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度空间
一江一海波一上地铁，头又痛了起来，不久前的那场车祸不仅夺去了他妻子的生命，还让他留下了头痛的后遗症。他闭上眼睛，正想休息片刻，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他睁眼一看，是个戴眼镜的陌生男子，男子问道：“你认识一江一州市的邱伟章吗？”
“邱伟章？”一江一海波想了想，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认识。”
“不认识？那太好了！”男子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一江一海波，说，“麻烦你将这个盒子送给他。”
一江一海波以为对方听错了，急忙说：“我是说，我根本不认识你所说的邱伟章！”
“正因为你不认识他，我才找你的。”男子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上来，“我叫林康，是一家调查公司的项目主管，我们最近受一家软件公司的委托做一个调查。是这样，你知道‘六度空间理论’吗？”
“六度空间？什么意思？”一江一海波问。
“六度空间理论是一个数学领域的猜想，也叫六度分割理论或小世界理论。”见一江一海波一头雾水，林康笑了笑，“通俗地讲，任意两个人之间建立联系，中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比如，虽然你现在不认识我，但是，你的一个同事A可能正好是B的邻居，而B的亲戚C却正好是我的朋友，这样，我和你之间只须通过A、B、C三个人就建立了联系。”
一江一海波有些听懂了，可仍然不明白：“这和你这个盒子有什么关系呢？”
林康解释道：“六度空间理论是美国心理学家在上世纪60年代通过实验得出的。现在，我们也要通过实验来验证这个理论在当今社会是否成立，这对软件开发很有价值。你看，微博不就是基于这样的理论，把很多不认识的人联系在一起了吗？”
一江一海波终于明白了：“你是想通过我转一交一这个盒子，看看我和邱伟章之间到底可以通过几个人产生联系？”
“对！”林康笑了，“为了使这个实验更具有科学一性一，我们在公共场合随机一抽一选一些人作为传送的起点，当然，他们要跟你一样，不认识物品传送终点的目标人物。为了鼓励大家参与实验，我们将对最先把物品送达目标人物的那一组进行奖励。”
“什么奖励？”一江一海波眼睛一亮。
“一万元现金。”林康说，“不过，如果你们通过发寻人启事或者去派出所查身份资料来找到目标人物，将会被视为犯规。怎么样，你愿意参加吗？”
想到那一万元奖励，一江一海波连忙答道：“愿意！”他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不过，盒子里不会是毒一品吧？”
“别担心，这只是一部手机。”林康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一部手机。他说，按照规则，任何接到这部手机的人，必须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以及和上一个传递者之间的关系，用短信发到一个号码上。调查公司以此确定传递的轨迹。
林康又递给一江一海波一张小卡片，说：“这是邱伟章的资料。”卡片上印着几行字──姓名：邱伟章；居住地：一江一州市；年龄：45岁；职业：建筑工程师。“希望你和你的朋友们第一个完成传递！”说完，林康和一江一海波握了握手，走出了地铁。
一江一海波还没回到家，就想到应该把这部手机一交一给谁了。这人就是他的中学同学杨凯，他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经理。一江一海波认为，杨凯做房地产，最有可能认识建筑工程师邱伟章。于是，他打电话约杨凯去酒吧喝酒。
两人在酒吧里见面后，一江一海波将印有邱伟章信息的卡片递给了杨凯，问他是否认识。杨凯摇了摇头：“不认识。你找这人做什么？”
“我要将这部手机送到他手上。”一江一海波拿出手机，把在地铁上遇到林康的经过讲了一遍。
杨凯接过了手机，说：“我们公司工程部一定有人认识邱伟章，让我想办法把手机一交一给他吧。”
一江一海波提醒杨凯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等信息用短信发到调查公司的号码上，然后和杨凯握手告别，相约赢得奖金后，一起去度假。
二、神秘凶案
几天过去了，杨凯那边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一江一海波觉得，不是杨凯的同事无法找到邱伟章，就是其他组的传递人先找到了他。或者，这实验根本就是个玩笑？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事。
这天晚上，电视上的一条新闻吓了一江一海波一跳。新闻说，一个月前，在本市一座大桥下发现了一具中年男子的一尸一体。警方通过对失踪人口的排查和死者DNA的检测，已经确定，死者是一江一州市的邱伟章，是一名建筑工程师，来本市出差时被人杀害。因为案件的侦破至今没有进展，警方希望市民积极提供线索。
“邱伟章！”一江一海波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此时，电视屏幕上显示出死者的身份信息：邱伟章、45岁、一江一州市、建筑工程师！
死者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而且，自己在地铁里遇到林康前，他已经被人杀害了！
一江一海波要问问林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却是空号！而且，他还发现，网上根本找不到关于那家调查公司的任何资料。
林康到底是谁？他让自己把手机转一交一给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什么意思呢？
一江一海波理不出头绪，就给杨凯打电话。杨凯在电话里说，自己正在外地出差，至于那部手机，虽然公司工程部里没人认识邱伟章，但同事吴丽娜愿意帮忙找一下，杨凯就把手机转一交一给她了。杨凯把吴丽娜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一江一海波。
一江一海波连续几次拨打吴丽娜的手机，对方却一直关机。他决定亲自去找吴丽娜，看看手机传到哪里了。
第二天，一江一海波来到杨凯所在的公司，一问，才知道吴丽娜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家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已经向警方报了失踪！
一江一海波很不安：不但邱伟章早已被人杀害，参与传递手机的吴丽娜竟也失踪了！难道这个所谓的“六度空间实验”，本身就是一个一陰一谋？可对方到底想从参与者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一江一海波打听到吴丽娜的住址后，便赶了过去。他担心下一个接到手机的人也可能有危险。
来到吴丽娜家，一位满脸泪痕的老太太开了门。一江一海波自称是吴丽娜的同事，他问：“前几天我给了吴丽娜一部手机，请她帮忙转一交一给别人。不知道手机是否还在她这里？”
“手机？”老太太说，“是有这么回事。她失踪前一天带回来一部手机，说是帮同事转一交一的。不过，那部手机已经送走了。我记得，她那晚回来后就开始打电话，打听有谁认识一个叫邱伟章的人。打了好几个电话后，终于有人说认识他……”
“是谁？”一江一海波急切地问。
“叫司马浩，是丽娜以前公司的同事。”老太太说，“第二天，丽娜就把手机给那人送去了。”
“你知道司马浩的联系方式吗？”一江一海波激动起来。他想，司马浩认识邱伟章，他很可能就是手机传递过程的最后一环，也许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找他了……”老太太有些哽咽，“司马浩前天出了车祸，已经过世了！”
“死了？”一江一海波惊呆了，片刻后才缓过神来，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老太太说，因为吴丽娜一直没回家，家里人非常担心，从她留下的通信录中找到了司马浩的电话，打过去后却发现关机了。他们又根据通信录找到了司马浩的工作单位，这才知道司马浩前天晚上开车回家，经过一座大桥时，不小心撞断了护栏，连人带车冲到一江一里淹死了。据说，一个在夜间钓鱼的老头亲眼看到司马浩的车栽进了一江一里。不过，警察后来去打捞，却什么也没捞上来。“老天保佑，丽娜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
一江一海波又问：“你这里有司马浩的住址吗？”
老太太想了想，说了一个地址，一江一海波就照着地址火速赶到了司马浩所住的公寓。他希望能从司马浩家里找到关于邱伟章的一些信息，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死而复生
来到司马浩家，一江一海波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锁已经被撬坏了。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有人比自己先动手了？他赶紧推开门进去，打开灯，只见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柜被打开了，衣物扔得满一床一都是；柜子的一抽一屉全都被拉了出来，倒了一地……看上去像是刚刚被小偷光顾过一样。
一江一海波顾不上许多了，赶紧蹲下来满地寻找，可找了半天，不但没找到司马浩的通信录、电话本，甚至连影集之类的东西也没有。一江一海波怕被别人误会是小偷，不敢久留，匆匆离开了。
出了公寓，一江一海波心乱如麻：参与“六度空间实验”的人，除了杨凯和自己，其他两人一个失踪一个意外死亡，目标人物邱伟章更是在实验开始前就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更可怕的是，司马浩刚出意外，他家就遭洗劫。难道闯进他家的人，就是制造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一江一海波越想越害怕，好在杨凯明天就回来了。他打算等杨凯回来后，马上和他商量是否报警。
没想到，第二天起一床一后，一江一海波怎么也打不通杨凯的电话，只好去杨凯家里找他。
走进杨凯所住的小区，一江一海波看到里面停着几辆警车，电梯口也拉上了警戒线，许多警察进进出出在忙碌着。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江一海波问在旁边围观的一位老人。
“住14楼的杨凯被人杀了。”老人答道。
一江一海波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
老人说，今天早上，公寓的清洁工去打扫楼梯，刚走到13楼的楼梯拐角处，就看到那里躺着一个男子，清洁工还以为是晚上喝醉的人，伸手一推，才发现那人已经没气了。警察赶到后，经过现场勘查，发现杨凯的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而且电梯的按钮上还有人为的破坏痕迹。估计有人事先对电梯做了手脚，使得今天凌晨才回来的杨凯只能走楼梯，而凶手则藏在13楼的楼梯拐角处，等杨凯经过时将他勒死。
一江一海波感觉到，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正向自己步步一逼一近。如果这一切真的和那个“六度空间实验”有关，下一个被杀的，肯定就是自己！
就在这时，一江一海波觉得不远处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他扭头一看，正是自己一直在找的林康！
林康见一江一海波发现了自己，转身便往公寓外跑去，他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小汽车，往前驶去。一江一海波也赶紧拦下一辆出租车，追了上去。林康的车开得并不快，载着一江一海波的出租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很快，两辆车都开到了城外。
林康的车在一个村子旁停了下来，他下了车，朝村里走去。一江一海波赶紧付了车钱，也下车悄悄地尾随在他身后，走进了村子。
在村子里，林康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丝踪影。一江一海波正要四处寻找，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朝他一逼一近，接着，他的头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昏了过去。
一江一海波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昏暗的小屋子里，躺在一堆稻草上。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一江一海波抚一摸一着依然疼痛的后脑勺，慢慢想起了自己跟踪林康并被打昏的事来。是林康打昏了自己？
一江一海波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已经被绑住了。就在这时，“嘎”的一声，门被推开了一道缝，一个人影闪进屋来。
“林康！”一江一海波叫道。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凑到了一江一海波面前，打开手电筒，照着自己的脸，问道：“什么林康？一江一海波，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手电筒光下，是一张40岁左右男子陌生的脸，显然不是林康。一江一海波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就问：“你到底是谁？”
“我？”男子冷冷一笑，“我叫司马浩！”
“你就是司马浩？”一江一海波像见了鬼一般，大叫，“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死而复生了？”
“我当然没死！”司马浩在一江一海波跟前蹲了下来。
“你一定也是被林康关在这里吧？”一江一海波想，一定是林康制造了所有一陰一谋：他杀了杨凯，绑架了吴丽娜和司马浩，现在又打昏了自己！
“不！将我关在这里的不是什么林康，而是你——一江一海波！”司马浩声色俱厉。
“这怎么可能？”一江一海波觉得脑子乱了，“我也是被人打昏了关在这里，况且，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不，你认识我！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一般呢！”司马浩意味深长地说。
“我认识你？”一江一海波记得，经历车祸后，自己的记忆力变差了，不过，眼前这人的声音好像听过，但面容确实没有一点印象。
“你是没见过我，但是，”司马浩将一江一海波拉到墙角，一字一顿地在他耳边说，“我们曾经合谋杀人，难道你忘记了？”
四、人一性一迷失
“合谋杀人？”一江一海波的脑子“嗡”的一声。自己杀过人，那杀的又是谁？仿佛真的有这么回事，可他又想不起来。
“我知道你出了车祸，脑子受了损伤，把自己干过的事情都忘记了。”司马浩似笑非笑，“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你到底发什么神经，又要来找那个邱伟章！你这不是要故意暴露我们吗？你非要提醒警察，邱伟章的死和你有关？”
“邱伟章？你是说，邱伟章是我们俩杀死的？”一江一海波惊得目瞪口呆：有这种事？自己怎么全忘记了？
“不，邱伟章不是我们俩杀的，而是你一个人杀的！”司马浩冷笑，“让我提醒你一下，是你帮我杀了邱伟章；而我，作为回报，帮你杀了你老婆！”
我老婆是被司马浩杀的？一江一海波的脑子快速转动，虽然后脑勺刚才被硬一物砸中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但比前几天清醒了很多。他竟隐约想起了车祸前的许多事情来……
在那场令妻子丧命的车祸发生之前，他早就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上车前特意换上了一双运动鞋，故意没有系安全带，却提醒妻子将安全带系好。
当车行驶到盘山路上最险的那段拐弯道时，他故意降低车速。看到迎面驶来的那辆白天依然亮着大灯的大货车，一江一海波知道，帮他杀死老婆的人来了！
大货车和一江一海波的车擦身而过时，狠狠地将车尾向他的车甩来。一江一海波见状，赶紧跳出车外，而他那辆失控的车被大货车一撞，载着他的妻子往悬崖下滚去！
跳出车外的一江一海波被大货车上滚下的木头砸中了脑袋，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已经被人送进医院了。
警方告诉一江一海波，肇事车逃逸了，他是被路过的人发现并送往医院的，而他的妻子，因为没来得及跳车，已经和车一起滚下山崖，摔死了。因为那段路上来往的行人很少，没有人看到那辆肇事的大货车。
警察问一江一海波当时发生了什么，可一江一海波的脑部受了损伤，什么也记不得了。医生说，这种部分记忆暂时丧失的情况在脑损伤的病例中很常见，建议一江一海波多休息，期待以后慢慢恢复。
现在，在司马浩的提醒下，一江一海波终于记起了这一切：那场车祸确实是自己和别人事先计划好的，目的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自己的妻子！
而且，一江一海波还记起：邱伟章的确是他杀的！而他之所以要杀这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是因为他和帮他杀妻的人约好了“一交一换杀人”！
几个月前，一江一海波接到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对方说，知道一江一海波和他妻子的关系很不好，一直想离婚，可妻子怎么也不同意。对方说有办法帮他解决这个问题，约他在公园里见面。
晚上，一江一海波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对方又打来电话，让他在附近的一块石头下取出一封给他的信。一江一海波找到信后，打开一看，信上说的是一个“一交一换杀人”的办法：一江一海波帮对方杀一个人，对方就帮一江一海波杀死他的妻子。这样一来，两起案件的凶手都和被害人没有直接的关系，警察不可能怀疑到真正的凶手身上，而真正想杀死死者的人，可以借此洗脱嫌疑。
一江一海波满怀疑虑，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想杀了老婆。他曾经想方设法查出这人是谁，却没有一点进展。犹豫许久，为了杀死妻子，他最终还是打电话，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而对方也告诉他，需要他杀死的人，是一个即将从一江一州市来本市出差的中年男子。
随后，两人又多次通过电话和电子邮件进行沟通，对两次杀人行动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在一个多月前，对方告诉一江一海波，需要他杀的对象已经到了本市出差。一江一海波便按照计划在一江一边将那人杀死，并在大桥底下弃一尸一。随后，对方果然如约帮他杀死了妻子。
现在，一江一海波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司马浩，就是和他“一交一换杀人”的神秘男子；而自己当初所杀的人，正是邱伟章！
“你看，我们的计划多么完美！”司马浩说，“不管是邱伟章还是你老婆的死，警察一点都没有怀疑到我们俩头上，可你为什么偏偏还要托人送什么手机给邱伟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警察，你和他之间有关系吗？警察只要注意上你，一查下来，什么都要露馅！”
“我……”一江一海波的冷汗流了下来。
“你这猪头！”司马浩骂道，“当吴丽娜找到我，说什么狗屁‘六度空间实验’时，我就知道坏事了！本来，没有人会把你和邱伟章联系起来，可中间有了杨凯、吴丽娜和我，你和邱伟章便发生了联系。”
司马浩说，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和一江一海波之间的联系，他决定将车开进一江一里，假装自己车祸死亡。同时，他还将家里所有涉及邱伟章的通信录、电话簿、相册等全部销毁，并伪装成遭窃的样子。他想，这样便彻底中断了那个所谓“六度空间实验”的关系链条。
“这么说，吴丽娜的失踪和杨凯的死，也是你干的？”一江一海波意识到了什么。
“对，有这两个中间链条在，警方迟早会将你我联系起来。”司马浩说，他之所以知道一江一海波和自己妻子的关系不好，也正是通过这两人知道的。
有一次，一江一海波参加杨凯组织的聚会，大伙儿都喝醉了，杨凯便找来吴丽娜，让她替自己送一江一海波回家。在车上，一江一海波迷迷糊糊地说出了自己对妻子的厌恶，和无法离婚的苦闷。而这些话，吴丽娜又在某次聚会上告诉了司马浩。
当时，司马浩正因为自己的老婆和邱伟章搞婚外情，对邱伟章恨之入骨。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立即想到了和一江一海波“一交一换杀人”，借一江一海波的手除掉邱伟章。
“我以为你发现杨凯和吴丽娜出了意外，会立即明白过来，知道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们两个。”说到这里，司马浩有些气急败坏，“可你这猪头却还找到我藏身的地方来。你非要引来警察不可吗？我不打昏你，还不知道你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藏在这里！”一江一海波突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到这里来并不是找你，而是……跟踪那个林康。”
“谁是林康？”司马浩一脸茫然。
“我就是林康！”司马浩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小屋的门被撞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那个神秘的林康！
“就是他让我参加什么‘六度空间实验’的。我跟踪他，才找到这里来的！”一江一海波向司马浩解释完，又问林康，“你到底是谁？”
“我告诉过你，我是调查公司的人，也就是私家侦探。”林康答道。
“私家侦探？”一江一海波和司马浩同时惊呼，他们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对，私家侦探，是邱伟章家人请来的私家侦探。”林康对一江一海波说，“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参加这个‘六度空间实验’了吧？”
林康说，警方虽然发现一江一海波曾在邱伟章被杀的凶案现场附近出现过，可因为他与邱伟章素不相识，找不到他杀邱伟章的动机，因此放弃了一江一海波这条线索。
但是，林康确信一江一海波和邱伟章的被杀有关，他跟踪了一江一海波很多天，却没有发现他和邱伟章有一点关系，而且，看起来一江一海波还失忆了。为了找出一江一海波和邱伟章的关系，林康特意设计了这个所谓的“六度空间实验”，引一诱一江一海波来参与。他想，如果一江一海波拒绝参与，说明他心中有鬼；如果他参与了，说不定真能找出他和邱伟章之间的联系。
从一江一海波参与这个实验开始，林康就对他和这部手机的传递过程进行监听。当然，能做到这一切的，就是那个被传递的手机，而当手机传递到司马浩手中时，就出现了吴丽娜的失踪和杨凯的被杀。林康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
调查到司马浩的藏匿地点后，林康故意把一江一海波引到这里，为的就是让他们自己说出真相。
“也许，是两个死者的灵魂让你恰好在车祸中失去记忆，并帮助我揭露了你们的罪行！”林康嘲笑道，“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话音未落，门外已传来了警笛声。