了?”
“老公你听我说,她能帮我解除梦魔,保护我们的婚姻,求你了,你就忍让我这一次,很快她就会离开的。”
老公叹了一口气,没在说什么,但是脸色很不好。
自从神婆住进了我们的家,说来也奇怪了,我不再做梦,每夜都睡得很香,她并不是个麻烦的女人,经常在自己的屋子里并不出来,感觉上家里还是我和老公两个人。
没过几天,我突然接到上级的通知,让我临时出差,我打老公电话,他没接,估计是在开会,我只好给神婆,让她晚上转告我老公,我明天一早就回来。
次日我早早就到了家,轻轻地推开我们卧室的门,就看见两具白花花的身一体躺在我的一床一上,我失声尖一叫,一床一上的两个人立刻被惊醒了,我老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的神婆,他似乎比我还吃惊。可是我不想再看他的演戏了。
我一怒之下跑出了家门,一口气上了天台,老公跟了上来,他大声和我解释他什么也没做。他不知道那个神婆为什么会上了我们的一床一,他请我相信,可是我怎么会相信?我只相信我眼睛看见的,我绝望地站在天台的边缘,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我并不是那个恶毒的大小一姐,而是丫头翠屏,那么我老公就是我深一爱一的铁柱,后来为了一爱一殉情了。
那么大小一姐是谁?随后我看见了一张冷笑的脸,那张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好像正期待我跳下去一样。
我突然走下了天台,走到了我老公身边,我看着他说:“我相信你,相信你什么也没做。”
那张带着胜利的脸,顿时变得昏暗,她失声尖一叫着,好像不甘心一样,突然天空中伸出一只巨大的血手,把她抓走了,她在消失的那一刻,她的双眼暴瞪,双手用力地向我们伸来,嘴里发出非人般的尖一叫。吓得我面无人色浑身发一抖,还好有老公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我以为从此恶梦就不再出现,可惜我错了,恶梦更加频繁地出现了,梦里我根本不是翠屏,而是铁柱,被抓走的女人才是翠屏,那么谁才是大小一姐,我猛然睁开眼睛,正好看见老公那张冰冷的脸,他的嘴角微扬,正冲着我一陰一陰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